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除惡難盡
第06章 縴手為君今療傷
這邊周毓惠就拽了，說了句：「這位警官，您的態度可真有問題？首先請您糾正和我們納稅人的說話方式，否則我們就沒什麼可談的！」
一脫褲子，驚叫連連，兩個衛生巾臨時充當的創可貼打了個大大的「X」號，已經凝固了！不過，男人身上貼這東西，讓一干混混先是驚異，跟著都是吃吃笑開了。
「那您出來吧，我現在在……這是什麼地方，青少年活動中心正對門，開一輛白色的現代車，見面談吧，對，只許你一個人來，如果人多的話，我可什麼都不告訴你。」周毓惠說道。
「好好，您稍等，我馬上到！」佟思遙還真不敢怠慢了。掛了電話一言不發往外跑。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敢掉意輕心，況且敢直接捅到大案組，這事她直覺不會有假。
不過佟思遙無暇考慮這些，再說女人對女人還真興趣不大，不耐煩地說了句：「打202＊＊＊信訪辦、要不打110報案！我們這兒是大案組！」
周毓惠一路發神經，楊偉進天廈就把她打發走了，自個上了約定好的房間，楊偉跟一圈等著自己的人打了招呼，看著輪子已經準備好的酒精紗布和白葯，齜牙咧嘴叫了句：「都別看著，虎子，過來幫忙，把傷口這撕了！」
「這位同志！我現在很忙、忙得焦頭爛額，如果確實有線索，電話里說不是一樣的嗎？」佟思遙苦口婆心地說道，現在一大堆事等著處理，要說還真有點走不開，光拘捕高玉勝團伙一干設賭參賭的人現在就已經三百多人了。
「我……哥，我下不了手我……我暈血！」王虎子看得倒不敢下手了。那血流著染紅了半條腿，關鍵時候王虎子看得有點心疼。
「是，您是！」佟思遙很客氣，看周毓惠打扮不凡。是很不凡，大晚上戴一墨鏡。說不出的彆扭，不過這個時候倒有點詭異了。
原因是什麼呢？楊偉開始療傷了。
直到周毓惠推門出去，幾個混混里有一半以上舌頭溜溜地咂咂嘴才收回到嘴裏。小伍元有點懊悔不已：「咂咂，我咋沒受傷噯！咂咂！」
「虎子，上手，蘸上酒精沖傷口……」楊偉疼得有點冷汗出來了，咬著牙說道。
說了半天，楊偉還是沒一句好話！
佟思遙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三兩步衝出了臨時指揮部，上了一輛越野一路風馳電掣地在路上連闖幾個紅燈，快到青少年活動中心的時候，那周毓惠看著警車跟飛機一般「嚓……」一聲急剎，滑了幾米才停下來，跟著車前「嘭」地一聲巨響，下來了一位警裝在身、英姿颯爽的警花，黑夜裡看不太清楚，不過這氣勢端得是嚇人。
「你他媽砍人都不手軟，讓你洗傷口你倒手軟，快點！」楊偉罵道。
周毓惠的舉報，讓鳳城幾個小區域的空氣一下子格外緊張起來了……
「您是不相信我了？」周毓惠一聽，有點不高興了，倒不是怕是公安局，問題是車后還藏了個楊偉呢。
這句管用，佟思遙嚇了一跳，趕緊說：「好好，您請講！我記一下！」前倨後恭
王虎子一下愣了，雷了句：「哥哎，你……你咋還用女人這玩意……」
「是公安局嗎？我要報案！」裏面是一個軟軟的女聲銀鈴一般悅耳。
十二分鐘，高速交警按照大案組的要求，將去向車道暫時關閉，以利於警車快速追蹤和圍捕持槍逃犯……
「哎，哥，你身上咋還有這東西，難不成你知道要受傷，還準備了兩片？」賊六把撕下的衛生巾收拾起來了，問了句。
周毓惠伸伸舌頭笑笑，不過一下子要挑到了刺：「誰讓你一天不說好話，偶爾說了句，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變性子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佟思遙有點騎虎難下了，要說自己還真懷疑這個消息的來源，不過眼前這個舉報人，還真沒有理由拘捕走，可這麼關鍵的人物，她又不敢輕易放走。
「就是呀？還是防側漏的……」伍利民接了句，氣氛慢慢地活起來。
十分鐘后，高速路中段長平出口，被臨時調至的武警封了路，荷槍實彈的武警開始挨著車查找嫌疑人……
壞了，有人跑了！佟思遙心裏一驚，略一思索叫了句：「刑貴，你帶上兩個組，到鳳台這個地方，查找信號源。其他人跟我走，上高速路追，小劉，你負責家裡，隨時報告信號的移動情況……」
說完嘭地一聲扣了電話！
