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世界大戰
第834章 登陸美洲 五 持久的開始
這個到底是什麼戰術？該不會是那些日本炮手驚慌失措拿錯了炮彈，將照明彈當成穿甲彈打出來了吧？
只是讓·蘇爾的呼喊和貝亞恩號密集而瘋狂的側射火力都沒有能阻擋住這枚魚雷，還沒等讓·蘇爾的喊聲落地，龐大的艦體彷彿被什麼東西抽中了一樣，艦艉似乎猛地往右跳動了一下，司令塔內的眾人頓時被震了個東倒西歪，等到大家重新站穩，損失報告也如期從電話機中傳來了。
「還有，明天凌晨三點鐘就派水上飛機去搜索日本航空母艦，我們一定要先發現對手！」
「轟轟……」
「吆西！報告井上司令官，神風特攻大隊一定不負皇恩！」肝付微微點了下頭，同時將目光投向了下面的赤城號，這艘重型航空母艦正在迎風狂飆，所有的戰鬥機已經全部起飛，現在正在升空的是神風特攻大隊的自殺式飛機。
「諸君！九段坂見！」
「長官！瞭望哨報告左舷4000米發現一艘袖珍潛艇……正快速向我艦駛來！」航海參謀放下電話機大聲喊道。
赤城號航空母艦的甲板上，肝付謙五郎站在一架嶄新的Bf-109T型艦載機前，面對著赤城號神風特攻中隊的21名日本小夥子（其中還有一個是不用自殺的中隊長），大聲吶喊道。
「開火，快開火！」
兩聲巨響，讓·蘇爾和貝亞恩號指揮中心內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地動山搖，緊接著這艘航空母艦的艦舯和艦艏部就騰起兩團耀眼的火球。雖然貝亞恩號航空母艦建造的十分堅固，可是面對這個時代威力最大的93式「長矛」魚雷（人操魚雷就是用93式改裝的），卻是不堪一擊！兩個巨大的破口出現在貝亞恩號的艦體上，成噸的海水洶湧而入，短短几分鐘內，艦體就出現了略微的傾斜。
「阻止他！上帝啊，阻止這個瘋子……」
……
「艦隊在同日艦交戰時，突然遭遇自殺式袖珍潛艇的伏擊，貝亞恩號重創，已轉移旗艦至霞飛號，霞飛號中創，伴爾維號中創，請求撤出戰鬥！」
又是兩枚照明彈在貝亞恩號航空母艦前方的空中炸開。對美法特混艦隊的官兵們來說，今晚同日本人的這場夜戰進行的有些莫名其妙。日本艦隊在快速衝到距美法特混艦隊18000開外后，發射了一通照明彈，然後又調轉船頭開始撤退，一邊逃跑還一邊衝著美法艦隊發射照明彈！
「沒有什麼可是。」哈爾西瞥了自己這個謹小慎微的助手一下，冷笑道：「我雖然被日本鬼子的瘋狂行為給激怒了，可並不等於就喪失了理智。我知道目前這種情況並不適合同日本艦隊決戰……可是，我還是要打！要狠狠地打！哪怕打敗了也沒有關係。因為，日本鬼子是在用200萬噸鋼對抗我們的6000萬噸鋼！我們不要去和日本比陰謀詭計，而是應該和他們比拼國力，哪怕是用三條航母換他們的一條航母，打到最後垮掉的也一定是日本！」
……
甲板上，赤城號神風中隊的21名隊員們也全都眼含熱淚在那裡振臂狂呼，似乎個個都已經準備好了為天皇盡忠了，只是不知道在駕駛飛機撞向敵艦的那一刻是不是會後悔？不過到了那時，怕是沒有地方買後悔葯了。
就在肝付駕駛飛機在赤城號上空盤旋的時候，副駕駛座上的電報員兼觀察員齋藤向他報告了剛剛接收到的最新情況。
……
叫喊聲中，20個神風特攻中隊的飛行員就在肝付謙五郎的注視下一一登上了為他們準備好的飛行棺材——96改神風特攻飛機和伊-190特攻飛機。隨後肝付和赤城號神風特攻中隊中隊長遷信雄少佐也登上了各自的Bf-109T艦載機。短短几分鐘后，肝付謙五郎駕駛的Bf-109T就第一個沖向了藍天。
此時在這枚以30節航速沖向貝亞恩號的人操魚雷的座艙內，日本海軍少尉穴山信助想到的居然不是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天皇，而是一個名叫阿空的19歲慰安婦！原來天皇陛下在他的武士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名軍妓！對此，穴山少尉也覺得有些羞愧……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個曾經給他帶去一身中最快樂時光的，身材豐潤，模樣甜美的女孩子。
「報告，偵察飛機發現一架不明身份的水上飛機，位置距離我艦隊約20公里。」
「中將，目前的形勢對我們不利，我們應該放棄戰鬥，先撤回聖迪戈……」
「見鬼，附近一定有潛艇！命令驅逐艦搜索。」讓·蘇爾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潛艇，而就在他下令搜索潛艇的同時，又有三聲巨響傳來。
「什麼？自殺式潛艇！」
看到老上司暴跳如雷的樣子，斯特魯恩斯也長嘆了口氣，撿起那份電報，又細細看了一遍。
「可是……」
「上帝
「報告損失情況！」讓·蘇爾大聲喊道。
