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惡之救贖
第50章 忙中出亂險周全（上）
小伍又傳回來兩個讓楊偉很頭大的信息，現在把帝豪又扯進去了，而帝豪是個什麼單位？全省聞名的五星級賓館，和這地兒相比，鳳城的天廈還真排上名次。如果不是周毓惠掏錢，自己怕是這進都不會進這宰人的地兒。最便宜的標間一天一千多。如果真是這裏的人參與這事，還真讓楊偉為難。
「呵……看著你吃，我就飽了。」周毓惠笑笑，卻是拿起筷子輕輕抿起來。好像在抿著幸福的滋味。
很生氣，這倆流氓的行徑很讓人生氣！
「楊偉，向人請教，注意態度，你這態度，讓我心情多不好，怎麼跟你說！」周毓惠彷彿很介意地說道。
看著楊偉一霎那就不見人影了，周毓惠還以為楊偉出門，剛坐下來卻看得楊偉在院子里打電話，一臉笑意，像是壞笑，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四個人，你瞪瞪我，我看看你，愣了，這敢情還殺人？
被縛的那位，是個長頭髮的年輕人，保持著坐勢手和腳分別被縛在扶手和椅腿上，粗大的老闆椅正適合干這事！估計混混們怕他出聲，連嘴上也捆著膠帶，整個人看上去很滑稽！
不過楊偉卻是右手拿著牛耳尖手掂掂重量，然後把第一把咬嘴裏、第二把牛耳刀再掂掂重，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嗖」的一聲斷響，「奪……」的一下，那牛耳刀朝著椅子上被綁的人飛去，那人還沒回過神來，右耳邊被扎了一把刀，明晃晃的一側目就看得見……
迷局，這個迷局好像越來越深了……
「有道理……不過，你這說得夠玄乎啊，就咱們這身份，去銀行查人家賬，開玩笑了吧！別沒進門人家就以為搶銀行的來了。」楊偉發愁地說了句。
除了伍利民知道楊偉是裝腔做勢，剩下的三個混混倒還真覺得有道理，知道惡棍大哥特立獨行，當然不能和雷子相提並論了。
倆小伍都嘿嘿笑而不答，見楊偉來了，伍元很知趣地把往門前掛了個「暫停營業」的牌子，砰地一聲，鎖門了。
「咂……今天晚上見迴音，我都告訴你了，稅務局一朋友，你怎麼就不相信。我有必要騙你嗎？」楊偉訕訕解釋道，再往深卻再也不說了。和紀美鳳的事就是你知道俄的長短、俄知道你的深淺，這事卻是不足為處人道也，而且從來也沒人知道過這事。
「咂咂，大意了，大意了。給您賠個不是……」楊偉抱著拳行了個稽首，說道：「周經理，希望您不吝賜教！」
不不……伍利民擺擺手無奈地解釋道，原來收拾了主編沒多長時候，一伙人等就找著光明圖片工作室，這地方一屋是門面房、二層是辦公室，大中午這群混混找不著人，把三位店員堵到了洗相的暗室，逼著打電話把正主暢清河釣了回來，誰知道那姓暢的一言不發，左問右問不吭聲，這才把一干混混難住了，捆著人吧，沒法帶走，出門不遠就是鬧市，留下吧又發愁，回頭一個110拔得那兒都是人……沒辦法小伍才跑回來找楊偉來了……
不過更生氣的是，其中的某一個流氓，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如果帝豪參与的話，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了。」周毓惠淡淡地說了句。帝豪的影響有多大，她比楊偉更清楚。想想說了句：「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帝豪本身參与了，這是省機電公司和幾家單位聯合入股投資的，應該是這個經理以自己的身份幹得這事？……不過，誰
「啊呸……好個屁呀！」楊偉卻是彷彿失了準頭一般，懊喪地說道：「我第一把，扎右眼，偏了！第二把，扎喉嚨，又偏了……哎，老了老了，幾年不練，手生了……」