佟思遙一下子聽了這麼多專業術語倒有點詫異了，信號定位儀這東西一般就特種行業里的人知道且用過，這東西在技偵人員手裡倒也不難，現在從眼前這位墨鏡女人的嘴裏說出來，比她臉上掛的墨鏡還覺得不倫不類，不過這東西不用說，對佟思遙無疑是根救命的稻草，接過東西佟思遙很莊重地敬了一個禮說道：「謝謝您！我代表今晚上千名搜捕的警察感謝您！我還有個小要求，能不能屈尊到我們公安局一趟，好多東西希望您能幫我確認一下！把詳細的經過給我們作個筆錄。」
佟思遙一看，照片肯定不是PS過的，馬上下命令了：「把嫌犯的照片發到各個現場指揮的手機上，重點查找這幾個疑犯，一定不能讓他們出了鳳城！……小劉，定位怎麼樣！」
周毓惠再把車開進正道的時候，還一直是揣摩這個行事幹練給她留著很深印象的警官，後面那位屁股疼的就湊上來很戲謔地說道：「喂喂，毓惠，你剛才說你英文名字叫什麼？」
佟思遙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敲敲車窗，周毓惠一開玻璃，戴著個大墨鏡不倫不類說了句：「是佟警官？」
話說到這份上，佟思遙再鐵腕也不能不給舉報人面子了，就見佟思遙並沒有接周毓惠的駕照，而且再次敬了個禮，很真誠地說了句：「感謝您相信我們警察！我相信你！」
「喲，您這大駕子我還請不來呀！那算了，我手裡是照片，我怎麼在電話里跟你說呀！」周毓惠得意洋洋地吊胃口。
警車像來的時候一樣，又風風火火地開走了。
十五分鐘后，刑貴帶著大案組十余名刑警查找到了信號源的位置，一干刑警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可笑，周毓惠開著車，一隻手不由得抹了抹眼角沁出的一滴淚……
「嘿，這名字不錯，挺貼切的！」楊偉難得地說了句好話。
一干混混笑得更歡了。楊偉半爬在床上，罵了句：「幫我撕一下！」
「哦喲！咱們眼皮底下還有這人？」刑貴一看放大出的圖片嚇了一跳，當兵出身的識得厲害，嘆了句：「居然還有消聲管，職業殺手不過如此吧？」
楊偉半天爬到座位上，打開周毓惠的手沒好氣地說了句：「拜託，你這麼開車，還三葉草，整個一毛躁還差不多……哎喲喲，害死我了。」
「是嗎？我說好話了？」
佟思遙被注了一針強心劑，而佟思遙帶回來的東西，給臨時指揮的所有的人都注了一針強心劑。優盤裡的截圖一看就是監控截圖，如果從照片的角度來說，是不怎麼樣，不過用於破案、用於確定嫌疑人的體貌特徵卻是綽綽有餘，這圖片三下五除二便被技偵人員還原、分離、放大，甚至連手裡的制式手槍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臉就更不用說了，一進軟體里一畫輪廓，除了一個沒有露出正面的嫌疑人，其他三個清清楚楚。
「我來吧！」驀然一個聲音響起，在人群的背後，一回頭，卻是周毓惠分開幾個圍著的人，說了句：「時倫，把東西給我！」
一想起這茬楊偉這臉上笑意就出來了，說了句：「媽的，幾個槍手把我追急了，我鑽洗頭房問一姐們要的！那姐們還幫我貼上了！」
跟著又把一台追蹤器和手機放佟思遙的手裡，說到：「DXE－22型信號定位儀，以你本身處的地方為坐標，紅點代表目標的移動方向的位置信息，能不能抓住看你的運氣了……這是手機，上面第一個6875尾號的電話號碼就是匪首，你們如果有GPRS定位的話，可以確認一下！」
……
這邊報案的周毓惠傻眼了，一回頭問楊偉，喲，這女的怎麼這麼沖。
這是一位負責技偵的刑警，正調試著一台定位儀器，搖搖頭說道：「佟隊，好像不對呀？你送回來的定位儀和那個手機號，顯示不在一個方位！您看，一個定位離我們這兒直線距離四點五公里，應該在鳳台街一帶，而另一個，已經出了鳳城七點五公里處，應該是高速路一帶……」
「能幫的我已經幫了，如果你非要帶我走，除非把我銬走！」周毓惠冷冷地說道。
不過這次倒沒惹周毓惠生氣。而是一下子把周毓惠說愣了。就聽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居然也知道這個傳說？」這還真是這名字「Clover」的含義，當年外教給她這個名字的時候說的一句話就是：祝你找到第四片葉子……這個島國愛爾蘭故事還真沒有幾個人知道
「噢，不光照片，還有一台信號追蹤器！如果你們手腳快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這群人」周毓惠按楊偉教的說道。
