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世界大戰
第678章 志願軍 一 可能性
張學良苦苦一笑，遲疑了一下道：「恩來兄，我們還是想了點辦法……」
「好吧，我同意鄧尼金將軍的建議。」王仲義又和林育容低聲商量了一番之後，還是支持了鄧尼金。
……
張學良坐下來笑道：「防禦國民黨軍進攻的作戰計劃還在制定當中，按照軍事學的基本原則，在制定防禦計劃之前，我們先要充分評估敵我雙方的軍事力量和戰爭潛力，然後再決定應該採取什麼樣的防守辦法，這些就是參謀部的精英們花了一個多月時間，綜合各方面的情報，經過反覆研究和論證以後做出的評估報告。」他指著桌上面那疊厚厚的文件，苦笑一下：「不過這個結論恐怕是很難讓人接受的……」
周恩來嘆了口氣，張學良又道：「恩來兄，以上這些還不是最致命的，如果僅僅是雙方兵力和武器裝備相差懸殊是難不倒我們的，我們還可以利用游擊戰，依靠根據地人民群眾的擁護和國民黨周旋到底，把他們拖垮……不過這樣一來，我黨就失去了領導國統區民主黨派同國民黨開展憲政鬥爭的機會，國民黨攝於我黨和各民主黨派、民主人士的壓力，目前還不敢違反孫中山的遺願，而且推動中國民主革命的勝利也是我黨的初衷。」
「實現我黨的最終目標……」周恩來反覆沉吟著這句話，突然目光一閃：「很好！我們既然找到了辦法，就能向著這方面努力，在我們中國共產黨人面前，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我黨的最終目標一定能實現！不知道漢卿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呢？」
說到這裏，林育容重重嘆口氣：「對我們來說蘇聯這個龐然大物還是太強大了！」
「有什麼辦法，說吧。」
咯噔咯噔，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傳來了秘書的聲音：「周副主席，張老總求見。」
王仲義和林育容正在琢磨著要用什麼理由說服寺內壽一，一旁的鄧尼金卻首先站起來，大聲道：「我認為女皇陛下的軍隊才是最適合在阿穆爾河沿岸同布爾什維克戰鬥的！因為組成布爾什維克軍隊的也是俄羅斯人……女皇陛下就像他們的母親一樣，他們一旦有機會擺脫布爾什維克的控制，就一定會投奔到母親的懷抱中來！」
鄧尼金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蘇聯紅軍官兵在戰場上和中日兩軍那是沒有一點妥協的可能，而且這個時空的中日兩國軍隊都不怎麼喜歡抓俘虜！而那個「偽俄羅斯帝國陸
「好吧，我會將你們的要求轉告給國防軍總參謀部的。」王仲義點點頭，笑道：「不過能不能批准，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寺內壽一手持著指揮棒沿著中蘇邊境的一系列部隊番號劃了下，這位日本陸軍的貴族中將曾經參加過1927年的那場第二次日俄戰爭，當時日軍就是在尼古拉耶夫斯克登陸，然後沿阿穆爾河進軍，最後奪取伯力，切斷蘇聯遠東方面軍退路的。不過，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和那時不同了！
「這項光榮的任務應該由俄羅斯帝國陸軍來承擔！」
周恩來低不可聞地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對張學良的這個「大逆不道」的建議發表任何評論，只是淡淡地道：「防禦計劃參謀部還是要抓緊制定……陝北、包頭、仲義堡，這些地方對我們很重要一定要重點保護……」
「日本海參崴派遣軍也同意由俄軍承擔阿穆爾河方面的作戰。」寺內壽一緊接著又道：「不過我們希望中國空軍能夠為俄軍在阿穆爾河一線的行動提供空中掩護……此外還希望中國的裝甲部隊可以參与海參崴方面的作戰。」
海水輕輕拍打著戰艦的鋼鐵艦身，夜色中的湛江軍港一片寂靜。遠處的山峰在星光下只有朦朦朧朧的影子，海天之際，一輪明月灑下萬點清輝。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剛剛結束了一場大規模海上演練的南洋艦隊的精華，中山號、廣東號、廣西號、福建號四艘巨大的航空母艦，濟遠、平遠、致遠、靖遠等四艘裝甲巡洋艦，以及還在海試中的世界最強戰列艦——標準排水量高達四萬噸（公開為三萬五千噸）的鎮遠號戰列艦，都靜靜地停泊在這個規模巨大的軍港里。這些龐大的戰爭機器，在這夜色當中，看起來就像一件件人類工業文明的紀念碑，向所有看到它們的人展示著中國海上力量的強大威力！
