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叫兄弟》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78章 簽約深圳B

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78章 簽約深圳B

我轉臉看著小淫:小淫。
我不安地看著小淫:什麼事兒?
三月下旬,全國四級英語考試出來之後,整個學校的過級率都不高,我才考了52分,那會兒我覺得我特不起肖揚臨走時候留給我的那本英語詞典。小諾數落我,說我要是拿出用在中文上的精力的三分之一就足夠考過了,最讓我不服氣的是,阿瑟竟然通過了四級英語考試,竟然還多出及格線3分,阿瑟用在英語上的精力連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我不解地看著左手:那小刀為什麼報考六級英語考試?
小米寒假回來非常不高興,後來跟我說她爸爸媽媽竟然春節都沒有回國,都在國外忙著生意。我這才知道原來人家小米也是一個非常有錢人家的孩子,想當初自己看著小米穿的舊舊顏色的衣服我還一直以為小米生活狀況比我強不了多少呢。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那個下雨的晚上,我撿到小米丟掉在雨里的那個裝著身份證、學生證的錢包的是范思哲的,用小麥的話,就是我二等獎學金都買不了范思哲的一個小小的包包。
小諾百思不得其解的問我:十八,那阿瑟是不是又把答案藏到襪子裏面了?
阿瑟說:小淫,這個事兒你怨不到人家十八,要我是你,我都得特意的去感謝左手,那些天我房子的暖氣壞了,都能凍死個人,左手和方小刀就在這兒陪著十八,夠意思了。
當玻璃瓶子裏面的星星疊的快要滿到瓶子口的時候,已經是陽春三月,北京沒有春天,溫度一上來就是熱辣辣的天氣,畢業生的活動一個接著一個來,我腦子裡面充斥最多的字眼兒就是『畢業』。小淫差不多一個多月沒有找過我,用阿瑟的話說是心灰意冷,我也沒有找過小淫,有時候去阿瑟那兒用電腦,小淫看見我去了,就會關上門,或者坐在沙發上翻著計算機書,就像我不存在似的,我也非常識趣的,用完電腦就走。
小淫的最後一句話,聲音低低的,我手抖了一下,粉筆斷了,半截粉筆掉到地上,我蹲下去撿粉筆,小淫跟著我蹲下去,低低聲音:十八,過去種種的對和不對,不管是你誤會我,還是我誤會你,都讓它們統統的去見鬼吧,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只要你說,我就不走了……
小淫站在我身後:十八,你怎麼不說話。
4暮點頭:是,多少人夢想著去呢?
左手哼:四六級都過不了,就算裝裝樣子也的掄個大的啊?
我慢慢的直起身體,把鑰匙裝到口袋裡,看著房門能有一分鐘,轉身下了樓。
我愣愣的站起身,彈了彈手指上的粉筆灰:你,怎麼來了?
我感覺有東西順著自己的眼角流淌了下來,我用手抹了一下,濕濕的,我手指上的黃色粉筆塵被打濕了。
小諾翻著眼睛:對啊,聽說方小刀報考了六級英語考試呢?過了嗎?
小淫拽著我的手臂:可是我想啊,我喜歡你啊,你也喜歡我的,這都是事實的。
拿了英語角的宣傳資料,我直接去宣傳部在一教那箇舊舊小小的畫黑板報的辦公室,一個寒假過去,辦公室裏面更加的凌亂,彩色的粉筆頭丟的滿地都是,我用黑板擦用力的擦拭著寫滿宣傳語的黑板。
阿瑟他們這一屆的學生,申請助學貸款的人跟之前幾屆相比,是最多的,但是沒幾個月就要畢業了,好像助學貸款還的非常少,學校非常頭疼,找到哪個學生,哪個學生都說沒有錢。
我聽見走廊中傳來有人快速的跑步的聲音,瀰漫在空氣中的粉筆塵,被玻璃縫隙里透過的那些光線籠罩住,我能看見一條又一條的粉筆塵光柱,我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咳嗽了兩聲,拿起一支黃顏色的粉筆,我看著手裡的資料,在寂寞的辦公室中,開始大聲的朗讀著:英語是大學生很重要的一門功課,學校希望大家能踴躍的參加英語角,積極努力的提高我們聽說讀寫的綜合能力,口語和聽力……
我冷淡地看著小淫:我畢業了也不想留在北京,我想回家早早的嫁人,我對生活要求不高,有碗飯吃就行。
我看著小淫的眼睛: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想,也不想去想,我覺得好多東西都挺沒意思的,想的太多也很累,我和你之間,竟然有那麼事情要是顧及啊要去解釋啊,我們放著好好的兄弟不做,何苦呢?當初我們不是這樣的,我們不用為這個事兒解釋啊,為那個事兒難過的,誰和誰過的不都挺好的嗎……
許小壞問我:十八,你那滿滿一玻璃瓶子的星星,到底想送給誰,不會真的就是給你自己疊的吧?