小伍上前，拔了刀，一扯開膠帶，那個驚得話不成聲，卻是結結巴巴說了句：「我……我……我認識你！」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他們做得這一般化啊，改天我給你做嘗嘗……哎，對了，毓惠，上次牧場，你做的那水煮魚不錯噯，紅鱒魚的肉細，火候控制不好，可就爛了，牧場人大部分都做不了這魚。」楊偉邊吃邊說道：「誰要將來娶了你可得偷著樂了！」
一干混混都悚然動容，沒見過楊偉只聽過名聲的，現在卻是心服口服，紛紛贊道，好刀法……好刀法！當然好了，要自己扎的話，扎不住人才稀罕呢！
這人一見楊偉進門，眼裡亮了亮，不過馬上又是滿是恐懼的目光。
「咂，不要瞞著惠姐，還正跟我生氣著呢？說吧，有什麼事。」楊偉笑著說了句。看看周毓惠的臉色稍稍好轉了點，示意著小伍報告。
「哈……哈……虎子說得對，我是大愚若愚，這麼筆直的一條線居然忘了……哈，稅務局，這也太簡單了吧。」楊偉不迭地找了紙擦擦油膩的手，摸了半天，找了手機來。
農業招待所里，楊偉的頭，開始大了……
「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周毓惠被逗得笑罵著，現在和楊偉一相處，這周毓惠也覺得自己粗魯了不少，有時罵的話自己都臉紅。
「靠，偏了……」楊偉說了句，卻是抽出嘴裏的第二把，「嗖」得一聲又飛了出去。
「喝多了，扔辦公室了，一時半會醒不來！」
楊偉卻是邊吃邊說：「廢話不是，你這問題我要能回答了，咱們還至於坐在這兒嗎？」
說話著，三球注意到楊偉的左手卻是隨手捏著蝴蝶刀的一條刀把，隨意地轉著圈，啪地一合，待開時又聽得劈劈吧吧幾聲響，卻是刀身和倆條刀翼相互碰撞，瞬間換了七八的花樣……裝的！聽說過大哥是玩槍的好手，看樣這刀玩的一點都不差！……三球心裏暗道，卻不理解楊偉這是要幹什麼！
「啊！」楊偉一下子嚇得不輕，緊張地問：「到底怎麼回事，還他們？不是一個人！還捆屋裡，誰讓你捆人了，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小伍蹭蹭幾刀割了膠帶，攝影師仍是狐疑地摸著手腕，戰戰兢兢地坐著，訕訕地不敢開口。卻不知道這些人又要玩什麼花樣。
楊偉越聽越是喜憂摻半的感覺，兩條濃眉緊緊地鎖到了一起……
「有……有……」三球不迭地掏后腰，剩下的倆也把東西遞過來。卻是兩把蒙式的牛耳尖刀和一把蝴蝶刀，這種蝴蝶刀是混混們的最愛，一把刀身兩條翼，玩好的人在手上轉起來如同捉了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由此而得名，不過能玩好的沒幾個。
楊偉卻是憨憨地笑笑，繼續消滅眼前的食物了。兩人吃著說著就說到了關心的事上，周毓惠想想剛剛進來時楊偉一臉愁相，小心翼翼地問：「楊偉，小伍的消息回來，有眉目了嗎？」
楊偉收起了相機，瞪著那位長頭髮的攝影師！
伍利民一下子臉上的笑僵住了，
「啊，等等，我打個電話，給咱們找個查賬的，哈……」楊偉興高采烈地喊著，人卻已經下了樓。
「被賊六他們堵工作室了，媽的不聽話，我們把他們捆一屋裡了！正收拾著呢！」小伍說道。
「你是挺聰明的嘛！這點事都把你愁住了！」周毓惠笑著損了楊偉句，說道：「我有辦法查！而且可行性很高。」
房間里，小伍，楊偉兩人你瞪瞪我、我看看你，小伍吐著舌頭笑，楊偉半天反應過來，伸就要打，嘴裏罵道：「小兔崽子，你怎麼給人家看，噁心不噁心？」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招待所，一直在窗戶里注意著兩人的周毓惠恨恨地啐了一口：「這倆流氓！」
「哎，大哥……那個……」小伍看看周毓惠，彷彿欲言又止。
「大……哥，我……我……賠錢成不？」那人喃喃地說道。
