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亘古有仙
第1353章 上古神器
馬原無奈道：「一月之後，再作計較……」
「情形不妙，我等當誓死相爭……」
老龍不予理會，兀自抱著膀子站在一旁。今兒原本不該闖禍，怎奈節外生枝。而虎頭既然砸了石碑，自己便不能置身事外。同甘苦、共患難，才是好兄弟。正如老大適才現身的第一句話，凡事自有林某擔待……
馬原忙擺手勸道：「萬萬不可……」
九天鑒是個什麼東西，古海一族的族人們都沒聽說過。而毋容置疑，「九天鑒」應該就是那寶物的名稱。
洞穴之中。
見狀，虎頭、老龍，乃至於觀望的眾人皆是愕然不已。
不過少頃，老龍竟是昂首笑出聲來：「哈哈！我老龍奸詐的時候，你小子還沒投胎呢……」其忽而笑聲一收，感慨搖頭，隨手將酒罈子放在一旁，意味深長道：「好兄弟相處無間，就該是打也打得，鬧也鬧得。若有老大這般的胸襟與度量，當年又怎會被人所乘……」
虎頭正自有一聲沒一聲地打著呼嚕，卻突然毫無徵兆地跳了起來，哈哈笑道：「哎呀！老大總算現身啦……」
林一揮袖拂去玉簡碎屑，同樣是神色錯愕。而稍作忖思之後，竟然再次拿出一枚空白玉簡而稍加拓印，隨後扔向馬原，問道：「可曾認得這三個字……」
如此這般，又是十日過去。
虎頭探頭探腦地瞅了一眼，轉而衝著老龍咧開大嘴。他的意思不言自喻，龍哥你且瞧瞧，碎石頭堆里還能撿到寶，也只有老大才有這個本事！
老龍轉身尋至不遠處的空地坐下
林一抬眼看向兩位兄弟，笑道：「正如老龍所說，此物正是火玉，為之前無意所得，且嘗試將其煉成法寶……」
恰於此時，一位老者從遠處飛來。
馬原唯恐言多有失，忙衝著左右眾人暗暗示意。而其本人同樣是心癢難禁，出聲道：「林前輩，那寶物……」
老龍倒也爽快，應道：「成交！」
古海族的一群修士同樣是不明所以，圍在石台的四周抬眼張望。
林一如是說道：「此劍送給天星！那丫頭與我兄弟有緣，算是臨別相贈吧！」
虎頭與老龍面面相覷。一堆碎石頭有啥好看的，老大這是怎麼了？
「吼吼！煉器……」虎頭來了興緻，嚷嚷道：「且見識一番老大的手段！」
馬原吩咐族中弟子修繕石碑，之後動身迎了過去，舉手招呼了一聲：「老友……」
老龍同樣是應聲站起，跟著走了過去，好奇道：「老大！這是……」
林一眼光掠過四周，歉然道：「我兄弟毀去了古海碑，且擅闖禁地，罪莫大焉……」
老龍點頭附和道：「尚不知老大又要煉製何種法寶，且拭目以待！」
虎頭衝著老龍直晃腦袋，一臉的沒可奈何。
「哎，那位前輩會不會見寶起異……」
洞穴中忽而想起輕微的動靜，隨即角落裡的那團光芒已消失不見。
那位前輩公然奪寶？人群一陣騷動。
轉眼之間，半個月過去。
老龍也是
馬原也沒想到殘碑中會出現寶物，忍不住又驚又喜。
虎頭只管搶過酒罈子，還不忘埋怨道：「哼！故作深沉！」
兄弟倆飲盡了酒，又閑扯了一通，接著再等候了十日，早已有些不耐煩了。如今得以親眼目睹老大煉器，頓時多了幾分樂趣。於是二人在幾丈外坐下，煞有其事地觀摩起來。
馬原神色變幻，急道：「林前輩！那寶物……寶物……」他想說那寶物為古海族所有，還請手下留情。而話到嘴邊，卻又畏縮遲疑起來。林前輩乃是自家的救命恩人，厚謝相贈，亦屬應有之義。只是那寶物關係全族上下，豈能就這般沒了？而若是就此得罪那三位高人，古海島同樣是大禍臨頭……
左右的眾人早已是振奮難耐，一個個竊竊私語——
只是那飛劍無柄無刃，並不好看，卻又似一片羽翅而小巧輕盈，並透著雷火的玄色，很是熾烈逼人而殺機森然！其上刻有兩字：火羽。
「先祖留下石碑，原來另有用意啊……」
「無妨、無妨的……」馬原不等林一將話說完，連連擺動雙手，說道：「修繕之法，乃小道也。不消須臾，古碑便可完好如初！」論及闔族的安危，擅闖禁地根本不值一提。而與上古神器相比，一塊小小的石碑又算得了什麼呢！
林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手掌一翻，很是心安理得地將玉盤給收了起來。
