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君王戰爭！
第三十章 籌謀
「到底是和地表精靈合作還是和黑精靈結盟，在沒有決定前我們必須保持超然的姿態，才能在她們之間攫取利益。」貝琳達看了萊蒙一眼，道：「還記得上次那個來過這裏的地表精靈么？」
「記得，怎麼了？」
「這具身體的確不錯。」小男孩舒張了一下自己的身軀，並動了動自己的脖子，道：「我該怎麼獎勵你呢？」他感覺到自己此刻的這具身體大概能撐過一個月的時候，這段時間他又能從容想出更好的辦法了。
這是一個有著灰白色眼睛的小男孩，見到陌生人時他似乎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躲到了霍華德的身後。
「讓蘭蒂斯頓逗留在黑鐵部落么……那麼我們就有時間可以慢慢安排了。」多摩爾擦了擦頭上的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沒有完全的放下心來，不禁問道：「那麼接下來呢？」
「這是……」多摩爾似乎有些領悟了萊德諾伊薩的用意，「可是，伊仕頓帝國可不是修士會的勢力範圍，黑鐵矮人們會上當么？」
「還記得那個黑鐵矮人部落么？」
「什麼？」多摩爾睜大了眼睛，驚異無比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如果不是語氣表情都沒有什麼異樣，他簡直懷疑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偽裝成他父親的盜賊。
貝琳達搖頭道：「黑精靈居然肯和我們來談判，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們離不開我們的幫助，意味著她們必須通過我們才能完成她們的願望，意味著只要我們提出更為豐厚的條件她們都有可能答應。我們之間的關係距離的越遠，她們越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霍華德笑容不變地說道：「這隻是我事先和您談妥的交易而已，我一直認為，我們彼此是處在公平位置上的。」
萊德諾伊薩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道：「把賽美希爾和安格斯蓋爾他們調開就可以了，但是教廷的兩位修士長不要動，以免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你把矮人部落的書信遞交上去，這樣我們騎士聯盟和法師會的修士長人數就超過教廷了，再加上所列門特副會長的支持，我們就能輕鬆通過這個決議。」
但是他等不了那麼久了。
尤利西斯緊緊盯著霍華德，片刻后，他突然一笑，道：「哦，你是說你能提供一具完美的，甚至不亞於深淵龍皇的軀體？」他不知道對方哪裡知道這麼多內幕，包括完美肉體的事情也知道，不過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透露這些消息的人可能是誰，這個人也是從頭到尾一直在為自己服務
尤利西斯點點頭，道：「那就說出來吧，如果是普通的鍊金道具，相信你你不會來找我。」
那樣的話，他只有另想辦法擴展自己的勢力，黑精靈無疑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而且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伯利恆，他只是想與黑精靈聯姻后他在導師心目中的地位更為重要了。
霍華德原本有些僵硬的後背肌肉頓時一松，揉了揉自己的眉角，道：「我知道尤利西斯大人曾經是一名偉大的鍊金術師，所以想請您煉製一些特殊的道具。」
萊蒙倒是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而是平靜地轉過身來，道：「是，我只是覺得您的想法太保守了一點。」
多摩爾點頭道：「記得，過幾天我去安排他們歸附修士會，這樣我足以有一份說得上的功勛了。」
「這恐怕是世界上最後殘存的神裔了，其他的人都被修士會的人從這個世界上『凈化』掉了。」霍華德摸了摸男孩的腦袋，道：「希望您覺得合適。」
「教廷里的眼線確認了一個消息，蘭蒂斯頓的衛隊在剛出城的時候就離開了總部，並且帶了數位修士長前往深淵裂隙，我們放出的消息到達的時候，他們恐怕已經在那裡了。」萊德諾伊薩的眉毛聳動了一下，道：「那麼就算亡者議會調動人手也來不及了，而一般軍隊的根本就不他們精銳小隊的對手，是攔不住他們的。」
「笑話，之前我答應你是因為時間緊迫，而現在，我已經不那麼急了，難道你認為一個君王會找不到合適的身體么？」尤利西斯的眼中光芒越來越盛，一股隱隱的壓迫感降臨了下來，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似乎他只要下一個回答不滿意，他就會立刻出手殺死霍華德。
「不是獎勵，您恐怕弄錯了。」
貝琳達嘴角翹起一個美妙的弧度，道：「聯姻雖然還不是正式確定的，但是把這個消息也放出去的話，相信地表精靈會比我們更急。」
萊德諾伊薩哼了一聲，道：「只要找幾個人穿上修士會的會袍，再讓盜賊去撒播一下消息，那群矮人怎麼可能分得清楚？」
他莫名的一笑，整個人就慢慢得從空氣中消失了。
