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第七卷 惡之救贖

第74章 磕磕絆絆難如願

第七卷 惡之救贖

第74章 磕磕絆絆難如願

「啊……」晉聚財又是鬼叫一聲,受了刺激一般,一下子抱著腦袋,嘴裏不迭地喊著:「大哥,別殺我,我給你錢,給你市場……別殺我……你這槍打好幾槍都不響,這要嚇死個人也……」
「我在電話跟他說話的口氣不好,我想,他是想證明,我和他一樣無恥,甚至為了你的事會比他更無恥……哎,我說哥,你們交兩年朋友了,難道你還沒看明白他,放棄大城市的生活,在沁山那地方都沉得下心來,這種人怎麼可能是黑社會的?如果是黑社會的,你那投資還能拿得回來嗎?……我今天才想明白這事,我怎麼就聽著你的鬼話要跟人家劃清界限,你說你辦得這些個事吧……」林涵靜說著,埋怨的語氣很重。
「那沒人抓著你行賄的把柄?」
「好好……我馬上去……靜,你等著哥啊,這有事了啊,還是咱自家人親……」
林涵靜說這話卻是有原因的,上上一任秘書和林國慶的關係不清不白,最後是弄得紛紛揚揚,林國慶出了十好幾萬才算了事,這毛病當妹的有時候實在說不出口。
看來不止一件林涵靜氣得胸前直起起伏伏,看來不止一件,強自壓抑著自己的脾氣,說了句:「你和大鼻涕、大毛大院里一夥在鳳城投資的那個煤礦,當時沒有資質,你們是怎麼辦下來的?」。
「怎麼了!?楊偉怎麼讓你這麼吃驚。」
林涵靜看著當哥的一副很自以為是的嘴臉,叉開了話題,很注意措辭地說道:「哥,我問你件事,你辦得有些不合適的事,是不是在什麼人手裡留了把柄了?」
「姓名!」
「啊!」林涵靜驚訝地叫了聲:「人家姑娘好好的,怎麼著又辭職了,是不是你騷擾人家了?我說你這人怎麼樣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毛病怎麼就改不了呢?」
一張是照片上,是二男三女,衣冠不整在圍在茶几前就著酒精燈在吸食什麼東西!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東西。一個半裸著的女人在爬在一個男人的背上,兩個俱是眼光迷離,明顯是磕葯后的迷亂……其中的一個男人正是自己的親哥哥林國慶!……雖然林涵靜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私生活不檢點,但也未曾想到過會到這個份上。如果這還不夠震撼的話,剩下的東西就更有讓林涵靜心驚了,一張是掃描的單據,備註著某月某日,為煤管局某位購得一輛別克,價值價值多少錢,賬號出資是天安投資公司;某月某日,為某位領導的女兒出國饋贈美元若干……粗粗估略了下,價值要上百萬了,送禮的不外乎哥哥以私人或者公司身份……時間、地點、金額、發票號,每一個要素敘述得都很清楚,甚至於某張票據的掃描件上,林涵靜都能確定是大哥的簽名。
「哥,你怕什麼呀?咱們一塊商量商量辦法,如果這東西在楊偉手裡,倒也緩得了一時……」林涵靜提醒道。
「讓他把會停了,馬上來見我。」林涵靜很生氣地進了公司,一推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門是開著的,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對著接待員說道。
一位預審員,「啪」地一聲重重拍了下桌子,要立威了,嘴裏說道:「裝什麼瘋賣什麼傻!這是什麼地方知道嗎?緝毒總隊,老老實實交待你的罪行。」
兩個押解的,看著又流鼻涕的晉聚財,撲哧撲哧全笑了……
「我記得我叫晉聚財,可說聚財,你們又得給我打針。」晉聚財很委屈地說道。
「哥,我就問你一句,這是不是真的……我知道你私生活不檢點,可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吧?連人家給你拍了照你居然都不知道?這東西你不是早戒了嗎?什麼時候又抽上了……你們行賄送禮,被人都留了直接的證據了,居然還沾沾自喜?……哥,以前不管你騙過我多少次,我都不在乎,這麼大的事,你可別再糊弄我。」林涵靜有點臉紅、有點生氣、有點無可奈何地說道。
「不是別人,是楊偉送來的,他讓我轉告你,你幹得爛事不少,要你好自為之!還捎帶著把我損了一頓……我說你自己都這樣,你都好意思編排著人家,把人家說成黑社會,我都懷疑你壓根就是蒙我?」林涵靜嗔怪地說道。
他從不諱言自己做過什麼,而自己卻是自命清高,也許,應該仰視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林涵靜卻是不容分說,上前一把揪著林國慶,拉進辦公室,砰得一聲,反鎖上辦公室門了……
兩個預審員相互看看,不解的時候耳麥里傳來了聲音,是嚴處解釋了句,要求不要問案情,問問他還記得什麼?