楊偉好似思索了片刻，瞪著眼，卻是已經認出了其中一個是三球，小伍手底的混混，就見楊偉很生氣地朝著小伍、朝著三球說道：「讓你們滅口，還磨蹭什麼？這點事都辦不利索！……誰身上有傢伙！」
楊偉也瞪著眼：「靠，賣什麼關子！有辦法還不說？」
這位叫暢清河的攝影師，結結巴巴地開口了……
說著隨著小伍進了第二間，這間卻是一個偌大的辦公室，令人眼前一亮，全是不鏽鋼的辦公傢具，三個人分立在三角，門前一個、窗口一個，被縛的人跟前一個。
楊偉聽得這話，嘿嘿嘿地傻笑著……
門面房前停下車來，楊偉遠遠地看著是伍元在店裡裝腔做勢，進門就一巴掌：「你小子怎麼也跟上湊熱鬧！」
「啊！稅務局有查賬的權力，別說查某個單位，就是銀行本身也是稅務局的監管之下，都是要交稅的，你都開公司當經理，怎麼這些都不知道？」周毓惠說著，一抬眼看楊偉的表情，一下子也怔了。
小伍是一臉壞笑加淫笑，楊偉看著看著就傻眼了，不迭地攔住小伍的手：「喂喂……我正吃著呢，你別拿這東西噁心我啊！……我說，誰讓你干這事？」
「咂，聰明！……還是你聰明，不得不服氣，虧得你提醒……」楊偉說了句，拿著電話往外跑。好像還怕周毓惠聽到似的……
「啊！」楊偉停下筷子，詫異地看著周毓惠。
「呵……不一定非要用暴力手段嘛，比如在銀行，咱們在鳳城和幾家銀行多在交道，熟悉的人也不少，通過聯網查詢某個公司的資信和交易記錄還是能辦到的，不過怕是耗時要長一點，而且不知道企業機構代碼證之類的東西……我要是稅務局的就好了，隨時能把他們查個底朝天！」周毓惠說道，通過一定的關係能辦到這事，但難度不小。
「嗯，客氣啥！吃吃……給你掰一個雞腿……」楊偉說著，拽了只雞腿放周毓惠的盒飯里，自己卻是挾了半隻胸啃起來。這吃相，逗得周毓惠咯咯直笑。
「我手下一小兄弟乾的！嘿……我想，有這東西在手裡，揪著他小辮，他在咱們手裡翻不了身！」小伍笑著。
推門進了第一間，一個混混看著三個被膠帶捆著的人，房間里開著昏黃顏色的沖影燈，楊偉搖搖頭，好似被氣著了似地說了句：「六兒，你們幾個，都進來，看好了這
「好刀法……」三球驚訝地豎著大拇指，楊偉站立的地方離椅子七八米的距離，這個距離要飛刀，要保持刀尖向前難度不大，不過不扎著人實在難得。兩把刀彷彿是平行著一般很齊楚地扎在椅子上，中間就是人腦袋，這難度更大。
「呵……」周毓惠笑笑說：「我還沒吃呢！你怎麼光記得你不記得我呀？」
照片上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褲子已經褪到了腳底，露著兩條多毛的大腿。身上騎著一個粉色衣服的女人，裙子已經撩到了腰部以上，露著光光的大白屁股，不用說兩人在XXOO，女人看不著面部，但那個男人的面部卻看得清清楚楚，閉著眼彷彿正在享受……
「嗨……楊偉，不吃了……」周毓惠看楊偉急色，跟著問了句。
「好吧，既然說了，就沒你什麼事，老子喝酒泡女人的時候，沒成想你這地老鼠還在背後跟著，真他媽晦氣……一五一十給我說了，我不動你！你看就你這麻桿胳膊，能跟我當對手嗎？」楊偉不屑地嗤著鼻子，拉了張椅子坐到了對面。
楊偉，一下子笑意浮到了臉上，揮揮手，給這位兄弟解開！
「那人呢？」
「哎喲……我說你小子可越來越損了啊！」楊偉又氣又好笑。不過想想，干都幹了，還真沒辦法。這才說了句：「那個偷拍的，找著了嗎？」
周毓惠一驚一抬眼：「怎麼了，我就不能有辦法。」
楊偉不說名，指著人說你，很有意味。
「大……大哥，我就……就拍了張照……不至於殺了我吧！」那人驚恐的看著楊偉，剛剛的兩把刀飛來早已經被嚇得去了兩魂三魄，本想就是混混找事，誰知道是這麼厲害的人。
……
周毓惠越看越好奇，兩人說得神神秘秘，伸過手朝著伍利民說道：「怎麼了，我看看。」
幾個混混詫異的當會，卻是心下有點發怵，難不成楊老大今天還真要殺人不成？這可壞了……
「人呢？」楊偉道。
