第十四章 道路

「呵呵，你一直都那麼聰明，其實這次父親原本是想派安東尼來的，但後來又換成了我。」湯尼捻起一根枯草，微微有些黯然的說。

淚河從精靈的聖山流下，穿過暮光森林，在聖羅爾轉折，形成一個凸型，沿岸所有的城鎮都算是血棘的控制區域，而其他地方就是崎嶇的丘陵與山地，想要帶著人質在野外行進，這裏可不是地球，林子里可不只有老虎。在荒原中遊走的半獸人，食人魔，狗頭人以及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的魔獸都會讓人精疲力盡。

「血棘在這個世界上，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組織而已，至於阿西娜和凱伊，我會有辦法的。不過悄悄告訴你一句話，這個世界上，女人有很多，但夢想只有一個，再也不會，再也不會因任何理由放棄。」亞瑟認真的說。

亞瑟呵呵一笑，將兩人一起攬進懷裡，一人親了一口說：「這才是好女孩嘛！以後有了新的姐妹也要這樣好好相處啊！」

「還是小心點吧！對方畢竟可是能從暮光搶人的角色啊！對了亞瑟，你出來陪我騎會兒馬吧！」湯尼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卻突然向亞瑟發出邀請。亞瑟感到車裡的氣氛古怪，就想騎騎馬也不錯，掙脫凱伊的懷抱，走下車來。而且在血棘的幾年，他和湯尼的關係還算不錯，而且湯尼對他似乎有種特別的好感。

馬克見了湯尼，更加確定要抱緊亞瑟這棵大樹，以後想在血棘有進一步發展，少不了他們兄弟的照顧。對湯尼也是十分恭敬，保證即使一隻蒼蠅從聖羅爾飛過，他也會讓亞瑟他們知道。對這項工作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是因為安德魯老爹？」亞瑟有些明白，也走過去陪他坐下。

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難的任務。於是安排湯尼他們在城裡住下，亞瑟就又帶著阿西娜回到了他的小屋，當然，這次還有凱伊。湯尼對他這個愛好早有耳聞，也只能稱讚他是個真正的德魯伊。

將馬還給湯尼的手下，重新鑽進馬車，亞瑟感覺車內的氣氛似乎沒那麼僵硬了，似乎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這兩個美麗的「小朋友」達成了某種共識，雖然親如姐妹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能夠像正常人那樣相處了。

「夢想？」湯尼沉思一陣。最後苦笑著說：「似乎就是獲得那個男人的認可吧！我知道這算不上什麼夢想，但你呢？亞瑟，你有什麼夢想？」

所以亞瑟他們做的只有等，等他們的到來，等他們上岸，等著殺死他們。

「哈哈，我有什麼不敢的」亞瑟一邊大笑，一邊躲避二女的「爪牙」。

「謝謝你，亞瑟，我突然不那麼嫉妒安東尼了，我會找到自己的路的，像你一樣，不，像我一樣。」湯尼也站起身真誠的向亞瑟道謝。

「那血棘呢？血棘不會讓你隨便退出吧！而且你的那兩個女人怎麼辦？」湯尼有些觸動，卻又有些顧慮的問。

「老爹十四級已經很多年了，以父親的天賦，如果不是會長職位的牽絆，早就應該到十五級，到達傳奇領域了吧！一旦父親到達十五級，按照既有的規則，一定會卸去會長的職位，專心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到那時候，會長的職位就有分曉了，我看多半是安東尼，這些年老爹可是什麼任務危險派給安東尼什麼任務呢？你的機會並不多啊！」亞瑟接著說道。

「沒有兒子不在乎父親的看法吧！安德魯老爹是個了不起的人，強大，驕傲，執著，勇氣。他幾乎是在憑藉自己的魅力而非手段來掌握整個血棘，但為什麼要像他呢？你不像他是你的幸運吧！安東尼恐怕要一直困在老爹的期待里吧！慢慢成熟，慢慢變強，然後學著領導整個血棘，多麼沒有意外的人生啊！」亞瑟嘆了口氣站起來說：「做自己才最快樂吧！對了，湯尼，你有什麼夢想嗎？」