「長官！霞飛號和伴爾維號報告中彈，霞飛號的艦艉中了一枚魚雷，伴爾維號的艦艏中了一枚魚雷！」
「中將閣下！剛剛收到第十四軍的報告。」通訊參謀顯得有些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第102師團第158聯隊剛剛攻入了尼加拉瓜首都馬那瓜！尼加拉瓜政府已經倉皇逃往墨西哥了。」
現在唯一讓穴山感到遺憾的就只有那個漂亮的女孩子了，一想到和阿空在一起的那些時間，穴山信助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他根本就不應該鑽進這個狹窄陰暗的讓人絕望的座艙，更不應該駕駛著這個裝有780公斤TNT炸藥的魚雷去撞擊那艘看上去有點像戰列巡洋艦的航母。如果再能讓他選一次，哪怕就是日本天皇裕仁跪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再干這樣的傻事了。
作為一個出生於普通日本農家的次子，穴山此刻倒不牽挂自己的父母雙親，在實行長子繼承製的日本，瞻仰雙親繼承家業的都是長子。而次子大多是要外出闖蕩一番的，而在眼下的日本，從軍入伍成為一名軍官無疑是最好的出路，成為一個神風自殺隊員更會為家人帶來無上的榮耀，當然還有相應的福利。
和另一個時空日本直到行將敗亡之際，才想出神風特攻和回天魚雷這樣的自殺式戰術不同。現下的日本在一開始就將自殺式戰術當成了他們克敵制勝的殺手鐧！
「這幫該死的日本鬼子！」哈爾西中將用力把電報甩在了地上，大聲咆哮著，「應該殺光所有的日本人！一個都不能留！不能留！」
參謀的彙報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井上成美和黑島龜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井上淡笑道：「黑島君，看來美國人也發現我們了。」
他的這個話，說白了的意思就是：貝亞恩號航空母艦馬上就要沉沒了！讓·蘇爾雖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但考慮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將旗艦改換成受創較輕的霞飛號。
「長官，艦艉被魚雷擊中，爆炸在動力艙的艙壁上開了個巨大的破口，現在海水正在迅速湧入，整個動力艙馬上就要被淹沒了！」
「左滿舵！快
「可是帝國在中美洲的軍事行動異常順利，而英國在澳洲的抵抗非常頑強！」
「命令全艦隊組成反潛陣型，撤出戰鬥。」
「阿空，阿空小姐，真的想再見你一次，哪怕只有十分鐘也好……」
「艦艏部和艦舯部各中了一枚魚雷！海水正在湧入，防水艙門已經關閉。其餘損失仍在統計中。」
親眼看到穴山信助駕駛的這枚人操魚雷離自己的航空母艦越來越近，一股絕望的情緒現在也籠罩在讓·蘇爾中將的心頭。他抖著手，指著水中那條白浪，不顧一切地大聲吼叫。好像他的叫聲能夠阻擋那枚發瘋的魚雷一樣。
同樣在注視著這些自殺飛機起飛的還有艦島內的艦隊司令官井上成美中將和參謀長黑島龜人少將。此時兩人都是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昨晚夜戰的結果已經通過今早的飛機偵察得以確認。人操魚雷在昨晚夜戰中所取得的戰果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僅僅發射了48枚人操魚雷就擊沉了一艘航母、重創了另兩艘航母！很顯然，日本海軍現在又有了一個威力巨大的殺手鐧。人操魚雷加上神風飛機，這場戰爭應該是有了幾分勝算了吧？
日本人還真是瘋狂，自殺式飛機剛出來沒幾天，又開始玩自殺式袖珍潛艇了！可是這個自殺式袖珍潛艇是怎麼使用的呢？速度有多快？是用大型潛艇發射還是搭載在巡洋艦上的呢？這份電報里都沒有說清楚，看來回到聖迪戈之後得找那些法國人好好問問，最好再成立一個專門的自殺式武器研究小組……研究一下還有什麼同歸於盡的戰術還沒有被日軍採用，也好防患於未然。
「天皇陛下！板載！」
「不！不能這麼撤回去！」哈爾西重重揮了下手，打斷了斯特魯恩斯的話。「命令各艦載機隊做好出擊的準備，明天一定要讓日本鬼子知道我們的厲害！」
「諸君！今日就是你們為天皇陛下，為大日本帝國的萬世偉業獻身的時候了！」
「潛艇！有魚雷！距離2000米！」
下完這兩道命令，讓·蘇爾長嘆一聲，低著頭離開了貝亞恩號的艦島。之後這艘倒霉蛋航母又同死神搏鬥了兩個小時，才不