「又怎麼了?」
林涵靜無奈地想著,第N次拔了楊偉的電話,不過馬上收到了第N次失望……關機!
「宋大虎!」晉聚財一個激靈,開口了。
哀求著的晉聚財確實也情真意切,兩位預審員也是面面相覷,這不像裝瘋的呀?
林國慶有點惋惜地說道,似乎對於沒有賺到錢還很可惜。
林涵靜看哥哥一臉急,怕是這事是千真萬確的,這才把上午遇到了事一五一十地給林國慶講了一番,而且憑著記憶,把信里的大致內容說了一通。
「不給你打針,我們問問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誰抓的你嗎?」
不過多少讓林涵靜感到點安慰的是,哥哥好歹已經脫出了單位現在是個商人,虧是個商人,單就行賄罪也重不到哪。如果是個政府官員,這東西絕對是致命的,!……不對……林涵靜細細看看,受賄方無一例外與煤管、煤運、安監、發改委相關,這心下一惴,八成是一年多前哥哥幾個朋友合夥開煤礦時候的事,而這座煤礦差不多投進了哥哥的全部身家,要萬一……林涵靜和哥哥這群人多少有點了解,這兩年因為礦難不斷,現在的煤礦監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從採礦到安監,六項證件少一件都開不了工,要是因為這個事耽擱了,那後果……不要說有什麼後果,那怕任何後果都沒有,這東西捅出去,這樣的家庭怕是丟不起這個人……林涵靜傻站了半天才省得手裡東西的重要性,匆匆打電話安排了募捐現場,打了個車徑直朝哥哥林國慶的公司趕……
林涵靜一驚,訝聲道:「你真撤資了?怎麼沒告訴我?」
饒是林涵靜不懂也不願意去懂和生意和官場有關的任何事,但依然對手裡的東西下了定論,手裡攢著那個裝照片的小盒子,林涵靜忍不住做賊似地又看了幾次……
不過今天她發現了,原來最善於偽裝的不是楊偉,而是自己……楊偉一直都沒有否認過自己的身份,他拿來的解釋卻是輕描淡寫地就剝下了自己的偽裝,剝下之後才發現,也許正像楊偉所說:原來,自己一點都不高尚,在涉及到自己的親情和利益的時候,都是自私的!林涵靜從接到這東西開始,對家裡人的擔心和對後果的臆想一直佔據在心裏,壓根就沒想到過什麼大義滅親這一說。
兄長,一奶同胞的兄長,為人不齒也罷、投機倒把也好、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再不齒也是自己的親哥,也許血濃於的親情,在這個世界比其他的什麼都珍貴……
「咂……哎,哥呀哥,你說你辦得這叫什麼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地去把她找回來,找回來,我跟她一塊回沁山……」林涵靜生氣地指揮道。
「不是……這個老闆失蹤十幾天了,通寶夜總會被人砸了、艾迪兒公司也倒了,據說有人見過晉聚財的被殺照片,認識他的都知道他有黑道背景,還以為那個大佬又滅了他……這東西出現在誰的手裡都不稀罕,如果在楊偉手裡就麻煩了!比在警察手裡還麻煩。」林國慶膽戰心驚地說了句。
「哥,我問你幾件事啊,你一定、一定給我說實話啊!」林涵靜正色說道,又站到辦公桌前強調了兩次一定。神色緊張,像遇到了一級戰備。
「文青……文青上周剛辭職了!」
「你不要這個性子,把別人和你想得一樣好不好……他如果想敲詐,何必告訴我,直接來找你就行了?他要想背後害你,這東西他根本就不用告訴你。這東西扔出去就能讓你脫層皮。」林涵靜不屑地說道。
「別別,我不也是怕你吃虧不是?……靜,那這事怎麼辦?」林國慶有點不好意思。自打回了趟沁山,本來只怕妹妹對楊偉反感,但始料未及的是,妹妹和楊偉頗談得來,心下里只怕兩人有了什麼瓜葛,別真錢沒落著把個妹妹賠上了那才叫笑話呢。出了這檔子事,林國慶在撤資之前,急於和楊偉撇清關係,這才把楊偉的來歷添油加醋地說了遍,硬硬地培養出妹妹對楊偉的惡感來了,誰知道,又要來個峰迴路轉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呀!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省城。緝毒總隊,全副武裝的特警歡迎那個懵懵乎乎被押解回來的晉聚財入住省隊!