五分鐘后，四輛警車呼嘯著向著高速路出口的方向駛去……
酒精開始擦了，一碰著傷處楊偉的腿直抖，嘴裏吸著涼氣，疼得冷汗直冒。
「不是不是，我們是需要您的幫助！」佟思遙趕緊解釋。
「是嗎？」周毓惠莫名其妙地一緊張，猛地踩了一下剎車，認識楊偉這麼長時候，好像這是楊偉第一次對自己的事感興趣且說了句中聽的話。
一干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詫異、曖昧、壞笑那一種表情都不缺！不過，多少對周毓惠的表現要暗暗豎大拇指了。
「不用說了，佟警官！」周毓惠擺擺手，揮著自己的駕照說道：「這是我的駕照，我知道你們懷疑我的信息來源和身份。我鄭重告訴您。我全名叫周毓惠，英文名字叫Clover，現任天廈總經理，有名有姓有單位，如果你是個稱職的警察的話，應該知道一年前向你們省廳和市公安局舉報的人，那是我的化名，周玉！明天一早，我會去你們公安局舉報一個更大的嫌疑人，這次我不匿名了，我準備實名舉報、而且當面舉報，怎麼樣？我現在需要處理一下我的私人事務，如果你非要帶我走，我還是那句話，除非你把我銬走……」
「哎喲，艷福不淺嘛！一晚上兩美女給你捧，夠著雙飛了！」王大炮一聽，發了句感慨。只覺得這過程可笑，不覺得有什麼危險可言。
「那那算了……」伍利民嘿嘿笑著。
「Clover，克洛娃……希臘語中三葉草的意思，我上大學的時候外教起的，一直用到國外！三葉草的花語是幸福的意思……呵……不許笑話我啊！」周毓惠解釋著提前打預防針了，怕楊偉沒什麼好話。
楊偉光著屁股張口結舌，一干混混目瞪口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周毓惠推門進來了都沒發現。好容易來了這麼個救星，輪子不迭地把一紙袋東西遞到周毓惠手裡。
周毓惠若有所思，不知道又回憶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飈著車猛往回竄，後面的楊偉感覺不對，緊緊地握著靠背，心虛地嘴裏不迭地說：「惠……那個毓惠，別別生氣，慢點開，我自個掌嘴……我胡說呢啊，明兒我去野地里給你挖一把草回來……」
楊偉懶洋洋地說：「今兒把鳳城幾千警察都調出來了，擱誰誰都火大，別磨蹭，跟她說話直入主題，這娘們有職業病傾向，跟誰說話都不會客氣。」
「什麼？照片！你確定是槍案有關的人！」佟思遙嚇了跳，這麼直接的報案簡直就不是報案，等於是破案，把案情直接給你了。
上回說到，楊偉穿針引線，把幾個嫌疑人引到了車場，把裝上追蹤器的假儲存器故意讓對方偷走，之所以這麼設
「楊偉，讓我來吧，就當我還你個人情，你也救過我。我在醫院當過義工，會簡單處理傷口，我總比他們毛手毛腳強吧！」周毓惠嘴裏徵詢，卻是說著就上手了。
靠近胯部的位置，被流彈開了一個血槽，足足三寸多長，彷彿是一塊肉被剜了一般，傷口的黑紅的肉往外翻，看得人觸目心驚。又是惹得一陣驚叫！這次，沒有戲謔的成分了。個個大氣不敢出。
「快快，哥，咬住這東西！」王虎子看不過眼，隨手拿了個東西遞過去，卻是一個煙灰缸，一忖不對，一翻床頭櫃又遞了個東西往楊偉嘴裏塞，楊偉一看卻是只拖鞋，氣得狠狠地砸在他腦袋上罵了句：「滾！」
周毓惠一緊張楊偉就慘了，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甩到座位之間的縫裡，傷口被蹭了下，疼得哎喲亂叫……周毓惠一驚又闖禍了，趕緊回身拉楊偉，不迭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楊偉。我沒走神了。
說著就進了衛生間，衛生間里水嘩嘩響起來了。外面的一個個嘿嘿笑著你撞我一下，我抱你一下，無聲地慶祝著，眾人是一個表情：馬上要分錢了，這次，可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
周毓惠卻不接茬，把輪子拷貝的優盤交給佟思遙，說到這是照片，可能不太清楚！
「我……我還沒穿褲子呢……毓惠，我……我自己來吧。」楊偉訕訕地說道，好像這兩年除了第一次和薛萍在床上那一次糗沒人知道，還沒這麼糗過。
第二次又打過去，佟思遙一接就聽到快語一句：我要舉報今晚的槍案主謀。
