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惡之救贖
第65章 謠言風起我收錢
「我沒有，河灣鄉有噯，錢回了河灣鄉那還不是我的。牧場也有對公賬戶，這有什麼不行？要了錢再敲鑼打鼓給他們送一面錦旗，我就不信這犯什麼法了……是不是，金剛？」楊偉笑著說道。
上午九時，環衛處八點鐘就接到文明辦的通知，要求迅速清理前一夜大街小巷出現的裸照廣告，認為有傷風化，影響市容……上千名環衛工用鏟刀、用水噴、用藥洗，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這個小牛皮癬廣告格外頑固，無論是用水噴、用刀鏟，絲毫不起作用，一直清理到中午收郊甚微……
「不懂就好好學，光知道跟人打架，這保護費收的方式很多，比如咱們牧場，人鄉長來了，陪著笑臉好說歹說，噯，楊場長，咱們鄉里村村通公路經費實在不夠，幫幫忙湊點……這建成了，對牧場也有利不……你們說，這鄉里修路和我有什麼關係，這明訛我錢呢，我還不敢不給，萬一這傢伙使個壞斷了兩天電、挖我一截路，我就得不償失了，怎麼辦，認栽唄……而且人家這錢收得，合理合法，收完錢給你發一獎狀，讓你有苦說不出，這才叫高明，咱們這拿著西瓜刀上門收保護費和這個，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楊偉侃侃而談，興緻看來是越來越好。
「不會吧，您真不認識我……咱們可老相識了啊！」楊偉笑著，很不客氣地指指座位和金剛兩人大咧咧地坐下了。
……
「稍等等……」這高強看著粗粗掃了一眼協議，擺擺手打斷了楊偉的話說道：「我說楊先生，這……這我們是民營企業性質啊，這事不能硬攤到我們頭上吧，這你得找政府一級部門，再說總不會您一個村的，直接到省里來找扶貧幫扶吧！」
……
「嘶……我們認識嗎？」高強一聽來人這身份，舒了一口氣，靠著椅背直著腰，多多少少這個省城超級CEO的架子，就來了。
「這好辦！我說你怎麼不開竅噯，艾迪兒不還有幾輛車嗎？先想辦法把車開回來呀，好歹也值倆錢不是。還有公司健身器材、還有錄音間，那樣不值幾十萬，你們先扣著東西，官司慢慢打，要不你到最後什麼都落不下，對不對……跑了和尚，這廟不能也跑了吧？」楊偉教了一通，那人眼前一亮，深以為然，一路很客氣地把這群煞星送出了門……
這標題好，不管選那一個，都一個意思。
「你……你是……」高強一下子愣了，確定了，這人才是正主。
高強聽得這話面色變了幾變，直說不行這得來緩兵：「楊先生，這事呢，容我們到股東會上討論一下您看怎麼樣，雖然我們每年都有向社會的捐贈，但都是董事會同意才能實施的，您留個電話，有消息了我通知您怎麼樣？我今天上午還要等客人，二位要不……」
「我叫楊為國！據說娛樂報社把我報道成了黑社會成員，這事您也不知道？」楊偉淡淡地說了句，兩眼瞪瞪高強。這位一臉奶油的經理面色頓時煞白了幾分。
「說的也是啊！可現在艾迪兒賬上沒錢？我總不能把樓搬回來吧，他們這樓層也是租賃的，我不正發愁這事呢嗎？要不是各位提醒，我這投資一分錢都要不回來。」那信託投資的經理，看樣確實算不得一個大戶，一臉愁容，看樣還感激楊偉一夥提前通知了。
「對對……還是楊先生厚道，這麼多我可真拿不起
不到中午，全市的各個報刊銷售點驚訝地發現，平時總得剩下幾張幾摞的娛樂晚報，今天不到中午就賣得一張不剩下了，怕是衝著第四版那篇《是脫光了的藝術還是赤裸裸的色情》的報道的來的，這娛樂報這些人真扯蛋，那麼露點暴光的照片都敢發……不過反過來說了，要他們天天敢發，咱就敢賣，只要賣得快……
「不是，當然不會……那些都是謠言。」高強訕訕地說道。
