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劇變
第594章 侵日戰爭！ 九 東沙夜戰
「司令，我們現在還處在無線電靜默中……」
正在東沙群島附近和日本艦隊激戰的第二艦隊，陸續有戰報傳來，消息不是太好。雖然也打沉了兩艘日艦，不過自身也付出了長沙號輕巡洋艦沉沒（退出戰鬥后棄艦），福州號和杭州號重創的代價。而且更麻煩的是還有一艘日本重巡洋艦正追著兩艘受創的巡洋艦打！以福州號和杭州號的航速，即使沒有受創也擺脫不了一艘妙高級重巡洋艦的追擊，更何況是在嚴重受損之後呢？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有一艘妙高級重巡洋艦被潛艇擊中了船艉，現在正向西南方向行駛，看起來是船舵受損……這大概就是張益銘的潛艇在今晚取得的唯一戰果了吧？但願這個張瘋子以後能吸取教訓，潛艇用於破交、偵察、偷襲什麼的還可以，不過用於艦隊決戰，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面對以35節高航速行駛的巡洋艦，潛艇的速度實在太慢了，看起來以後主宰大洋的也只能是航空母艦了。
「閣下。」日本聯合艦隊的通訊參謀再次確認了一眼剛剛收到的戰報，語氣沉重地道：
「閣下，對方有三艘輕巡洋艦，十一艘驅逐艦！」參謀長島田繁太郎提醒道：「這樣龐大的艦隊應該是有主力艦隻的。」
「不要管敵人的驅逐艦，把它們交給輕巡去解決，主力全速前進，我們很快就能追上他們啦！」看到黑暗中衝出的驅逐艦被己方的火力阻攔，沒有機會施放魚雷。南雲輕輕吁了口氣，下令繼續追擊，今晚這一戰已經賠了一艘輕巡，如果就這麼放跑了對手，他可是怎麼樣也不甘心的！
加藤寬治還沒有算好，參謀長島田繁太郎卻已經給出了答案：「六點以前最遠可以到達距離支那廣東沿海250公里的海域，支那岸基飛機差不多要六點鐘才能開始起飛。以約300公里的時速，約700公里的航程，最多也就是在七點鐘到達距離海岸線300公里的海域。我們六點調頭返回深海，應該不會遭遇到支那岸基飛機的攻擊。」
南雲忠一的眼睛里幾乎就已經冒出火來了，號稱夜戰無敵的大日本帝國海軍，居然在幾分鐘裏面就被人敲掉了一艘輕巡洋艦！而且更令他感到氣憤的是，這些卑鄙偷襲的支那戰艦在打爆了由良號后就立即開始釋放煙霧撤退，似乎根本就不想給對手報仇的機會。
原本看到和敵人三艘巡洋艦
……
「長官，鬼怒號向我們求援，他們現在正遭遇到十一艘支那艦艇的圍攻！恐怕支持不了……」通訊官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給南雲帶來了又一個壞消息。
就在此刻，南中國海西北部。
在編隊中心的是艦隊的旗艦，2萬噸的中山號航空母艦，艦島內，趙正抱著胳膊站在旁邊，眼看著參謀們指著海圖討論技術，雙眉也漸漸擰起。
「南雲忠一是怎麼搞的？有兩艘妙高級重巡洋艦居然打不過支那人的輕巡洋艦？帝國海軍的臉都給他丟光了！」加藤寬治臉色鐵青，忍不住就埋怨了起來。
「轟隆隆……」
「第一航空艦隊全體北上……」島田遲疑了一下。
一連串的命令下達之後，妙高號和那智號兩艘重巡洋艦瞬間就彷彿變成了兩隻被惹怒了的獵豹，一萬一千多噸的艦體猛然一震，動力艙里的四台蒸汽輪機發出陣陣狂嘯，短短几分鐘就把馬力提到了最高，在十三萬匹馬力的巨大推力下，兩艘龐然大物以35.6節的航速，也就是接近每小時66公里的速度向前猛衝起來！
