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劇變
第613章 兄弟鬩牆 三 軍神是怎樣煉成的
不過羅耀國命令設立這個秘密指揮中心也是有原因的。由於王仲義的聯盟軍和張學良的部隊早就被國民黨軍事情報局滲透得千瘡百孔，眼下紅軍和聯盟軍在東線戰場上的軍事部署和作戰計劃，國民革命軍的總參謀部幾乎是一清二楚！就算是對紅軍整體的作戰計劃也有所洞悉，所以羅耀國乾脆就命令總參謀部啟用了廬山的秘密指揮中心，對情報局送來的雙方的作戰計劃進行分析和推演，並且隨時拿出建議給已經遷往仲義堡的聯盟軍司令部內的軍情局特務們作參考！
羅耀國點了點頭：「在我的這個全球布局之中最關鍵的就是波德聯盟，一定要讓波蘭和德國結成聯盟。不過想達到這個目的並不容易，波蘭和德國都有點缺乏大局觀，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意識到只有波德同盟才有可能實現各自的理想，才有可能讓兩個國家都成為偉大的國家！要讓他們知道，只要他們肯團結起來，我們就替他們吸引一半蘇軍到東方來。如果他們不團結，那我們就和蘇聯結盟，保證他們的後院不受侵犯，讓蘇聯人可以集中精力向西擴張！」
「會的，我們波蘭人可不傻，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娜塔麗這時湊到羅耀國耳邊輕笑道：「倒是你那個叫希特勒的瘋子朋友，他會不會被你的計劃所打動呢？似乎他們德國人才是打敗俄國的關鍵吧？」
「學生一定會向這個方向努力的。」伍拓豪啪的一個立正，恭謹的行了軍禮，然後轉身離開。望著他的背影，羅耀國輕輕嘆了一聲，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道這些波蘭人會不會聽進去？這可是他們成為列強的唯一機會。也是我們中國拿回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帝國的唯一機會！」
「……卑職的建議是以地方部隊和蒙古部族武裝依託湖泊密布的南翼湖盆地帶節節抵抗，遲滯紅軍進攻。集中主力聯盟軍第二軍團的六萬大軍和300門大炮，首先攻擊紅軍最北翼的紅29師，在將其迅速擊潰以後，再從北向南進攻紅軍側翼，依次擊破紅30師、紅31師、紅32師、紅33師各部；與此同時再出動騎兵部隊突擊敵位於大軍後方的兩個軍團直屬部隊……」
「那你說說該怎麼打？」
「一翼？那可是四到五個師，總兵力可不在我們之下。」
白崇禧放下手中的電報，笑著對
羅耀國接過電報細細看了一遍：「嗯，看上去計劃制定的不錯，就路大軍在松嫩平原上面展開，各路之間的間隔最遠也不過15公里，近的只有10公里，基本上能夠做到遙相呼應。九路大軍徐徐推進，最後的會師地點是齊齊哈爾城下，如果聯盟軍不想決戰的話……只有退過嫩江鑽進大興安嶺了吧？」
……
林育容笑著附和道：「仲帥所言極是，此戰我聯盟軍必勝無疑。」
1931年5月4日，下午2點30分，黑龍江齊齊哈爾，中國共產主義聯盟軍前線司令部。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紅軍黑龍江方面軍的這次的主攻方向將是齊齊哈爾，出動的部隊是紅九、紅十、紅十一軍團。三個軍團九個師的兵力將分成南北兩翼，北翼五個師分別為紅29師、紅30師、紅31師、紅32師、紅33師，兵分五路齊頭並進在林甸縣北部的荒原上依次展開，北翼總指揮為紅十一軍團長姜登選。南翼為四個師，分別是紅25師、紅26師、紅27師、紅28師，兵分四路在林甸縣南的湖盤地區展開，也是採取齊頭並進的進軍路線……」
此時通訊參謀又拿來了一張剛剛譯好的電報，白崇禧接過來看了一眼就呵呵笑道：「輔文弟，這是紅軍黑龍江方面軍各師戰鬥力強弱的分析，咱們滲透到東北軍裏面的特務還真夠負責的。」說著他將電報遞給了羅耀國。
