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冉冉升起的帝都之星
第44章 羊皮卷的末日
徐錚呲牙大樂：「有嗎？好像當眾睡著的是我吧。會挨罵那是因為我活該。」
徐錚大驚，百分之五？隨著它的流傳開來，百分之一利潤已經是個天文數字。再者，它對於徐錚來說，只是一個自己剽竊前人的成果，奉獻出來給亞里斯大陸所有人，是個禮物，百分之一的利潤也不敢要。
有趣的少年，奧黛麗校長終於忍不住微笑起來。
又拿起一張紙，戴恩喃喃地道：「羊皮卷的時候代結束了！告別羊皮卷的沉重和昂貴；告別永遠也不夠的堆放羊皮卷的空間；告別那種可怕的味道。天知道，我有多小的時候就不得不成天聞這種可怕的味道。」
徐錚道：「我對數字一向不敏感，弗瑞斯特老師大致算了一下，一張這樣的紙，成本不到兩個銅幣。」
吉米頓時喜笑顏開：「說定了！我就知道，求戴恩不如來求你。哇啊啊！我也有自己的魔獸夥伴了！早看著你騎著嚕嚕的威風樣子我就很看不慣了。布魯斯，我看你在我面前得意，現在我也有了，而且也是獅鷲。哇哈哈！」吉米放聲狂笑，表情和美人臉完全不搭調。
徐錚一驚，明白了奧黛麗的意思。紙這個技術太超前，奧格瑪以及自己都沒有掌握它的能力，跟懷璧其罪的道理一模一樣。當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吉米大怒：「你又來嘲笑我長得像女人是吧？」
徐錚從懷裡拿出紙張，抽了一張給戴恩，道：「這東西呢，就叫做紙。你用筆寫寫試試。」
戴恩看向徐錚，忍俊不住的笑：「你裝傻呢？空中的飛行兵種，就沖這個名字，還不能讓人心生嚮往？你是騎嚕嚕騎得慣了，不明白有多少人嚮往著可以飛翔在藍天上。這不，通過這些魔獸蛋，就是最好的機會，實現翱翔在藍天上的夢想。我如果再年青個二十多歲，沒有這個國君的位置拖著，我肯定就會第一個報名！」
「是什麼？」
「成本呢？」
偷懶的國君……徐錚失笑，道：「戴恩叔叔，我們先不說這個。給你看樣好東西。」
奧黛麗校長當機立斷地走到正中，大聲道：「都安靜下來！」
「當然。」吉米得意的邪笑道：「
奧黛麗又是一怔，心裏頗有些驚訝，很明理而慷慨的一個少年啊。看來自己對他一向的觀念並不正確。對徐錚感激的一笑，道：「你和我想像的王子不一樣。你並不是那麼……」搖了搖頭，道：「我對開學第一天對你的指責道歉。」
徐錚一頭黑線地道：「剛才你裝的？」
成功的喜悅像潮水一樣蔓延開去，好幾部的學生堆在鍊金學部周圍歡呼雀躍，沒有辦法，那種通力合作以後的成功喜悅在心裏就像是要炸開來，唯有這種辦法才能表達自己的成就感。絕大部份學生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紙張誕生的劃時代意義，歡呼和狂喜純是來自於在附出了努力和汗水之後獲得了成功后那種成就感帶來的巨大滿足里。
「獅鷲！威猛矯健，這才是男人的魔獸。」吉米毫不猶豫的道。
心裏的震驚久久不能平復，戴恩霍地站起來，喝道：「來人，給我傳各部大臣，不管他們在做什麼，都給我以最快的速度來這裏議事！」
徐錚神秘的笑笑：「我給全亞里斯大陸所有人民帶來的禮物。不過，好處先讓承安人民占上。」
奧黛麗反而一怔，這個少年不是自己想的那麼是個完全不知道其中利害的潔白少年啊。
一看到徐錚，吉米立即雙眼一亮，半點貴族禮儀也沒有的沖了過來，一把揪住徐錚的衣襟，大聲道：「徐錚，你不厚道！為什麼布魯斯有獅鷲，我就沒有？你做人不地道，我也要一個！」
很快的，各部大臣來到。這些承安國的傑出人員，第一時間就明白了紙張出現的重大意義和商機。議事廳里立即亂了套，圓桌上各部大臣不住的爭吵，為了張紙的生產，價格，應用，如何保護它所帶來的好處和利益各抒已見，吵得不可開交。這個東西的憑空出現，讓羊皮卷的時代發生了重大的變革，各部大臣措手不及，完全手忙腳亂。
獅鷲啊……這個有點頭痛，本來就不多，全都盯准了它要，這是要拿來組空中騎士隊的呢。
戴恩控制不住的再次倒吸氣