兩團耀眼的火球，在南雲的身後遠處亮起，原來是他的一艘驅逐艦被中國海軍的六艘魚雷艇齊射的魚雷擊中，這讓南雲忠一的心肝都疼得直顫，開戰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就丟掉了一艘輕巡洋艦一艘驅逐艦！而對手還沒有什麼損失，這個大日本帝國海軍莫非真的是沒落了嗎？
「吆西。」島田的提醒，讓加藤寬治冷靜下來，根據情報支那海軍曾經派出一支包括了塞利姆蘇丹號戰列巡洋艦的艦隊去炮轟高雄和台南。那眼下和南雲交戰的會不會是這支艦隊呢？
現在只能指望埋伏在前方的五條驅逐艦可以用它們的魚雷擊傷一條日艦了，如果再不行只有把日艦引到最近的潛艇那裡去碰碰運氣了。
事實上日本人就算髮現南中國海北部還有一支中國主力艦隊又能怎麼樣？掉轉船頭滾回日本嗎？如果日本人這樣做了，今後在西太平洋上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日本人的心思趙正也能揣摩出一二來，仗打到這個份上，日本是沒有扳回來的可能性了，哪怕就是擊沉了自己的兩艘航空母艦，這場戰爭的結局也不會有所改變。而日本
加藤寬治剛剛布置好決戰的計劃，還沒有來得及想象一下擊沉中國航空母艦的景象，就看見通訊參謀臉色蒼白地走了過來，手裡捧著一個公文夾：「閣下，第二艦隊急電，南雲支隊的旗艦重巡洋艦妙高號被支那潛艇發射的魚雷重創！艦艉被一枚魚雷擊中，艦艉下沉，船舵受損……」
「卑職建議派出全部的轟炸機和魚雷機。」孟海龍卻提出了另一個建議：「日本艦隊主力也應該正在向東沙群島以西的海域前進，我們在那片海域有十幾艘潛艇，天亮以後我們可以很容易的發現日本艦隊主力。到時候用無線電通知飛機趕過去轟炸就是了。」
陳思猛然扭頭，望著身後正在海上飛馳的日本重巡，手心裏也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對方只有兩艘妙高級重巡洋艦，如果真的有四艘，今晚這一戰就真的危險了。不過就算是兩艘妙高級也不是自己那三艘只有150毫米艦炮的輕巡洋艦能應付的，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預先埋伏下的驅逐艦和魚雷艇等有點建樹了，只要能傷它們一下，剩下的戰鬥就輕鬆多了。
只看到黑暗中出幾條小船突然從自己的右舷方向的遠處竄了出來，南雲自己也當過驅逐艦分隊的司令，知道這些被小個子的傢伙咬上一口是個什麼下場，趕忙立刻下令僅剩的一艘輕巡和兩艘驅逐艦攔截，兩艘重巡洋艦上的副炮也向對方猛烈開火。
「很好，去通知航空隊準備吧。」趙正想了下又道：「給第三艦隊發電，讓他們的潛艇在東沙群島附近散開來，注意偵察日本艦隊的動向。讓第二艦隊的驅逐艦和魚雷艇也散出去，向南搜索。」
這裏的戰鬥本來是日本方面佔優勢，他們擁有輕巡洋艦的火力足以抵消中國驅逐艦的數量優勢，可是當六艘相當於輕型驅逐艦的魚雷艇加入之後，戰場上雙方的數量之比就成了十一艘中國艦艇圍攻三艘日艦了！
「命令鬼怒號務必纏鬥住支那人的驅逐艦。」南雲忠一咬著牙宣布了自己的兩條艦艇的「死刑」，二比十一，對方或許還有潛伏著的潛艇助戰，這是用一艘輕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換取三艘輕巡洋艦。
