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惡貫江盈
第70章 一擲萬金亦堪豪
腕子上，一塊金光閃閃的表，假的，絕對假的，小伍從王虎子胳膊上捋下來的，王虎子還沒準從胳膊上捋下來的呢。如果細看，就外表唬人，那上面三根指針沒一根會動的。
「流氓！」周毓惠恨恨地罵了句，有點惱怒。不過是因為楊偉這話還是因為自己沒有成為流氓的對象。
那小子個卜離贏了幾把，喊了聲：「兄弟們，來來來，都把籌碼聚起來，跟這人對賭兩把，今發財機會來了。」說著這十幾人把手裡黃色、綠色、藍色的籌碼聚了一堆。這碼都不大，不過也夠十幾萬的。
……
楊偉並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卻是已經放下了手，弄得周毓惠覺得好不失望！周毓惠現在這樣，能讓楊偉提起興趣來才見鬼呢！
錢是硬頭貨，幾位保安見這一摞大手筆的小費，個個眉開眼笑，不迭地說道：「得了，這位老闆您慢慢玩，我們兄弟幾個一會給您安排。」
結果開了，閑贏，楊偉一大嘆一口氣，摟著周毓惠看樣是非常掃興地說道：「老闆，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做對呀，怎麼老讓這小子贏了，太不給面子吧。」
脖子里，掛著鳳城暴發戶常掛的那種純金狗鏈，足足有拇指粗細。不過是假的，小伍花八十塊錢買的，如果是真貨，得七八萬人民幣。
也是二十分鐘前，兩個監控史更強的偵察員聽到了喊殺聲悄悄跟著人群摸進了鋼廠大院，那裡是二三十人，場面上居然有幾百人。第一撥的攻勢就把他嚇呆了，械鬥，居然是械鬥，居然是上百人的械鬥，這一嚇嚇得不輕，黑社會大規模的械鬥在鳳城倒是不少，不過毫無例外組織都很秘密，打死了人都不會有人報案，很少能夠親眼目睹，今天總算有幸是看到了，這一驚，趕緊退了出去，一路奔著上車一種朝著里喊隊：佟隊佟隊，緊急情況，西城鋼廠大院發生了黑社會大規模械鬥，馬上警力支援！馬上警力支援！
「喲，這位老闆，這話說得，下注可就是您下的，開獎是電腦隨機開，和我們無關啊。我們也盼著您贏不是……」老莊家趕緊說好話，經常碰見這種有錢沒數腦袋缺根筋的主，不輸得光屁股肯定不走，這種人只要哄得他舒坦了，他手裡那百八十萬，怕是要全扔在場子里了。
不過今天大家都有點走眼了，除了手提箱里那包錢是真的，楊偉這從上到下，怕是沒有一樣真的，這打扮和周毓惠的是一個效果，基本認不出自己來了。
周毓惠一直以為楊偉要佔自己的便宜，不過就即使楊偉真這麼做，周毓惠現在怕是也認命了，這個救了自己又幫了自己的男人，給他點好處又何妨，自己全身上下怕就只剩下點矜持還值點錢了，何況自己現在還真有點喜歡這個流氓老大！
第十七把，剛剛聽到了聲打列印結果的聲音，周毓惠樓著楊
十分鐘以前，公安局、分局、派出所，所有能聯繫到能抽調的人，全部動起來了，處處可以見到警車閃著燈賓士在鳳城的街道上，方向只有一個：西城鋼廠。
門外幾個保安聽著聲音不對就衝進來四五個，一看這場面，怕是兩賭客要在這裏爭座位了。賭客之間經常爭執。賭紅了眼打起來都正常。
西裝褲倒也筆挺、皮鞋倒也逞亮，就是這走路姿勢一步三搖，實在不敢恭維，不過在鳳城人眼裡，這就是大款的走路的姿勢，錯不了，還是那種一夜暴富的大款。再看手裡提著個小密碼箱，正是這條街上常見的景象，經常有這種裝束的煤老闆來這裏賭，連外面賣雞湯米線的一看都知道是個有錢的主……
而現在不是周毓惠扎眼了，楊偉比周毓惠還扎眼，剛下計程車就惹來了一群觀注的目光，只見這貨現在已經是形象大為改觀，黑臉現在更黑了，不是打扮的，而是貼了一臉絡腮鬍子，整個一個土匪形象，配著寸頭，更平添了幾分悍色。
那卜離也不甘示弱，兩萬往閑上一扣：「你押庄我就押閑。」