「我們參謀部在研究了我黨和國民黨實力對比之後，還順帶分析了一下蘇聯目前的處境。他們現在還深陷在內戰的泥潭之中，將來還要面對中、德、波、日四個帝
突然這個還不是很胖的「胖子戈林」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碼頭邊上停靠著的中山號航空母艦。這艘兩萬噸級的航母現在還是南洋艦隊的旗艦。戈林在過去的幾天就乘坐著鎮遠號戰列艦，觀看了整個「甲午一號」軍事演習的全過程。這次軍事演習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航空母艦分隊同戰列艦分隊進行對抗；第二階段則是航空母艦之間的對抗。
周恩來擺擺手，這個問題他早就和毛澤東研究過。不過卻是個不得已之選，眼下還不是討論的時機。畢竟蘇聯的實力也是非同小可的，就算是中、德、波、日聯手最終都有可能會被蘇聯打敗，而且這四個國家之間也是同床異夢。
雖然理論上，強大的鎮遠號戰列艦可以抵禦住目前所有來自空中的火力，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隨著航空技術的飛速進步，相信很快就會有馬力更大的發動機出現，比如現在正在由中德飛機公司和BMW公司聯合研製的BMW323星型發動機的初始型號就將擁有1200匹馬力！最晚在1934年就能投入生產，這樣中德公司和共和公司到1935年就能設計出能掛載500公斤炸彈的新型俯衝轟炸機了！
「我同意林將軍的建議，這應該是唯一能打敗蘇聯紅軍奪取遠東的辦法。不過……應該由誰去阿穆爾河流域作戰呢？中國？日本？還是俄國？」
在他們看來，依託謝丹卡防線死守，吸引住蘇聯的幾十萬大軍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何苦要把好端端的性命拿去填紅軍的堅固防線呢？
張學良無奈地道：「恩來，雙方的實力相差太懸殊了，我們邊防軍現在只有二十萬人，武器裝備充其量不過是輕步兵的標準。而國防軍在完成擴編之後估計有一百三十萬到一百四十萬總兵力，武器裝備水平基本上達到歐洲一流陸軍的水準，擁有包括坦克、重炮、飛機、戰列艦和航空母艦在內的所有先進武器，而且這些先進武器基本上都可以實現國產化……雙方的戰爭潛力就相差更多了，到1938年國民黨挑起對蘇戰爭的時候，國防軍的總兵力據估計應該有五百萬上下！而我們邊防軍再怎麼擴充也不過
而第二階段的演習，則乾脆是四條航空母艦在那裡表演，那四艘「戰列艦」完全淪為了航空母艦身邊的保鏢……好像沒有多大的價值！而且還非常脆弱。
寺內壽一說話的時候，林育容微微歪頭低聲和身邊的王仲義交換著看法。林育容很想去負責阿穆爾河方面的作戰，可是負責運輸部隊去尼古拉耶夫斯克登陸的只能是日本海軍……從這個方面來說，日本陸軍才是首選。
戈林正陰沉著臉看著中山號航空母艦甲板上面排列著的十幾架F3B戰鬥機，不知道心裏面再盤算著什麼？或許還在想用什麼辦法阻止德國海軍擁有航空兵吧？不過在這個時空恐怕是很難辦到了，因為那些德國海軍將領們早就通過中德軍事合作，參与了中國海軍航空兵的組建，也參加了中日南海大海戰，掌握了第一手的資料。所以德國海軍現在已經是一票「航母派」在當家了，而希特勒本人多半也已經仔細研究過南海大戰的每一個細節了，以他的智慧應該也已經認識到航空母艦或者是飛機才是征服大海的關鍵！當然北大西洋和北海的惡劣氣候還是會限制航空母艦和飛機發揮它們的戰鬥力，在那裡或許還有戰列艦的用武之地吧？可是德國海軍擁有飛機只怕是不可阻擋了，事實上他們現在已經有了……甚至連要專門用於北海和北大西洋惡劣天氣條件下的航空母艦也已經開始設計了，至於「鎮遠」級戰列艦，德國海軍卻沒有表示出太大的興趣。一方面是為了避免過早刺激英國，一方面也是為了將有限的經費用於飛機、航空母艦和潛艇的研發製造之中，所以德國海軍已經建議希特勒放棄購買兩艘「鎮遠」級戰列艦的權力了。
「諸位不要忘記，斯大林的本錢遠遠要超過我們，所以我們不能和他去拼消耗。」林育容又高聲提醒道：「我們應該利用阿穆爾河中下游的複雜地形同蘇聯紅軍打運動戰。」
周恩來從公文當中抬起頭來，揉揉眼睛：「請進。」進來的是張學良，他手中還捧著一疊厚厚的文件，前一陣周恩來給邊防軍參謀部下達了一個制定防禦計劃的命令，這疊文件應該就是制定好的計劃吧？
寺內壽一扶了一下眼鏡，冷淡地看了林育容一眼，淡淡地道：「我有點明白中將閣下的建議了——您的意思是我們沒有力量一口吃掉蘇聯遠東方面軍
「漢卿，請坐。防禦計劃做好了吧？這些就是么？」周恩來指著張學良手中的文件問道。
演習的結果自然是又一次證明了航空母艦在未來海戰中的價值！在第一階段演習中，四艘航空母艦對抗四艘戰列艦（由四艘波蘭軍團級裝甲艦扮演），最後戰列艦分隊在沒有摸到航母分隊邊兒的情況下，就遭遇到了五輪空襲！