楊偉不知道為什麼胡扯到了這茬上，周毓惠心裏暗自竊喜。故作不在意地問了句：「是嗎？那樂就樂吧，為什麼偷著樂。」
「那坐下，一塊吃啊！」楊偉筷子點點。
「沒聽到我說話！」楊偉沉聲訓了句。
「走走走……」楊偉馬上拉著小伍要起身，抬腿朝小伍屁股上就是一腳罵道：「你個小王八蛋，出了事我先把你送進去，讓你嚇唬嚇唬就行了，還捆人！還裸照！你這得進去好好學習幾年了啊……」
「嗨……你們一會，一人扎兩刀啊，誰扎死算誰的啊！」楊偉卻是壞笑了笑，彷彿突然發現新大陸一般朝著小伍說道：「喲，這兄弟要說話，你……給你鬆開嘴……」
兩人正打著嘴官司的時候，敲敲門，一臉笑意的小伍進門了，見了周毓惠和楊偉打著招呼，楊偉這心情此時頗好，看著小伍高興地說道：「來來，伍，坐這兒，你怎麼來了？」
「嘶……我說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整這些爛事，你能死啊？」楊偉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周毓惠看著楊偉吃得香，徵詢似地問了句：「楊偉，要不夠，我再去買只！」
「這不明白的嗎？又有錢，這嫁妝少不了，還會做飯，咂……連錢帶老婆帶保姆，一塊弄回家，擱誰誰也得偷著樂不是。嘿……」楊偉吃著，毫不介意周毓惠的態度。
「怎麼，你……」周毓惠一下子站起
椅子上的正主閉著眼，渾身發悸，霎時聽得左耳邊又是奪得一聲，過了半晌才咪開眼縫，側目一看，離太陽穴不過一兩寸距離……
……
「哥，我就是來說這事的，找是找著了，那小子茅坑裡泡石頭，又臭又硬，居然什麼都不說。」小伍說道。
周毓惠臉上笑意盎然，卻是落落大方地坐下來了，把五盒都擺開來，兩盒大米，兩份菜，還有一份燒雞。周毓惠挾了一支大大的雞腿放楊偉的盒飯里，楊偉卻也不客氣，看樣真是餓了，抓著便吃，邊吃邊看著發愣的周毓惠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你……你也快吃啊！怎麼不吃。」
要說看這圖片倒稀罕，不過偏偏在兩個都熟識男人面前看這東西，還真讓周毓惠有點臉上掛不住了感覺，那種她尚未經歷過的事，一眼望去卻是讓她滿臉發燒，現在，砰砰砰感覺，心還在跳……
二樓，兩個房間，一個是暗室一個是工作室，門口聚著三兩個混混見楊偉上來趕緊讓路，伍利民前面帶著路嘴裏不迭地說道：「三個人，一男兩女被捆在這兒，正主在隔壁！」
這個電話可真夠長，足足二十幾分鐘，那飯菜幾乎涼了……
「楊偉，先吃飯吧！」周毓惠有點不忍，把盒飯往楊偉面前推了推。
周毓惠見楊偉又是神神秘秘地搞這些事，有點悻悻地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切，裝神弄鬼，你以為稅務局你家開得呀……」
不過業內人士都知道這裏主持的是個能人，從婚紗攝影起家的，搞過平面設計，後面居然混到了報社，再後來自己也有了門面，這技術不僅僅是攝影，PHOTOSHOP軟體運用的十分嫻熟，有什麼難活找暢清河絕對給你搞定，不過有一點，就是要價忒高！
「認識我……認識我也白搭，這個提醒得對啊，一會剜了你小子倆眼珠子。」楊偉瞪著眼，蝴蝶刀已經換到了右手，刀已經被全部合起來了，那細細的刀身彷彿一支煙一樣，在指縫裡飛快地打了幾個圈，蹭的一下，收刀入鞘，進口袋裡了。
「別笑話我啊，我吃飯向來快！」楊偉說道，嘴卻一直不停。
「哎，整不明白。」楊偉乾脆放下了，不再想了，拿過盒飯來端著就往嘴裏送，不過一看桌上居然有五個盒，這才奇怪地問：「你……怎麼弄了五盒，我再草包也吃不了這麼多啊！」
「大哥，那個主編，我給整了點好東西回來了，你看……」說著，伍利民把相機遞到楊偉面前，摁摁快進鍵……
待到楊偉從院子里回來，重新坐下來，卻是一臉神秘、一臉笑意，彷彿大事已定，任憑周毓惠怎麼問，楊偉就是不說，而且還偷笑著！