「我操，媽的B的，我他媽看你是茅房裡打手電筒，找屎是不是！」楊偉卻是「啪」地一聲，一拍桌子就要發作，那先前在場子上的十幾個賭客一下子分成兩拔，把楊偉和周毓惠圍在的中間。
電子式的百家樂，正是楊偉今晚的目的地。
「我操，是不是開槍了……」對面路上也有趕來了警車，一聽爆胎聲音嚇了一跳，還沒省過神來，這車「撲吃」一聲，方向把握不住了。前後左右，幾輛警車搖搖晃晃，一瞬間的功夫紮成了一堆。
「嗯。」周毓惠最後使勁點點頭。
「那我押閑，也押兩萬！」卜離帶著頭，數夠紅藍籌碼押了上去。
「呵……你現在的口氣，有幾分像流氓了……好了，你這胸這麼高、這麼白，再撕下點，如果對面賭的話，可以更多地吸引注意力……哈……」楊偉終於說出了自己動作的意思，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是促狹。
六把過來，那莊家看這一男一女，純粹就是傻B中的傻B，而且是那種有錢沒地兒花來碰運氣的那種。一般押百家樂，都是座一個連莊或者連閑，一直到買中后再變換投注方式，而這一對男女一進門多少受了點氣，彷彿要跟這小個子賭氣似的，小個子押庄。他們就押閑；小個子押閑，他們就偏押庄；贏了就大呼小叫，損人兩句，輸了就罵罵咧咧！
「你他媽誰呀？不知道有個先來後到？」中間一位小個子看樣面前的籌碼不少，恨恨地罵了句：「嗨，保安，
……
這可不是小案子，說不定要出幾條人命，佟思遙一邊通過應急調度中心、110指揮中心，一邊向武局長彙報，武鐵軍正是家裡看著電視，一聽這消息馬上披上衣服出門，電話的下了個上任以來的第一個總動員令：動用所有警力，包圍西城鋼廠。
「噓，別出聲，冷靜……」楊偉卻是沒放下手，周毓惠看看楊偉一臉淫光，不過她也沒有再多地反抗，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心裏是砰砰直跳，難不成楊偉要趁著這個機會佔自己便宜。算了，男人怕是個個好色，占就占點便宜吧，誰讓自己現在也多少有點喜歡這個流氓老大呢……
警察最後步行著衝進了西城鋼廠，卻是已經人跑了個差不多了，不過史更強一方沒有後續準備的就慘了，沒傷的跑得快的溜了，這後面傷著的見警察衝進來可就跑不了了，扔下已經昏迷不醒的掉頭就跑，警察們開著電筒搜索了一圈，還真抓了二十三個重傷和昏迷的人。
抓人的隊伍一下子又成了救人的隊伍，一個個打傷著被抬著上救護車，大案組偵察員一下子認出一其中一個滿臉血污長頭髮的，正是自己跟蹤十幾天的史更強，一下子有點吃驚，一經確認后恨恨地說了句：「媽的，省的老子沒日沒夜監控你了，傷成這樣，怕你是跑都跑不了了。」
一句出口，一群看著滿臉白黑相間、滿身沖人香味的周毓惠面面相覷，都不敢吭聲了，周毓惠覺得舒爽無比，原來當女流氓這麼有威風呀！？
「嗯。」周毓惠很自信也很相信地點點頭。
兩人按照約定進了二樓的洗腳城，在一外樂廂里等著小伍來迎人。剛剛進門的當會，楊偉看著周毓惠一眼，問了句：「準備好了嗎？」
上回咱們講了二十分鐘的鏖戰，咱們接這茬講：
「不行，媽的老子還坐定這兒了。」楊偉恨恨說道，大馬金刀地坐在中間，把周毓惠一把攬到自己的大腿上，流氓味十足。周毓惠居然毫不介意，很得意地攬著楊偉的脖子。
「嘿！說成這樣，我們兄弟也他媽不走了。坐下坐下，兄弟們，跟他幹上了。」卜離一副不服氣的表情。帶來的幾個人都重新坐下了。
十幾輛摩托車發動了，慢慢地行著，個個的動作一致，把包里整整齊齊的鐵棘刺來了個漫天花雨的手法扔在了路上。這種鐵棘刺正是章老三花了幾天時間的傑作，每個上面四根刺，隨便扔在地上，都會有一根刺朝上，下面剩下的三根正好組成一個三角形，無論你怎麼扔都會穩穩噹噹朝上一根，這是幾年前鳳城一帶車匪路霸的發明，這東西，只有一個用處，扎輪胎。今天晚上還有一個用處，為鋼廠里械鬥的人逃跑贏得時間。楊偉可
