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叫兄弟》第四卷 情以何堪 之 四世恍如韶華年

第204章 優柔寡斷

第四卷 情以何堪 之 四世恍如韶華年

第204章 優柔寡斷

女孩子提高了聲音:那你現在就想啊,你明年不就畢業了嗎?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把你們家人的戶口轉過來的。
元風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們之間挺可惜,你都想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就不能再努力一下呢?
4暮嗤笑:十八,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腦子不比任何一個人差,你,這麼說吧,你才是沒有什麼腦子的人,但是你是一個會把具體的事兒做好的人,學生會缺的是兩種人,一種是用腦子的人,比如我,一種是幹練的人,比如你,你呢,永遠要聽著我這種人出謀劃策,然後再去具體的把事情做好,所以千萬不要用你的智商去高估什麼,不然你吃虧都不知道。
丁小飛果然是個人才,4暮很快就收集了關於丁小飛的資料,丁小飛,男人,18歲,報考北京大學法律系,因為在報考檔案中選填了一項報考第一志願一旦順利撿檔就服從分配式的撿檔,於是就這麼的撿到我們學校,成為98法律學院的學生。
小諾鼓著臉笑的鬼鬼祟祟,左手提高了聲音:你有病啊你?
小淫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菜:不能快,會消化不良的。
小淫是和佐佐木一起過來的,我低著頭沒看小淫,小淫把飯盒放到我旁邊的餐桌上,坐了下來,佐佐木坐到我的另一邊兒,小淫轉頭看著我,我更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小淫咳嗽了一下:你慢點兒吃,幹嗎這麼著急?
元風笑笑,再也沒有說什麼。
許小壞面色緋紅,壓低聲音:我,我還想親你。
我拿出呼機,看了上面的號碼,打過去,電話裏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我餵了好幾聲,都沒聽清楚誰在裏面講話,阿瑟和元風說話的聲音也挺大的,佐佐木還有小麥跟著笑的聲音,我提高了分貝:喂,誰啊?說話!!
我看著女孩子:是不是情書什麼的?
小淫死死的盯著我:我告訴你,我反感這個人,非常反感這個人,懂嗎?願意打電話,出去打去!!
(B)
小淫的語氣開始強硬:我不管,我還沒吃完飯,你坐著。
許小壞不樂意地看著我:真是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元風搖頭:總會有人知道的,你的同學,他的同學。
小淫一口飯菜都沒吃,一直看著我,我避開小淫的眼神,站起身:你們慢慢吃,我好了……
被蘇亞灌了一大杯紅酒,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唯小人與女人皆難養也。蘇亞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是蘇亞是女人,所以蘇亞八成也是養不熟的。
我揶揄地看著阿瑟:你怎麼花錢花的那麼厲害?
秘書長氣的渾身發抖:你,你有本事把這個話跟學生會主席和學生會老師說去,小人。
這個話我還真是同意,食堂不少打飯的師傅都這個毛病,所以就算我們一個宿舍的人一起去打同樣的飯菜,回來后就會發現真是給的都不一樣,因為大家也習慣了,這事兒就睜著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那麼過去了。
元風說的意味深長:不管什麼事情,始終都要有一個結果的,山窮水盡疑無路這話你懂吧?
蘇亞笑:其實小淫和十八的性格應該互相換一下,十八的性格太好……
元風嘆氣:我也知道我爸犧牲的是我姐姐的幸福,長大以後我一直都覺得我爸是自私的,他為了還他欠的命,犧牲了我姐的一生,我也從來沒有問我姐有沒有過喜歡的人,也不敢問,怕問了之後我姐更傷心,我姐自己也從來不說,現在畢業了,在學校以外面對了好多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我開始不怎麼恨我爸了,我想,就算把我換成我姐,我也一樣得那麼做。
小淫說: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學生會秘書長回頭看看我們:認真聽著,你倆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啊?
課堂上不知道是誰的呼機響了起來,公共寫作的老師義正嚴詞:誰的?這是上課,你們這些學生太不把學校當學校了,給我關了。
許小壞正在做白痴狀托著下巴,吃吃的笑,我問許小壞笑什麼,許小壞說:十八,為什麼那次喝了酒之後我就敢在酒吧親左手啊?現在想想真的象夢一樣,對了,那天你沒有喝酒,你告訴我真的親了左手吧?