始料未及的是，沒人質疑這份報道的真實性和可信度，但卻有無數的好事開始了人肉搜索，兩個小時，好事的人肉搜索就起作用了，指出的其中某男是省城興安區區長……配發了該區長穿著衣服的照片……其中熱舞的某一女人，是前模特大賽二等獎得主席玉蘭……其中脫光了在跳鋼管舞的某一位，現在還是模特，艾迪兒公司的名模，跳著鋼管舞總不能也叫藝術吧，就藝術也是色情藝術啊……又過了一個小時，爆出了更驚奇的內容，其中有網友認出其中摟著模特的一位男子，是省城進出口貿易管理局的一位副職……照片在正和一位基本沒穿衣服的模特在調情，模特就坐在他懷裡，這東西賴也賴不掉了，這位領導倒也在其次，關鍵是這位模特太出名了，就是趙倩如，在全國倒沒什麼名氣，不過在省里，卻是家喻戶曉的，省城好多廣告畫上就是此人，很容易辨認……
「你……你有資格要捐贈？總不能捐給你私人吧？」周毓惠奇怪地說了句。
「不用……」楊偉擺擺手，嘴角翹著，壞笑著不屑地回了句：「高經理，您是不是接了一個電話，讓你在這兒等著？」
這照片一看就假不了，曾經光臨過夜總會的男同志，這畫面是記憶猶新的，脫衣舞、鋼管舞、VIP客房單間的裸舞、衣衫不整地搖頭晃腦、男男女女在一起的狂舞……圖文並茂把夜總會的色情表演和模特單獨陪客的場景展現在人們眼前，誰都知道這東西是真的，誰都知道夜總會是幹什麼滴、但誰也知道這東西是放不到桌上的，偏偏今天有人就要放到桌面上，貼到大街上，這可真要笑死個人了。
「噢，沒關係，就知情也沒關係，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高經理，這樣的啊，我們今天來呢，是想給你們帝豪呢，結成扶貧對子，搞清楚啊，是你扶我們，不是我們扶您……再說您也不需要我們扶不是？我們沁山縣是省級貧困縣、我們河灣鄉呢，是全縣最窮的鄉，人均年收入不到一千塊……」楊偉說著，把協議放到了高強的辦公桌上，嘴裏卻是一刻不停：「現在咱們全國都支持新農村建設，黨中央都呼籲全社會重視新農村建設中扶貧工作的重要性和迫切性，為貧困農民辦些實事，人人有責噯，你不會坐視不管吧……肯定不會，我一看您就是實誠人！」
「那……這事，你看呢？」楊偉抬抬頭，示意著高強手裡的協議。
謠言像洪流一般衝來，是堵不住的，反倒是幾家報紙同時刊發道歉聲明被人忽略了，信息報刊發的有關佟思遙先進事迹的追蹤報道，也被人忽略了，作為大眾，更關心的是這些無厘頭的笑料和猛料，就像當初看到警察和黑社會分子的報道一樣，不過那次，離這樣
中肯地說，模特中裸體模特不少，在艾迪兒公司，這種為藝校專門提供裸體人體的人也正常，但和這些亂七八糟的照片放一塊，再正常的東西也顯得不正常了，看客中畢竟有藝術細胞的是少數，只要是男人，這眼光里多少都要有幾分色情的成分在內，何況艾迪兒本身就不幹凈。
派出所的說：喲，這人怎麼像分局劉副局長……
明顯是在損人帶挖苦，偏偏說得高強還對不上來。
反應最快的是市政府，電話通知各相關單位，務必在午時前清理這些惡俗的宣傳畫。城管、環衛、城建整隊整隊人馬開上街了，今兒不是抓小商小販，個個手裡操著傢伙，衝著無所不在的小廣告下手了……
文字很犀利，不過更多的人是一目十行的看一眼便被照片吸引住了眼球！
「謠言就好……你看今天，這謠言滿天飛呀？這都成什麼樣子了，一個模特公司，整個成了一個夜總會小姐窩了，啊……高經理，幸虧你出來的早，要不今天以後，我看艾迪兒再有能耐也支持不下去了，您說是不是？我可聽說好多有面子、有身份的人被扯到這事里啊，那和小娘們在一起幹壞事的照片可都掛大街上了啊！你不會也和艾迪兒有關係吧，要不，是有人把你的什麼照片扣下了沒曝光？」楊偉故意問道。