很生氣,林國慶知道妹妹最反感自己這伙朋友,更反感吸那玩意,身邊的事基本就沒有什麼她能看得慣的。囁喃地說道:「這也沒什麼,這個圈子裡不流行這玩意嘛,歌星影星大牌大腕人都喜歡整點這東西助助興,男男女女偶爾都嘗嘗這東西,我又不沒癮,這你是知道的……省城通寶夜總會我們幾個偶爾去過,那個老闆晉聚財跟我們結交得不錯,當時煤礦的採礦證、安全許可證都是人家牽線辦得,這人在地方上也是手眼通天,我們離了人家還真不行……這小子,真他媽不地道,居然還藏著這一手……小靜,他們怎麼找上你了?不對呀,晉聚財這都失蹤這麼長時候了,這東西怎麼出現在你手裡了?」林國慶說道,有點氣餒,這把柄握人家,得,要錢你得照實了給。
「哥,難道你還沒看明白,他是想幫你也是想救你才把這東西傳給我的,說明他還是把你當朋友的,部隊出來的人,都重感情,如果他再不把你當朋友,這事還用告訴你嗎?要我說,這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不管他以前干過什麼,在這事上,他就很夠朋友……你那一幫從小到大的朋友,能做到這個份上的也沒幾個吧?」林涵靜說道。
「咂……哥哎,你怎麼這樣,雖然投資沒希望,可你也不能說撤就撤啊,好歹你們也是處了兩年的朋友嘛?」林涵靜嘆了口氣,預感到這楊偉這怨念的來由倒也不空穴來風。
「找個人?找誰?」
隔壁的監控室,嚴處長也和佟思遙是面面相覷,隔了半晌,看著晉聚財還是抱著頭一副恐懼的樣子,無奈地對著麥說道:「精神真有毛病了,先送醫院吧……」
「那當然,我還能騙你。騙誰也不能騙你啊。」林國慶沒太當回事,轉悠著坐到了辦公桌后,晃悠悠地在老闆椅上轉圈,想當然地說了句。
晉聚財矇著腦袋就被押進了預審室,嫌犯在落網的第一時間審訊這是慣例,也是審訊的最佳時機,萬一這傢伙關上幾天想好的對策就不好對付了。嚴處長雖然對晉聚財精神狀態有懷疑,不過還是抱著萬一的心態同意了,畢竟這個嫌疑人的重要程度太大了,押解途中就接到了封口命令,這不用說,整個辦案過程都要受到省城質詢了,馬虎不得。
「哥,你聽我一句,這次的事當個教訓,生意之外事你別再沾了,你自己千萬千萬注意,別再交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背後給你下刀子……楊偉這兒呢,我覺得你還是想辦法處下去,不管花多大代價,不要失去這個朋友,有好處的時候一塊分算不上什麼好人,有難的時候一塊當才算得上朋友,這次的事不是他替你捂著,還真麻煩……這東西要真見光了,我看你怎麼伸臉去跟人家都談生意去?」林涵靜無奈地說道。
「……咂,楊偉呀?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我呢?要不我也跟著你去。」
「這不正常嗎?人情歸人情、生意就是生意……我光要本金,連利息都不帶,這都很夠朋友了?要說這小子還揀了個大便宜呢,要不覺得這人確實不錯,沁山那地兒實在沒人去,否則我把股份一作價,都不止這麼多錢呢?……怎麼啦小靜?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林國慶說道,看來倒也沒有自認為對不起合作夥伴的地方,商人的世界觀和普通人的是有差別,衡量什麼是以錢為基準。
一想到妹妹和楊偉這真談得來,林國慶這才有勁了,不迭把妹妹拉著坐到沙發上問道:「來來……你先給哥說說,這東西怎麼就到你手上了……」
……
這一刻,除了擔心自己兄長的安危,其他的一切都不在考慮範疇了……
林國慶這才多多少少放得下心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安穩,這心下無計可施,一臉期待地看著林涵靜:「嘶,小靜,這……這怎麼辦?咱們這樣,往最壞處打算,楊偉這小子,是不是想趁著這次機會,狠敲我一筆!他要多少錢?……你幫幫哥,幫我聯繫上他,大不了就出倆錢,買回來得了。剩下的事,好處理,給我三天時間,我一準清理得乾乾淨淨。」
「說得也是啊……那,我實在不好意思那個……」林國慶說著,這意思是現在倒過來再去找楊偉,臉上還真有點掛不住,可不找呢,又覺得不放心,萬一那傢伙還有存的貨呢。
