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九霄
第1033章 夜長夢多
「只可惜搬不走，以後還要每隔千年奔波一回，哼……」金聖兀自端坐著，威嚴而又不失神氣活現。
尋常目力所及，隱隱可見百丈外幾個靜坐的身影。再往遠處，則情形不明。而神識所去，亦不過兩、三里。洗仙池中的天地禁制與太初之氣，竟然有阻礙神識之能。如此說來，此處的修士並不知道那些妖人的存在……
「我與妖族並無勾結，對林道友以及界內同道更無惡意！若是……若是不然，我又怎敢寄身於雷家呢？你不肯信我，理該相信雷家的長輩才是啊……」
念頭所致，林一稍稍用力握緊了雙拳。剎那之間，一聲低微的撕裂聲「喀喇」響起，幾道黑色的縫隙一閃即逝，四周的雲霧隨之微微一盪。
監寅沉吟了下，接著說道：「讓那些小輩先行動手，尚未提升修為者則繼續修鍊下去。此舉兩不耽誤，以免夜長夢多！」
「林道友！不知還有何賜教……」戈靈子跟著露出笑容，眼珠子卻在轉動個不停。
若說耍弄心機，兩個妖王還真不是戈靈子的對手。見對方立下修士很忌諱的誓言，兩人為了抓住林一便就此網開一面，並由監寅出面找到了蒼季與他的鴟鸞獸前來幫忙。
「這……既然林道友為人豁達，彼此不妨實話實說……」一陣心念急轉之下，戈靈子沉不氣了。有些話說出來丟人，而硬著頭皮不說則要丟命。有了權衡計較之後，他不再
「呵呵！戈靈子……」恰在此時，林一忽而發出淡淡的一聲冷笑。這白須的老者，便是戈靈子！見自己現身相逼，他很識趣地跟了過來。而其一番閃爍其詞，擺明了是心存僥倖。
戈靈子兩眼一怔，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見對方似笑非笑，卻眉宇含煞而威勢逼人，他一時不知所措，尷尬道：「你……你即便真有這個本事，莫非就不怕雷家以及界外的前輩高人……」
果不其然，界內一行人奔赴紫薇的途徑與往年一致，再加上有人裡應外合，終於一頭扎入陷阱之中。而最終的情形。卻大出意外……
監寅暗自腹誹了一番，臉上卻是露出高深莫測一笑，隨即衝著下方傳音。不消片刻，洗仙池中有一個個人影晃動……
再者說了，壞人也非一無是處，至少那老兒沒將禍水引向界內。若是不然，他將百死難贖。且聽其言、觀其行，敢有執迷不悟，莫怪命數無常！
「你……你總不會為了一樁小事去得罪雷家吧？念在界內鄉梓的情分上，且奉勸一句，須以仙道為重……」
見此情形，林一眉梢輕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半個時辰過去，原地只剩下了林一獨自一人在四下張望。
林一落在洗仙池之後，便帶著戈靈子來到這稍稍僻靜的地方，並自顧尋了塊石頭盤膝坐下。待其收
戈靈子臉上才起的紅潤，迅即沒了蹤影。眼前這人的厲害，乃親眼目睹。如今他既然能獨自渡劫，想必另有不為知曉的手段。此時若真爭執起來，雷家豈會多管閑事，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啊！
金聖點了點頭，兩眼圓睜著。
金聖心知肚明，卻還有有所不解，出聲問道：「何不等上十日過後再動手，以便讓那些小輩多多受益……」
不過，自己這個後來者在溜達了一圈，還是將四周的情形看了個清楚。洗仙池中，有界外仙域的三百多位渡劫修士，合體後期圓滿者只佔半數，其他的不過後期大成的境界罷了。而合體妖域的五、六百人，則明顯要強上一籌。而一番淬鍊過後，會多出來八、九百個仙人修為的高手嗎？若真如此，羅家又何必遮遮掩掩……
山谷雲霧瀰漫，天光朦朦朧朧。仿若夜曉時分，又似混沌之中。濃郁的太初之氣從四方湧來，再由肌膚、經脈吸納入體，並在四肢百骸間遊走不息。彼漲此消之下，一直支撐著修為的元力，卻在氣海中緩緩減弱……