更惡劣的是，這些小廣告居然爬到了森嚴的國家單位的門牌上……上陽路派出所，儼然成了上陽路派、出所倆字被蓋，洗了半天還隱隱地能看見女人大腿，所長氣急敗壞地直接摘了招牌；律師事務所一蓋，成了「律務所」；城區法院，成了城院……啼笑皆非的標牌前，一直聚著陸陸續續上班的同志們，這八卦話題便是層出不窮了……何況那個標題實在吸引眼球《是模特客串小姐，還是小姐變身模特》
「這個，捐款可得憑自願，憑良心呀，這怎麼能我定呢？」楊偉兩手一攤，也是盤算著要多少合適。
水務局的說：肯定和咱們沒關，清水衙門，黑幕最少。
簽了協議，開了支票，這高強陪著笑臉把兩人送進電梯，直到電梯消失，才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心下里卻是如打鼓一般，前有晉聚財，後有這個自稱農民的楊為國，一個比一個黑，這貨不會再來吧？
「哥，這我那懂？」金剛瞪著眼，詫異地說，楊偉這行事在他眼裡，多少有點高深莫測，要擱他這想法，最靈的辦法是先摁著揍一頓再要錢。
不過，再怎麼刪也晚了，謠言像長了翅膀的蒼蠅已經是無處不在了，從機關辦公室到商戶的寫字樓、從街頭巷尾到茶餘飯後，這個話題被無數人津津有味的談論著，而且偶爾還有人幸運地買到了那張絕版的報紙，雖然用的是娛樂晚報的報頭，但連統一刊號都沒有，明顯是山寨貨，不過，誰讓山寨貨好看呢，那配圖甚至比廣告畫上還要上個層次……
當傳謠信謠者一臉興高采烈地談論著，猜測著來源的時候，謠言的製造者，也忙乎起來了……
一確定之後，對這些搞定晉聚財的人更是多了一層敬畏，畢竟和晉聚財走得很近，不會殃及池魚吧！
「自願……完全自願……」高強強自笑笑，恨不得這些人馬上消失。
「這……這事，我……我確實不知情。我……」高強強自辯解了幾句。心下在惴
「哈……要錢唄！沁山是貧困縣、河灣鄉是貧困縣裡的貧困鄉，讓他們支援老區建設，籌資修建個什麼鄉衛生所了、什麼小學了都成，反正不能便宜了這幾家。」楊偉壞笑著說出了協議的用途。
網路不僅在於豐富的資料和強大的搜索引擎，更厲害的是無時無刻不在使用網路的數以千萬的網民，俗話說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管什麼鳥，一嘰嘰恬臊起來，怕是什麼事都能給你傳出去！其實謠言從凌晨的時候、從鳳城就已經開始了，網上驚現題為《裸特還是模特、藝術還是色情》的BBS，指名道姓地說艾迪兒公司大肆利用模特搞不正當交易，配發了舞場熱舞大照片、VIP包房不堪入目的照片、甚至於直接指出了有性交易和性賄賂的成分……
高強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拿著協議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幾抖。看看來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才省悟道，這人，一身乾淨利索，那T恤好像是李寧牌的，得好幾百，怎麼可能是農民！
移動公司的說：這女人不是上次來表演的模特嗎？居然是裸舞小姐？
景瑞霞抿著嘴笑，認識的鳳城這幫混混，一個比一個出彩，最出彩的就是這帶頭的了，一大早要去帝豪，明顯就是訛錢，還打著捐贈的旗號，說得還有理有節。
……
……
網路，有多大的威力？
商戶的生活也被打亂了，當街的商戶大早晨就發現店門口聚了這麼多人，還以為生意上門，待到細細一看，這才發現在圍在一起看牆上粘的宣傳畫，白蘿蔔的胳膊白蘿蔔的腿，得，生意不做，咱也先看看去……
「那，這樣吧，一百萬吧……不算多，但對我們來講也不少了，我聽說您年薪都幾十萬，這點錢沒問題吧……再說了，這錢呢，我們準備綠化荒山，將來把河灣鄉的山都以你的名字命名，給你樹幾塊碑……啊……對，你叫什麼來著？」楊偉說著，越說越沒譜了。金剛按捺不住，捂著嘴笑。
