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君王戰爭！
第十四章 繼任者
「當然可以。」艾布納很是坦誠地說道：「下個月，修士會決定修士長繼任人選的會議就將舉行了，作為一名法師，我不想錯過。」他隱晦地點出了自己了的身份，很可能就是下一任的某位修士長。
鮑里斯並不隱瞞，道：「似乎是某種神器一類的東西，不過好像他們還缺少什麼，所以有些人在被賦予天賦后不多久就死去了，只有不多的人才活了下來。」他不無譏嘲地說：「我曾經想過，在戰鬥中死去，說不定是我最好的結局了。」
「你是怎麼得到這種天賦能力的？」
他輕輕一笑，道：「鮑里斯騎士，這個天賦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我卻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是這樣。」貝琳達目光閃了閃，她沉思了一會兒，站起身，道：「兩位請等一下。」
一旦開戰，無論勝敗，對於如今還在積累力量中的伯利恆教區是很不利的。
鮑里斯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睛里射出堅定的光，沉聲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始終不是自己的，我寧願放棄這個天賦。」
貝琳達過了很長時間才返回，她微笑著說：「兩位久等了吧，我剛剛說服了看管傳送陣的執事，兩位可以使用伯利恆教區建立的傳送陣，這樣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返回中部大陸了。」
不過大人對自己說了這麼多，難道這意味著這位大人準備將自己放到更為關鍵的位置上么？
羅瀾「嗯」了一聲，道：「你選一批精幹優秀的人手，去黑暗國度，去西部大陸，去做那裡的大執事，之前我們已經派了不少人手進入那裡，但是他們彼此之間互不統屬，你現在去那裡就是要整合這股力量，重點要放在亡者議會近期軍隊調動和高層人物活動上。」
不過像伊士頓帝國擁有數千獅鷲騎士，那是因為那裡的環境特別適合獅鷲的生存和繁衍，但是一旦販賣到大陸各處，價格卻絕不會低。
艾布納搖了搖頭，對方並不像是要拒絕他的樣子，只是他的確看不出對方在想什麼。
「大人，既然您已經決定讓珍妮特王女去爭奪伊士頓帝國的皇位，那為什麼還要支持蘭度薇兒呢？」邁哈姆斯這位末日公會在教廷中樞的執事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他的目光在面前那副大陸地圖上一掃而過。
「是這樣……」羅瀾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扶手，他突然抬起頭，道：「可是你確定你的身體沒有問題么？」
邁哈姆斯走後
鮑里斯看了一眼，卻沒有去拿，他看著羅瀾，道：「我其實更願意跟隨主教大人，苦修士和裝模作樣的生活並不適合我。」
「那真的謝謝你了。」艾布納站起來，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出發。」
「精靈是天生的藝術家。這裏的布置當然不能和倫斐納亞相比，不過這種事是不能主人面前說得，否則就太不禮貌了。」艾布納苦笑著解釋。
邁哈姆斯想了想，小心地說道：「奧丁尼拉一世的確是一位能幹的皇帝，他野心勃勃想重建洛朗皇朝的秩序，但是他的生命很快就不屬於自己了。」
艾瑞娜突然拉住艾布納的袖子，道：「我跟你一起去。」
腳步聲傳來，一名成熟美婦人走了出來，她穿著祭祀法袍，一雙修長的美腿在法袍下擺開口裡若隱若現，鳳目先是在艾布納的身上打了個轉，又在艾瑞娜的身上來回掃了幾眼，道：「我是北瑟冷的祭祀貝琳達，兩位到這裡有什麼事？」
貝琳達祭祀妙目一轉，她並沒有回答艾布納的問題，而是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反問道：「我可以問您需要飛行坐騎的用處么？」
艾瑞娜美目飄了過來，輕聲道：「我不想回去，你願意帶我走么？」
站在一旁的執事卻是保持著微笑，彷彿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說得不錯，蒙斐斯這個人在你的情報中是很有野心，很有進取心的一個皇子，而且他常年駐守在伊士頓帝國南部邊境，對周圍的小國很是熟悉，如果他打敗政敵順利繼位，那麼可以想見，他接下來就在這裏用幾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的權威。」
臉上沒有什麼意外，貝琳達祭祀也很自然地站起，微笑道：「只要您想的話，隨時都可以。」
「是這樣么？」邁哈姆斯皺著眉陷入了深思。
「丹頓倫的亞歷山大皇帝是您親自加冕的，難道他就不怕您的怒火么？」
「很好！」羅瀾讚賞地看著鮑里斯，他指了指面前的信函，道：「這件事不急，我會幫你解決的，但是之前，你先看看這推薦書。」