「看見我這幾堆了吧，全是報名參加新建的飛行部隊的名單。太多了！我看著都頭痛。」戴恩嘆口氣，「這事成了承國目前最熱烈關注的事情，人人擠破頭都想來。連錫安城裡我自己的部隊中都有數不清的衛兵想到飛行部隊里來。這已經是海選過一次的結果，瞧，還是有這麼多。」
徐錚這才拿了一疊切好的紙揣進懷裡，騎上嚕嚕向著塞繆斯城堡飛去。
徐錚看他笑得得意，忍不住笑罵道：「滾！」
徐錚笑笑，從羊皮鄭上撕下小小的一個角，放到紙上。
歡呼聲最響亮的來自於戰、劍、騎三個近戰部。長期被人譏笑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出在也能參与新生事物的誕生，這是很值得榮耀的一件事。這三部粗豪少年男子最多，一但喊叫起來，當真聲勢震天。
見各部大臣一時半會得不出結果，戴恩將徐錚帶到一邊，道：「我答應你，奧格瑪學校永遠無償使用它。除了必需的，奧格瑪學院對紙張的要求將首先得到滿足。另外，無論紙張最後什麼定價，你永遠會拿到百分之五的利潤，我會寫進國王昭書，永遠不變。」
不明就裡放到桌上，拿筆只寫了一下，戴恩臉上迅速變色，手裡握著筆在紙上飛快的揮舞起來。
徐錚看著吉米，皺眉道：「什麼時候那些魔獸蛋變得這麼灸手可熱了？人人都想要。」
「怎麼會這麼多？」
顫著手將紙拿在手裡，仔細打量，道：「重量和羊皮卷比，輕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薄得可以忽略不計。書寫光滑流暢，字跡清晰。我的神，是替代羊皮卷的極品！這東西你發明的？」
戴恩坐在桌前，正疲倦揉著頭皮，他面前的桌上堆著兩堆半人高的羊皮卷，身後還有幾堆。看到徐錚進來，戴恩露出喜悅的表情，道：「你來了，正要去找你。」
「我為什麼要選它？」
吉米大樂，道：「這就滾，這就滾。蛋記得給我留著啊。」笑得一臉春風燦爛地走了。
戴恩倒抽了口涼氣。羊皮卷的成本，劣質的都要近十個銀幣，上等的文書專用的，特別是採用其它獸類的皮的，可以貴到十個金幣。而這個東西…
「大規模的生產呢？」
看著那些如山的羊皮卷，徐錚頭皮一陣麻，不禁咋舌不已，這也太多了。
一張美人臉對著徐錚笑得燦爛無比，諂媚無比，徐錚看得一陣大惡。那張百合花似的高雅清麗的美人臉做出這樣的表情，活活能讓人把前天的晚飯都能吐出來。
「容易。原料來源廣泛，工序也不太難。普通的平民通過學習以後都可以製做。完全用不到昂貴的魔法師。」
徐錚呵呵一笑，道：「好的。它的出現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麼多的學生和老師都參与了它的創造，推動它的現出。我想奧格瑪學院應該能擁有這處殊榮。」
半晌后停下筆，全上已經全然變色，深吸氣后，道：「我的光明之神！這東西足以引起一場革命和戰爭！天！它的意義是劃時代的！羊皮卷書寫的時代就因為它而結束！」
飛到鐘樓，把嚕嚕和毛球留在那裡和翼虎爹娘親近，自己匆匆的從上面跑下來。議事廳門外就遇到吉米。
載恩接過來看了一下，這東西四四方方的一張，表面潔白光滑，拿在手裡非常的勁，誇張一點的說，重量幾乎感覺不到。
走了幾步，戴恩忽地再次回頭，笑道：「我去賺錢了。飛行部隊的人選就交給你。」沖徐錚擠擠眼：「丑的，笨的，不要。至少得有你一半的標準。帝都之星身邊的人可不能太次。」
學生們慢慢安靜下來，奧黛麗伸手把頭髮拔向耳後，定了定神，道：「大家聽我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這個東西實在太過重大，小小的奧格瑪學院無法承擔它流傳出去以後的後果。這點我想大家想想都能明白。」
「你給我鬆手，把你的臉拿遠一點！」徐錚受不了的道。
見徐錚騎上嚕嚕要走，奧黛麗叫住他，誠肯地道：「可不可為我們爭取到紙的使用權？我指首先保證奧格瑪學院的使用和購買權利。你是它的發明者，我想不用我多想，你也知道它的重大意義和廣泛用途。」
這個吉米啊，真是個纏人的頭痛人物。徐錚無奈地道：「你要什麼？」
戴恩道：「拿著吧。以你的能力，我相信這些錢你總有一天會用到。別拒絕我，就
呃……徐錚乾笑，又不小心戳到吉米的痛處了。趕緊討饒：「行，獅鷲就獅鷲吧。蛋先放我這裏，孵化的時候你再全程守護。」