丁小飛像個談判專家一樣開始陳述食堂的弊端:首先說打米飯,太不規範了,打飯的勺子很大,每次盛的米也不少,可問題是大部分的米都沾到了勺子上,我們是眼巴巴地看著那些米,每次都不夠吃。還有每天早晨的粥,跟水有什麼區別啊?都是之前的剩飯,放到開水裡面,就算是剩飯也好,浪費可恥嗎,我們認了,可就是剩飯也從來沒有讓我們看到幾個米粒,我們這些學生背井離鄉的來讀書,交了那麼多錢,天天早上吃剩飯做的粥,老師,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會天天讓你家的孩子吃剩飯粥么?你的孩子要是也在外地讀書,你希望他上學的食堂天天早晨賣這樣的粥嗎?就這樣,我們還都只看見水看不見粥,那是不是要我們每天早晨對打飯的師傅說,哎,給我來份兒水。
我感覺自己被搶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想也挺沒有意思,我轉身退出小淫的房間,阿瑟解圍似的笑:別鬧了,這都怎麼了?吃飯,吃飯。
我看見前面的餐桌上有一個吃飯的女孩子,表情非常自信的一個女孩子,不斷的抬頭看著小淫,看了好幾次。
元風突然低下頭,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拍了下元風的肩膀:不要這樣說,現在你幸福了,就最好了,總要有一個人幸福,不然大家都白折騰了。
我搖頭:我們之間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了,好多事情都是這樣,一旦出現了裂痕,就真的裂痕了,算了吧,這樣也好。
我惱火的撓撓頭髮,煩躁的看了左手和許小壞一眼:你倆就不能正常點兒,真是受不了,都什麼事兒啊?能不能讓人清凈點兒?
左手垂下眼神:又是因為小淫?
我對小淫真的不在有信心了,小淫的墨唧和不坦誠每次都會象玫瑰花兒的刺兒一樣刺疼了我的感覺神經,我冷冷的甩開小淫的手臂,阿瑟和蘇亞都站起身,阿瑟說:吃的差不多了,回去了回去了。
我惱火的想甩開小淫的手臂:我下午還有課……
我奇怪地看著左手:我介意什麼啊?
我不解地看著許小壞:你不是一直都是行家嗎?每次說別人都說的頭頭是道兒的。
阿瑟可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指指我:哎,小妹妹,看見沒,那就是他女朋友,很彪悍吧。
許小壞抱著枕頭想著:現在我也不知道了,我覺得感情這個東西吧,越是說不出來什麼原因,就越是真的接近純粹的愛情了,如果能講的出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可能還沒有到達那個份兒上吧。
我站起身,笑:來,他還沒有吃完飯,你們慢慢說,估計是郵遞員給耽誤了,我先走了。
回到宿舍,我就看見自己的床上放著一盒巧克力,我有些奇怪,拿起來看看,在巧克力盒子底下放著一張小小的卡片,上面寫著:謝謝你,謝謝你把錢包還給我。小米。
我看見阿瑟、蘇亞、元風、小淫都在朝我的方向看著,蘇亞來了興趣:十八十八,問問都有誰啊,能要到簽名嗎……
今天是我第一次沒有坐在小淫身邊吃飯,我靠著阿瑟和小麥,等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小麥竟然把我買來的準備自己吃的魚排餵了小乖,小乖吃的那個滿足啊,我甚至懷疑小乖的眼神根本就是和小麥一樣,完全是占足便宜的滿足。大雄的女朋友沒有過來,蘇亞還買了一瓶紅酒,跟阿瑟坐在一起,膩膩乎乎,總有說不完的調調兒。
小淫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扒拉了幾下飯盒裡面的菜,小聲說了句:對不起,那天我其實,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說完小淫轉身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房門砰的一下關上,把所有的人都關在了客廳,蘇亞吐著舌頭,慢慢走回阿瑟身邊。
許小壞面色緋紅,真的有點兒人艷如花的感覺,看著我笑:十八,我真的很想再親左手,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喜歡他。
小淫做的黃花魚應該不錯,我看大家都在吃,但我始終沒有動筷子,整個晚上小淫都在抽煙,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小淫騰的站起身,走到我身邊,奪過我手裡的電話,啪的掛了電話,我愣愣地看著小淫:你幹什麼?
