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德魯伊》第三卷 大地的呢喃

第二十八章 死亡車輪

第三卷 大地的呢喃

第二十八章 死亡車輪

像是一個巨大的室內籃球場,只是中間是一個高高的擂台,四周是許許多多的看台,穹頂上巨大的魔法燈照亮了整個空間,看台上面是一些大大的陽台剛好嵌在黑暗裡。這裡是一個真正的地下斗場。這時候已經有不少觀眾坐在看席,正無聊的和周圍人打招呼。看齊穿著非富即貴,絕非酒館斗場里那些小商人可比。
菲爾德讚歎道:「真是聰明,不過本來不是你的,但現在是你了。」
亞瑟不耐煩的道:「好了菲爾德,不要廢話了,告訴我瑰拉怎麼樣了!」他一直在克制一拳打在菲爾德臉上的衝動。
亞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自己所有的猜想都落在空出,彷彿下樓梯時一腳踏空的感覺,但這裏不是樓梯,而是萬丈深淵。
其實血棘的情報部早有猜測,祖父一定是塔門十二議員之一,只是現在亞瑟才能肯定,夏洛克就是祖父,組織這樣的比賽,駕馭叔叔級別的盜賊。一直領導兄弟會對抗血棘的地下勢力的祖父大人竟然是個地精,大概是誰都沒想到的。
菲爾德摘下兜帽毫無愧疚,一臉微笑的望著亞瑟,施禮道:「亞瑟國王,您最忠實的臣民菲爾德恭候多時了!」那正是他們剛剛見面的時候,菲爾德同亞瑟開過的玩笑,但亞瑟現在卻笑不出來,只感到深深的悲哀。他以為對方至少該有哪怕一點點的愧疚,但是亞瑟即使再怎麼努力尋找也無法發現他想找的東西,面前的菲爾德似乎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亞瑟鬆了口氣,不屑的說:「我相信他至少不會有意害我!」
亞瑟感覺有些氣悶,拉開窗帘,往外望去,卻突然看到瑰兒站在窗前望著自己,亞瑟沖她微微一笑,但她卻乾脆的拉起窗帘,把亞瑟留存的善意擋在窗外。亞瑟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最近的魅力實在是夠差勁的。
但命運之所以是命運,那就是誰都猜不透明天會怎樣,即使你給自己的未來做了一千種設想,他也總會隨意的走出第一千零一種道路。這是命運的可怕之處,卻也是命運的魅力所在。想要反抗嗎?或許連命運是什麼都還未看清吧,無論是已經發生的還是將要發生的,無論是能夠改變的,還是不能改變的,都叫做命運。
面對未知的恐懼,無法改變的絕望,被朋友背叛的憤怒等等
他的聲音比他說的話還要讓亞瑟驚訝。亞瑟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冷冷道:「我們就是他們賭博的工具嘍!菲爾德。
空寂的房間里,亞瑟像是被困的野獸,只能徒然的等待命運的到來。
令亞瑟驚訝的是,馬車駛向的方向是金輝城堡,把頭伸出窗外,即使在黑夜,那座城堡也散發著照耀整個城市的光芒,在豐收祭的前後,所有的魔法燈都會亮起,讓這座城堡變的名副其實。
我是亞瑟,永遠都是。
亞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努力用最平靜的聲音道:「菲爾德,夏洛克議員,或者說祖父大人,準備用這種方式發揮我的利用價值嗎?真不愧是塔門最成功的商人啊!」
菲爾德呵呵一笑不予置評接著解釋道:「不過今年的規則,和以往有所不同,今年夏洛克先生要採取『死亡車輪』的方法,由一位選手挑戰所有其他選手!那個十六位選手正象徵著十六根輻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相信瑰兒的判斷,自己如果選擇離開,沒有人會攔著自己,就算是現在,這輛馬車也沒有任何人押送自己,車門一推就可以推開,然後就是潮濕而自由的黑夜與雨幕,他幾乎要把手放在車門上了,但他不能,他不能放棄瑰拉,也不能帶著迷惑離開。如果今天逃跑,未來這種種疑團會像是蛛網纏繞自己,然後背負著恐懼、愧疚、迷惑的生活又算是什麼「自由」的生活呢?自己離開血棘又有什麼意義呢?