不！只需要兩艘妙高級重巡洋艦就足夠了！南雲狠狠地一扯衣領，望著
「長官！兩艘重巡，速度至少有35節！正在向我快速靠近！」航海官一邊大喊著，一邊不停抹著冷汗，看起來這些小日本好像要拚命了。
參謀們的計算已經結束，艦隊參謀長孟海龍大聲將結果報告給了趙正。
「嗯，全體北上。」加藤寬治沉沉一笑：「赤城號和加賀號可是引誘支那航空母艦南下的誘餌，如果北上搜索不到支那航空母艦，就靠它們來引誘。」
「驅逐艦！」
「第二艦隊戰報，南雲支隊于凌晨兩點三十分左右，在東沙群島以北約30海里同支那海軍三艘輕巡洋艦、十一艘驅逐艦遭遇，南雲支隊由輕巡洋艦良號沉沒，驅逐艦衝風號沉沒，輕巡洋艦鬼怒號重創，驅逐艦羽風號中彈起火。支那軍一艘柯尼斯堡級輕巡洋艦中彈大破退出戰鬥，一艘廣州級輕巡洋艦中彈起火。」
「傳令，第一航空艦隊全速北進，趕赴交戰海域馳援南雲支隊。」加藤寬治想了下，便下達了命令。
「要求所有潛艇報告它們所在地位置，看看我們能不能把日本人引過去！」
「轟！轟……」
趙正擺了下手：「不管了，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什麼突然性可言了，現在就看誰先發現對方了。」
「閣下，這些輕巡洋艦和驅逐艦很有可能是用來護衛支那航空母艦的！」島田繁太郎的臉上滑過一絲驚喜：「據查支那南洋艦隊一共有三個分艦隊，第一航空艦隊，第二艦隊和第三艦隊。其中第三艦隊是潛艇艦隊；第二艦隊的主力則是租用來的塞利姆蘇丹號……如果通南雲遭遇的是支那第二艦隊，那塞利姆蘇丹號不可能不出現！如果這艘擁有十門280毫米艦炮的戰列巡洋艦加入到今晚的夜戰之中，南雲支隊只怕已經玉碎了。所以他們一定是支那第一航空艦隊，支那的航空母艦就在附近！」
猜到了對手的底牌，加藤寬治輕輕點了下頭，心情也輕鬆了一些，不過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些支那艦艇拚死阻擊還不就是為了讓航空母艦逃走嗎？以航空母艦三十節以上的時速，這會兒只怕已經跑得沒影兒了。不行，不能這樣放跑它們，還是得想辦法把它們引出來。他想了想后問道：「第一航空艦隊（日本）
想到這裏，他趕忙舉起手中的望遠鏡向爆炸聲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遠處以一敵三被人揍得走投無路的由良號輕巡洋艦上已經冒起了滾滾濃煙，劇烈的爆炸從艦艏一直蔓延到艦艉，幾乎瞬間就將這艘五千噸的輕巡洋艦淹沒！
看著島田手指的位置，加藤寬治稍稍鬆了口氣，無論是配屬在第一航空艦隊的兩艘妙高級還是正迅速趕赴交戰海域的臻名號戰列巡洋艦，都不是支那第一航空艦隊能夠抗衡的，這場仗最關鍵的不是怎麼打，而是如何找到對手，只要能夠發現，以航空母艦的脆弱，恐怕一枚炮彈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就在妙高號和那智號忙著轉向調整陣型的時候，一聲震天巨響突然從前方傳來，南雲忠一呆了下，心中叫苦，這一定是由良號輕巡洋艦被人打爆了！
「讓兩艘航空母艦各派一個中隊的A2A去。」趙正苦苦一笑，下達了作戰命令，雖然他也不想過早暴露航空母艦的大致位置，不過他也不能看著兩艘輕巡被擊沉吧？更何況到那時，那艘火力強大的日本重巡洋艦離自己的航母也太近了一點。
「速度32節，向西撤退，把它們引到驅逐艦那裡去！」