阿瑟拍了一下手,眼神中露出感嘆:對啊,就是這個意思,蘇亞,你聽見沒?
小淫沒有再說一句話,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我自己最愛的人就站在抽我耳光的人的旁邊看著,這種恥辱的感覺,能讓人從頭一直涼到腳,我聽見阿瑟嗤笑的聲音:小妹妹,北京戶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長得挺不錯的,但是別用北京戶口北京關係侮辱了你自己。
然後學生會老師召開了全體學生會成員的大會,也是非常的生氣,一是感覺現在的學生對學校的生活環境要求過高,沒有學生應該具有的艱苦樸素還有勤奮學習的勁頭,二是覺得我們宣傳部的思想宣傳教育沒有及時到位。我悶著頭不吭聲,學生會老師皺著眉頭說要跟新生選出來的代表好好談談。
我點頭,把上午和新生商談會的事兒跟阿瑟說了一遍,蘇亞端著菜笑吟吟的過來,坐在阿瑟身邊,阿瑟扒拉了兩口菜,茫然地看著我:我靠,我都在這個學校呆了快4年了,我知道就沒發現這個學校有這麼多不合理的地方呢?虧大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有什麼好想的。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我的心徹底失望了,我覺得我和小淫真的走到了盡頭,越來越頻繁的吵架,越來越生疏的不信任。
會場後面的新生開始噼里啪啦的鼓掌:說得好,對,我們就是天天在喝水,那哪兒是粥啊?
我搖頭:我真有事兒,你們慢慢聊。
左手泯了下嘴唇:你,介意許小壞那麼說?
女孩子朝我的方向過來,點頭笑:謝謝你了。
下午上公共課的時候我還在想著中午發生的事兒,想起那個自信滿滿的女孩子當著我的面兒說給小淫的話,我有些心煩氣躁,左手一直在用圓珠筆在課本上不停的畫著圈兒,方小刀睡的跟豬一樣,小諾和許小壞不知道在嘀咕什麼,我都能聽見許小壞不時在笑。
我嗤笑了一下:我才不介意呢,沒事兒我還鼓勵許小壞折騰你呢,今天我煩著呢,你們誰都別著我。
蘇亞曖昧的笑笑:十八,你就等會兒了,小淫難得見你,我們也坐著說會兒話,下午的課還早著呢。
我點頭:是啊,那天你真的當眾親了左手,我們都被你震懾了。
我吃完最後一口飯,阿瑟揶揄地看著我笑:十八,你至於嗎?
我厭惡的瞪了4暮一眼,4暮得意的指指丁小飛,壓低聲音:懂嗎?這樣的人才是用腦子的人,能把問題提到點子上,哎,可惜我不是學生會主席,不然我就把他提到自己身邊讓他做秘書長,咱們現在的秘書長,就是個擺設,中看我都沒興趣,還不如,我老是想著是不是中用……
我賭氣得看著小淫:那你吃啊,快點兒。
許小壞用圓珠筆輕輕戳戳左手,左手皺著眉頭看許小壞:幹什麼?
因為被大家看著,我覺得小淫當眾奪了自己的電話,特別沒有面子,我氣乎乎的站起身,騰的一腳踢開小淫的房門,小淫背靠著床頭坐著,我指著小淫:你什麼意思?我用得著你摔我的電話嗎?
