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惡名遠播
第16章 一顧茅廬請君出
「你讓虎子出手，虎子那逑就是一愣頭青，把人家逼急了，人家能不跟你拚命呀？兔子都咬人呢。那何二勇受傷了嗎！」楊偉又問。
另一輛車裡，只聽楊偉用陳大拿的手機喂喂喂地打了一通電話，大致意思是讓保安們挨個通知，到錦繡集合。末了楊偉把電話扔給陳大拿，說道：「這段時間誰負責歌城保安！」
楊偉說出了自己的造房和生活計劃，得到了老村長的大力支持，老村長一拍大腿說道，隔兩天叔給你瞅奶大屁股圓的婆娘，生堆娃娃，你老實在咱村獃著，你老楊家就你這楊苗了……這山裡啥都不好，就是房子便宜，木料是現成的，上山砍點就成，窯是現成地，出點土一燒磚就有了，人工也是現成的，幾大桌子一請，村裡壯小伙多的是，連工錢都不用付。楊偉算了算，亮堂堂地蓋個六間大瓦房，也不過就萬把塊錢的樣子，實在是大呼便宜，這錢擱城市裡，也就是個廁所的價格，噢，不叫廁所，叫衛生間。
「著急幹嗎，你回去也不管用。你們抓緊時間休息會啊，說不定楊偉一會就來了！」陳大拿說道。
「光吃打不長記性是不是，少廢話，開車！回鳳城，老子幫你這一回，連帶著一窩豬狗都會會！？」走近的楊偉虎著臉說到。他的話彷彿無形中給了在場的人一道命令，誰也沒再說話，利利索索收拾起地上的東西就上車。
「你別忙，我天亮就走，趁著還有點時間，我跟你說點事！」陳大拿說道。
「兄弟，你聽哥說，這是實在沒辦法我們才……」然後陳大拿是一五一十地把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楊偉聽得是直皺眉頭，看聽到王虎子受傷被砍十七刀的消息，更是長噓短嘆，一嘴牙咬的咯咯做響。不過隨後又安靜下來。
身後只聽到陳大拿唉喲說了一聲：「傅妹妹呀，你剛才罵我呢！誇我呢！」
第二天早上，陳大拿一行不告而辭，兩輛隨行的車子離開了舜王村。幾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車子剛下盤山路，剛上二級公路時，陳大使突然叫「停！」然後讓大夥休息，欣賞一下歷山的風景。
「兄弟，我陳大拿混了二十年，挑女人有眼光，挑他媽男人更有眼光。」陳大拿的臉色開始凝重：「有些話我就挑明了跟你說，你的來歷別人不知道，我在還是清楚的……你他媽不叫楊偉，你叫楊為國，男，現年24歲，19＋＋年入伍，一年後加入蘭州軍區某部特勤中隊，曾執行特殊任務累計十一次，其中境外任務三次，四次負傷，200＊年升任軍部警衛營中尉連長。200＊因與某部實
「滾！」心情非常不好的傅紅梅不知哪來這麼大胆，狠狠地罵了陳大拿一句。
「我說陳大拿，你逑沒事來就來吧，怎麼還掛倆女的……」楊偉出門劈頭就是一句。
薛萍一看見楊偉全身剽悍的肌肉就全身發熱，極品男人呀，這要是楊偉真上幾年學，那可就更完美了，看著那稜角分明的身體，她想起了大衛的雕塑，直忍不住想動手摸一下找點手感。傅紅梅倒是見過，每次見都是那種感覺，臉紅和心跳，敢情還沒和男人真刀實彈干過呢！兩個保鏢則注意到楊偉身上的槍傷，馬上聯想到了特戰大隊那些不要命隊員，想起前些天還和這人對峙，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我操，我收拾不了你了！」楊偉上前一步，單手揪起陳大拿的領子，一用力，陳大拿只覺得雙腳離地，哎喲一聲慘叫，騰雲駕霧似地飛出了門外。」媽了B的，今天是不是想讓老子把你丟了山裡喂狼是吧！」
