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雨夜

這時亞瑟看了一眼手中萎頓的傑克，又望了望台下呼號的人群，嘲弄一笑，隨手將傑克甩向人群。

亞瑟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最後停在他臉上，讚歎道：「我也這麼認為！」

菲爾德望著說笑的二人，如果他不知道瑰拉是男性的話，恐怕會把這當成一對鬧彆扭的情侶吧！

第二天清晨，當瑰拉從睡夢中醒來時，亞瑟已經離開了，在桌子上留了一張便條，亞瑟在上面簡略的寫著自己要去的地方，讓他沒事來玩。末尾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瑰拉穿著睡衣坐在窗台上，望著黑色雨水沿著窗戶往下流淌，窗外的燈火落在上面，灑下一片迷離的光。瑰拉嘆息，微笑，皺眉，思考。

瑰拉又道：「而且即使不靠力量，我也一樣找的到工作！」

亞瑟笑嘆道：「是啊！如果你肯用你的力量，我還用在這裏拚命？錢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瑟感覺心裏一寒，打著哈哈不再接話。

於是一次假裝出來的趔趄，就引發了傑克全力的攻擊，但這隻是亞瑟的一個圈套而已。而此時，勝負已定。

於是這次賭局的收益的一大半都變成三人的收益。另一小半則主要是埃布爾和少數幾個賭冷門的客人瓜分。

夜深了，卧房內。

傑克眼中爆發出光亮，沒有任何猶豫的，身形突前，伸出利爪掏向亞瑟的雙目，即使是亞瑟的眼睛，也同樣的脆弱，可以預想到，如果這一擊擊中，亞瑟的眼珠會在一瞬間被挖出來。

亞瑟嘆息：「同意你都不行，女人真麻煩！」

事實上，心靈術士總比別的施法者更容易遭到排拒絕，因為誰也不想不知不覺的變成別人的玩偶，誰都又不願別人知道的秘密。這個亞瑟倒是理解，所以才不勉強瑰拉。

客廳里，亞瑟打開窗戶，閉上眼睛，任由冰涼的雨水落在**的胸膛。

亞瑟促狹一笑，摸摸瑰拉的頭道：「我找了份工作，以後就由我養你好了！」

人群開始憤怒起來，這和他們想象的相差太遠了，沒有血腥，沒有死亡，什麼都沒有，這怎能讓他們不失望，不憤怒。本來為傑克空出一圈的地方開始縮小，憤怒的走向中間的傑克，他們需要做點什麼來發泄一下，受了傷的傑克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當然不是傑克突然之間良心發現，腦袋當機。而是亞瑟的手已經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讓后往回一拉，就將矮小的傑克抱緊懷裡，同時用另一隻手握住了他另一個手腕。

在傑克挑逗式的攻擊中，亞瑟顯得越來越急躁，毫無章法的揮舞這兩隻手臂，想要抓住亂竄的傑克，但傑克每每在他要抓住自己的一瞬間逃開。但傑克再一次攻擊亞瑟的身後時，亞瑟急不可耐的轉身，但腳步早已不穩的他一個趔趄。

本來在台下擠成一堆的人群頓時空出一片地方，傑克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一臉驚訝。就像沒有獵人會放過到手的獵物，亞瑟沒有任何理由放過他。死裡逃生的感覺讓他有些眩暈。

講說員再次登台，說些無聊的笑話，但沒有笑聲回應他。

等到亞瑟走下台，迎接他的是菲爾德的微笑和瑰拉那張蒼白的臉。菲爾德搗了他一拳道：「真是太慢了！」

總體來說，還是非常讓三人滿意的，亞瑟笑著對瑰拉說：「這下你可以繼續在金輝住下去嘍！」

台下爆發出憤怒的吼聲，只是這吼聲卻不是針對亞瑟而是傑克。所有看客都發現了，他們輸了，因為台上這個猴子般猥瑣的小子。

瑰拉怒火反而消失了，滿臉笑意的問道：「你說誰是女人！」

如果在平時，這一個趔趄只會讓一個普通人站不穩腳步，需要點時間調整一下平衡。但在擂台上，對手不會給你任何時間。彷彿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眾人呼嘯的狂瀾中，亞瑟終於露出了一個致命的破綻。他的眼睛已經不在他的保護範圍中了。