阿瑟朝我豎起大拇指,點頭:瞧瞧,十八,你瞧瞧,這女人就得好好的教育,這話說得,好,夠義氣,就這麼干。
阿瑟嘿嘿笑:小淫,人家十八現在看見都想看見瘟神似的,你傷透人家十八的心了。
果然,那個女孩子慢慢站到小淫的餐桌旁邊,小淫疑惑的抬頭看著她,我既非常不舒服,又想知道能發生什麼事兒,阿瑟和蘇亞也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個女孩兒。
元風看著學校的方向:等你畢業了,你就知道你有多想念在學校的感覺的了,對了,十八,你別太介意,小淫現在特別的沒有安全感,他把一切找你的男生都當成了假想敵,所以他會氣的厲害。
蘇亞好看的笑著:十八,是你在晃悠,不是酒在晃悠,紅酒後勁兒大。
我狠狠的踢了4暮一腳,4暮皺著眉頭:你這個……
蘇亞掐了阿瑟一下,女孩子依舊禮貌地看著小淫:我只是想確定你有沒有收到我寫給你的信,你沒收到也沒關係,我現在就在這兒,我是98國際貿易專業的,剛報道沒有多久,我挺喜歡你的,你喜歡我嗎?你不用現在回答。
4暮讚不絕口:我當然晃腦袋了,你以為男生跟你們女生一樣,不用腦子么?你們啊,就會看人家長得順不順眼?聽不聽話?然後就給招到學生會裡面了,你們自己看看,現在的學生會當中有幾個能獨當一面的人?紀檢部那些幹事跟小綿羊似的,看見稍微刺兒點兒學生連問都不敢問,還怎麼開展工作啊?
我匆匆忙忙的往嘴裏塞著飯菜,想儘快吃完,阿瑟踢了我一下:哎,小淫又不是老虎,你怕什麼啊?慢點兒吃。
我愣愣地看著元風:什麼意思?
中午在食堂吃飯,竟然意外的碰到了阿瑟,因為阿瑟一直是混學校快餐廳的,就是不怎麼用飯盆打飯的那種,所以我看見阿瑟的時候,阿瑟正在和蘇亞共用一個飯盆,蘇亞去買菜了,還沒有過來。阿瑟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十八,沒事兒你也救濟救濟我啊,最近我這花銷太大了,我們家這個月都不給我生活費了,我快要流落街頭了,小淫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也不做飯了,本來是小麥遛貓,現在小淫沒事兒去遛貓,小乖被小淫調教的可溫柔了。
我發現丁小飛真夠厲害的,教科書的問題都提出來了,我們用的教科書都不低於二三十的價錢,每個學期都是八九本的書,差不多三百多塊,一年就得六百多,對貧困生而言,這個錢不少。我開始琢磨著丁小飛到底是那個專業的,4暮搖晃著腦袋:嘖嘖,真是塊好苗子啊,十八,你說我們學生會怎麼就沒有這麼有腦子的人呢?
小淫黑著臉,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用力把我又拽回座位上:幹什麼那麼著急,你看見我象見鬼了?
4暮站起身:當然,我肯定要去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阿瑟看著食堂大門口的方向:喲,小淫今天不遛貓了?小淫,小淫,這邊兒。
我聽見小淫說:哦,你回去吧,我沒想那麼多。
秘書長騰的站起身,氣乎乎的走了,廣播站站長猶豫了一下,也跟著秘書長出去了。謝童拍了一下4暮:哎,你挺有氣魄的。
4暮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遍看著丁小飛的資料,學生會秘書長不耐煩地看著4暮:你晃什麼腦袋啊?
左手冷冷地看著我:那天你幹嗎打打電話就給我撂了?
我坐到許小壞身邊:你為什麼喜歡左手?
許小壞嘟著嘴,低低的嘟念著:是有病啊,還不都是因為你。
女孩子自信的笑著:是嗎?不過沒關係,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只要她對她男朋友有信心就好。
女孩子尷尬了一下,笑:誰規定有女朋友的男生就不能再喜歡別人了?
小淫停止了咀嚼飯菜的動作,搖頭:什麼信?我沒收到。
秘書長開始冷笑:4暮,我到覺得丁小飛挺適合外聯部部長這個位置的。
阿瑟表情愕然地看著我,小淫皺著眉頭,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走什麼走啊,我還沒吃完呢?坐下!