菲爾德裝作傷心道:「竟然只關心瑰拉,我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不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會殺了穆蘭家的人吧!而且說起來,那個傢伙也算是騙了你吧!」
一直沉默的如同死人的車夫突然開口了,回答了亞瑟心中的疑問:「這裡是,地下斗場的最終站,剩下的十六名選手會在這裏決出冠軍,這裡是無限注的下注,是塔門的另一個豐收祭的另一大盛事之一,所有的權貴會用他們的財富與眼光在這裏一決雌雄。」
石門緊閉,即使是亞瑟操縱石頭的力量也無法撼動它分毫,而玻璃的另一面,亞瑟注意到,隨著越來越多的觀眾湧入,大批穿著盔甲的精銳衛士守衛在一旁,現在衝出去那是找死而已。似乎真的陷入了一個不能自拔的泥潭陷阱,無論怎麼掙扎,都只有下陷而已。
天空還微微透著光亮,亞瑟走出去,抬頭望了望天空,感覺自己的心情已經漸漸恢復平靜。輕噓一口氣,走上馬車。馬車內部的裝飾並不華麗,但是的非常寬敞舒適,亞瑟端坐在車座中間,然後馬車微微顛簸然後行駛起來,感覺的出來,車夫的技術非常好。
菲爾德微笑道:「那你怎麼肯定我是有意害你的呢?說不定你將來會感謝我也說不定。」菲爾德說完不等亞瑟詢問就走了出去。
只能這樣走下去,那裡是自己的命運,人不能逃避命運,命運就像條惡狗,你越是逃他就越是追,直到你筋疲力盡為止。
是的,也許我的選擇,我的付出都毫無價值,但卻絕對不會沒有意義,不僅僅是為了完成對於朋友兩個字的承諾。更是遵從了內心的意志,而不是恐懼,我終於沒有拋棄我的感情,我的意志,我的心。
無數種情緒在亞瑟心中交織在一起,但卻唯獨沒有悔恨。
馬車迅速接近那團光芒,,然後進入那團光芒中去,直到城堡中一個角落裡。車夫跳下車為亞瑟打開車門,將亞瑟引進一個他從未注意的角門裡,然後是長長的甬道,一路上只有前面馬車夫手中的一盞魔法燈不斷的驅散前面的黑暗。通過石質亞瑟判斷,這裏應該是同城堡一起修築的密道,只是不知道通向哪裡。一個用來折磨與拷問的地牢?還是一個充滿危機的陷阱?
直到甬道的盡頭,一道石門打開,刺目的光亮讓亞瑟的眼睛驟縮,但卻什麼都不是,而是一間空空的屋子,屋子裡只有一個石凳,其他什麼都沒有。燈光是從一面玻璃牆面透進來的,亞瑟的視力恢復正常,透過玻璃向外望去。
一個地精無論獲得怎樣的成就,他的種族還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輕蔑他,無視他,他的地精身份反而成了他最好的保護色。只是這個發現絲毫不讓亞瑟感到高興,對方泄露出這麼多的東西,那就意味著他們有讓亞瑟保密的方法,而死人,一向最會保密。
亞瑟淡淡打斷道:「如果我沒猜錯,我就是那個輪圈嘍!」心卻一點點下沉,不間斷的挑戰十六個人,對現在的他來說,那簡直是九死一生。
已是黃昏時分,陰沉的雨幕中,一輛黑色馬車停在門外,車夫穿著雨衣立在車門口,恭請亞瑟上車。細密的雨水在雨衣上凝聚然後淌下,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全部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迎接主人的奴僕,還是運送屍體的車夫。
馬車在石板路上輕馳,濺起一層層水花或者漣漪。路上還有稀稀落落的行人,結束了一天叫賣的小商販,幹完一天活的工人等等,都匆匆忙忙的往家趕。只有亞瑟坐在這黑暗的馬車裡駛向未知,雖然口裡說的義無反顧,但內心卻是一直在猶豫,去還是不去?瑰拉真的會沒事嗎?對方真的不會殺了自己嗎?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