「啊……楊偉!?」晉聚財彷彿聽得這事比剛才見到照片還吃驚,張口結舌、一臉驚懼地坐到椅子上。
林國慶狐疑地拿著幾張圖片看了看,觸電一般地跳起來,大白天見鬼似地喊了句:「小靜……這……這你從那兒來的?」
「咂,壞了壞了……」林國慶又是不迭地拍巴掌。
林國慶頭一仰,很無所謂地說道:「哎……這個嘛,無非就是吃吃請請送送,還能怎麼樣。從中央到地方,這是放之四海皆準的原則。」
車未停人未歇,又風馳電掣地往醫院趕,押解的也覺得可笑,看著鼻涕和著淚水的晉聚財,卻是怎麼也不相信,省城好歹也算一號人物,居然是這副得性,不屑地對同伴說道:「嗨,這說,這是不是晉聚財呀?這麼這得性呀?」
「文青呀,她在牧場生活了兩年,對那兒肯定熟,把她派回去呆一段,楊偉一回家咱們就去,你臉皮向來很厚的嗎!」林涵靜提了個建議。
「姓名!」預審員敲敲桌子。
匆匆地上了樓,連接待員的話也沒答應聲,急匆匆地跑著,那接待員緊張地喊,林姐,林總正在開會!他讓您等一會。
同伴未曾答話,這晉聚財卻是聽得真切,馬上很清楚地糾正道:「……我叫宋大虎,什麼聚財不聚財!?」
晉聚財頭套剛被解,就聽到了兩個冷冷的字。兩雙冷冷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屋裡的光線不太強,那個預審員還習慣性地把桌上的白熾燈扭扭,光線正好直射到了晉聚財有點發傻的臉上。
「啊!這還用我告訴你……你不說今年基金會的扶貧項目都傾向於西部省份,這沁山不西不東正好夾在中間,不沒戲嗎?明年以後對於民營和私人經營的牧場不會再有什麼機會了,沒戲我還等什麼。不你告訴我這基金會投入希望不大了嗎?200萬雖然不多,可也不少,扔那鬼地方,還沒準什麼時候才能下崽呢。」林國慶說道,很正常,正常得就像平常的生意一般。
林國慶依然是一副奸商的嘴臉,依然是薄厚適的嘴唇,撇起來沒完,恬著臉給妹妹開玩笑。
「他在幾天前問過我,上次省城找事的是不是艾迪兒公司的老晉,我告訴他了,不過我不告訴他估計也找到人了。只不過想找我求證而已……壞了,這扮豬的,把老虎吃了……壞了……這小子不是準備來收拾我吧。」林國慶心驚地想到,緊張地來回踱步,兩人在國外這林國慶就曾經見識過楊偉的身手。一想想晉聚財可能的下場,連他都覺得心虛。
過去是無理寸步難行,有理走遍天下,而現在呢,也是有「禮」走遍天下,沒「禮」只好在家!做生意免不了這些事,但恰恰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都不能放到桌上來談,何況還被人細細地都記錄和拍照下來。
前台接待員知道老總這個妹妹比老總的脾氣還大,緊張地出去了,不大一會樓道里聽得幾個人的腳步,聽得是散會了……跟著林國慶很帥很有成功人士味道的國字臉小心翼翼伸進來,諂媚似地笑道:「我說,小靜,你可是沒事從來不光臨過寒舍啊!不會是來哥這兒募捐來來了吧?四位數以下可以,超額免談啊!」
「那我問你,你前兩天讓我不要和楊偉聯繫,就當不認識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涵靜正色說道。正是由於當哥的多番告誡才多多少少改變了對楊偉原先很好的看法,出了那檔子事,林涵靜倒真把楊偉歸到不可交往的那一類人里了。
「不不……那有的事!這次可真不是那事!」林國慶面紅耳赤,很冤枉地解釋道:「這小姑娘性格強,我壓根就沒敢動歪心思……上次她在沁山把撤資都帶回來,她說她覺得心裏有愧,對不起牧場的人,回來就辭職,我留都留不住……這丫頭在沁山呆了兩年,脾氣跟楊偉一樣,一句話不對就吹鬍子瞪眼。」
「嗨,這怎麼了?誰又把你惹著了?」林國慶詫異道。不過妹妹歷來喜怒無常,除對他這個哥哥,對其他人都好,橫眉冷眼林國慶倒也習慣了。