阿瑟接著笑:哎,小淫,這就對了,你得時不時的來點兒橫的,就十八這脾氣,你以為整天象對小乖那樣對她就能管用?我敢保證,十八絕對把你當小乖。
(A)
我冷淡的看了一眼阿瑟:我回去了,明天還有不少事兒。
丁小飛停頓了一下:還有就是,食堂的大師傅為什麼要看人打飯啊,看著順眼就多給點兒,看著不順眼就少給點兒,那我們這些學生是不是也應該看人給錢啊,看這個大師傅順眼就多給點兒錢,看那個大師傅不順眼就不給錢,行嗎?
我的心裏動了一下,真的可以回頭去找嗎?
我走了一會兒,回頭看向小淫的方向,小淫低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阿瑟和佐佐木好像在跟小淫說著什麼,只有蘇亞,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秘書長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4暮,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不會招人啊,十八就是個例子,她做不好嗎?
小淫皺著眉頭看蘇亞:跟你有關係嗎?
阿瑟看著蘇亞笑:得了,我這不是陪著你來食堂吃飯了嗎?
許小壞朝我閃了下舌頭,和小諾一起往旁邊的空位上又移了兩個座位,我瞪了許小壞一眼,真是個小狐狸精,左手盯著我:你煩什麼?你介意?
我立著沒有動,小淫又用了一下手勁兒,我被生硬的拽著坐下,女孩子的表情開始愕然了,蘇亞笑著看女孩子:哎,小妹妹,他有女朋友的。
我惱火地看著阿瑟:哎,他這是什麼毛病啊?
阿瑟摟著蘇亞的肩膀,吐了一口煙,笑:得了吧,你每天都是正經的了不得,那次我和小淫不是被你說?
小淫哼了一聲:你懂點兒規矩,進別人房間要記得敲門,你是不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也變得連禮貌都不懂了。
阿瑟皺著眉頭:十八,別掃興,大家不都在這兒嗎?小淫陰陽怪氣的,都好些天了,別往心裏去。
我轉身酒離開了阿瑟的房間。
小淫盯著我:你真生氣了?
我火大的哼了一聲:不要跟我提他!!
4暮扁扁嘴,冷笑:那是,本人就算被人揍,那也是挨的起的,誰有本事誰把我打死好了。
女孩子非常自信的笑:對不起,我沒叫你,我叫的是他。
小淫和佐佐木跟在後面,我剛走了兩步,聽到女孩子清亮亮的聲音:等一下。
學生會老師皺著眉頭,扭臉看了下我:哎,學校食堂有那麼差么?
我冷冷地看著4暮:那是因為有了你這種玩意兒,誰還能來啊,誰還想來啊?
小淫和佐佐木停在原地,我尷尬的點了下頭,轉身就走,我聽見女孩子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女孩子說:我喜歡你,而且我有絕對的優勢能讓你也喜歡我,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家就是北京的,我爸爸媽媽都有不少關係,我們家有好幾套房子,我爸媽可以把你的戶口和檔案統統留在北京,這種優勢不是誰都有的,現在留京指標和進京名額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到手的,這些,你現在的女朋友能給你么?她能給你什麼?
我默默的在心裏重複著,小意,小意,我好像好久沒有想過這個名字了,我再去回頭,還有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回頭,為了誰去回頭呢?是不是因為我和小淫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的程度了,我們不管誰回頭,都會是對自己的一個解脫,或者說對另外一個人,也是一個解脫,元風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小淫和佐佐木坐在我對面,蘇亞給我倒了一大杯紅酒,非要我全部喝光,而且還說了一大堆的非常讓人受用的話,比如我是如何的有才非常的有才之類的,最讓我吃驚的是,蘇亞竟然說:十八,你是咱們學生會裡面最有本事的一個,學生會秘書長做事的能力根本不能和你相比,換屆選舉的事兒我們力挺你進學生會主席團,你比秘書長強多了。
女孩兒笑吟吟地看著小淫:前兩天我給你寫過信的,你收到了嗎?