我去學生會辦公室的時候路過公告欄,我看見上面新貼了一張公告單子,是部分企業預簽學校畢業生實習的名單,我在上面看見了小淫的名字!!是一家深圳的電子企業。我用手隔著玻璃窗戶撫摸過小淫的名字,小淫的簡歷和面試真的通過了!!原來,很多事情,都過來的那麼快,快的讓我的反應都跟著猝不及防的,我一直都以為我們是那麼的年輕,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等待,或者不用面對過於棘手的事情。
小淫沙啞著聲音打斷我:十八,不一樣,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雖然會猜忌,也會難過,可是跟我們僅僅是兄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我給阿瑟打電話說他四級英語竟然考了63分,阿瑟竟然說:真是浪費,多考了三分,60分就好啊。
4暮恢復了不正經的表情:不過深圳還真是適合小淫去,那兒的姑娘,嗬!那叫一個開放,小淫去那兒是工作美女兩不耽誤,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就你那個破專業,畢業了也是給人打雜的,我真是可憐你……
小淫也看著我:什麼?你說。
小淫朝我走了兩步,依舊喘息著:我,我聽,丁小飛說你,說你在這兒……
小淫直直的盯著我:十八,我,那個,在華東政法讀書的朋友,就是之前,之前我們兩家默許了的那個朋友,剛她給我電話了……
小淫據理力爭:十八害怕?好,害怕為什麼不呼我,讓我回來啊,這個房子,你這個房子是別的男生可以隨隨便便進來住的嗎?同居一室這種微妙的關係,只能是我和十八之間最美好的回憶,她怎麼能隨便找別的男生過來陪她?我太傷心了我,她根本就不在乎我……
小淫提高了聲音:十八,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怎麼每次你放棄的都是我?我可以不去深圳,我就在北京找工作啊,我可以等你畢業啊,我可以……
因為四、六級英語中有20分的聽力,所以學校開始大力的號召大家去學校英語角練習口語和聽力,英語角的事兒全權由4暮負責,學生會老師讓宣傳部配合宣傳一下,因為我們這屆以前的學生學的英語,大部分都是從語法開始學英語,聽力和口語的能力幾乎沒有,我還記得中學時候,比如『How are you?』,大家學的時候怕忘了,大部分的學生都在英文下面標註『好(四聲)啊(一聲)油(二聲)』,『Good morning』在下面標註『鼓(三聲)的(二聲)貓(一聲)寧(一聲)』。那個時候,大部分學生都是這樣學習的英語,聽力和口語的水平怎麼可能好?
我轉臉正色地看著4暮:那家企業真的很好?
阿瑟提高了嗓門:你說哪門子屁話啊?一放寒假你跟誰打招呼了?跑的比誰都快?你打招呼了嗎?我都覺得十八可憐,學校宿舍樓幾乎全部粉刷,女生樓留下女生加到一起都不到6個人,從一層到三層就十八一個人住,就咱們學校這個破樓都可以直接拉香港的劇組拍恐怖片了,她能不害怕嗎?就那樣還硬挺著窩在宿舍樓里住了十多天,誰願意睡冷冰冰沒有暖氣的房子啊,左手和方小刀那是看十八可憐,那會兒你在哪兒了?你自己家裡的事兒,磨磨唧唧的處理好了嗎?但凡要點兒臉的女生,寧可被嚇死都不會給你打電話……
我最後看了小淫的名字一眼,轉身朝學生會辦公室走,4暮跟在我後面,壞笑:有什麼捨不得?他畢業了不是還有我嗎?
小淫用手抹了幾下鬢角的汗水:我,從你們宿舍,到自習室,到學生會,再到這兒,我找了你整整兩遍了……
我和小諾都撲哧一笑,我笑著看左手:你還挺幽默。
我也是不解: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穿的襪子?
