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仙》第一卷 風起山澤

第27章 近鄉情怯

第一卷 風起山澤

第27章 近鄉情怯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面色黝黑,細目內,眼光如豆,透著精明也露著桀驁不馴。他手按腰下劍柄,嘴角露出譏誚的冷笑,呵斥眼前佔了地方的鄉下小子滾開。
這位二師兄不客氣接過大口嚼了起來,點頭嗯哼:「不錯!蠻好吃的,有酒就更美了!」
二師兄幾人見了,見怪不怪的搖頭笑笑,轉過身來繼續吃喝不停。
不知走了多久,或許一步便到了盡頭。
二師兄哈哈一笑,剛想說話,身後傳來一聲喝罵。
但是,這些人反而引起了林一的注意。這些人騎的馬匹中,有十匹馬的馬鞍后,攜帶有檀木做的小木箱,精緻非常。用神識逐一查看后,木箱里裝的都是一塊快切割好的玉石,不過意外所見讓林一愕然,有一隻木箱中的玉石竟然有靈氣波動。
「那就多謝肖掌柜了!」趕車的老頭與馬虎二人也很興奮。
眾人不由得循聲望去。只見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立在遠離篝火的一塊大石前,對地上坐著的一個鄉下少年指手劃腳。那少年衣著破舊,看不清楚神情,只是默默站起,也不分辨反駁,慢慢走向另一無人處坐下。
肖掌柜面色趨緩,心裏鬆了口氣,忙拱手回禮:「同是出門在外,相逢便是有緣!老先生請自便!」
「鄉下小子!滾一邊去!」
「老先生!在下這裡有飲水乾糧,不知……」肖掌柜面帶笑容,討好的說道。
第二天,天還未亮,那伙騎馬的人便已離開。林一與肖掌柜一路,也緊跟著後面啟程。午時,幾人停下歇息了一會,又繼續趕路。直過了未時,肖掌柜面露喜色,帶著歡快的口氣說道:
深深出了一口氣,他面色多了份凝重,慢慢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噓律律——」一陣激昂的馬嘶過後,十幾匹馬次第湧現。
年輕人面呈桐色,直鼻方口,一雙豹眼炯炯有神,相貌威武。他大大咧咧的說完,一屁股坐在老者身旁,伸手扯開衣衫,敞著胸脯,挽起了袖子,接過同伴遞來的水袋,昂起頭來,水漬四濺。喝完了水,又伸手抹了下嘴巴,直呼痛快。
一共十七匹馬,十七人皆身懷武功,裏面只有一人面熟。就是在太平鎮時,被秦步游稱作馬老的赤袍老者。幾個四下守護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精壯漢子,腳步輕快,手腳利索,輕車熟路的樣子,隱在夜色中不做聲響。餘下也都是一二十歲的年輕人,三五一夥圍坐在空地上,各自飲水啃著乾糧。這些人除了那赤衣老者空手,身上都攜有兵器,也惟有那老者,呼吸綿長有力,神精內斂,內功不俗,在這些人裏面,武功最高。
林一尋了一處遠離眾人的空地,面無表情的盤腿坐下。剛才被趕走的鄉下少年自然就是他。
「林兄弟啊,前面不遠處有個岔道,就是去小天坳的路。」肖掌柜扭動著身軀,精神飽滿的說道。
馬上之人私語片刻后,隨即有人吩咐了一聲,眾人下馬。各自收攏馬匹去一旁照料,有人手持兵器四下搜索,還有幾人向篝火走來。
如同窺視別人隱私一般,林一有些不安。他正琢磨這些人的來歷時,就有人前來驅趕。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肖掌柜乾笑了幾聲,自討沒趣的退後了幾步,遠離了篝火幾步才訕訕坐下。馬虎與王二也悄悄往後挪了挪。趕車的老頭自是守著自己的馬車,不敢吭聲。
地上的篝火明滅不休,馬影幢幢,人影如魅。
林一忙用神識穿透木箱,仔細辨查。玉石被神識輕易穿透,長尺許厚一掌的玉石中,竟然包裹一小塊蘊含靈氣的石芯。那石芯晶瑩半透明狀,靈氣磅礴蘊動,儼然就如自己乾坤袋裡的靈石。
路兩旁是丘陵,是樹木,還是小溪……林一不知道,也看不到。
「還有十余里的路程,就可到天平鎮了。此行平安迴轉,各位都辛苦了,回頭另有紅包奉上,哈哈!」
「二師兄!嘗嘗這個,這肉脯被火烤過更香脆!」旁邊一個長相白凈的男子遞過一串肉脯。
林一微笑點頭致謝。不知為何,當小天坳這個地方就在不遠處時,他心裏被莫名的什麼東西扯動了下。
與幾人分手后,望著眼前處於丘陵間的小路,林一的腳下竟有些發軟。
「掌柜說的不錯,西行不過十余里,是有一處山村的。」趕車的老頭也隨聲附和。
老者頷首,帶著幾人圍著篝火坐下之際,眼角微抬,眸中精光一閃,掃過肖掌柜等人。他見馬虎王二手持兵器,也不以為意。
青山環繞處,炊煙裊裊,幾聲犬吠起伏。
來人之中,一赤袍長須的老者越出一步,對肖掌柜幾人拱了拱手,說道:「天色已晚,行路不便!藉此處歇息,相擾了!」這老者聲音低沉、蒼老,卻中氣十足。
肖掌柜忙起身,有點手足無措。馬虎與王二也面面相覷起來。
十余里的路很近,也不過盞茶的工夫,便能從這頭走至那頭。
這夥人在八十丈外時,便被林一察覺。一直到這夥人來到近前,連同肖掌柜幾人的驚慌失措,一旁的他都看在眼裡,故作不知。
這些人怎麼會隨身攜帶靈石呢?這靈石為什麼和自己身上不同,而是被玉石包裹呢?十匹馬所帶的木箱中,竟然只有這一塊玉石中含有靈石。
一處小小的山村映在眼底……
只有腳下的小路前展,牽引著他,猶如失魂般,一步一步前行。
肖掌柜等人不明所以,惴惴不安。
十余里的路也很長,十六年來,還未看到路的盡頭,是一番什麼模樣……
小天坳,是他一直不願去想的地方,還有,那隻會出現在夢中的……爹娘……
林一內心惱怒,卻也不屑爭執。他埋頭讓出地方來了事。
「馬老!都收拾妥當了!」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有兩人隨他一起朝篝火走來,還有兩人自己找尋地方去了。
這讓他驚訝不已!
馬上眾人威勢凜凜,神情冷峻。一個個目光如刀般,審視著地上幾個驚慌之人。
背後發出嗤笑聲,他也恍若未聞。只是內心暗忖,這些人究竟是誰?他們要靈石又是做什麼?想起以前遇到的種種,林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林一本來坐在大石下,處於陰暗中,眾人乍到,沒人去在意他。他如今內息自成天地,坐在那裡就如塊石頭,連那老者也沒察覺這鄉下少年的異常。
林一木然的停下了腳步。眼睛怔怔望著前方。
這夥人四下尋找平坦乾燥處歇息,對此,林一併不在意。當有兩人靠近自己身前,他還有些不解對方的來意。
老者並不應腔,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身邊隨行已然送上了水袋和乾糧。
「嘿嘿!二師兄!回去后再喝不遲的。」白凈男子十八九歲的年紀,很精明的模樣。他偷偷看了一眼赤袍老者后,笑著對二師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