這名少將名叫伍拓豪，表字謀仙，是黃埔一期和陸大二期甲班畢業的。在陸軍大學里修過波蘭語，娜塔麗當時在陸大兼課教授過他，所以他也管娜塔麗叫老師。伍拓豪自從陸大畢業以後就一直在總參謀部供職，專門負責搜集分析波蘭的情報。這次更是被選派為中華民國駐波蘭大使館武官兼任國民革命軍駐波蘭軍事代表團團長。
羅耀國無奈地苦笑了下，這裏其實並不是在指揮作戰，頂多算是一場圖上作業，同時還兼著為共產主義聯盟軍總司令部提供各種參考意見和軍事情報。所以包括負責秘密指揮中心運作的白崇禧在內的軍官們都多少有些漫不經心，似乎把正在真實上演的那場戰爭當成了一次軍事
獲悉了中共的戰略部署之後，白崇禧給出的建議是聲東擊西。他認為奪取察哈爾的關鍵就是將紅軍主力吸引到東線也就是黑龍江戰場。而要達到這個目的必須要將張學良打疼，只有這樣中共的主力紅軍才有可能出馬；然後埋伏在內外蒙邊界地帶的聯盟軍主力才能向察哈爾展開攻勢。
白崇禧也點了下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聯盟軍現在在東線只有六萬正規軍，如果集中起來擊破張學良一路的可能性還是有的。不過張學良的每一路可都是一個整師，如果一時不能擊潰的話，其餘幾路圍上來可就要形成決戰的局面了！」
啪的一聲，說著這上校重重將棋子敲在棋盤上，然後才抬頭笑吟吟地看著羅耀國，羅耀國看著棋盤上的棋子，白棋不甘心束手就擒，一個飛跨，將黑棋也斷成兩段。這個意外之手，讓羅耀國收斂起得意，仔細盯著棋盤計算起來。
「哦，這個情況的確有點意思。」王仲義揚了下眉毛，慢慢地道：「育容，我們是不是能拉攏一下這個于孝侯啊？給他一個軍長，只要他肯帶著部隊過來，一切都好說嘛。」
羅耀國和娜塔麗快步走進了那間堂屋，屋子裡面已經布置成了作戰室的模樣，正中是個巨大的地圖台，一幅中國東北地區的軍用地圖攤開在地圖台上，用紅藍兩色標註在兩軍態勢。門外不時有參謀進屋，將電報交給在屋內的副總參謀長白崇禧。
「不過我們先要打贏這一仗是嗎？」王仲義捋了捋大鬍子，笑道：「羅輔文的人都把『東北軍』滲透成篩子了，他的大軍前腳離開哈爾濱，咱們這裏後腳就拿到了全部的軍事部署。這種仗還會打不贏？」
屋子外面是座被綠意包裹著的小院子，正堂前面是株巨大的柏樹，茂密的樹葉形成了一個巨大傘蓋，將整個院子籠罩其中。四周的牆上爬著綠色的山藤，藤上開著朵朵黃色的小花，牆角布滿青色的苔蘚，滲出細潤的水珠。這個被綠色植物包圍著的小院，透著絲絲涼意，正是「夏都」廬山上的某處豪華別墅。
王仲義點點頭，這人不愧是羅耀國看好的，思路清楚，反應敏捷，是能充分利用所掌握的情報大胆出擊對將才。難怪去年能用四萬人殲滅一個日軍旅團。這樣的一員戰將現在能夠為自己所用，看起來還是上天眷顧啊。
「……此外，我們還
而張學良的黑龍江方面軍所制定的具體作戰計劃，這會兒也已經通過電波陸續送到了這個位於廬山上的秘密指揮中心了。白崇禧剛才所看的電報正是這個作戰計劃的一部分。
「說說看吧。」
「健生大哥，情況怎麼樣了？」羅耀國進屋后，看見白崇禧顯得很輕鬆，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剛剛收到的一疊電報紙。
「勢已成，你這條大龍已經跑不掉了。」羅耀國眨巴著眼睛，有些得意地將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上面，然後才抬頭看著對面穿著身呢子軍服的少將軍官。
「輔文弟，你看看這個吧。」白崇禧拿起桌上的電報紙遞給羅耀國，笑道：「這次張學良出兵的聲勢好像弄得很大嘛！三個軍團十五萬大軍，兵分九路由北向南依次展開，齊頭並進。看起來是想一舉將聯盟軍逐進大興安嶺吧？」
林育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知道了，仲帥，我們會派人去和于孝侯將軍洽商的。不過……」
從國民黨方面得到了最新的情報之後，王仲義立刻召開了軍事會議，重新調整部署。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個個紅色和藍色的箭頭和小針以及標註了番號的各種符號。聯盟軍林育容手中的指揮棒不斷敲擊著地圖上的各個符號，將紅軍方面的詳細兵力部署介紹給了來參加會議的聯盟軍高級將領。