記得前幾年，網路尚欠發達的時候有句話這樣說：你不知道網的另一端坐著的是不是一條狗！
「是嗎？那麼您大老遠不辭辛苦把我編排成黑社會成員，咱們倆毫無關係，非把我從大山裡叫來，我不找點事干怎麼成？您不會以為，我們這老百姓，就是尿泥捏吧，你想怎麼整都成？……別說這事和你沒關係啊！」楊偉聲音有點冷了。
「我就是一農民，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確實就像你知道的，二勞人員，不過我現在改邪歸正了，我可不是什麼黑社會分子啊，你搞清楚點。」楊偉笑著，金剛也笑著。
壞了！高強暗自道了句，不會是這人吧！
檢察院的一看，太明顯，就是性賄賂而已！
「五……五……那個……」高強喃喃地說著，這五萬還是五十萬不清楚，看看楊偉的臉色，五後面就沒音了，怕是說出來，人不滿意。
楊偉卻是壞笑著，拍拍那人的肩膀說道：「既然窮得不行，那還不趕快去艾迪兒要錢？再說了，等著破產一清算，到時候，輪你頭上的還有沒有得另一說？」
應聲而進的卻是兩個不相識的人，高經理不敢確定地問道：「二位是？」
「咂……就有我們也不能要這麼多，是吧，總不能讓捐款成為您的負擔不是。」楊偉大方的一擺手，心下尋
「二位二位……別，不用這麼麻煩，別弄這碑不碑的了，我簽，我捐，就當我支援貧困山區了啊！」高強說著，找了支筆，要簽。
那麼現在呢？改了。改成了：即使你是一條狗，網路也搜索得出來！何況，不是狗，是美女。
回復、回貼，像疊積木一樣，不多會蓋到了幾百層……
老百姓說：媽媽，嫖得起的，不是煤老闆就是官老爺，沒一個好東西。
口氣很謙卑，經歷這事，知道了外面的風言風語，高明直呼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那報紙和宣傳畫上的一員。現在見誰都客氣了幾分，看見誰都像黑社會成員。
「高強！……」高經理苦著臉說道。
「簽簽……那個，楊先生，這樣行不行，帝豪這財務我當不了家的，要通過股東會議呢，您又等不得，我以私人名義簽行不行……您看，捐多少合適？」高強小心翼翼地問，心下盤算著應該出多少錢擺平這事。這兩人明顯就是上門訛錢來了，不過這沒辦法，落人家手裡了，不像晉聚財那人被人收拾了已經是不錯了。
天未亮，「裸特門」事件已具雛形……
告急、網友求助，發貼要求：嗨，那位大蝦有視頻不？發張清晰點地也行呀？
美女的圖片向來的被人們轉貼的對象，何況一絲不掛或者極其撩人的人體藝術，這東西可是十年難得一見，小伍坐在屏幕著很驚訝地發現，省城信息港發了主貼，兩個小時點擊已經上萬了，真不知道這大晚上，還有多少夜貓子在熬著瞎逛悠……
「等等……您要不是自願的，我可不要啊……」楊偉瞪著眼，討了便宜賣乖。
告急、網友指認：哇，我認出那個人來了，公安局的，靠……
各街道治安點、各派出所，都接到了市局的緊急通知，要開始調查廣告畫的來源，大大小小的民警夾著個包，開始走訪、摸查……市公安局網警總動員了，全部調到了電信、網通的幾家伺服器託管機房，對於類似的發貼，一個字：刪！
告急、網友告急，發貼回復：哥們，別發散了，有成套的沒？
「高經理呀！」楊偉欠了欠身子，很誠懇地說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這推諉扯皮，你把對付當官的這套辦法收起來，而且協議你看了，我是在救你呀？捐錢給老區，不但利國利民利百姓呀，而且給你自己積陰德，總比你自個把錢都吃喝嫖賭了強吧！……再說，昨天你比別人提前一天知道了消息，我相信給你挽回的損失，不少吧？」
隱藏在網路終端的背後，每一天每一夜不知道有多少好事和無眠的人在吹水，幾個小時，這股小旋風迅速席捲了門戶網站，特別是在省信息港里，已充斥滿了類似的圖片的文字……