一會功夫，一百萬換到了亮晶晶的99個籌碼，一個一萬；十幾個人，把楊偉和周毓惠圍在中間，開賭了！
「去去，給老子讓個位。」楊偉攬著周毓惠的肩膀，罵罵咧咧地分開人群，「嘭」得一聲把皮箱扔在賭檯子上，說了句：「老闆，100萬，全換籌碼。」
三圈過來，莊家更確認了，一看這兩人就是一對傻B，根本連投注也不會！
……
難道周毓惠這雌威一發，比雄威還厲害嗎？那倒不是，原因在於這群和楊偉叫板的人，周毓惠起初嚇了一跳，不過一看那發作的賭客小撇小鬍子，一直覺得面熟，一細想再一看，得！這是消失一天的卜離。這心下篤定，這事，怕也是楊偉在搗鬼。也跟著楊偉入戲了！
第十六把，周毓惠的左手握緊了成了拳頭狀，這個表示，還是閑贏！
女人，有時候這想法比男人還流氓，只不過女人一般不說出來罷了。
買定離手，莊家開牌：「開！閑贏！」
那群先前的賭場圍著的人，手底紅的藍的也就十幾萬的籌碼，一看楊偉一大堆亮晶晶的大籌碼，幾個人恨恨地說：「媽的B，有錢了不起呀，輸死你！」
那莊家卻是笑吟吟地看著，不管下家如何玩，不管誰贏誰輸，每一把都要抽百分之三的抽水，也就是說，只要他們一直賭下去，賭場照樣贏利。何況按照正常程序設計，這種電子儀器已經是計算好的賠率，像老虎機子一樣，你可能偶爾大贏一把，但總的下來，賭場根本就輸不了。
這時候門開了，小伍的腦袋鑽了進來，很曖昧的笑了笑，嘴裏說道：二位，完事了沒，完事了走，開賭了……
一番數數，劉寶剛這邊打昏了十七個，傷的就數不清了，劉寶剛恨恨地一看，罵了句：「媽的B的，出手可真夠黑啊，快走！」說完也不管場子上對方的人，朝鋼廠後門跑去，後門已經被撬了，一到門口就是幾十輛兩輪、三輪和偏三輪摩托車等著，正是楊偉給他已經設計好的退路。把一干砸場子混混們全用上了。兩人一輛、三人一輛，甚至最後一輛車上擠四五個人，晃晃悠悠轉著小衚衕，不一會，一百多人，被化整為零，全部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楊偉剛剛摟著周毓惠來一番輕薄非禮，周毓惠估計會很生氣很惱怒。不過什麼都沒發生，弄得周毓惠反倒有點更生氣更惱怒！這麼失望啊，還不如被非禮一下呢！
自從牌局上發牌的經常出千難以取得人們信任后，這種電子式百家樂便很流行了！
不過是錢壯英雄膽，這大鬍子大漢摟著這位實在不敢恭維的娘們倒也不在乎輸幾萬
這次卻是周毓惠發作了，衝著發話的賭客罵了句：「靠你媽的，嘴裏放乾淨點，再罵老娘叫人砍死你信不信！」
「他媽的，老子有的是錢，今兒不輸完還不走了！」楊偉一副暴發戶的嘴臉，打了箱子，隨便提留一一摞足足有一萬塊，隨手扔給了保安手裡，說了句：「幾位兄弟，拿去喝酒去，一會賭完，給爺們安排個房間，爺們樂呵樂呵去。」
還是二十分鐘前：咱們從楊偉和周毓惠的曖昧動作繼續，話說一下子扯住了周毓惠很低的胸口上那點可憐的衣服，周毓惠看看楊偉一臉淫光，不過她也沒有再多地反抗，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心裏是砰砰直跳……
從洗腳城沿著一條隱蔽的甬道下了一個幾乎垂直的樓梯，黑乎乎的通道里只聽得「咣當」一聲，一個大鐵門開了，透出了亮光，小伍元笑吟吟地站在門口，迎著楊偉和周毓惠進了門，就見小伍元諂笑著對著看門人說了句：「毛哥，我老闆，胡老闆。」
這個包廂，一下子鴉雀無聲了！這麼囂張的賭客倒也少見。摟著這麼丑的女人的囂張賭客更不多見了。一看就是個沒品沒位的鄉下土包子。在街上撿個爛婊子當寶那種。
不過楊偉還是反其道而行，把兩萬扣在莊上，罵罵咧咧了句：「我他媽就不信，我贏不了一把。你小子再跟。」