當時的戈靈子為求活命，不顧一切地立下重誓、許下宏
監寅擺擺手，轉而撫著白須，擺出博古知今的模樣，說道：「升仙台前的天劫應該在三日前作罷，仙域的高人卻始終不見現身。這或為洗仙池地處遙遠之故，抑或是其他的緣由，而無論究竟，監某依然是隱生不安吶！」
曾幾何時，太初之力苦修難得，一如無源之水。此時的氣海之中，卻似多了一粒種子，在隨風發芽、吐翠，漸有成苗茁壯之勢，並迸發出勃勃的生機……
林一在脖頸的後面撫摸了下，曾經焦灼不堪的亂髮已恢復如舊。他又將兩隻手掌放在眼前端詳。淡金色的肌膚如玉似鐵，細膩而堅韌非常。那一層微微光澤之下，有強勁的力道在洶湧蓬勃蓄勢待發。
那伙妖人之中，金聖與監寅均在。輕而易舉地又抓到一個修士，使得兩個傢伙感慨良多。這人跟人吶，還真不一樣。林一為何就狡詐姦猾而難以對付呢？誰想否極泰來，春風驟降，意外獲悉那小子的下落……
洗仙池，還真是名如其實！而物是人非，真正的神仙又何在……
「若是林道友無事，暫且失陪了！來日迴轉，界內少不了你我二人的維持……」老者自以為擺足了姿態，便
戈靈子未能假他人之手抓住林一，卻藉機擺脫了妖族。其急忙隻身趕往紫薇仙境，並如願以償地躲到了雷家的門下。這是當初雷雲子對他投誠報效一個賞賜……
……
「呵呵！嚇死個人了！不過……」林一嘴角一撇，神色中不無揶揄，又輕描淡寫地接著說道：「彼此的恩怨，關別人屁事！而此時此地我要是動起手來，還沒誰攔得住。不信？且試上一試……」
不僅如此，隨著周身骨骼的金色漸沉，更為堅實的經脈中，那曾為鮮紅的血也多了些許異樣的色彩，仿若雲霞添了一抹朝暉……
監寅輕輕搖頭，安慰道：「修士有句話，叫作知足常樂，境界長足！呵呵……」見對方無意多聽，他只得轉而示意道：「是時候啦……」
林一放下雙手結印，慢慢沉入內視並細細感受著境界的變化……
為了躲避林一的風頭與戈靈子的遊說，戈靈子一直外出不歸，適逢紫薇仙境開啟的日子臨近，才不得不動身返回界內。該其厄運臨頭，竟在輾轉尋找傳送陣時撞上了一夥妖人。眼看著命不保夕，忽聞對方有人提及林一的名諱，他靈機一動急忙求饒。
洗仙池的又一角落中，一位白須的老者在苦口婆心地分說著，可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他對面
太初之力在慢慢充盈，周身上下隨之有了不同。曾經頗為嚴重的傷勢，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痊癒。魔尊與龍尊好像從體內消失，卻又與四周的氣機融為一體而無所不在。這種與天地共存的玄妙境界，便是梵天太玄仙人的初期修為嗎？
林一從遠處收回眼光看向頭頂，並伸手輕輕拂去。洗仙池中的雲霧並不太深，一、兩丈而已。而其中的太初之氣濃稠如水，無須刻意吸納便從四面八方湧入體內，並持之不懈地淬鍊著四肢百骸，使人頗感心神舒泰！
洗仙池一側的山頂上，監寅站起身來。他手指下方，衝著一旁的金聖含笑說道：「呵呵！不過短短的三日，你我門下的族人多半已修成了仙體。這洗仙池還真是個好地方啊……」
「林一道友、林兄弟……得以渡劫……可喜可賀呀……」
獲悉戈靈子下作行徑的前前後後，林一併未繼續發難。言語恫嚇與翻臉殺人，不過都是一種手段罷了。如今好不易來到洗仙池之中，淬鍊仙體才是正事兒！
修為的提升，使得《升龍訣》跟著水漲船高！繼「隱龍訣」圓滿之後，「破龍訣」已達小成之境！
金聖重重「嗯」了一聲，沉聲道：「監兄高見！金某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