萊德諾伊薩微微一笑，道：「如果他在修士會內部或許我們不能做什麼手腳，但是現在他不在，不但不在，而且帶走了一大批原本支持他的修士長，那麼我們就
「既然是這樣……」尤利西斯緩緩靠到了椅背上，沉聲道：「那麼，你想要什麼呢？現在可以說出來了。」
多摩爾跺腳道：「可這不正是我們擔憂他的地方么？從修士會內部根本沒有制約他的力量！」
……
尤利西斯冷森森一笑，他眯眼看著小男孩，道：「那還是要等下才知道。」
貝琳達無奈地搖頭，道：「我能說什麼好？我只能說你的眼光太局限了，你難道沒有弄明白，與哪個勢力交好，與哪個勢力交惡，這是主教大人才能決定的事情，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呢？」
尤利西斯皺了皺眉頭，道：「這不像是你能用得東西。」
「我想，恐怕是的。」霍華德保持著微笑站在那裡，一點也在意對方的盛怒，緩緩說道：「一具完美的身體，不是那麼容易找得到的。」
霍華德站了起來，他的後背此時已經濕透了，他有些虛脫地說道：「那麼，等東西到手后，我和你那位大人的協議就算是達成了。」
多摩爾卻沒有坐下，他來回走動了一下，一拍額頭，道：「他們走得這麼急，一定是做了速戰速決的打算，那麼他們一定還會坐傳送陣回來，假如我們……」
看到這裏，他或許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找自己了。
貝琳達沉聲道：「我本來的計劃是，將今天黑精靈使者來訪的消息我們適當泄露給那個地表精靈，她就會急不可待的將這個消息送回去，這樣我們只要等著地表精靈上門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如何決定那是就主教大人的意志，不是我們可以胡亂干涉的，可是你這麼一來，卻使得我們的立場好像已經偏向了黑精靈，如果她們真的送來一位公主，你是拒絕還是接納？」
「只是一點小利益罷了。」萊蒙不屑的「嗤」了一聲，道：「你說得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還有比聯姻更好取得利益的方法么？」
「父親大人，那該怎麼辦？」多摩爾跳了起來，這還不僅僅是蘭蒂斯頓，連艾布納，還有兩個教廷修士長，如果他們回來之後，可以想見，教廷的勢力將急劇擴張，這將再有沒有法師會的生存空間了。
多摩爾興奮了起來，道：「這件事要趕在蘭蒂斯頓達到之前做，這樣一來，黑鐵矮人們肯定會敵視蘭蒂斯頓，更有可能是殺了蘭蒂斯頓投靠亡者議會！」
多摩爾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他們
而此刻在另一個地方，他卻正和一個來回焦急走動的人待在一起，如果摩帝還活著的話，就是一定能認出這是他身前最信任的西德里克。
他走出門后，暗暗鬆了一口氣，儘管此時他只是一個替身，可是畢竟並不是十分完美，他知道尤利西斯極為擅長詛咒一類的法術，即便是通過分身，他也能找出自己的真實所在，甚至可能有直接咒殺自己的手段，幸好……
萊德諾伊薩也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顯然他也得到了消息，看見多摩爾沖了進來，他抬眼看了看，道：「來了么，坐吧，不要急，有什麼話慢慢說。」他隨手從桌案上拿起一張羊皮紙遞給了多摩爾，道：「你看看吧。」
萊德諾伊薩搖頭笑了笑，道：「雖然我不認為他們能殺得了蘭蒂斯頓，但是這件事如果不處理的話，好蘭蒂斯頓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回來吧？畢竟這是以修士會總部發出的命令，如果沒有辦成，那麼對他的聲望也是一個打擊，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還有充裕的時間的來完成我們的布置的。」
這並不是他疏忽，而是以他的身份，卻是不用太過在意這類小人物。
看到尤利西斯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霍華德很知趣地退出去，並掩上了門。
「父親大人，難道你有什麼主意了？」多摩爾猛然轉身，看著自己的父親。
等到多摩爾急匆匆來到萊德諾伊薩的府邸時，發現管家早就等候在大門口了，後者上前道：「大人說，如果少爺來了，就請立刻進去見他。」
萊德諾伊薩搖了搖頭，道：「他們肯定已經有了準備。」
多摩爾隨手將馬鞭拋給了僕從，滿臉擔憂地走進了大廳。
尤利西斯一眼就看到對方身體中所蘊藏的天賦本源，兩隻眼睛中的幽光似乎亮了幾分，道：「哦，我還沒想到你給我準備的身體這麼有特色。」
萊德諾伊薩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我並不是送他功勛，而是拖延他回來的日期，這樣我們就可以從容布置了。」
西德里克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道：「當然，只要拿到東西，從此以後，你欠那位大人的人情就一筆勾銷了。」
如果是在一般情形下，他或許會很有興趣的研究下這裏面的內容，可是現在，這很可能會消耗他的大部分精力，這與他尋找合適軀體的想法不符。
尤利西斯一揮手，打斷了他，道：「
「公平的位置么？」尤利西斯眼神一厲，冷聲道：「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格么？」