「
虎頭頓時怒吼起來。拿自己的酒來算計自己，豈止一個奸詐了得，簡直就是奸詐到了極致！
林一祭起玉柱，抬手打出一縷火焰……
林一也是面帶笑容，好像對於自己的煉器之道很是滿意。飛劍雖不好看，卻也不至於太過醜陋。
石柱有兒臂粗細，四五尺長短，且火紅奪目而晶瑩如玉，並散發著熾烈逼人的氣機！
馬原疑惑道：「林前輩……」
林一撤去了禁制，依舊是盤膝而坐。不過，他並無想象中的在參悟上古神器，而是雙手虛托著一根石柱。
「那玉盤必然是上古神器，呵呵！我古海一族，由此而興……」
老龍抬手指向虎頭，教訓道：「你這傢伙緣何這般小氣？有酒飲不得，豈非備受煎熬……」
兄弟倆開懷暢飲，沒大工夫，五壇果釀便一一見了底。隨後兩人閑聊起來，接著有人躺倒，有人閉目入定……
林一突然越過滿地的碎石屑再次往前，徑自衝著過人高、三尺粗細的殘碑伸手抓了過去。石碑為尋常的青石鑿就，看上去並無出奇之處。便在他動作之際，手掌上忽而閃過一層黃色的光芒，竟是如探囊取物般地直透石碑而入，卻眨眼之間倏然而出，並轉身退開兩步而神色端詳。
林一微微一笑，說道：「如此便好！一月之後，林某自然會將寶物原璧奉還。失陪了……」言罷，他抬腳飛離石台，直奔來時的古海峰而去。虎頭與老龍不用吩咐，緊隨其後。
老龍定睛再瞧，意外道：「火玉？」
林一好
虎頭也是禁不住驚咦一聲：「咦……此乃何物？」
老龍則是疑惑道：「老大！你這法寶火性霸道，並非為了奴兒所煉……」
虎頭撓著下巴，想了想道：「嗯！很有道理的樣子……」他眼珠子一轉，卻又怪笑道：「嘎嘎！親兄弟明算賬，今日飲我一壇酒，改日還我十壇。不許抵賴，老大都是這個行情……」
老龍笑了！
老龍與虎頭坐在石桌前，彼此大眼瞪小眼。
羊甲打量著玉簡中的三個字，頓時驚噓了一聲，難以置通道：「九天鑒，上古神器？既然是先祖為我等後人留下的上古神器，林前輩他豈敢強取豪奪？我兄弟不妨尋高人前來主持公道……」
「上古神器現世，天機莫測，豈可妄論……」
當林一收起了天煞雷火，他身前多了一把尺余長的火紅飛劍。
來者是道友，也是馬原相處多年的老友，羊甲。對方尚自閉門清修，聞得動靜，不免要前來查看一二。而稍稍晚了一步，只見到了一地的碎石與半截殘碑，他不由驚奇道：「此間出了何事？」
林一手上的光芒已然散去，卻又多了一塊白玉圓盤。其尺余大小而厚不盈寸，光潤平滑，好像還隱有字跡，而神識查看又難見端倪。那渾然就是一件俗物，也難怪藏於青石殘碑之中而不被發現。
眾人頓作瞠目詫然。
一場僵持不下的意外，就這麼消弭于無形之中。
羊甲有些急不可耐，責怪道：「有何不可？難道要坐視寶物飛走……」
虎頭佔了便宜，這才春風得意般地拿出了最後的五壇藏酒。而酒罈子尚未落地，已被老龍伸手盡數抄起。他忙道：「你給我兩壇……」
……
馬原忙雙手接過玉簡而神識查看，詫異道：「此乃上古銘文，在下雖然所知不多，卻勉強認得……」片刻之後，其抬起頭來，帶著茫然的神情，肯定答道：「九……天……鑒……」
數十丈外的角落裡，有白茫茫的霧氣籠罩著。那是林一老大布下的禁制，天曉得他躲在裏面要幹些什麼名堂。
馬原怔然原地，猶自莫名所以。直至那三道人影相繼遁入古海峰而失去了身影，他才患得患失般地長舒一口氣。但願林前輩是個守信之人，如今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截殘碑前，林一凝神不語。
虎頭讚不絕口，連呼老大了得。
一個月？一個月之後，老大就能琢磨透那上古神器中的玄妙？若是依著虎哥，哪裡還有什麼原璧歸還，乾脆揣著寶物來個轉身走人得了！
虎頭霍然起身，兩眼放光，摩拳擦掌道：「老大！你我前往何處……」
馬原帶著羊甲在山谷一側的山頂落下身形，這才遞過玉簡，並將前後原委述說了一遍。
虎頭往後一閃，一本正經道：「僅餘下三五壇藏酒，今日飲得，明兒就沒啦！」
「為何不曾有長輩提及，便是族中典籍也無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