「什麼？」鮑里斯勉強壓住心中的激動，但是整個人還是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道：「大人，真的可以解決么？」
「哼，人類果然是虛偽的。」艾瑞娜皺起了鼻子，將頭扭到了另一邊。
邁哈姆斯的目光順著地圖一路向東南移動，不久，一個國家的躍入了他的眼中
「明白了，大人。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羅瀾嘆到：「邁哈姆斯，你是一個很好的情報官和執事，但是你卻還不是一個政客。」他站起身，道：「來，你過來，看這裏。」
「邁哈姆斯，教廷中樞那裡的事務你一直處理的很好，我很滿意，但是如今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裡我會讓艾莎派人接手，你是否願意？」
羅瀾望著他的眼睛。
鮑里斯不屑地說道：「我當上神殿騎士是靠我自己的本領，而不是什麼天賦技能，這種東西，也是他半威脅半誘惑強加在我們身上的。」
「我沒有辦法完善這個天賦，因為這個缺陷和你本身有關，能做到這一點，恐怕只有神明了，但是我卻可以幫你移除這個隨時可能讓你致死的東西。」羅瀾攤開手，道：「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放棄它，做出明智的選擇了。」
艾布納不禁吃了一驚，先不說開啟和維繫這樣長距離的傳送陣到底要用多少魔法晶石，只是這種近乎于戰略性的東西，對方就敢隨隨便便拿出來讓自己用么？要知道傳送陣的具體的位置一旦暴露，那就意味著北瑟城對外毫無意義可言。
艾布納看著她祈求的眼神，心中暗嘆了一聲，點點頭道：「好，我帶你一起走。」
艾布納先說了下他們兩個人的名字，身份則是一語帶過，然後開口說道：「我想要一些能夠快速飛行的坐騎。」
「我……」鮑里斯身軀震動了一下，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臉上有一種人被人看穿的震驚，不過他倒是並不慌張，只是露出苦笑，道：「還是讓主教大人看出來了。」
羅瀾在那張地圖上用手指慢慢劃了兩道斜線，「就是這樣，將伊士頓帝國分裂成三塊，再讓它常年陷入戰爭的泥潭中，彼此消耗，他就對我們構不上威脅了。」
艾瑞娜欣喜的歡呼了起來。
「哼，比我們倫斐納亞可差遠了。」艾瑞娜撅起嘴，不以為然地說道。
「鮑里斯騎士，還有三天就要重返中樞了。以你這次的功勞，教皇陛下怎麼也會給你一個更高的職位，這是我寫得推薦書。」羅瀾將一封還沒有上火漆的羊皮信函推到了鮑里斯的面前。
「必須解決它！」邁哈姆斯捏緊了拳頭。
「是，願為大人效勞。」邁哈姆斯深深地低下頭去，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羅瀾搖頭說：「奧丁尼拉一世雖然病
「如果大人不是支持蘭度薇兒的話，他繼承皇位幾乎是必然的。」
邁哈姆斯掏出手帕，擦著頭上的汗水，剛才那番討論，他幾乎是看到了一場不見血的戰爭，但是可以預見，最終的贏家一定是主教大人。
由於這是艾瑞娜第一次踏上人類的領地，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對她來說都十分新奇，甚至還鬧出來不少笑話，不過到了這裏，她所算有資格開口評論一下了。
……
「蘭度薇兒即便成了皇帝，只擁有帝國八分之一不到的軍隊的她勢必不能真正控制大局，蒙斐斯肯定會對她進行征討，這樣伊士頓帝國就會陷入內亂，而我這個時候才把擁有血脈傳承，真正能夠繼承皇位的珍妮特扶植起來，吸收支持修米親王的舊貴族重新建立新的王國，就能在伯利恆的西北方豎起一道名正言順的屏障。」
邁哈姆斯露出恍然的神情。
「邁哈姆斯，作為一名執事，你不該只看眼前的東西，還應該看到將來的東西。」羅瀾手指在地圖上代表著伊士頓帝國疆域的地方敲了敲，「你認為接下來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誰？」
「飛行坐騎？」
艾布納雖然自稱是羅瀾的朋友，但是貝琳達卻不為所動，因為主教大人從來沒有過特殊交代，或許他的確是主教大人的朋友，但是也不是特別重要的那種。
「是。」羅瀾點頭，道：「必須解決它。」他突然笑了起來，「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支持蘭度薇兒，又要同時扶植珍妮特了吧？」
而之所以接待這個人，那是因為這個人帶著修士會高階會員的徽章，她並不想貿然得罪。
艾布納一怔，回過頭來，道：「難道你不準備回倫斐納亞了么？」
羅瀾直視著他，道：「你那種扭曲金屬的天賦並不是你天生擁有的，而是被賜予的，它隱藏著一個極為危險的缺陷，那就是如果這個缺陷在一年內不解決，那麼你很可能會死，但是即便解決了，也不見得你就沒事了，這個天賦和你的身體並不是完全契合的，當使用幾次之後，這種狀況又是會重新出現的。」
