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心戀千結 之 二棋輕落長風漣
第102章 向我攤牌
快到頂層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七點半，還有三十分鐘，那就是說，我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想著怎麼承受小淫說出的話，三十分鐘而已？
小淫搖頭：十八，你以為我也是笨蛋么？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許小壞穿著合體的裙子高傲的走了進來，斜著眼睛看了我一下沒有說話，小諾哼了一聲：哎，這個世上啊，有些東西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還不如我手裡這個紅薯。
我還沒有說話，小淫轉身快步出了阿瑟的房子，匆匆的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獃獃的立在原地沒有動，也不想動，原來很多東西都是那麼突然，突然的比夢還不現實，我頹然的甚至都有些站不住了，很累。
我連頭都不敢回的不停的下樓，這個時候我覺得這個綜合樓的樓梯簡直太他媽的長了，我好像怎麼下也走不完，我聽見小淫的另一句話：十八，你也喜歡我的，你不要說假話了。
話一說出口，我開始後悔，一會兒，阿瑟哦了一聲：這樣啊，十八，那我們就放心了，行了，你們好好聊聊吧。
小淫停頓了一下，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我：十八，其實我也是這種感覺，會想著她好久，會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歡自己，會自覺不自覺的怦然心動，會很想上前擁抱她，會很想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知道么？從之前到現在，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瞪了小諾一樣，沒有說話，我認命了，小就小唄，能怎麼著，我就不信吃紅薯還能管用，我發獃的時候，小諾的手不老實的伸過來：十八，我比較下，看看咱倆誰的比較彪悍一些哈……
阿瑟不相信的問：真的沒有看見？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心裏越發的不安，小諾晚飯時候從食堂裏面真的打回來了紅薯，而且是質量極端差的那種，我琢磨著小諾肯定是和哪個食堂大師傅結下樑子了，不然人家怎麼會把最難看的紅薯給她？
我站起身，準備走，小淫的手拽住我的胳膊，我被拉著重新又坐下，小淫盯著我：十八，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要這麼說？你……
我甩開小淫的胳膊，感覺自己的臉好像變得跟一百度的熱水一樣熾熱，我匆匆的繞過牆壁，開始下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有些窒息，好像呼吸對於我而言變得無比的艱難，我想我的臉色一定不好看，因為我聽見小淫問我：十八，你，你怎麼了？
我失神的時候，電話響了，小諾象彈簧一樣跳起來接了電話：十八，你的。
我開始惱火的瞪著小淫：哎，你放手。
小淫點煙的時候還把打火機拿倒了，不安地看著我：十八，你要不要來一支？
小淫咬著嘴唇，站到旁邊：十八，好，現在我不說，今晚八點我會在綜合樓頂層的樓梯上等著你，我給你時間讓你有承受力，這樣行了吧？
我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床上，在心裏嗤笑：易名內向？他吻方茵茵的時候怎麼不內向了？他和方茵茵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的，怎麼一點兒也不內向了？
小淫點了一下頭：走了，十八，我，我……
我哼了一聲：沒有，不過應該不會去那兒，晚上總的回來吧？
小諾愣愣地看著我：十八，十八，你好帥啊你，真是帥呆了你。
小諾神秘兮兮地看著我：十八，你不懂，我奶奶常說歪瓜劣棗，知道么？越是長得形狀不好看的東西越是好吃了，內里優秀的很，不騙你，咱倆胸都夠小的，應該吃吃紅薯才行……
我開始固執的認為，小淫在每次戀情開始之前應該都會努力去準備，比如給女孩子買浪漫的玫瑰花，陪著女孩子跳舞，陪著女孩子在冰天雪地裏面堆著雪人，那麼我呢？我又算老幾？是他想起的第幾個人呢？我真的已經無法禁得起折騰了，在我的世界裏面，愛情比吃飯還要縹緲和不可靠，如果讓我在愛情和吃飯之間選擇，我會選擇吃飯，因為不吃飯我可能會餓死，但是沒有愛情我會還活著，即使活得無精打采。