完了，警車自己就把自己的路堵住了，而且八成還有警察已經受傷了，先期趕到的是110指揮中心的車，後面西城分局的十輛車剛一到，先顧不上抓什麼黑社會械鬥成員了，救戰友要緊，幾輛車拉著幾個警察，掉頭往回跑。
先頭趕赴的十幾輛警車打頭了在接近鋼廠的兩公里處，那輪胎「嘶」得一聲，跑氣了，車了跟酗了酒似的醉鬼一般，搖搖晃晃轉悠了幾十米，停下來了。後面跟著一兩輛警車根本來不及考慮，砰……砰直接撞到了第一輛車的車屁股上，還沒等下車，其中一個被扎的輪胎不是跑氣了，而是「通」的一聲，炸胎了！
戲演得不錯，也莊家把周毓惠當成了傍個了款爺的太妹。
按照百家樂的規則，大屏幕上顯示的是模擬對賭，在每把開牌時前，後台將會把結果列印出來，買定離手后，莊家一摁鍵屏幕就會開出結果來，而且怕賭客耍賴，莊家還會吧列印的結果亮出來。結果就會有三種，庄贏或者閑贏，或者庄和閑一般大，和贏！不過開和的機率非常小，一般十幾把里開不得一把，開和的押中的賠率最大，一賠十二；押庄蠃或者閑贏，押中之後都是一賠一！
「各位、各位。給個面子給個面子！」那操賭的莊家趕緊抱拳，這送錢的都是爺，誰也惹不得，
沿著鋼廠兩頭的路，鐵棘刺足足灑了幾十米，十幾輛摩托車剛剛駛離，就見警報已經閃爍著朝開了過來……
「請請……兩位請！」那叫毛哥得一看楊偉和周毓惠這裝束，怕是來了兩個黑牛被拉。很熱情地把兩人請得進了地下場子。八點是每天開賭的時間，場子里的人並不太多，叮叮咚咚能聽到幾桌麻將響，各個房間的人還沒有上滿，楊偉和周毓惠被毛哥左拐右拐進了一個裝修豪華的大間里，裏面已經弄哄哄地聚集地十幾個人，嘴裏叫囂著「庄庄、閑閑！」
二十分鐘前，整整20點，楊偉帶著周毓惠兩人，已經看到那個巨大的招牌：大眾遊戲廳！這個遊戲廳的地下，就是鳳城最大的地下賭場：延慶路賭場。
T恤倒是真的，皮爾卡丹。很精神。
賭局剛開，戰局已亂……
十幾把下來，這一男一女，倒也贏了三五把，不過還是沒輸得多。莊家暗笑，像這樣押注，怕是一晚上一千萬也不夠折騰。
「最後強調一句。」楊偉謔笑著，說道：「不管碰到什麼情況，保持冷靜、一定要冷靜。」
鋼廠里，聽到警車聲音的劉寶剛連喊幾聲停手停手，媽的，雷子來了，都他媽住手。足足喊了幾分鐘才把兩方的人叫停了。就聽得劉寶剛喊道，今兒他媽誰報警了，服氣不服氣先不說，把傷了的抬回去，明天再打。
卻不料楊偉「嘶」得一聲，把周毓惠的領口撕開了一公分、附下身子，把周毓惠另一頭較長的裙邊也是撕開了一公分，然後就壞笑著看著周毓惠沒有下一步動作了，本來還有點害怕的周毓惠卻是不解了，眨著一雙黑乎乎的眼，不解地問了句：「什麼意思，就這麼點衣服，你不幹脆撕完得了！想耍流氓抓緊點時間啊。」言外之意，並不介意偶爾有點流氓動作。
看看四下無人，卻不料，這個時候楊偉卻是有了一個意外的動作，一下子扯住了周毓惠很低的胸口上那點可憐的衣服，周毓惠嚇了一跳，兩手一捂，防色狼一般喊了句：「呀，幹什麼……」
此時，楊偉看看牆上的表，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一揮手，各自找自己一方躺在地上的人，這個時候倒也自覺，都放下的武器，把認識的人扶起來。這戰鬥怕是要告一段落了。
「庄！押一萬！不！押兩萬！」楊偉把兩個水晶籌碼隨手扔到了庄的標誌上。押的時候，左手握緊了，這個動作表示，這一把，是閑贏，不過楊偉卻是偏偏押住了庄。
楊偉罵罵咧咧，看著籌碼被收；卜離卻是樂呵呵地笑著。
五分鐘以前，通往西城鋼廠的兩個路口，遠遠地聽到了警報的聲音，路邊一個背一個大包的混混們被章老三叫著，快快快，把東西灑路上，動作快點，一會雷子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