經過一年多的遠東戰爭，雖然蘇聯紅軍在戰場上的總體表現不佳，損失慘重，可是他們還是憑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一步步逼近了海參崴，還一度將對手逼到了絕境，雖然眼下中日俄三國在海參崴已經集結了近五十萬大軍，不過王仲義和林育容還是沒有打敗蘇聯遠東方面軍，將戰線推到阿穆爾河沿線的把握。
周恩來蹙著眉頭向張學良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們抵抗不住國民黨的軍事圍剿？」
寺內壽一隻是用平淡的語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就像是國防軍總參謀部裏面的那群精英們一樣，他看了下坐在王仲義身邊那個年輕的不象話的中國國防軍中將，含笑點頭，似乎是在等林育容進一步闡明自己的觀點。
周恩來點點頭，道：「你是說的對，現在國民黨雖然走帝國主義道路，可是同大部分帝國主義國家一樣，他們也同樣在走民主化的道路，這是由資本主義的經濟基礎所決定的，同時也是我黨和廣大民主黨派、民主人士努力鬥爭而來的，我們不應該放棄這樣一個勝利果實。我相信，又億萬勞苦大眾的支持，我黨完全可以在民主革命勝利以後，領導中國走上社會主義道路。」
聽完翻譯的轉述，寺內壽一中將擰起了眉毛，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良久，才緩緩搖頭道：「不行，現在不是1927年了。」說著他大步走到一幅掛在牆上的巨大軍事地圖前面，目光凝重。在地圖上面，蘇聯遠東的日本海沿岸地區倒是防衛空虛，如果要登陸的話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可是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遠東段，已經標滿了偵察出來的蘇聯紅軍的部隊番號，在「比羅比詹事件」之後，整整五個軍的蘇聯工農紅軍，十五個師的番號將那裡擠得密密麻麻。無數紅色的象徵著防線的符號沿著中蘇邊境依次排列開來。
張學良嘆了口氣，苦著臉道：「是的，所以參謀部的同志們考慮下來，總覺得現在同國民黨的鬥爭
說完之後，這個上了年紀的沙俄老軍人又用有些敵意的眼神看了中日兩軍的統帥一下，才擠出一點笑容：「寺內伯爵，王將軍，我希望屆時日本和中國軍隊能對謝丹卡防線北面的布爾什維克軍隊發起佯攻，盡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伯爵閣下，我同意您的部分觀點，我們這一次的確不可能輕易打下伯力。」林育容開口了，他的語氣緩慢而凝重：「可是這卻是我們唯一可以打亂蘇軍部署的辦法。蘇聯遠東方面軍的兵力和武器裝備都不亞於我們，在這種情況下依託塹壕防守的一防肯定有優勢，如果我們只是從正面進攻，一定會在蘇軍的堅固防守面前碰個頭破血流的！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蘇聯紅軍自己離開他們已經修築了整整一個冬天的防線！」
在長長的碼頭上面，羅耀國正和一個穿著土黃色德國納粹黨衝鋒隊制服的高大胖子在那裡邊走邊聊。在他們後面是一群穿著白色和深藍色海軍軍服的軍官，其中穿白色軍服的是中國海軍軍官，穿深藍色軍服的則是德國海軍軍官。他們是剛剛結束為期三天的「觀演」，回到這個湛江軍港的。
……
說到「一點一點消滅」的時候，寺內壽一的語調微微上挑，似乎有點欣賞的意思在裏面了。
張學良卻好像沒有看到周恩來的手勢，繼續壓低了聲音道：「恩來同志，我們想要在蘇聯滅亡之後取得最大的利益，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參加到這場戰爭中去……而且還要在戰爭爆發之前就加入，不能等到大勢已定再參加！參謀部做過未來亡蘇戰爭的兵棋推演，發現我們控制下的蒙古，可能就是未來亡蘇之戰的一個關鍵點！蘇聯將來面臨來自三個方面的威脅，他們的兵力運用將會非常緊張，只能把兵力部署在敵人最有可能入侵的地點，也就是蘇聯西部邊境、中亞同中國的邊境線，還有遠東地區。由於羅曼諾夫王朝在海參崴復辟，蘇聯在遠東地區必然會部署重兵，而西伯利亞則因為蒙古被我們所控制，應該會比較鬆懈，如果我們能在關鍵時刻配合國防軍……」
「四個軍的紅軍被部署在西伯利亞鐵路線上，其中有兩個軍部署在伯力到烏蘇里斯克一線。而且蘇聯遠東方面軍的主力隨時可以回援，他們現在可不是因為要死守海參崴而不能動彈。所以我們的突襲是不會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