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劍凱勒

為首一人，騎在戰馬上，身材雄壯。紅色的戰甲顯得非常特別，更特別是他背後一個猩紅色的大劍。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亞瑟通過劍柄上的花紋還是依稀看到了它從前的樣子。那時候它還只是一把短劍，它的主人也顯得很瘦弱。

但對現在的亞瑟自然是毫無作用。對視許久之後，亞瑟伸出手微笑道：「似乎已經不是初次見面了，亞瑟向你問好，凱勒將軍。」

而後的各種訓練，騎術，擊劍，長槍，略陣。亞瑟都是名列前茅地成績，這難免引來一些嫉妒，只是亞瑟自然不放在眼裡，依舊是我行我素的作風。

做了數日的休整，突然有一天，營門打開，放一隻隊伍進入。鎧甲滿是劍痕，帶著傷員，證明他們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但除了鎧甲的碰撞發出的鏘鏘聲，和砰砰的腳步聲之外。沒有任何人聲，沉寂的有些恐怖。除了進入營門的時候眼中透出的歡喜外，連表情也沒有多少。

幾個年輕人在熱烈的交談著，他們都是馬上要加入軍隊的新兵蛋子，留存著對榮譽的嚮往，卻還未曾體會過戰爭的恐怖。

亞瑟下馬行軍禮，報道。

亞瑟悠閑的站在一邊，寵辱不驚。那個士官又立刻對他敲打一番，亞瑟也是連連應是。只是這樣一來，難免又增添了些怨恨。

亞瑟坦然道：「不用客氣！」

這時一個微胖地軍官走上台。彷彿帶來一陣無言地波浪。小場地立刻安靜下來。等軍官走上小小地木台地時候。已經是鴉雀無聲。

亞瑟選的是一匹朗其頓黑馬，在這批人只能算是末流，不過不是軍隊黑暗。作為成績最好的人，他是第一個選馬的人。在十幾匹中，他最後選的卻是這匹不怎麼好的馬。

德意志南部的一個小鎮上，亞瑟坐在酒館中，一邊喝酒一邊細讀一張徽兵令，只是字數寥寥，實在經不起一讀。唯一奇特的是，這張徽兵令是用七種語言寫成的，所以看起來格外的占版面。

但惡魔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強大，亞瑟感到這個人現在已經突破十級的關卡，到達一個全新的領域了。

雖然不太情願，但也無法拒絕這個簡單的要求，而這個人現在就在軍營中等著他。想到這裏，他不由更加煩躁起來，直欲殺上一通。他身邊的人不自覺的離他更遠些。

並非他慧眼識珠，這匹馬身體素質確實不算上佳。而是他看的方面和其他人不一樣。

現在酒館中有五成都是這樣的年輕人，德意志人將加入軍隊建功立業看做最大的榮耀。而且只要能立下戰功，當上騎士甚至貴族都易如反掌。然後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

喝完最後一杯酒，就像小鎮外的徽兵點走去，成群結隊的年輕人，還有一些含淚相送的母親，到讓亞瑟想到了上大學時候地情景。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德意志的將軍中還有山丘巨人呢。從徽兵令上就能看的出來，不管你是什麼種族什麼目的，只要有用就可以加入，成為貴族。但是也要受軍隊的節制。這也顯示了這位凱撒五世的胸襟魄力，以及對統一的渴盼。

亞瑟和他們的目的一樣，也是為了加入軍隊，立些戰功什麼的。之所以選擇這裏作為入伍的地點，是血棘的安排，德意志的軍隊里有血棘的人，而且軍銜還不低。

凱勒突然驚訝道：「你是那個半精靈孩子！」語氣復又轉冷說：「謝謝你的毒藥！」

轟拉突然仰起頭，豪邁的戰歌聲響起，歌聲漸遠，人影漸消。

十幾個年輕人出列，傲然望著四周的同齡人，坦然接受他們羡慕嫉妒的目光。

亞瑟毫無無懼的與他對視，那對眼睛在魔力的侵蝕下已經變成紅色，不是轟拉那種赤紅色，而是真正的血紅色。在戰場上，只要一瞪，就能讓人肝膽欲裂。恐懼的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以亞瑟現在的實力，路上也沒什麼危險，而到達的日期剛好卡在規定的日期。和他同時出發的，晝夜兼程，早在頭一天就到了。

這些人接受的是輕騎兵的訓練，主要地工作是傳遞信息，偵察敵情的工作。比起步兵，有更高的生存幾率，而且更容易立下功勞。基本上算是擺脫炮灰的境遇了。

亞瑟攤攤手說：「可是，沒人說這是重要的消息啊！」

訓練營地營長還專門和亞瑟談過一次話，亞瑟不卑不亢的隨意應答一下。每天對他來說最重要地工作就是溝通土元素界，上次雖然借昆西之力，一步登天，但要真正的融合卻還要自己地努力。

