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亘古有仙
第1381章 輕易放縱
老龍深以為然道：「老大說的是……」
沈道友也無意多說，輕鬆地擺了擺手，示意道：「塵煉子代傳師命，令我二人巡查四方。此間事了，且返回復命……」
林一點了點頭，回頭衝著遠方淡淡一瞥，說道：「如你所言，著實令人費解！」
林一長舒一口氣，雙眉斜挑，擺了擺手，朗聲道：「千頭萬緒，一時難解。既然多想無用，不妨臨機應變。總而言之一句話，該來的終歸要來。我兄弟若真要橫行八荒而一飛九天，誰也擋不住！」
被稱作沈道友的老者撫須一笑，帶著深沉的口吻說道：「正是見他修成了結界之力，我才如此這般。不然，呂兄以為他還能離開界靈島嗎……」
林一的心頭忽而升起一種不祥之感，轉而望向前方的山谷，又道：「或許你我之行，早已在某人的掌控之中。而細細想來，卻又不明究竟……」
被稱作呂兄的老者嘆道：「道友存心試探，我又豈能不知。而輕易放縱，只怕要惹來禍端……」
老龍說道：「那兩位高人，怎會這般的與人為善……」
片刻之後，高壯的老者突然莫名其妙地含蓄一笑，抬手拋出三塊玉牌，分說道：「有了這界靈島令牌，便可在萬山暢通無阻，去吧……」他一旁的矮瘦老者似有遲疑，卻欲言又止。
只見數十丈大小的殿堂內，地磚如鏡，牆壁潔整，四下里一塵不染。螢石的柔和光芒從穹頂傾灑而下，使
林一站定之後，落落大方地舉手說道：「在下奉命到此，還請兩位前輩發落……」
呂姓老者搖頭無語，眼光深處卻是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
此時，林一已越過石階來到的殿門前。
林一則是抬腳踏入殿內，隨即又緩緩停了下來。
與之瞬間，無形的威勢充斥著整座殿堂。四下里靜寂一片，幾近令人窒息！
老龍卻有心事未去，低頭瞥了眼懸在腰間的玉牌，傳聲道：「老大拿到了令牌，倒還好說。而我與虎頭未經勘驗，卻同樣是令牌在手……」
林一與虎頭的腰間也各自懸挂了一枚令牌。他尚自打量著前方的山谷，聞言微微一笑，傳聲反問道：「你是說那沈元子與呂聖子……」
老龍卻是看出端倪，沉吟了下，說道：「依我之見，老大適才所施展的並非幻靈術，應該是結界之力。他周身籠罩結界，上下自成天地，根本不畏禁制……」
沈道友兩手一攤，很是無奈道：「那又如何？唯有洞天後期，方能修成結界之力。如今以你我二人之力，未必留得住他……」
殿堂之內，只剩下了兩位老者。少頃，其中矮瘦的那位揮手封住了殿門，這才埋怨道：「沈道友，那人穿越禁制之時，所施展的分明就是結界之力，你怎能視
界靈殿的方向有兩道人影乘風遠去，轉眼之間已雙雙消失不見。那是沈元子與呂聖子，竟然真的離開了界靈島？
虎頭兩眼放光，早已將此前的兇險給拋到了九霄雲外。除了中野魔城之外，在洪荒中尚未遇到過如此繁華的靈山仙島。如今恰逢奇遇，豈能不好好消遣一番呢！
高壯老者的臉上已沒了笑容，張口打斷道：「你自管將名諱刻在令牌之上，又何須老夫多問……」
老龍微微愕然，繼續傳聲道：「若是九玄獲悉你我行蹤，豈會按兵不動？老大心思縝密，有見微知萌、見端知末之能，還請教我……」
見狀，老龍與虎頭反倒是鬆了口氣。只要踏上石階，便會觸動禁制。而老大的幻靈易容術一旦露出破綻，必將惹來四方驚詫。到時候想不動手都不成，一場大戰瞬息及至啊！
虎頭難以置信地搖晃著腦袋，傳聲道：「早知老大的幻靈術如此神奇，你我又何必多慮……」
界靈殿從外邊看起來很是一般，而殿內卻是極為寬敞。淺而易見，此處同樣是布滿了禁制。
高壯的老者微微點頭，兀自笑意莫名。