兩輛車一前一後，飛馳在縣城通過市裡的高速路上，天快黑的時候，遠遠地看到鳳城的樓群。
遠處的人越走越近，來人就是楊偉，穿著齊小腿肚子的陸戰靴，帆布色的褲子，配著短襟牛仔，背著個爬山包，配著古銅色的皮膚，人看上去精神抖擻。傅紅梅和薛萍兩人心裏同時泛起一個字：帥。要再挎把左輪，就更像西部片里的野性牛仔了。
「兄弟呀，是人都不會來你這鬼地方。」陳大拿氣得說了一句。
「有色狼怕不怕！？」陳大拿還冷不丁地開了個玩笑。
媽的，這倆倒像一對。陳大拿在薛萍的攙扶下理直氣壯地躺進了楊偉的小屋。兩個女人反而沒地方去了。那天晚上，燈一直亮著，兩個女人圍著桌子說了一晚上，偶爾還聽到門外山上不知什麼喊聲，像狼嚎，薛萍說不像，肯定是楊偉在嚎。傅紅梅就擔心地問，這楊偉不會被狼叼走吧！切，薛萍不屑地說，他不叼狼就不錯了，這個惡棍，狼見了都躲著他走。
「行了……」楊偉喝了一聲，說道：「什麼意思，陳大拿，你查老子的底，是不是活膩歪了。」
「哼，楊偉，別說我陳大拿小看你啊，你這是自卑，因為活得不如人自卑。你以為我陳大拿就是個蠢貨是不是，我他媽吃的鹽比你吃得米都多，在城市活得不如人自卑是不？看見房子買不起自卑、看
眾人大眼瞪小眼，薛萍說：「陳凱明呀，你還有心思休息，這家裡一大攤子事呢，還指不定成了什麼樣子呢。」
「要不你們進屋歇會。」楊偉第一次跟兩位女同志說話，看著兩個一臉疲憊，楊偉實在於心不忍。
「你他媽再說我抽你狗日的！」楊偉早就聽得是火冒三丈，許多話也正擢到了他的痛處。
「媽B的，我這房子都打好根基了，我再回去。過兩天我還準備找一村姑當媳婦呢！」楊偉恨恨地說道：「我其實就一農民，擱城市頂多就是個民工，這麼大的事我去頂個逑用！」
「楊偉，你不要這麼粗魯！」從進門就沒開過口的傅紅梅第一次說話了，「陳大拿雖然不要臉，可他還像個男人。你這躲來躲去，推來推去，一直逃避著，準備逃到什麼時候。」傅紅梅以前曾和楊偉相處過幾個月，說不動心是假的，可一直走不到楊偉的世界里，自己也一直理不清這段經歷。現在經陳大拿這貨一攪和，她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自卑。因為自卑而逃避。因為自卑而放棄。
「我他媽不是男人！哼！都他媽滾。」楊偉罵一句，起身誰也不理會，甩門自顧自出去了。
「耶，你這怎麼耍賴皮來了！上次你喝酒還答應幫我收拾黑豬呢，這兩次歌城被砸、煤礦談判人被抓，估計和他都脫不了干係！」陳大拿說到，蒼白臉開始抽搐，楊偉看他的樣子，估計受癟不在輕處。
「別，兄弟，要怪就怪你自己胳膊上那紋身，我那司機保鏢在北疆當過汽車兵，你那秘密部隊的紋身標誌他認識，我是順滕摸瓜查的，你那檔案就在雲城市公安局躺著呢，你這號人都屬於地方公安部門重監管人物，一直對不上號，都他媽以為你早流竄了。要不是我有一個哥們在公安，查了部隊遣返和退役人物，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麼深的底了！」陳大拿道出了底。
一行人在陳大拿先到保鏢的帶領跌跌
一夜沒有休息好的三人曬著太陽，就各找了塊乾淨的地方休息，還別說，這裏青山綠水配著軟草地，懶洋洋地曬著暖洋洋地太陽，真箇愜意無比，本來著急回家的薛萍倒是先睡著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從山頂上遠遠地下來一個人，快到近處的時候，傅紅梅先看見了。推了推薛萍說：「萍姐，快看，那是不是楊偉？」傅紅梅指著遠處的人影。