我搖搖頭:不想再有什麼不一樣了。
我感覺到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扭頭,看見4暮邪氣的表情:怎麼,捨不得了?小淫夠運氣的,這家公司在所有的來校內招聘的企業中,知名度和實力都是最強的,也不能說小淫運氣,他這幾年,唯一擺弄明白的就是兩門功課,一個是計算機,一個就是高數,如果老天不給他個機會,那還真算是瞎了眼……
小淫不知道嘟念著說了什麼,阿瑟大著嗓門說:你行了你,你總說十八有什麼狗屁的情感潔癖,你就沒有?十八跟左手怎麼了你就一千一百個不願意的?不是我當哥們兒的說你不好聽的,人倆乾乾淨淨的,至少比你乾淨,你愛聽不聽,小淫啊,我寧肯交十八這樣死心眼的朋友,也不愛跟你磨嘰說你感情上的破事兒,你啊,要真是傷心的沒法過了,你抱著小乖遠走他鄉好了,我們絕對不攔著你……
小淫疲憊的搖頭:不是那個,她啊,她跟我說她有男朋友了,然後我,我馬上就告訴她我也有女朋友了,我真的有跟她說我有女朋友了,十八,我真的有說,然後我就來找你了……
我點頭:你們定下來什麼時候結婚了?
朱檀的資料整理完畢,我去阿瑟那兒拿朱檀的那些資料書,把這些還給朱檀,我的工作任務就OK了,整理資料書的時候,我想著這個冬天我在沒有暖氣的房間裏面時不時的蹦一會兒、揉搓著凍得涼涼的僵硬的手指頭敲打著鍵盤錄入著,我就會覺得生活真的是一種透徹心扉的辛苦,在賴以生存的錢的面前,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在吃飯的事實面前,錢就算是我大爺,我也認了。
左手嗤笑:過個屁,他四級英語都沒考過。
小淫轉身出了宣傳部的辦公室,門被小淫狠狠的摔在身後,我清了清嗓子,接著念:口語和聽力,是英語重要的組成部分,而培養口語和聽力能力最捷徑的方法就是英語角中輕鬆自在的交流……
小淫喘息著盯著我:你還是嫌我,對不對?你就說你還是看不起我嫌我就好了啊,我聽得懂中國話!!
小淫的手握住我撿粉筆的手,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起來,我掙脫開小淫的溫暖的手掌,站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黑板報,我腦海中晃悠著公告欄中,深圳那家公司的名字,還有預簽的那些學生名單。
我轉過頭對著黑板報:恩,我本來不想傷你的自尊心……
左手冷淡地看著我:不準笑,我們班級高考的時候,好多學生也是這樣做的啊,無聊,四級英語考試什麼東西啊,不要了,不就是放棄學位證書嗎?
我揚揚手裡的資料:要出黑板報。
左手悶悶的說:我就是那麼抓的好不好?有時候一道題還抓兩遍啊。
我站在阿瑟的門口掏出鑰匙剛要開門,隱隱約約聽見裏面好像有人在爭論,我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把耳朵貼在門上。
我拿開小淫的手:小淫,我真的不想了,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你還是象之前那一個月一樣,對我帶搭不理的,我們各自做各自的事兒,挺好的。
我抱著瓶子不吭聲,『誰都不給』,這個話,我還真的說不起。
許小壞惱火的瞪著左手:說你笨,你還真是笨,這種事情是不能猶豫的,抓鬮做選擇題只能抓一遍,你以為老天爺是傻子嗎?還重複著給你兩次選擇的機會,難怪你才考了15分……
我愣愣的哦了一聲,轉身接著慢慢騰騰的開始寫著黑板報,小淫慢慢走到我身邊:十八,我這次是說真的,阿瑟和小麥也有聽見的,真的,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吧,好不好?
左手考了15分,許小壞揶揄左手:你笨啊,那麼多選擇題,就算你不會,你至少也可以拿四個紙團寫上A、B、C、D抓鬮啊,只是也都有四分之一蒙對的機會吧?
擦著擦著我的眼淚就下來了,原來畢業是那麼可怕的一件事兒,是不是一旦畢業之後,所有的朋友還有兄弟,還有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回憶,統統的都被封存了,隨著我們漸漸的長大,那些塵封的記憶早晚都要消失不見,包括我沒有考過四級英語的52分,都會消失嗎?
辦公室的房門被很大力度的推開,我回頭,看見小淫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喘著粗氣,小淫的鬢角還有額頭,覆蓋著細細的汗痕,小淫喘息著: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