「阿空小姐，請保重……」穴山信助不知道別的神風特攻隊員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是怎麼想的，不過他真的是後悔了！不過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從潛望鏡里看到那如山嶽般大小的敵艦，穴山信助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最後給自己心愛的人送上了一句祝福。
「中美洲的根本據點？」井上成美聞言一愣，「出擊中美洲不是為了應付中國和德國的要求嗎？帝國的發展方嚮應該是澳洲。」
「該死，敵人的潛艇還不止一艘！這是個圈套，驅逐艦發射深水炸彈，快！」看到自己的航空母艦連續被魚雷命中，讓·蘇爾想當然地以為自己陷入了日本潛艇的附近圈中了，所以連忙命令驅逐艦用深水炸彈進行攻擊，不管怎麼樣，先弄出點聲勢也好。
「再給哈爾西中將發電，告訴他我們遭遇到日本自殺潛艇的進攻！貝亞恩號重創……霞飛號、伴爾維號負傷。」
用眼角掃視了一下「炮灰眾」后，肝付謙五郎在心底里暗自奇怪，這些日本鬼子是真不怕死還是因為從眾心理裝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來的？不過不管他們是真不怕死還是裝不怕死，今天總歸是難逃一死了！
讓·蘇爾的話音剛落，一聲凄厲的喊叫聲就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黑島龜人凝眉思索了一會兒，斟酌著道：「司令官閣下，巴拿馬灣是中美洲西岸最優良的深水港，而且被美國人經營多年，基礎設施非常完備，奪取以後可以作為聯合艦隊在中美洲的根本據點來經營。」
想到這裏，讓·蘇爾中將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命令道：「命令新奧爾良號向日本艦隊的上空發射照明彈，讓咱們也看看這些小鬼子的軍艦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企業號內，哈爾西中將猛地站了起來，像一頭真正的蠻牛一樣衝到斯特魯恩斯面前，一把搶過第二美法特混艦隊發來的電報，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
「哦！僅靠一個聯隊就奪取了一國！這個石原莞爾還真是個人才啊。」井上成美從參謀手中接過電報看來看，又冷笑了一聲，將電報遞給了黑島龜人。「山下
「中將閣下，我們希望您轉移旗艦，貝亞恩號很可能將無法承擔旗艦的責任了。」貝亞恩號的艦長，一個四十多歲，風度翩翩的法國老帥哥這時哭喪著臉來請求讓·蘇爾更換旗艦了。
「轟，轟……」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的這一戰怕是要糟糕了，現在貝亞恩號重創，很可能要保不住……霞飛號和伴爾維號中創，估計是當不成肉盾了，說不定還會變成兩個累贅。
「左滿舵！避開魚雷，打開探照燈，快！」讓·蘇爾來不及去琢磨這些潛艇魚雷什麼的是從哪裡來的，趕忙下令規避。一枚航速可達30到40節的魚雷跑完2000米的距離也就是十幾秒鐘，僅僅幾個眨眼之後。
「殺死美國人！殺光美國人！天皇陛下，板載！板載！板載！」
誰都沒有想到，這場明明是佔到絕對優勢的海戰居然因為另一種自殺式武器的出現而變成這副模樣，還搭上了一艘寶貴的航空母艦！
今天他將擔任空襲的空中總指揮，指揮包括赤城號神風特攻中隊在內的四個神風中隊和其他的戰鬥機、魚雷機中隊，對美法特混艦隊發起空中打擊。而空中打擊的主力就是四艘航母上的80架神風特攻飛機。
「長官，發現五艘航母，其中有兩艘還在冒煙！此外還有31艘各種護衛艦隻，具體位置是北緯XX，西經XX。」
黑島龜人輕輕一嘆：「這些美國人求戰的慾望比我們想象中要高啊！這幾天受了那麼多挫折，沒想到他們還是那麼想尋求決戰！」
「九段坂見！」
「袖珍潛艇？向我們駛來？」讓·蘇爾猛然扭頭，望著左舷外的海面，他突然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剛才擊中貝亞恩號航空母艦的不是什麼魚雷，而是這種「袖珍潛艇」，這是日本人的一種新式自殺武器！
……
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葯！
「想決戰就決戰吧！」井上成美深吸口氣，冷笑道：「損失了一條母艦，還有兩條重創，現在美國人不是我們的對手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的神風飛機會將他們航空母艦統統擊沉！」
肝付謙五郎揮了揮手，示意隊員們安靜，剛準備再作一番戰前動員，甲板上卻突然想起來尖利的戰鬥警報聲。肝付知道，半個小時前派出去的水上飛機已經發現了美國航空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