女孩子點頭笑:對啊,就是啊。
我點頭:這個主意挺好的,看看學校能給出什麼答覆吧。
蘇亞嗔怪地看著阿瑟:你才來學校食堂吃幾天飯啊?你才在學校的宿舍住上幾天啊?真是的,說話不怕牙疼。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生活就是這樣,永遠都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要戲劇化,是否精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永遠無法想象,在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我聽見小乖的叫聲,轉頭,看見小淫系著圍裙,靠在廚房的門邊兒,看著我和元風這邊,眼神很淡漠。
我有些尷尬:可是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然後是另外的學生代表提出宿舍環境差,牆體太暗,還有洗澡問題、水房問題、活動中心的問題,反正不管什麼問題,在我看來,都是之前一直都有的問題,也沒什麼人提出不對不正常,可能是我這人向來對人生都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除了吃飽不餓著,我都開始奇怪了,怎麼我就沒有發現還有這麼多問題呢?怎麼我一直都覺得這樣就挺不錯的呢?難道真的象4暮說的那樣?我不是個會用腦子的人?
蘇亞看著我笑:十八,實話實說,我覺得丁小飛說的太對了,我們學校真的很多地方太差了,尤其是早上的那個粥,想想我都想吐,那哪是粥啊,都能當鏡子照人了,還有就是教科書的問題,每次學期末,我們專業的教科書大部分都疊了飛機玩兒了,三兩毛錢一斤那麼賣一點兒價值都沒有,還真是不如給下屆的學生用,至少可以給貧困生用啊,其實這個事情可以由你們宣傳部來做,畢業的學生和過了大一大二大三的學生,除了自己願意保留一些教科書,其他的都可以交給宣傳部保管啊,誰願意用舊書,給學校交點兒保管費就可以了,如果書少就可以優先給每個專業的貧困生。
丁小飛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就是學校每學期給出的教科書問題,丁小飛說:我們上課用的教科書,是個非常大的問題,這麼說吧,我自己就經常混中關村的一些大書店,好多教科書在哪兒都能買到,我及時是買一本教科書,都給我個人打九折,那麼學校是批量從出版社進教科書的,那麼其中到底打了多少折扣?我們就不知道了,教科書不是具有收藏價值的書,只是在特定情況下具有教學作用的書,所以學校應該考慮到成本問題,包括循環使用,比如我們上一屆相同專業的師兄師姐,完全可以把用過的教科書賣給我們使用,他們考完試哪個不是三兩毛錢就賣給收報紙的了?好多教科書都是上課老師自己編寫的,如果硬是非要我們購買教科書,我覺得有攤牌買老師的嫌疑,我們這屆的貧困生也不少,一個學期下來,教科書能省下不少錢,這樣不也是給你們學校減輕負擔嗎?還有就是,我們希望學生會成員中必須接納一部分新生,這樣才能及時反映出新生的狀況。
商談會是在極其不友好的氣氛下進行的,學生會老師、學生會主席團、宣傳部、生活部、紀檢部、外聯部的部長都到場了,在新生代表中我看到了那天路過休息亭子時候憤慨發言的那個男生。學生會老師的臉色非常不好看,新生代表的臉色也都不好看,大家互相給對方使臉色,可能在兵法上這就叫做「下馬威」。
本來我的心情就很不爽,小淫執意讓我留下,我以為他會給我一個非常有面子的場景,但是小淫的回答太讓我失望了,小淫說:我在吃飯呢。
課堂上的別的人唰的回頭,都在找誰說的這個話,公共寫作老師啪的拍了一下講台:誰?誰說的?我讓你們關了呼機不對嗎?這是課堂,不是自由市場,剛才誰說的?誰有病啊?給我站起來!!
元風倒了一杯紅酒,朝阿瑟笑:哎,阿瑟,在學校讀書的日子,老是跟你混在一起,搞得我都覺得人生就是請客吃飯,不過現在我非常懷念這種日子了,雖然工作的單位也是三兩天的吃飯喝酒,但就是找不到我們在一起的感覺,來,我和你喝一杯。
4暮不客氣的點頭:十八沒有做不好,但她只是一個會做事兒的人,不是一個能出計劃和創意的,領導能力就更不會好到哪兒去了,我強烈建議破格提丁小飛管理廣播站,要不就取代現有的文體部部長,我們學生會不能讓學生說成是跟著老師屁股後面轉的跟屁蟲,我們要真的體現學生自我的思想。
元風苦笑了一下,轉向我:不過還好,幸虧他家有的不是女兒,我和楠楠登記那天,我姐給我打電話,我姐跟我說,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日子就是最幸福的事兒,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快樂的?我姐說了,讓我把她那份兒還沒來得及過的日子一起過了,十八,我姐真傻,哪有這樣糊弄自己的?
