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九霄
第1110章 正邪善惡
吳融稍加凝望，接著又道：「誰說正邪不兩立，從來善惡是兄弟……」
仙奴輕吁了下，歉然回道：「奴兒與塵子姐姐相處日久，乍然別離，難免傷懷……」
「嗯！」仙奴甚為乖巧，應道：「先生與塵子姐姐相熟已久，或有一念惻隱。倘若藉此探悉九牧虛實，當為意外所獲。而那黃婆婆返回之後，必遭猜忌……」
羅清子與羅坤子也走了。二人乘興而來，在經歷了一場慘烈而又跌宕幾轉的大戰之後，帶著不盡的悔恨而去。其惶惶然沒了一方至尊的模樣，儼然一對失魂落魄的老兄弟！
吳融接著笑道：「呵呵！若是與那塵子相較起來，你之心智才情，過之而無不及……」其話音未落，身後有人大喊：「吳前輩，那胖子欺我……」
便於這一刻，星空的遠處劃過兩道人影飛虹。
「你敢耍賴？」出雲子腰腹一挺，惡狠狠地挽起了袖子。
「天理無辜，怎管得了個人恩怨！」
「丫頭怎麼了？我已如此稱呼了上千年，你管得著嗎……」
不過，在兩人離去的時候，黃婆婆有意無意間透漏了一句。九牧之強大，絕對出乎常人想象……
「先生之決斷，自有道理，奴兒豈敢妄加揣度！」仙奴話語婉轉。
雷天錯愕。這個胖子只是一個合體晚輩，竟敢衝著自己發火？見余恆子等人回首看來，他頓覺大失顏面，忍不住心頭火起，叱道：「那塵子姑娘于危難之時挺身而出
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伴隨著一場大戰的終結而悄然遠去。了道、了凡與金聖，帶著各自的手下返回了衡天，仙奴則陪著吳融打道回府。餘下的人無意久留，一個個乘興而歸。
不過，塵子的意外離去，還是讓有的人悵然所失。
仙奴神色微赧，說道：「弟子多有不堪，有負家師教誨！」
吳融在明知故問。有他這個長輩發話，仙奴一聲不吭。
「哦……」吳融好似恍然，又作不解問：「是她是非不明，一意孤行，你又何必不舍……」
……
途中，羅坤子跟在羅清子的身後長嘆了一聲。若有聖賢，誰為妖孽……
與此同時，天狼葉茂、童家兄弟悻悻停了下來，猶自神色不善。出雲子卻是趁機收起了拳頭，捧著腰腹，堆起笑容，人畜無害的模樣一如往日。余恆子師徒衝著吳融與仙奴遙施一禮，于稍遠處駐足觀望。
吳融好像是沒了耐心，背起雙手看向遠方，說道：「據我所知，當年你曾數次羞辱林一，事後他又是如何待你？這天下之大，不是人人都有他那般的胸襟。而出雲子權作一個賣酒之人，數十萬的仙晶卻換不來你分毫的誠意。至於兄長之說……」
雷天的心頭莫名一跳，想都不想地喝道：「你敢放肆……」對方握緊了雙拳，竟是要動手的架勢。他
她還說，除了黃婆婆之外，最難忘懷的便是九州的歲月，並有幸遇到了松雲散人，百里川，以及出雲子。她沒有提起林一，只在遠去的時候，回眸遙遙一瞥。
「我呸！」
天劫雷天一怔！本指望著這位吳前輩能夠主持公道，誰想他竟然如此偏袒九州門弟子。莫非是不知道那胖子的惡行？念及此處，一個肥碩的身影晃到了近前，得意笑道：「先生明鑒！此乃個人恩怨！之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嘿嘿……」
出雲子不等雷天將話說完，吼道：「我不問情義，只管討債！四十八萬仙晶，少一塊都不成，拿來……」
雷天跟著眾人往前飛行，同樣在心神不定，忽聞身後動靜，頭也不回地叱道：「那位塵子姑娘好歹是位仙人，絕非誰家的丫頭！你這胖子目無尊卑，豈有此理……」這一番話語來得正氣凜然，于情于理都讓人無從指責。只是他三番五次吃虧之後，依然沒有弄清根由。莫要輕易欺負一個胖子，尤其是一個正自大發感慨的胖子。
吳融拈鬚一笑，說道：「無妨，講來……」
早知如此悔當初啊！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吳融側首端詳，神色讚許，隨即笑著嘆道：「林一不凡，弟子更是了得啊！」