玩的輕鬆，那被玩的就不輕鬆了，楊偉斜著眼看著被縛的人椅子中間開始滴水，噢不是，是小便失禁了……那人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嘴裏「嗯嗯……」要說話，眼裡滿是驚恐……
事情經過很簡單，這暢清河是報社挂名的記者，也是娛樂導報外聘狗仔隊的主要成員，平日里每逢有個名人來省城鐵定是扛著相機跟蹤二十四個小時，萬一拍到個私密照片，可還真能賣倆錢。有些報社為了搶新聞，甚至直接提前付錢讓這幫狗仔追著明星跑……一個多月前接了省城某拍賣行的一樁生意，目標就是佟思遙，這暢清河就一直跟著佟思遙找機會拍照，而楊偉適逢其會，恰恰進入了鏡頭……這照片，暢清河賣給拍賣
頭疼不已的楊偉今天破例拿起了筆，在一張大紙上寫下了六個單位的名稱，不過寫下來就沒下文，望著紙，拿起來左看右看，愣愣地發獃，不管怎麼想，也想不出是這個結果。看得楊偉發獃的當會，甚至連進來送盒飯的周毓惠都渾身不覺。
小伍不迭地躲著，笑著說道：「哥，你不說的不讓瞞惠姐不是？哈……再說那男的逑灌暈了，根本就沒起來，光擺了一造型！」
「是……是蘭姐……蘭姐！」那姓暢的攝影師，不迭地說道。關鍵時候抖出了個大包袱。
「稅務局！？」楊偉的眼獃滯了，咀嚼的嘴停住了，彷彿被這三個字施了定身法一般。
「嗨……怎麼了你，又犯什麼神經？」周毓惠嚇了一跳，看著楊偉瞬間笑得樂不可支。
但還有更為難的事，那就是六個地方反饋的信息各不相同，也就是說沒有交集在一起的信息，信託投資公司，還是北京的；煤炭交易中心、大千娛樂城、通寶夜總會加上今天出現的蘭姐和帝豪酒店，六個不同的單位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都在對佟思遙和自己的八卦感興趣，都在把這個似是而非的謠言不斷往大處擴。
「啊呸，你看老子像缺錢的人嗎？你……相機呢？」楊偉一伸手，小伍馬上把相機遞了上來，楊偉拔到了主編那幾張，放那人眼前翻了翻，嘴裏惡狠狠地說道：「和你穿一條褲的主編我們是這麼對付，你小子是罪魁禍手，居然敢跟蹤我偷拍……不殺你可以，可你得告訴我，我該去殺誰呀？」
「咂……哎！頭疼，又多了兩條錢索，不過更亂了！」楊偉找找床鋪上的那張紙，遞給周毓惠，不用解釋，一看增加的兩條線索，被楊偉寫成了一個圓形，就知道這事還是八字沒一撇。圓里缺一點，找不著著力點在哪！
「那你說我怎麼辦？你毀壞我的名譽呀？我的名譽重於生命呀？……報道你知道吧？我堂堂黑社會惡棍，名揚鳳城、將來說不定要名揚省城，你把我這麼牛逼的人物和警察扯一塊，道上兄弟們怎麼看我？啊，我還混不混了……啊！我很沒面子，我丟臉啊！……我恨不得跳茅坑裡把自己個淹死噯……」楊偉彷彿是在說天大的委屈，一臉激憤之色。
「楊偉！你再這樣，下次我有想法絕對不告訴你。哼！拽什麼拽！」周毓惠恨恨地說道，連半盒飯也沒吃完，彷彿賭氣似地不吃了。
「呵……」周毓惠連飯也顧不上吃了，這逗得笑了半天才開口了，說了句：「查賬呀？現在涉及到的單位這麼多，而且風馬牛不相及甚至連地域也不在一起，我想，這些單位肯定會有一股我們看不到的暗線連在一起，要說幕後直接操縱這麼多行業，我不相信，但我想這個幕後應該能夠直接操縱一家或幾家經濟實體，而且和上述單位都有不同的聯繫，那麼這些單位之間的聯繫從那兒體現呢？就只有一種了，賬目。只要有聯繫，最直接的就是經濟聯繫，有經濟聯繫多少都會發生經濟往來，這樣，在銀行，會留下跡象，對於這個東西他們沒有必要掩蓋，都是合理合法的，但這些東西，能幫助我們確定真正的目標在哪裡！」
光明圖片社，解放路上一間不太起眼的小門面，經營的也就照片沖擴業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