「第一航空艦隊已經到達了東沙群島以南約60海里的地方，距離南雲支隊同支那艦隊交戰的海域約有65海里，是不是命令另外兩艘妙高級北上增援搜索支那航空母艦？」
……
南雲望著不遠處煙霧瀰漫的海面，那裡應該就有三條支那巡洋艦，都是七八千噸的大傢伙，現在離自己也就不到五千米了！這個距離正是自己的兩艘重巡洋艦發揮火力的最佳距離。
秒高號和那支號兩艦艦艏的八門200毫米主炮在高速行進中還不斷開火，這回輪到陳思的三條巡洋艦體會剛才由良號的滋味了，他沒有想到對方指揮官居然不顧在這片水域有潛水艇活動，居然以全速取直線在自己屁股後面猛追，而且對手的速度還比自己快3.6節！也就是一個小時雙方的距離就將拉近3.6海里，差不多6.66公里，到時候可就要逃不掉了。
「航海，通知所有瞭望手，打開所有探照燈，注意魚雷，所有速射炮準備攔截魚雷！」
日本海軍自稱是夜戰無雙的，現在倒好，兩艘重巡洋艦兩艘輕巡洋艦居然被三艘輕巡洋艦十一艘驅逐艦給打了個滿頭包！看樣子頂多
以日本的資源和財力，想要從這次的戰敗中靠自己的力量復興起來是絕對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還是英美的扶持，而英美扶持日本的作用自然是為了牽制中國……中國大日本小，中國的崛起肯定會被英美所忌，所以他們需要一條鎖鏈來牽制住中國。不過想充當這條鎖鏈的日本也必須顯示出他們是有決心和勇氣同「強大」的中國開戰的！英美可不會去扶植一個只知道懼怕中國的日本，所以這一次日本聯合艦隊只要在南中國海敗得轟轟烈烈也就達到目的了。
不過南雲忠一很快就要因為這個決策而後悔不已了，就在他的兩艘重巡洋艦猛追三艘中國輕巡洋艦的時候，國民黨海軍第二艦隊的第三戰隊的六艘魚雷艇已經衝到了鬼怒號輕巡洋艦的身後！這艘5000噸級的輕巡洋艦正帶領著兩艘驅逐艦和五艘中國驅逐艦在激戰！
「槍炮，準備用艦艏主炮轟擊敵艦！」
……
「司令，我們現在和陳思司令的兩艘巡洋艦大約有160海里，他們正在以25節左右的時速向西航行，我們則在以31節的全速向他們靠攏，到5點鐘時雙方的距離會在100海里左右，到時候我們可以讓飛機起飛去支援陳司令。」
……
軍官室內傳來了幾聲抽氣的聲音，聯合艦隊的高層們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八格！全速追擊！」 南雲忠一想也沒多想就下令猛追。不僅是因為他報仇心切，而且還有上邊下達的軍令，先遣支隊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纏住支那艦隊！只要等到臻名號戰列巡洋艦趕到，不管支那海軍玩出什麼花樣，這場戰鬥的勝負都不會有一點懸念。
因為沒有遇到塞利姆蘇丹號，所以南雲遭遇的就是支那第一航空艦隊，這個解釋好像還是蠻合情合理的。
「我們最遠可以北上到什麼位置？」加藤的手指沿著地圖慢慢向北滑動著，心裏在默默計算著對手飛機的航程，航速，以及己方艦隊的航速，以便推算出艦隊可以北進到的最遠距離。
國民黨海軍第一航空艦隊。十數艘各式各樣的艦船組成的船隊，正在撒滿星輝的海面上犁出一道道白浪，所有的艦船都沒有一點燈光透出。
「轟轟轟……」
「命令第二戰鬥準備實施魚雷攻擊！命令第三戰隊全速追趕敵艦隊，用魚雷攻擊它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