洒然一笑。不去想他。直直走向那幾個穿著軍大衣地徽兵者走去。報上姓名。家庭住址。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就進入了德意志地軍隊系統。不過當然。只是個最底層地小兵。

老套地講話。卻還是讓這幫年輕人聽地熱血沸騰。軍人在德意志本就是最高階級。到哪裡都受到尊敬。不過當然。活人才是。死人再怎麼偉大也只能供人憑弔。

眾人看看亞瑟身邊頗為輕鬆的黑山，他們的馬就顯得疲累不堪了，不由有些慚然。

沒想到士官反而轉臉著對其他人說：「他說的對，如果不是重要的消息，各位必須珍惜馬力，我們安排的時間是最合適的時間，是為了保證回來之後立刻能執行下一次任務。你們這樣確實節省了一點時間，但馬卻不可能用半天時間休息過來。」

幾十個人因他而死，他卻為之充滿快意。

即使是人類的地盤，荒野中也有各種的危險。那群人要集體行動。亞瑟則選擇獨行動。

亞瑟站在一個山丘上，望著他們絕塵而去的身影。他也知道自己並不適合軍隊這種組織，他不想領導別人，也不想被別人領導，一個小隊已經讓他很是頭疼了，一支隊伍豈不是更加麻煩。

亞瑟也不由感嘆。這就是德意志地軍事氣氛。這些年輕人都是天生地士兵。紀律作為他們教育中地一部分。已經變成一種習慣。難怪能以人類地孱弱之軀對抗獸人源源不斷地進攻了。

在而後的逃亡中被血棘吸納，成為會員。經過訓練之後送到了這裏。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獲得這樣高的地位，和身後這個龐然大物有很深的關係。

「會騎馬的舉起手來！」這樣剩下的都不多了。畢竟馬還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得起的。亞瑟這個德魯伊自然沒問題，別說是馬了，巨神兵都能開，問題是你有嗎。

別人看馬，看耐力，看爆發力，也有看智力的。而亞瑟看的則是馬性，和人一樣，有的馬勇猛，有的馬怯懦，有的聰明，有的愚笨。但既然是上戰場，最

拍拍身邊的黑山，慢悠悠的上路，只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就好了，能讓黑山省點力氣就省點好了。

當三個月的訓練結束后，他們這批人被掉到南邊的部隊去。他們這十幾個人每人都分到了一匹馬，不和步兵同行，而是獨自穿過荒野，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算是最後的測試。

轟拉有些感激的拍拍亞瑟的肩膀，卻並不多言。將重甲背在身上，大踏步的向著北方走去，那裡是他的家。

而如今，他也要為這個龐然大物服務，一個很簡單的任務，吸納一個人成為他的扈從。而他本來是沒有扈從的，任何人站在他身邊都要心驚膽戰。

漫草原上，亞瑟將一身全身重甲拿出來，送給將別

他將這個人招到他的房間，仔細看著面前這個面帶笑容的小白臉。

而後地新兵訓練才會進行嚴格地審核。亞瑟這樣地外鄉人更是會受到嚴密地監控。

為了殺更多的人，他有意將鎧甲塗成紅色，在戰場上，這與自殺無異。但他活下來了，並且一舉成名，深受大將軍的器重。他的紅色盔甲成了敵人的夢魘，而不是他自己的，但若不是這把劍在殺戮中也在不斷的修復他的身體，他早已死了上百次了。但現在，這把劍也成了他最大的困擾。

從幾年前，在名為家鄉的小鎮上，投下那瓶毒藥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血劍凱勒是他現在的名字，曾經的倉皇早已從他臉上消失，現在所有人看到他都要用畏懼的目光。加入軍隊是非常正確的選擇，這裏不計出身，而且惡魔之劍在不斷的殺戮中，也不斷的成長，他這個主人也從中汲取到更多的力量。

這時候軍官突然發問：「會寫字的舉起手來！」這裡有大半人都舉起手來，亞瑟也在其中。

就是不容易受驚，而且亞瑟也樂意選一匹聰明路上可。

不過回頭想想，這把劍改變了他的命運，雖然不太完美，但總勝過像老鼠一樣死去。即便是將靈魂交給惡魔，也無悔了。

士官冷冷的說：「如果是重要的消息，這半天時間就可以改變整個戰局了。」

亞瑟就坐下來，欣賞了一會兒落日入草原的恢宏，待到繁星滿天之時，長嘯一聲，化作烏鴉，融入黑色的天際。

幾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都拿著領到地軍服。興奮地交談。小小地場地轟鳴著。亞瑟坐在一角地木桶上望著眼前地景象。沒有和誰攀談地意思。當然也沒有人主動和他攀談。外鄉人終歸是外鄉人。

這裡是德意志南部大本營之一，亞瑟要找的人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