「沒……沒什麼關係……」高強應聲蟲一般地應著，越看楊偉越像黑社會，越看越覺得謠言不虛。
天亮了，網路虛擬中的傳言，同時驚現在眼前……從虛擬走向現實的傳言，卻是更有震撼力！
金剛面無表情，心下卻在暗笑，看樣：敲詐進行時，開始了。
高強被嚇得眼鏡差點掉地上，不迭地說道：「楊先生，這……這五百萬我可真沒有……這……」
「噢，高經理，我們是沁山縣河灣鄉農民，想找您談點事？」楊偉笑著，金剛也笑著點頭。
更離譜的是，大街小巷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林林總總經過的車輛，車前蓋、車後身、車側
最高興的莫過於艾迪兒的同行了，艾迪兒已經成了謠言漩渦的中心，搞傳媒的要攤上這事，結果是不言而喻的：你快完蛋了！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來了時候，這高強經理早在辦公室已經等了很久了，一大早接了個電話，是昨天那人的口音，讓他等這兒還不敢不等……從知道晉聚財的事已經二十多個小時了，高強試著聯繫了若干次都沒有結果，這才更加確定，晉聚財確實是出事了。
「是嗎？沒印象！」高強再一細端詳，得，確實不認識。
楊偉在這裏拿走了一百萬，王大炮煤炭交易中心主任手裡，拿到了六十萬的捐款，兩伙人又敲了信託投資公司一筆，這人太摳，而且很聰明，知道這群人惹不得，自己又理虧有把柄拿人家手裡，不提和艾迪兒的關係也不說不捐，反正就死活哭窮，詐來詐去，死活只給三十萬，得，三十萬就三十萬，楊偉也跟著毫不客氣地笑納了，那信託投資公司的堵著門直叫冤，哀求道，我說幾位，咱們這事可了了啊，你們可不能再來了啊，現在的股票比彩票還不值錢，我們投資到艾迪兒的怕是要血本無歸了，再讓我們捐錢，我們也成貧困戶了……
周毓惠有點哭笑不得，實在對楊偉是無語得緊，一千多萬的黑錢一分不沾，還以為這性子變了，現在才知道，這繞了一大彎，壓根就是準備再訛這些人點錢，而且要冠冕堂皇地去訛錢去。
車到帝豪，讓人有點啞然失笑，看樣帝豪的保安也總動員了，端著瓷盆拿著抹布正清理主樓四面被貼的廣告畫，楊偉只帶著金剛上了樓，伍利民要跟著看熱鬧，卻被攔下了……
「五百萬！？……哇，高經理，我得帶著河灣鄉老少來給您送錦旗來了呀！」楊偉伸著腦袋，很財迷地看著。
在清理晉聚財存的照片的時候，確實發現了幾個人的，但不便於發出來，要真發出來，比如把高強的糗事捅出來，撕破臉再要錢可就沒門了，今兒來的意思楊偉知道，這些人在有一絲希望保護自己的時候，是不惜代價的。
「對，山都叫高強山，給你樹幾塊碑，寫上您的大名……對，你要幾塊碑？」楊偉很正色地問。
上午九時，一臉疲憊的楊偉帶著同樣萎靡不振的伍利民、金剛，擠在德賽車的後座上，一起來到了今天的第一站，帝豪大酒店，車上，周毓惠把列印好的厚厚的一摞協議書放到楊偉手裡，有點奇怪地問：「楊偉，你這捐贈協議有什麼用？」
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看半天的單位生活被打破了，都是相互傳達著這個小道、內幕的和未經確認的消息，當偶爾有一兩個電腦運用純熟的發現網上也有相關報道時，省城各個單位辦公室里，都聚在一起觀賞難得一見的奇景……政府單位的一幢大樓里，一張報紙一上午轉悠了一幢樓過了無數人的手，站在樓道里就聽得到有人哈哈大笑地念著：是脫光了的藝術還是赤裸裸的色情……
楊偉手舞足蹈地說了一番，這些話都是從鄉長那兒聽來的，要說現在這表演，再換上一身粗布衣服的話，還真像一位農村來的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