徐錚哧的一聲紅著眼圈就笑了出來，回望戴恩，濃濃的親情盡在不言中。
徐錚怔怔地看著戴恩，無語。
沉吟了一下，又道：「我決定把選擇魔獸的人類夥伴的工作交給你來做。我向你保證過，要讓每一隻成功孵化的魔獸都得到最好的照料，所以這個工作你來做吧。讓我選的話，難免會從軍事質素的角度出來，違背當初答應你的初衷。」突地笑起來：「還有最重要的，這堆東西，與其我來頭痛，還不如交給你來頭痛。你是暗金紋百獸使，這工作你做再合適不過了。哈哈哈！」戴恩笑得暢懷。
「為什麼不選彩尾風鵬？」
轉頭看向徐錚，這位果斷的鐵腕女性果斷地道：「你現在立即就去，把這個東西交給國君。紙包不住火，學生口風本身就不嚴。所以需要在最快的時間讓承安掌握這個技術，而不是掌握在你手裡，明白嗎？」
「要！」戴恩道：「它所帶來的意義和利潤，我清楚得很。它所帶來的百分之五十的利潤拿給你，都比不上你創造出它，起到的對文明的推進作用。更比不上承安由此得到的富足和收入。毫不掩飾的說，給你百分之五，是因為我窮，承安也窮，需要大量的錢來提升國力和人民生活。這是委屈了你，你應該得到更多。」
「什麼事？」
徐錚慌忙道：「戴恩叔叔，你理解錯了。它賺的錢，我一分也不能要。這隻是個我給大家的禮物。」
戴恩撫了一下徐錚的頭，微笑著走開，突地又轉頭回來，道：「雷克斯喜歡你，布魯斯喜歡，硬要把你拉進塞繆斯家，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原來還不懂得。當初，我確實認為你一介平民，有點高攀了塞繆斯皇族。可是，現在我知道，高攀的不是你，而是整個塞繆斯家。像你這樣的少年，無論誰有了你，都是幸福。徐錚，你是天邊最亮的那顆星星，塞繆斯能夠擁有你，我只能說，是天神的眷顧
徐錚徹底呆住，一股莫名的情懷湧上心頭，頓時就紅了眼。
說罷，竟然前右手貼在胸前，向著徐錚彎身行了一禮，「你的真切希望天下人幸福快樂的心意讓我感到羞愧。你做了那麼多，付出那麼多，我卻做得那麼少，今後日子，就讓我全心全意的愛護著你吧。除了這個，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到的。聽布魯斯說，你想要打造幸福快樂的人生么？別懷疑，整個塞繆斯家都站在你的背後。我的兒子，我的驕傲！無論你做什麼，我將永遠支持你！如果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
看著徐錚笑得神秘，戴恩也止不住好奇，道：「別搞怪，快拿出來看看。」
吉米大詫：「你不知道？整個承安都知道要組建空中飛行部隊和運輸部隊的消息，都沸騰了！人們在從四面八方往帝都來呢！都想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成為空中騎兵。」揪著衣襟的手沒放鬆，吉米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笑得空前燦爛，道：「哎，徐錚，好兄弟呢。布魯是我表哥，那你不就是我表弟？來嘛，給哥哥一隻蛋。」並起雙指像童子軍那樣發誓：「我知道你的顧慮，我保證會愛護它！真正的把它當作不棄不離的夥伴。如果我做不過，就讓光明之神降下最嚴重的懲罰！」
全亞里斯大陸所有人民？好大的口氣！
「可我不……」
「好好好。」吉米趕緊鬆手，還在自己揪出皺紋的地方用力撫了幾下，把皺紋撫平，才邪笑著道：「看，連皺紋都沒有了。」
徐錚這才好笑的搖著頭，去見戴恩。徐錚現在的受寵程度，在塞繆斯城堡里只要是人都知道，見到他來，門口的衛兵只是沖徐錚笑笑，也不去通報，任由他進去。相對於舉手投足都皇家禮儀的幾個王子公主，衛兵們都更喜歡這個散發著平民氣息的王子。
徐錚尷尬地點點頭，道：「點子我想的，是奧格瑪許多老師和學生通力合作的結果。」在亞里斯，這東西確實是通過他出現的。但他的時空，這東西早存在上萬年的歷史，自己只能算做剽竊。
「因為它夠美麗啊。配你不是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