瑰拉疑惑道：「我？你呢？你做什麼？」

亞瑟猛的一個膝撞擊中被提在空中傑克的小腹，傑克吐出一口鮮血，不再踢打。台下歡呼聲高漲。

伊芙有些不適的倒在他懷裡，以往她演唱的時候，台下是成千上萬的聽眾，但都寂靜無聲，那種狂熱的氣氛她還從未體會過，她甚至想到，如果她站在台上，台下無數聽眾對她狂吼，會怎麼樣呢？這種想象讓她悚然。

瑰拉關心道：「亞瑟，你沒事吧！」他看到剛才亞瑟身上被劃了許多下。

但跌下擂台已經算是輸了，亞瑟不再管其他人，施施然走到台邊，跳了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瑰拉也不由微笑，卻又皺了皺眉頭，握緊紙條。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只是不是去城堡的大門，而是向著城堡深處的某個地方走去。

傑克激烈的踢打著掙扎著，但只是徒然，彷彿大人逗孩子一般，亞瑟提起他的雙手將他提到眼前，望著亞瑟越來越近的臉，傑克的踢打越來越無力，死亡的絕望已經攫住了他，抽光了他所以力氣。

瑰拉嚴肅道：「我父親說過，我們的力量不可以隨便對普通人使用的，這會增長人們對我們家的猜忌！」

開始有人大聲提議「撕裂他」「把他的腦袋扯下來」等等

金輝城堡，二人的房間，亞瑟依舊睡沙發，本來今晚他是想要和瑰拉一起睡床的，反正這裏的床是夠大。但或許瑰拉那次受亞瑟迫害太深，堅決將他趕了出來。

傑克猛的挺起身子，舉起利爪，他身邊的圈子卻又跟著他的動作猛然擴大。其實這麼多人湧上去，以速度見長的傑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亞瑟拍拍他肩膀道：「當然沒事，我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攻擊！」瑰拉仔細看來，果然亞瑟身上那些划痕都已經消失了。現在的亞瑟最怕的是重武器的錘擊和穿刺攻擊，但這種攻擊在徒手格鬥的擂台估計是遇不到的，這也是亞瑟這麼自信的原因之一。亞瑟還沒到為幾個錢跟人拚命的地步。

「殺了他！殺了他！」狂亂的吼聲竟然慢慢合為一拍，眾人的聲音合為一個，一遍遍的催促著「殺了他，殺了他！」

亞瑟笑道：「我快了他咱們下次吃什麼？」亞瑟不是沒有秒掉對手的能力，但這才一場比賽而已，底牌只有誰都不知道才可怕。

場中的氣氛爆發的極致反而產生一種寧靜般的錯覺。傑克的鋒利的指甲離亞瑟的眼珠越來越近，近到只有小指頭長的距離，然後停住了。

辜負了眾人期待的人，不可原諒。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不只是擾亂了亞瑟的動作，也同樣損耗了傑克的體力，遲緩了他的速度。眾人的狂暴的殺意不但給了亞瑟的壓力，也同樣侵蝕了傑克的理智。

光明重新回到整個房間，照亮一群垂頭喪氣的人。他們中間，一直興緻勃勃的大概只有埃布爾，此時他正喝下第二十五杯酒，拍拍懷裡的伊芙道：「我們贏錢了！」

但傑克手中的利爪讓他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們不是戰士，也終歸沒有面對傷害的勇氣，所以他們退縮了，傑克走出人群，人們自動為他讓道，所有人都怒視著他，但直到傑克走回台後，沒有一個人上前。

瑰拉更怒：「你什麼意思！」

瑰拉打開亞瑟的手怒道：「誰要你養，工作這種東西，我想找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