林一回首看向老龍，若有所思道：「有時候親眼所見，未必就是真相！」
而正當兄弟倆摩拳擦掌之際，接下來的情形卻讓他二人驀然一怔。
那位中年人衝著林一上下打量，滿臉的疑惑。對方雖然情
……
老龍默然片刻，禁不住咧嘴微笑。
林一則是順手拿出紫金葫蘆，不慌不忙地踱步往前。
林一渾若未覺，自顧抄著雙手而神色從容。
在界靈殿內，沈元子擺明了要充好人。而呂聖子倒還存有幾分謹慎，卻礙於情面而不便多言。那兩位九玄門下的長老，是否看出了自己的破綻而有意為之，暫且無從知曉。若是因此來斷定他二人的真實用意，眼下為時尚早……
林一接過玉牌，低頭打量。巴掌大的三塊令牌，皆在正面刻有一個「界」字，而背面則為空白，顯然是另有用處。他將之收起，舉手道：「多謝！在下告辭了……」
虎頭那傢伙模樣憨傻，人卻透精，且吃得虧、受得苦，是個共患難的好兄弟！而他獨好得意忘形，難免輕浮而心志不定，看來還須歷練一二……
虎頭不吭聲了。境界雖好，而參悟起來卻太過枯燥。虎哥人懶，還是算了吧！
沈元子與呂聖子，便是界靈殿的那兩位老者。他二人才將現身之際，便已被林一、老龍以及虎頭認出了身份。彼此曾在九天塔內有過正面衝突，故而並不陌生。只是九玄門下的兩位長老突然來到界靈島，著實讓兄弟仨暗暗嚇了一跳。
只
那可是兩位頂尖的高手，修為神識不比常人。稍有不慎，便會被他二人看出破綻。
老龍忙道：「不得放肆……」而話音未落，那位虎哥已甩開大步沖向山谷。他哼了聲，隨後跟了上去。
老龍想了想，回道：「我也講不清楚！不過，我的龍威銀刀卻能劈出三分的結界之威，或與功法境界有關。而這也是老大讓我多加參悟的一個緣由……」
矮瘦的老者卻是暗吁了下，默默搖了搖頭。
便於此時，林一抬腳踏上了石階。那籠罩界靈殿、且曾經變化的禁制，竟然毫無動靜。他放下手指，回頭衝著目瞪口呆的兩位兄弟微微一笑，轉而大袖一甩，舉步拾階而上。而其梵天的修為，也在不知不覺間恢復如初。
老龍接著說道：「尤其是那個呂聖子很是可惡！當時再逼一步，只得動手……」
虎頭不知兩人在說什麼，早已在一旁不耐煩了。忽而聞聲，他頓時眉飛色舞，大讚道：「我最喜歡老大的豪言壯語了，且在此間橫行一回，哈哈！」
虎頭恍然，卻又不解道：「你所說的結界之力，咱兄弟又不是沒有領教過。而洞天後期的高人，才能有
林一的眼光在那兩位老者的臉上一掠而過，轉身走出了殿門。
不過，接下來的一切頗為意外，即便是林一將殿內的詳情轉告，老龍還是有些不明白。自家兄弟屬於行跡可疑之人，只勘驗了一位，卻無須提及姓氏名諱，反倒是奉上三塊令牌。事後想來，不能不讓人感到奇怪！
林一踱步到了石階的近前，稍稍停頓，忽而抬起兩根手指貼在眉心之上。不過少頃，其身外突然有微弱的光芒一閃即逝。與之剎那，整個人的氣勢霍然一變。曾經梵天的威勢，隨即消隱無蹤。渾如一介凡人，再不見絲毫修為。而尤為甚者，他明明就在那裡，神識中卻又無跡可尋！
林一無奈地聳了聳肩頭，說道：「老龍也會奉承了，難得啊！不過，你老大我並非聖賢，乃十足一俗人也，難免有糊塗的時候！」
轉眼之間，林一已到了界靈殿的石階前。
走過了一段十余里長的山徑之後，一座百余里的山谷出現在眼前。
兩位老者並未答話，而是雙雙神色打量。
「這山谷中怕不有近萬之眾，卻均為練氣以上的修士。界靈仙島，還真是名不虛傳啊！哈哈！不知此間的美酒如何，能否比得上百年陳釀……」
林一不作耽擱，返身往回走去。而他才要出門之際，卻忽而回頭問道：「兩位前輩緣何不問在下的名諱，以及來歷？」
矮瘦的老者神色微動，隨聲道：「既然如此，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