而在佟思遙這裏，老話說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故事。今兒就應驗在佟思遙的身上了。一晚上的案子的是亦喜亦憂，但沒有把嫌疑人全部收進樊籠也給她帶來的很大的焦促和不安，十幾處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二號人物唐季廉人影子不說，跟著長治路又發生了槍戰，到現在槍案的兩名不知道是受害人還是嫌疑人，連醒都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十分鐘前出門的時候，一臉愁色和慌張，十分鐘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篤定，彷彿多少都已經有點成竹在胸了！
不過有點意外，慘叫的不是楊偉，而是一干圍觀的人！
「媽了B的，拿東西，我自己來，一群慫包！」楊偉罵罵咧咧伸出手來。
不引到自己人身上那麼怎麼辦？當然是引給警察了，自己要當孤膽英雄單槍匹馬怕是勝算不大，而警察不同，鳳城現在上千警力正閑得發慌呢！讓他們去干，安全！
「少廢話，三兩句交待事情，趕緊撤，別跟他糾纏……」楊偉低聲說了句。直接把自己塞到後座。鎖好車門。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後座還有人。
現代車裡，周毓惠張口結舌地說了句：「楊偉楊偉，你……你連這女的也敢招惹，簡直就是一野蠻女警，I不
男人可以有成竹在胸，女人當然可以有了。佟思遙不但有，而且還有比成竹更大更鼓的東西在胸前！是什麼呢？別胡思亂想啊。說的不是大奶波！而是自信 十分鐘的佟思遙不經意地接了個電話，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一摁放耳邊就是一個機械的應聲：喂，那位！
「媽了B的！」楊偉罵了句，準備起身。說道：「這是槍傷，躲晚點，直接射到骨頭上，說不定丟條腿；躲偏了，說不定直接射了小JJ，下次讓你們去試試啊！」
王虎子撕了第一層，第二層看是和肉粘在一塊，下不了手了。
「哎，我他媽交友不慎啊，交了一群這東西！」楊偉搖搖頭，苦笑道。這群人只要沒閉眼，誰都有可能成為眾人攻擊的對象，當大哥也不例外。慢步進了衛生間說了句：「都等著啊，虎子，給三河打電話讓他來吧！……我擦擦身子，一會給有事跟大家說，很重要，誰也不能缺席！」
……
周毓惠彷彿在做一件很神聖的事，消毒消得很仔細，把傷口周圍細細地用酒精棉棒擦洗了一遍，然後開始灑白葯，然後是紗布疊成護翼形，用醫用膠布封好，算是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處理完了再看楊偉脫下的褲子，一條腿的浸的血已經幹了，硬梆梆的，眼睛里壓抑的酸酸的味道一下子湧上來了，人多，卻是忍住了，說了句：「你們幫幫他，我去找身衣服！」
兩條很健美、皮膚很黝黑且多毛的長腿映在周毓惠的眼裡，起初是砰砰地心跳，不過那個傷口卻是有點讓她也覺得疹得慌，咬咬牙，終於拿起了酒精瓶子，直接蘸到紗布上開始清洗血污，第一次，輕輕地接觸到了這個男人，她的眼裡，這個男人腿上的神經明顯地跳了跳，而她，也跳了跳，在心裏。
「好！我接受您的批評……說您的舉報的內容，現在人命關天。我的態度不對，我向您道歉！」佟思遙倒也爽快。關鍵的時候，一條線索可能帶活一片案子，這事她可沒少遇到過。
「就是啊！要知道，我也挨一傢伙得了。有周姐照顧，咂咂……」伍利民當哥的，比伍元強不了多少。
天廈、1266號房間，裏面「哇……哇……」地好幾聲驚訝、驚異和驚奇且有點不可思議的聲聲慘叫……氣氛更緊張了……
「咂咂，你怎麼就不會聽個好壞話。」楊偉咂著嘴說道：「沒聽懂我的意思，你不會不知道三葉草的傳說吧，找到四片葉子的三葉草才能得到幸福，你缺一片噯，咱鳳城土話叫，缺根筋！連老外都能看出你缺根筋來給你起了個這名字。這不是很貼切嘛！」
「嗯，你不說我的名字不錯，挺貼切嘛！」周毓惠話里有點欣喜。
王虎子手抖了抖，還是下不下狠心來，不管砍人和被砍都不含糊，不過這東西實在沒整過。王虎子無奈之下拉著伍利民，說了句，小伍，你來你來。小伍也是不敢上手……
楊偉不耐煩了，去去去，磨磨嘰嘰。自己扯著頭一咬牙，「嘶！」一下子扯下來了。連著血和皮肉。傷口一下子血又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