「兄弟，我、薛萍，還有傅姑娘，可都沒把你當外人啊，這話就不地道了！」陳大拿說道。
……
……
「楊兄弟，你這是去放羊，還是去趕集呀！」陳大拿遠遠地就喊，直走身上，笑著說，渾然不像昨天才挨了打。
「楊偉，你……你怎麼打人！」薛萍氣憤地說道。」虧得我們跑幾百公里來找你，你不答應也就罷了，怎麼連人也打。」
不大一會，楊偉領著村長來了，本來也給薛萍和傅紅梅安排了，可兩個堅持不去，陳大拿也堅持不走，村長領著兩個保鏢去找睡的地方。
「兄弟，你這撂挑子呀！」陳大拿一急，說道：「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陳大拿，不，陳總，我其實就想踏踏實實在農村過個日子，我真逑不想進城了，城裡頭那些個逑人看人都把我往扁里看，那如在農村這地，活得自在。」楊偉說道。
「這山上沒狼吧？！」剛剛進了村子，薛萍一下車看著四周黑咕隆咚地就打了個寒戰，蟈蟈的聲音此起彼伏，偶爾還夾雜著一人聲不知什麼動物的叫聲。更加深了這個環境的詭異感覺，薛萍怎麼想都像身處恐怖片里的感覺。
「也好，那就迷會！」這幾天下來，薛萍也是實在累壞了，見了楊偉彷彿吃了定心丸，反倒開始犯困了。楊偉提著馬燈，把薛萍和傅紅梅帶進裡間，裏面有一張老式木床，兩人倒也真是困了，倒頭躺下，不一會就聽到了兩人的鼾聲。
「我說兄弟呀，你這地方可真是神仙住的地方，真難找呀！」陳大拿說了一句。
「看不清！？」薛萍看了一會，說道。
「那是怎麼樣！」楊偉問道，不經意地往裡間看看，好像怕二人知道。
「兄弟，這次來是想請你回去，這不明擺著嗎！？」陳大拿說道。
陳大拿則想著，這他媽真是頭騾子啊，那身板，要當鴨，絕對是個當紅頭牌。
……
「住手！？」內屋的兩個女人聽見二個的爭吵聲，早就醒了，陳大拿一番說導聽得二人是面紅耳赤，一聽到兩人開始出言不善，傅紅梅
「這才一個多月不見，你就想我了。」楊偉爽朗地笑著，從內室拿出了一個暖壺，給大家倒上水。」喝口老家的水，山裡直接灌的泉水，甜得很！……你們等等，你先安排你們住下，讓開車的兄弟們先休息會，肯定都累了。」楊偉說著就走了出去。
「啊？！」一聲尖叫，嚇得眾人一回頭，一看是傅紅梅，「我腳下，怎麼軟軟的……」等應急燈一打，好傢夥，這麼大一坨牛屎。直噁心得傅紅梅想吐。陳大拿則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路。
「你動手呀！」陳大拿一反常態地強硬起來，說道：「小子，說到你的痛處了吧。哼，別說我不地道，你不是好人嗎，怎麼不想辦法給村裡修條路，得花百八十萬吧，你有嗎？你怎麼不給村裡通電呀，又得花幾十萬，你有嗎？你怎麼不給村裡修個像樣的學校，得幾十萬，你有嗎？這年頭，沒錢你怎麼裝都是孫子，有錢你怎麼混都是大爺。就你部隊那破事，你想想啊，要是你爹是個少將、或者當個市長、省長什麼地，你會去蹲監獄？！你要有錢，至於在鳳城靠王虎子偷手機養你；你他媽真趁個百萬千萬，至於連喜歡的女人都不敢睡嗎？你還別他媽不信，那天我把傅紅梅肚子搞大了帶回來給你看，氣死你個窩囊廢。」
「誰帶著人打群架！」楊偉說。
「那倒是……不過，這事這麼大，還是你那什麼煤礦那爛事，這，你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得那個另請高明啊！」楊偉給陳大拿續上水。