我朝小淫搖頭，苦笑：小淫，你不要說，我真的怕我沒有那個承受力。
我也站起來：你的人對我也很重要，但是停在兄弟上，回去吧，快要熄燈了。
我感覺自己沒有再聽見樓梯那邊有什麼說話聲音了，才睜開眼睛，嚇了一跳，小淫正轉著頭怔怔地看著我，我有些尷尬：
小淫吐了一口煙，轉頭看著我：十八，其實我很早就想，就想過了，我們……
我搖頭：你有過那麼多戀愛的經歷，有過那麼多女朋友的事實，我……
我的頭開始大了起來，原來我太高估自己的智商了，我以為自己可以裝作和自己沒有關係，我有點兒結巴：我，我沒有……
小淫的呼吸在一瞬間變得很不正常：十八，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你是我第一次喜歡的人，可是，可是我是認真的，認真的你懂么？
我看見許小壞的眼神迅速的轉了過來，盯著我，我硬著頭皮接過電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兒不穩定，電話里不是小淫，是阿瑟，阿瑟有點兒著急：十八，你知不知道小淫去那兒了，一下午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過，宿舍裏面也沒有，我呼他，也沒有回，你知不知道？
阿瑟有點兒發怒：十八，你怎麼說話呢你？怎麼說你和小淫也不是沒有關係，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關心，你真是夠嗆，連點兒義氣都不講……
我搖頭，幾分鐘之後小淫才恢復了平靜，吸了幾口煙，偶爾會用眼角撇我一下，但是會迅速躲開我的眼神，我也同樣的緊張，我在自己心裏罵自己真是沒有出息。
我吃了一驚，小淫也意識到了，拽過我，往頂層樓梯的牆壁後面一躲，樓梯挨著的牆壁地方很窄，我和小淫靠的很近，我聞得見小淫身上的煙草味道，小淫的手臂拽著我的胳膊，我試圖甩開，小淫的手臂力氣很大，我沒有甩開，小淫轉頭看著我，用手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我也不想被別人不明不白的發現，只好不出聲，我聽見樓梯處有人說：哎，你看這麼多煙頭，那個混蛋這麼沒有公德心啊？把這裏當他家了？
我靠在床上，床邊掛著小淫的那件襯衫，像我一樣無精打採的，現在對我而言，我真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全世界好像都和我不對付似了，這個時候我很想找個人打架，要麼被別人打也可以，房間裏面只有我和小丘，即使真的打起來，估計挨打的會是小丘。
然後是沉默，不停的沉默，不停的沉默之後的沉默，空氣好像也僵住了，停躅
小淫看見我，慢慢的站了起來：十八，你，你來了。
小淫往旁邊移了一下，讓開一段樓梯，我遲疑了一下，小心的坐下，小淫拿出煙，不知道怎麼搞得，小淫的手好像有些發抖，中間還有一支煙掉了出來，小淫都沒有看見，我伸手去揀的時候，小淫才看見，也伸手去揀，兩個人的手碰到一起，都慌亂的收回來，那支掉出來的煙安靜的躺在水泥台階上，我看了小淫一下，小淫有點兒木然，我伸手再次去揀那支煙，小淫突然用手擋住我伸出的手，小聲說：十八，我來就好。
小淫猛地拽住我的胳膊，表情有些不正常：十八，你說了這麼多，有用么？你就算否認我了，你能否認你也喜歡我的事實么？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我嘆氣：重要，至少對我重要。
這個時候，兩個人之間有說不出的尷尬和彆扭，好像怎麼站著坐著都不得勁兒似的，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麼彆扭過，小淫也似乎躲閃著我的眼神，用手拍了拍牛仔褲後面，小淫咬著嘴唇：十八，你，你過來坐，行嗎？
小淫呼的站起來：十八，我的人就那麼不重要是么？
小淫僵著表情：我不放。
我一點兒聽小諾說話的心思都沒有，我的眼睛看了一下手錶，已經七點多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怎麼辦，我怎麼跟小淫說？本來還是兄弟，這會兒全變了味兒了，到底怎麼了，小淫瘋了還是我瘋了，要不就是我們都瘋了。
小淫把手裡燃著的煙扔到地上，用腳捻滅，盯著我：可是，那些重要麼？
我哼了一聲：哎，你怎麼打這麼難看的紅薯？