「根據情報，敵北翼的五個師中紅29師處於最北，負責掩護全軍的側翼，紅33師則處於最南，緊靠著湖盆地區行軍。
「輔文，剛剛得到消息，張學良的黑龍江方面軍已經向齊齊哈爾開進了。」娜塔麗這時拿著一張電報紙走了進來，看到那個上校，也沖他打了個招呼：「哦，謀仙也在呢，你什麼時候去波蘭？」
可現在這個避暑消夏的別墅，卻被軍人所包圍，與屋子內的輕鬆氣氛截然相反，小院內布滿著緊張的空氣，滴滴答答的電報聲在耳邊回蕩，院子內外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都是握著鋼槍，目不斜視的精悍哨兵。原來這裏正是總參謀部在廬山上面的據點，雖然還沒有到避暑的時候兒，可這裏卻被提前啟用了。
「他一定會的。」羅耀國扭過頭衝著心愛的美人兒相視一笑，兩人並肩走出了屋子。
「……紅軍黑龍江方面軍的士氣現在也較為低落，由於黑龍江方面軍所屬的四個軍團全部是由東北軍改編而來，而且至今為進行清洗以及開展真正有效的思想教育。因此所部官兵對共產黨的主張普遍抱著不理解和懷疑的態度，在執行命令時常常敷衍了事。其中又以紅33師為甚，這個師系吳佩孚所部第三師改編而來，這支部隊一直以來就同中共不睦，投靠東北軍中也屬於雜牌。而且在抗聯時期所部高層又同我們關係密切，這次只是由於該部領導人于學忠同張學良私交甚密才加入中共一方……不過在加入紅軍之後，該部即遭縮編，從一個5萬人的軍縮編為1.5萬人左右的師，因此所部軍官全都怨氣衝天，求戰意願低落。」
「……而且把聯盟軍攆進大興安嶺之後，張學良的十五萬大軍立即轉入休整和防禦，建立地方政權，清剿敵對的地方勢力，封鎖物資進出大興安嶺的道路，一直到今年冬天大雪封山……這是要用飢餓和寒冬來對付聯盟軍嘛。他們要等到明年春天
那少將約莫二十七八歲，帶著副夾鼻眼鏡，頭髮整齊地向後梳個比較流行的大背頭，他頭也不抬地笑了笑：「呵呵，老師別得意太早，大龍不死，早有名言，我看老師怎麼殺！」
正在陪羅耀國下棋的那個少將一見娜塔麗進來，也忙不迭起身敬禮：「學生明天就要啟程去波蘭了，今天是來向兩位老師辭行的。」
「學生在波蘭的主要任務是向波蘭政要推動和鼓吹普羅米修斯計劃，要讓他們認識到只有中國、德國、波蘭三國通力合作，普羅米修斯計劃的宏偉藍圖才能變為現實，波蘭也才有可能免除來自東方的巨大威脅。」
羅耀國從娜塔麗手中接過電報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微微搖頭：「張學良的部隊總算是捨得離開哈爾濱了。」說著他沖伍拓豪笑了笑：「謀仙，今天辛苦你來陪我下棋了，咱們就下到這裏吧。現在說說你去波蘭的任務。」
「卑職的建議是集中兵力擊破敵一翼。」林育容立刻答道。
林育容沉沉一笑道：「張學良的這個部署也算是中規中矩，如果不是我們已掌握一切，只怕是打不破他們這次進剿的。不過在我們掌握了他們的全盤部署以後，自然是能從中找出不少破綻，可以將張學良北翼各部各個擊破！」
說著羅耀國放下電報紙，走到地圖台前，拿起指揮棒，指著地圖上齊齊哈爾以東的一大片遍布湖泊的盆地：「這裡是林甸縣的地盤，中東鐵路就打那兒過，張學良的計劃裏面也有幾路大軍要通過這個湖盆地區，這裏地形比較複雜……如果聯盟軍想要擊破張學良的一路大軍，也就只有利用這裏的地形設伏了。」
「是啊，東北軍就是個大篩子，所以我才堅決不同意把他們招攬到我們這邊來的，要不然現在就是人家在拿著咱們的情報樂呵呵了。」羅耀國看了看電報，揚起了眉毛，慢慢地說：「張學良這次派出來的是紅九、紅十、紅十一三個軍團，其中紅十一軍團是那股參加過抗聯的東北軍改編的，原先的底子是東北邊防軍和吳佩孚的第三師。電報上說，這個軍團的戰鬥力應該是最強的，可是士氣卻最為低落，特別是紅三十三師，他們是由吳佩孚的部隊改編的，而且大部分軍官在河北省和平津地區都有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