本來羞澀被抱的二人立刻齊聲怒道：「你敢。」

而且只有傻瓜才會選擇在野外逃避德魯伊和精靈的追殺，所以這群野傭兵只能在聖羅爾尋求突破口，轉向南方兄弟會的地盤，儘快利用黑市將手裡的精靈出手，然後拿著錢隱姓埋名，永遠的離開刀頭舔血的生活，開家酒館或者其他什麼鋪子過平靜富裕的生活。

「沒什麼，只是有些話想聊聊而已！除了你，我實在不知道能說給誰聽。」湯尼下馬坐在路邊的草地上。

亞瑟接過湯尼手下還給他的馬，只見湯尼卻已策馬狂奔而去，亞瑟也只有跟上。二人一前一後在林間小路上賓士了好久，才漸漸停下，湯尼下馬招呼亞瑟道：「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吧！」

這時，被甩在後面的馬車在林間閃現。

「這不是挺好的嗎？即安全又有功勞拿。」亞瑟有些明白。

馬車回到聖羅爾城的時候已是午後，亞瑟自然要盡地主之誼，請所有人在聖羅爾最好的飯館，大吃一頓。叫了馬克過來，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前世的種種浮現眼前，在這個世界上，想要自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由聽起來如此美好，但誰又願意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呢？所以阿西娜才如此全心全意的依賴自己吧！將自己選擇的權利交給別人，然後自己就不用承擔任何負擔，即使錯誤也有人可以推脫。雖然軟弱，但未嘗不是一種快樂。

「小朋友！」湯尼鬱悶的說。不過和眼前這個自信洒脫的哥哥相比，自己或許真的還未長大吧。

湯尼的臉突然出現在窗口，先是掃了一眼車裡，對亞瑟微微一笑，才說道：「來消息了，那群人應該沿河而下了，大概明天或者後天會來聖羅爾！我們要好好布置一下啊。」

「這一點都不好，這是施捨，你說的對，幾隻落水狗而已，誰都可以完成的任務，偏偏有不小的功勞！為什麼安東尼就會被派去執行艱難的任務，而我只能打幾隻落水狗，在後面撿功勞。」湯尼握緊拳頭，枯草在他手心斷裂。

血棘要做的就是用百分之百的死亡來遏制這種賭性。

「只是想被認同啊，我希望能被父親他認同。」湯尼嘆息道。

「有什麼事嗎？」亞瑟好奇的問。

「好了，安慰小朋友的工作做完了，現在該去安慰安慰我的妻子們了，再來打擾就切了你。」亞瑟哈哈一笑，騎上馬朝馬車奔去。

是的，好想去到遠方。

亞瑟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的夢想就是漫遊整個大陸，看看龍是不是有那麼驕傲睿智，獸人是不是那麼粗魯直接，矮人是不是那麼擅長鑄造和豪飲，暗精靈是不是那麼淫蕩狡詐，多麼大的世界啊，多好的世界啊！」亞瑟說出了自來到這個世界就存於心中的理想，如果來到這個世界只囿於一隅，那就枉費穿越一場。

「所以我才佩服你啊，比佩服安東尼的還要多，從來都不在乎父親的看法，從來都是我行我素，那是我做不到的，我想獲得他的認可，但卻怎麼都不行！我不像安東尼那麼像他」湯尼有些苦悶的說。

傭兵的生活隨時面臨死亡，很少有能夠善終，就算僥倖不死能活到退休，到老了也往往是除了一身舊傷，什麼都留不下。生死之間得來的錢，往往會特別的揮霍。與其這樣凄凄慘慘的過自己的晚年，倒不如賭上一把。

「不過我倒是沒想過要誰認同，艾文爺爺對我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快樂才重要。其實你已經是天才了，雖然差了安東尼那麼一點點。」亞瑟只有安慰道。

「不是為了做會長那是什麼？難道你喜歡挑戰自我，超越極限？」亞瑟更迦納悶。

「地精才想做會長呢？」湯尼不屑的說。

「幾隻落水狗而已，不會有什麼麻煩吧？」亞瑟奇怪的問，湯尼似乎過分的擔心呢。聽湯尼的話，似乎還有人沿途吊著這群人，這群野傭兵面對他們幾個高手和一整個城市盜賊。甚至有必要的話，亞瑟還可以讓這裏的治安官求助，調集城衛隊。實在是天衣無縫。

「你想的太多了，我的聖羅爾城不也是安德魯老爹施捨給我的嗎？你也看到了，我過的還是蠻開心的！」亞瑟安慰道「再說難道你想做血棘的新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