林涵靜咄咄逼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林涵靜訕訕地坐著,聽著哥哥在樓道里喊著幾個員工的名字問文青的住處,心裏突然想起,若干天前,自己還很生氣地在電話里訓著楊偉,那時候剛剛知道了楊偉的事,這當哥的唯恐她不信似的,還專門拿著報紙拿著亂七八糟的報道讓她看。這東西還是有作用的,讓林涵靜彷彿一下子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一般,心裏留下的那個美好的形象霎時就破滅了,生氣之下才給楊偉打的電話……當時,想要個解釋,想讓他解釋,而他卻是訥訥地什麼都解釋不出來,反倒承認了一些自己干過的事,讓林涵靜的懷疑卻是更深了幾分……說實話,自己當時還真覺得這個人善於偽裝,一直戴著誠實憨厚的面具……
林國慶卻是有難色了:「哎喲,小靜,話是這樣說,可這都這份上了,我那好意思去找人家去。前一段人打電話我都故意不接,現在再讓我……」
「什麼!?你不叫晉聚財嗎?裝什麼蒜?」另一個預審哭笑不得。還以為又是犯人耍潑撒賴。
自言自語的林國慶看得這才急了,情急之下圍著辦公桌踱步,來回踱了幾步,嘴裏後悔不迭地說道:「壞了……壞了……他大爺的,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能耐……壞了,壞了,這下把個煞星可惹透了……早該想到,在國外的時候就見這小子出手不凡,早該想到逼急了他要上樑……壞了……」
晉聚財一受刺激,那天的情景隱隱約約記起來了,一記起來就是怒火萬丈。
「一靜不如一動,他說這事就當還我一個人情,我想他不會針對你做什麼了,你手腳麻利點,不要給人留下口實,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準備。」林涵靜倒也識得大體,說了句。
「切,不可能。」林國慶搖搖頭。
黑幕,這是黑幕……
「那倒也是,那他這什麼意思?」林國慶想想也是。
「為什麼。」
「那……你自己看吧!」林涵靜終於扔出東西來了,重重的扔在桌子上。
「啊……」晉聚財馬上鬼叫了一聲,喊著道:「不是你們抓的我嗎?別以為矇著臉我就不認識你了,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你……你……朝我開了兩槍,不,三槍,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林國慶一聽,這倒釋然了:「啊……這事呀?……沒什麼事,那小子惹了個來頭大的人,我怕把咱們牽涉進去唄……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你想和聯繫你就聯繫吧,這小子雖然不是個什麼善茬。不過挺講義氣的啊,我剛說了句抽資金,他就一分不少地都打回來了。唉……可惜呀,要白投資了。要知道這小子手裡有錢,我怎麼著也得要回點同期利息來。」
林國慶不由地發了句感嘆,一臉感激地看了妹妹一眼,急色匆匆地出去了……
「你算了,省得人家看著你生氣。」
「你不好意思,找個人去呀?」
「這沒事,這個好辦。只要他不把這些東西亂捅亂放,我這兒沒什麼事……哎喲喂,我想起來了,前兩天省城亂七八糟的照片報上網上亂飛,我還奇怪了,怎麼都跟老晉有關,現在我明白了,是這小子搗得鬼……嘿,這小子有兩下啊,這怎麼辦到的?」林國慶一驚,想起這件事來,卻是更驚訝了。
看著妹妹很關切的眼神,林國慶很帥氣的臉上,肌肉明顯抽了抽,然後又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奈地跌坐回椅子上,說了句:「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林涵靜現在想見到楊偉的心情突然迫切起來,不多的幾次謀面,每一次都歷歷在目是如此的清晰,那個憨厚、誠實甚至於在自己面前偶爾還會害羞的楊偉,和他在一起說話,自己用得一直是教育似的口吻,一直是居高臨下的姿態。而今天的事,卻是那個貌似思想簡單的人,給自己結結實實上了一課。
……
拍巴掌,跺腳,一臉後悔,林國慶很少這麼著六神無主過。
林涵靜也覺得心驚不止:「到底失蹤了還是死了?你們搞清楚了嗎?」
「不能吧!?你說得那件事?」林國慶心裏暗自驚了下,不知道妹妹說得是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