(C)
我心不在焉的看了左手一眼:什麼啊,不是我掛的。
女孩子說:那我等你吃完飯再回答我。
那個時候,我一直琢磨著一個事實,那就是,新入學的學生果然是新生代的代言人,我發現像我這種類型的人就特別的容易滿足,用舌頭舔舔郵票發個信我就能非常的滿足。宣傳部關於針對如何展開思想教育的活動還沒有展開宣傳,新生和4大池塘等等一系列的矛盾就爆發了,新生代表慷慨激昂的寫了整整十個A4頁碼的陳述書,厚厚的陳述書上籤了不知道多少個新生的名字,遞交給了學校校長,然後學校校長召集了各個學院的院長,非常惱火的開了一次綜合會議,主要意思就是在新生入學之後沒有好好的跟學生溝通好,導致新生的幽怨積累到了偏執的程度。
我的呼機響了起來,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皺著眉頭看著蘇亞:哎,你這酒多少度啊?怎麼晃的那麼厲害?
小淫吃到一半的時候,食堂裏面吃飯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那個女孩子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朝我們的餐桌走過來,小淫在低頭吃飯,阿瑟和蘇亞背對著那個女孩子,所以只有我看到她走過來,我的心裏開始不舒服,肯定她是過來找小淫的。
電話裏面傳了左手的聲音:十八,是我,今天酒吧有校園歌手來演唱,你要不要過來聽聽,酒吧花錢請那些歌手過來的……
元風轉頭看著我:對了,之前你說過那個小意,有過聯繫嗎?
元風點頭:恩,我明白。
我接著提高音量:喂,左手,你的意思是你們酒吧花錢請歌手過去唱歌是嗎?都有誰啊?能看見那些歌手本人嗎?
4暮聳聳肩:無所謂,換誰都行,合適就來啊?我非常歡迎,但我絕對看不起一個烏合之眾的學生會組織,那不是學生會,那是私人小團體。
阿瑟嗤笑:你倆啊,一直都有毛病。
阿瑟拍拍腦袋,看著蘇亞的方向:你以為女生都是吃草的?哎,聽蘇亞說這屆的新生還挺硬氣,都跟學校談判了?
我回頭:還有什麼事兒嗎?
商談結束后,學生會老師面色陰沉,說一定會把新生反映的情況跟學校反映清楚,一個星期之內給答覆。
新生代表丁小飛首先提出的問題是4大池塘的問題。
元風追上我的時候,我都沒怎麼注意,元風笑:我正好要去學校接楠楠,順路一起過去吧,好長時間沒有回學校好好看看了,以前讀書的時候,老是覺得學校破舊也不夠有名氣,現在畢業了,開始懷念了。
我忍著感覺被人抽了一頓的感覺,我在想,如果說女孩子用北京戶口和北京關係侮辱了她自己的,那麼我作為小淫的掛牌女朋友站在小淫身邊,小淫沒有給我找回一點兒的面子,哪怕他心裏真的動心思了,哪怕他真的偷偷有想過,但是能不能在那個自信滿滿的女孩子面前給我找回一點兒面子呢?可惜小淫沒有,那麼是不是可以說,小淫的沉默和磨唧,其實是侮辱了我,但願這是我自己敏感的自我犯賤。
我點頭:哦,明白了,那你這也叫馬失前蹄兒,是不是?
女人通常被沖昏頭腦的第一件事兒估計就是感情,因為她和阿瑟的關係,所以蘇亞還真是把我當成娘家人了,她根本就忘了她自己就是學生會秘書長的嫡系力量好不好?一直以來,蘇亞跟學生會秘書長的關係都是非常之密切,所以這會兒她說出這些話,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沒有喝酒就醉的差不多了。
我猶豫著怎麼開口,4暮往學生會老師眼前湊了一下:老師,食堂比他們說的差多了,因為承包出去了,就說早晨的粥吧,要是前天剩下的米飯還好說了,有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