雷天漸入重圍，被逼無奈，身形一閃直奔前方，呼喊道：「吳前輩！那胖子欺我……」
出雲子衝著空蕩蕩
出雲子得勢不饒人，揮動拳頭，喝道：「休走！且大戰三百回合……」
吳融的眼光掠過眾人，最後落在雷天的身上。他話語淡淡，卻寓意明了。你等打打殺殺，純屬個人恩怨，與天理無關，與九州門也無關。
「故技重施，無恥之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雷天情急無奈，說道：「晚輩並非抵賴，來日必將償還，不過……」他猶自不忿地說道：「那胖子三番五次相欺，且以林一兄長自居。而其兩者正邪不一，分明是要毀了九州門的聲譽。種種惡行，晚輩實在是忍無可忍……」
數十里之外，吳融與仙奴猶在凌空慢行。
「並非如此……」雷天急了，無暇多想，忙三言兩句道出了欠債的由來。
聞聲，吳融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見一旁的仙奴轉身，他隨之回望。
俗語有云，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小子在紫薇仙境中的強橫可是有目共睹，真若是再次瘋狂起來，羅家必將首當其衝！
一聲咆哮在身旁響起，雷天忙側目看去。出雲子到了近前，兩眼圓睜，氣勢洶洶，一臉的惡相。
「哎呀！那丫頭雖說鬼靈精怪，倒也脾性喜人，卻說走便走了，又少了一個說話的人吶……」
浮世如夢，歲入千塵；剎那花落，天涯已遠！
吳融眼光一亮，又問：「老夫放她二人離去，會否留下禍患？」
雷天飛奔而至，天狼葉茂與童家兄弟緊追不捨，出雲子揮動一雙拳頭跟后叫囂，余恆子師徒尾隨而來。
淳于風一邊與師兄弟說笑，一邊不忘打量著遠處的白衣人影。那仙子一如皎潔明月，愈發清艷，愈發的高不可攀……
「小輩，無禮……」
出雲子握緊雙拳，滿臉的殺氣，再又膀子一晃，肥碩的身軀頗顯彪悍。而他兩眼盯著雷天，卻是突然一聲大喊：「這人欠債不還，給我揍他……」其話音未落，天狼葉茂與童家兄弟已飛奔而來。余恆子師徒則在袖手旁觀……
吳融聽罷雷天的敘說，隨口回道：「你情我願，且已認賬，怎可抵賴？」
與此同時，另一方的星空中又有三道人影飛來……
雷天神情一僵，猛地揮手怒道：「沒有……」他並非吃虧不認賬，而是惱怒對方的囂張。直至今日，連個林一的人影都沒見著，一無所獲不說，還根本不知道何時才能脫身，如今卻要被一個死胖子肆意訛詐，著實叫人忍無可忍。
記得當年獲悉界內有變，著實令羅清子嚇了一跳，卻沒忙著前去九牧稟報，而是命羅家子弟嚴加防備。多年過去，並不見林一登門尋仇。他並未因此而感到慶幸，反倒是更加的憂心忡忡。
……
在場的眾人有所獲悉，皆無動於衷。只有餘恆
前方的數十丈之外，是先行一步的余恆子等人。此番大開眼界，眾人猶在回味不已。
雷天頓時氣結，兩眼發黑。他恨恨一甩袍袖，轉身便躲。且不說群毆難敵，就此驚動九州門上下，叫人擔待不起……
大戰過罷，斬獲頗豐，使得吳融的興緻不錯。他手拈長須，悠然遠眺。
為此，羅清子尋到了黃婆婆，欲借對方之手以除後患。而全軍覆沒的下場，著實令人猝手不及。那位吳融前輩雖未趕盡殺絕，卻更為的歹毒。從此往後，命不由己！
「忍無可忍？」
十余丈遠之外，雷天猛然止住了身形，又羞又憤地急急拱手說道：「那死胖子肆意訛詐，仗勢欺人！想我一腔赤誠遠道而來，卻遭此凌辱，天理何在？」
吳融眼光一瞥，含笑問道：「仙奴！緣何鬱郁不快？」
塵子，跟著黃婆婆走了。她說她二人亦師亦母，有著不可分割的情分。她要跟著黃婆婆回家。家在何處？有婆婆在的地方，就是家。
仙奴遲疑了下，答道：「塵子姐姐為人看似瘋癲，舉止無常，實則冰雪聰慧且重情重義。她熟悉那婆婆秉性，唯恐對方執迷不悟而惹禍上身，又不願家師再添強敵，這才舍小我而全大局。為此，奴兒心有所感……」
「何事驚慌？」
仙奴在一旁默默相隨，神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