「娘的，誰呀，半夜叫喪呢！？」看著一頭亂髮的楊偉開了門，只穿了條短褲，光著上身，提著燈籠開門一打，馬上驚叫起來：「我操，陳大拿，你是人是鬼呀！你怎麼會在這兒！」
……
回鳳城的路上，薛萍和傅紅梅坐一個車，只聽已經泛出笑臉的薛萍說道，「這陳大拿眼光夠准，倒也不是個光會嫖女人的草包！」一句話說得傅紅梅想起了陳大拿的高談闊論，騷紅了一張臉。
「這回我不走咧！」楊偉說了一句，差點沒把老村長嚇壞。不過看著楊偉隨後往自己家搬了兩箱二鍋頭，還送了幾條煙外帶一大扇子豬肉，老村長也緩過來，想著，這娃看樣是發了點財，倒還有點良心啊。
「不會吧，昨晚生那麼大氣，你不是被他打迷糊了吧！」薛萍不信地問，看樣子，傅紅梅也不相信。
村委會那幢破房子成了楊偉的臨時住處，這些天楊偉和村裡的大人小孩都混了
「好像就是他，那天打得挺厲害。虎子幾個夠義氣。不過那群混混不知道怎麼，好像吃了他媽春藥，一個比一個橫！」陳大拿說。
「誰呀！」在陳大拿及保鏢重重地踢了足有半分鐘大門后，終於聽到裏面傳來久違了的聲音。然後看見昏黃的燈光若隱若現，一個身影打開了門閂。
「進來……快進來，山裡風大，別把你個小身板給吹跑嘍……呀咦，怎麼你們也來了……等等啊，我還沒穿褲子呢！」楊偉說著，跑進了內屋。
「好像是何二勇吧！」陳大拿說。
「沒有，那小子見機得快，跑了！不過這是薛萍的人，我也不好說！」陳大拿說道。
「兄弟，如果沒開除軍籍的事，估計你退役時少說也混個營長、團長什麼地，這擱地方最少他娘的也是個縣團級，我就不相信你就願意一輩子呆在這山上！」陳大拿說道。
兩個多月的時間，楊偉已經是熟悉了這裏的生活，老村長在村子遷出大山後已經不再是村長了，楊偉找上門時也著實嚇了他一跳，就說：我說娃子呀，你不是又來訛我吧，我可連村長都不當了。一想起楊偉幾年前賴在自己家要吃要喝他就發怵。
「切，我這房子都準備修了嗎，有什麼奇怪的！」楊偉不屑地說。
「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陳大拿飛濺著唾沫星子說完，楊偉又是冷冷地一問。
「坐……大夥坐……村委沒接電啊，用馬燈湊合著……」楊偉套了條褲子從裡屋出來，又點了一盞馬燈，家裡開始亮堂走來，傅紅梅打量了一下，估計這裡是村委開會的地方，椅子不缺，而且屋子中間有一張偌大的八仙桌。西首有一個明顯的小門，估計是楊偉的「卧室」。
「陳大拿，我憑什麼救你？！你媽B的，我又不欠你家歌城什麼，歌城還欠我最後一個月工資沒給呢！」楊偉恨恨地說。
「陳大拿，你說話嘴裏乾淨點！」薛萍訓了一句。陳大拿根本沒帶聽，自顧自地找個塊涼地休息去了。
薛萍忙出門扶陳大拿起來，陳大拿還唉喲、唉喲地叫喚。一邊說：「你小子手真黑，下手就要命呀……唉喲，我這腰……」
「切，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們懂個屁呀！？」陳大拿一臉褻笑。
「這小子不地道，回去敲斷他幾根骨頭，讓他滾蛋。」楊偉說道，冷森森地話讓陳大拿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你沒聽這狗日的滿嘴噴糞！」楊偉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