萊蒙的背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只是很急迫的想擁有自己的勢力而已，雖然不可否認他是心急了一點，但是他又怎麼能坐看珍妮絲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但是經過貝琳達的這一提醒，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大錯誤！
「接下來……」萊德諾伊薩冷森森一笑，道：「送信給伊仕頓帝國的皇長子蒙斐斯，說我們法師會願意支持他，條件是讓他帶兵突襲一下那個黑鐵矮人部落，但是不要做得太過分，只要挑起黑鐵部落的矛盾就可以了。」
多摩爾拿了過來，他越看臉色變越難看，這一次他們的安排完全是失敗了。
霍華德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張羊皮捲軸，走上前遞到了尤利西斯的手中，道：「就是這東西了。」
「怎麼樣？他同意了么？」西德里克一看霍華德的神色有了變化，頓時有些緊張地搓著手心。
「別急，總是有辦法解決的。」萊德諾伊薩示意自己的兒子坐下，他的表情還是那副波瀾不驚。
「我的兒子，你要學會如何利用手中的權利和名義，而不是一味的喊打喊殺，有的時候，只要多動動腦子，就知道處理這種事情的方法多的很，而且不是很困難。」萊德諾伊薩始終顯得很鎮定，道：「無論蘭蒂斯頓如何勢力龐大，他的根基還是在伯利恆，而他在修士會內部幾乎沒任何直屬勢力，只有一個名義而已。」
「伯利恆不應當是孤立的，有一股大勢力上門求助，且他們又不能威脅到我們，我認為適當的表示出一點友誼是合適的。」萊蒙毫不示弱地回應著，他認為自己做得很對，把伯利恆的諸多事宜交給貝琳達來處理，他已經有很多不滿了，只是對方畢竟是祭祀，而且在伯利恆有著深厚的背景，再加上拉斯特祭祀又十分支持她，他根本無從反對。
萊蒙卻不以為然，貝琳達的確是在為教區考慮，但是他的目的和教區的壯大並不衝突。
這個時候，這個小男孩已經坐在了大廳正中的座椅上，原本清澄的眼神里充滿了冷冽和深沉的意味，而那標誌性的幽光卻似乎掩藏到了眼睛的深處，只有兩點幽火在瞳孔中微微跳動著。
霍華德知道尤利西斯是暗暗警告他不要耍弄什麼花樣，否則一個君王的怒火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可是他彷彿沒有聽懂一樣，面不改色地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雖然是導師的弟子，可是他現在是絕對不可能成為伯利恆的繼承人的，或許再過幾十年才有一點希望。
「是這樣……」多摩爾稍稍明白了父親的打算，「可是，直接給蘭蒂斯頓下令的話，其他修士長未必會答應，現在教廷的修士長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還有安格斯蓋爾和賽美希爾，如果他們也不同意，我們沒有什麼優勢。」
「對，我說過，我和一些人有生意上的來往。」
「萊蒙！你和那位使者是否已經說過什麼了？」送走塔麗爾之後，正當萊蒙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貝琳達卻在後面喊住了他。
似乎看出了對方在猶豫什麼，霍華德走前了一步，道：「我並不在意大人您是怎麼完成這東西的，只需要它最後到我的手上就可以了。」
導師回來會怎麼看待自己？
萊德諾伊薩淡淡說道：「你別去了，讓蘭蒂斯頓去。」
……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了裏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微微一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霍華德卻是一點也不害怕，淡然自若地回答道：「就憑我的價值，憑我能找到能令人滿意的身體，我就有這個資格。」
「其實並不是不能補救。」
貝琳達嘆了一口氣，道：「你是這麼覺得的？」
「您就是這麼想的么？」貝琳達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那只是在為自己考慮罷了。」
這句話讓萊蒙好像溺水者撈到了一根繩子，他求助的目光頓時望了過去。
霍華德躬身彎腰，道：「那麼，那時候我會在……」
萊蒙心中一驚，道：「你是說……」
「他已經答應了。」
「我既然答應過你，就一定會信守諾言。」好像想到了什麼，尤利西斯眼中的光芒閃了閃，他將羊皮卷放入了自己的懷中，道：「兩星期之後我會來找你。」
「什麼，蘭蒂斯頓居然不在，而且可能已經出發好幾天了？」聽到這個消息后，多摩爾一陣莫名的失神，手中從東方來的珍瓷茶杯「啪」的一聲失手掉在了地上，隨後他回過神來，大吼道：「快，快準備馬車，我要去見父親大人……不必了，給我牽馬，快快快！」
尤利西斯看了看羊皮卷，即便是他，也不禁有些驚異，這是一張十分深奧複雜的鍊金圖紙，而且年份十分長久，上面很多材料都是極其罕有的，不單單如此，裏面還涉及到了很多靈魂和生命的禁忌學問，如果不是精研這個方面的鍊金師，或許連看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