小淫下意識的往裡靠了一下，碰到我的肩膀的，我的另一側肩膀已經是一個無路可退的死角，我看見小淫的脖子轉向樓梯牆壁另一側，小淫的臉部線條鮮明的顯露出來，我靠著牆，心開始突突的跳著，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我閉上眼睛，開始慢慢的深呼吸，想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緊張，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甚至都不想睜開自己的眼睛了。
我嘆了口氣，準備拐過樓梯角，一些天前，我
我開始頹然，小淫嘆了口氣：十八，你聽不明白的我的話么？那我告訴你，我會想著你好久，會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我，有時候看見你我會不自覺的怦然心動，就象之前你聽見過的我的心跳，我也會，也會很想擁抱你，很想看著你的眼睛認真的告訴，從之前，不，是從寒假開始后，一直到現在，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能明白吧？
小諾看見我坐在床上發獃，坐到我身邊，沒有正經的笑：哎，十八，你怎麼了？沒有什麼精神似的，來，吃紅薯。
兩個人僵持的時候，樓梯拐彎的地方傳來有人說話：哎，上面好像有人吵架，誰啊，上去看看吧。
許小壞咬著嘴唇想說什麼，我沒有給她機會，轉身就出了宿舍門，雖然還沒有到時間，但是我想早點兒過去等著小淫，我不想晚去，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很被動。
我支吾著：我怎麼會知道，我也沒有看見。
我吃了一驚，害怕是小淫的，有點兒不敢接，小諾用舌頭舔著嘴唇笑：十八，快接電話啊你，你男人來的。
但是這話我沒有跟小丘說，老人會說：寧拆一家廟，不拆一家婚。
我轉頭看著小淫苦笑：這樣的話，你一共對多少個女生說過？二十幾個女朋友的戀愛經歷，這樣的話應該說的已經很純熟了，還不錯。
我裝作沒有什麼表情的聽著，但是心裏緊張的要命。小淫接著吸煙：十八，記得之前我問過你么？我問你對自己第一次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你在游泳館說，對自己第一次喜歡的人也好，或者說第一次暗戀的人也好，是那種很純凈的感覺，會想著他好久，會很想見到他的笑，會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會不自覺的怦然心動，有時候只是一次錯身，即使只是遠遠地看著，會很想去擁抱他，如果他也喜歡自己，而他的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的時候，會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知道么？從之前一直到現在，我真的很喜歡你……
看來，寧肯得罪佛祖也不能得罪正深陷情感之中的男人和女人了，小丘抱著她寶貝的日記本，不知道在寫著什麼。我不知道初戀在男
阿瑟不等我說話就掛了電話，我有些沮喪，轉身，看見許小壞一副鄙夷的神色看著我，我火不打一處來，瞪著許小壞：哎，你看什麼看，沒有見過美女么？好啊，你要是有本事，那你就去撬好了，你看我在不在乎？哼。
我隨手拿起小諾的一根紅薯：可惡的傢伙，你要是再敢胡說，我廢了你的紅薯。
小丘靦腆的笑了：十八，其實易名是很內向的人，他好像不大會表達什麼，我不想讓他為難。
拐過拐角的時候，我楞住了，小淫已經來了，坐在樓梯上吸煙，腳下是捻滅的煙蒂，不少，他來的比我還早？
慢慢騰騰的走到綜合樓的時候，我開始心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種心突突的狂跳的那種，我已經很努力的想壓住心跳了，但是可惜，心跳好像不大想聽我的，我一層一層的拐著樓梯，一階一階的數著，這個時候我特別希望腳下的樓梯是無窮無盡的遙遠，好讓我怎麼走都走不到頭。
我的心跳有些控制不住，我避開小淫的眼神，看著水泥樓梯，沒有說話。
這話在我聽來，沒有一丁點兒的創意，心裏反而酸酸的，我苦笑地看著小淫：我還是覺得自己混比較好，加一個人很累的，背負不起來。
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慢慢騰騰的回到宿舍，房間裏面只有小丘一個人在，我看著小丘，有些疑惑：哎，你都不和易名約會么？今天是周末啊？
阿瑟一激，我一火：什麼叫不講義氣啊，小淫晚上約了我在學校……
（A）
小丘捂著嘴笑：十八，小諾，你倆真夠有意思的。
我嚇了一跳，往旁邊躲過去：哎，小諾，你是不是瘋了，你懂不懂漢語啊，你聽誰說這個，這個地方還能用彪悍這個詞兒……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