這個人先是打量
艾布納心中不禁有些警惕了起來。
鮑里斯疑惑地看了看，在羅瀾的注視下，他拿起羊皮信，打開來看了看，只是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怔住了，隨後一股狂喜湧上心頭，手指再也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顫聲道：「修，修士長？」
羅瀾伸出手在地圖上某個地方指了指，道：「這裏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拿下這裏之後，他就可以讓他的軍隊向大陸的東，南，西，三個方向自由擺動，在取得勝利后，他接著就會選擇更強的目標，如果假設一下，繼續往東南方向的話，你認為哪個國家是他的進攻目標呢？」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就因為自己說是蘭蒂斯頓主教的朋友么？他雖然這麼說，可是他也知道對方心裏未必相信，否則也用不著這麼生硬的交流了。
這樣一來，她到時候只需要向父親解釋是艾布納強行帶走她的，雖然她很不願意……
「沒錯！丹頓倫王國！」羅瀾點了點頭，道：「就是它，因為這個國家對於其他國家來說足夠強，但對於伊士頓帝國來說又足夠小，並且和中部大陸的貴族們沒有什麼牽扯，甚至會有人會樂見其成，如果一旦攻下丹頓倫，或者迫降，這樣一來他就能掌握大陸和自由城邦之間的陸上貿易渠道，從而獲得更多更強的戰爭資源。」
難道他們有著什麼其他的打算？
他指了指那張攤開在桌上的大陸阿波羅大陸地圖，手指在整個北方劃了一個圈，道：「這是伊士頓帝國的疆土，誰能想到，只是在三十年前，這個帝國甚至還沒有普通的公國大，而如今，從北冰原到中部大陸之間的所有領地幾乎都成了它的疆域。」
至於她有手有腳，而且艾布納也沒捆住她的問題，這個就不是她所考慮的了……
雖然羅瀾離開了北瑟冷足足有兩年之久，但是通過末日公會，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這裏的一舉一動，並且還時不時下達著一些城主通告，指揮著伯利恆這個龐大的體系運轉，由於這些小細節處理非常好，因此雖然他本人並不在，但是給平民和下層貴族的感覺是這位主教大人根本沒有離開過這裏。
羅瀾哼了一聲，道：「他怕什麼？到時候宣稱他同樣信奉主，願意加入光明的懷抱，中樞和其他教區支持他和我開戰還來不及呢，等他消
羅瀾看了眼鮑里斯，沒想到這個好戰的神殿騎士對自己的命運居然如此不看好
「是！」艾布納點頭，道：「我想，伯利恆如此大的教區，不會連飛行坐騎都沒有吧？」
邁哈姆斯眉頭深鎖著，果然是主教大人分析的那樣的話，這樣一個強大的帝國就在伯利恆的西北方，儘管有丹頓倫帝國和聖艾爾教區作為盟友，但是它始終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尖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
他們被這名執事恭敬地引領到了一座庭院中，這裏到處綠樹和青藤，地面上鋪面了顏色很是素雅的花瓣，對面是一座白石砌築的圓頂開敞式建築，被幾根紋路細膩的圓柱支撐起來，看起來精緻中又不乏華麗。
「她去幹什麼？是不願意么？」艾瑞娜湊過來輕聲問。
想到這裏，他的心臟不禁怦怦跳動了起來。
飛行坐騎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但是價值卻也不小，比如，每個教區都有飼養一些獅鷲的習慣，它們既能飛行，關鍵時刻也能用作護衛。
似乎看出了艾布納心中的疑問，貝琳達夫人解釋道：「您不必奇怪，這些傳送陣只是用於商業用途的，您知道，自由城邦，伯利恆，再到大陸腹地，如今這條商路很是繁茂，但是有很多特殊貨物並不能在路上耽誤過久，所以有些財力雄厚的貴族就和教區共同修建了這些傳送陣，權貴們都可以使用，當然，這是要付錢的，而且代價相當不菲，您既然是主教大人的朋友，那麼就免費給您使用了。」
鮑里斯嘆了口氣，道：「原來他們並沒有騙我，我原本只是以為他們在虛言恫嚇。」
「沒錯，我準備推舉你為修士會教廷一方的繼任修士長，以繼任邁哈迪修士長死去后所空缺出來的位置。」羅瀾指了指上面，道：「這上面不但有我的簽名，也有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簽名，用不了久，上面還會有其他修士長的簽名。」
衛士接過徽章看了看，然後說句「等著」，走向府邸深處，過了大概半個沙漏時左右他才走出來，一名執事模樣的人跟在他的身後。
在城主大廳前，艾布納向衛士遞上了自己的修士會徽章，並說道：「我是蘭蒂斯頓主教的朋友，想拜見一下這裏現在北瑟冷的負責者。」
羅瀾嗤笑了一聲，道：「用這種手段控制下，也難怪你不願意真正的效忠我們的教皇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