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以惡報惡
第66章 臨陣磨刀聲霍霍
一干興高采烈的人中間，夾了一個很不樂意的人，誰呢？周毓惠，沒有走雖然沒有走，但被楊偉劃地為牢了，警告她四十八小時不許走出煤場，楊偉警告的時候咬牙切齒，嚇得周毓惠根本沒敢再犟嘴。景瑞霞也先自聽到了消息，寸步不離地跟在老闆的背後，兩人一看越野車回來了還以為楊偉到了，不過大失所望，迎來的卻是金剛。
「怎麼著三爺，打一場，一家一百人，輸了把煤場給老子？敢不敢，要不敢我可捅公安那兒，讓公安把你趕走啊！我聽說三爺藏的傢伙不少，怎麼著，不準備用呀！？」楊偉笑著，流氓話加損人話合二為一了。
景瑞霞嗤笑著捂著嘴，和楊偉呆久了，都這一副誰也不尿的得性！周毓惠被噎得有點氣結，問了半天一句也沒問出來，金剛除了蹲大獄就是在牧場，除了楊偉和一干渾人兄弟，其他的還真沒放在眼裡，話回答的待理不理，又和一干民兵喊上了。
「那你想幹什麼？」
聽著樓下的汽車喇叭聲，大部隊，來了！
「不缺錢，不過我賣照片，你要不？」對方，是調戲的語氣。
這話，讓一干人興趣成功轉移了，都叫囂著、找著鞋子，都衝著門外跑去……
「見著酒就學會對姐客氣了是不是？」周毓惠不屑，故作姿態了。
對方的聲音大出意外，直接報上名來了。
「我說三爺，我可沒問你要錢啊？那來那麼大火氣呀？」
場子上一片嘈雜，就是像出發的前奏！
趙三刀這個煤場，現在駐紮著的，就是黑窯時代的餘孽，黑窯已近絕跡了，可那種及時行樂的生活方式延續了下來。
楊偉笑著，附著賊六的耳朵耳語了幾句，賊六一聽，臉上漸漸轉憂而喜，回頭望著楊偉：「真的！？哥你不是逗我玩吧。」
隆隆的兩輛大車開拔了，天黑時分開拔的，路上已經紛紛揚揚地開始著飄著雪片，溫度降了，今冬這一場雪，看樣還真是要來了……
「咂……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真是的！」金剛一看周毓惠驚訝的表情，猛地省悟了。乾脆不說了。看著民兵裡頭，想起什麼事來了，喊著：「奕辰……來來，那管子不夠啊，一個車上裝八口！……沒有！？沒有再去找幾個呀？」
「什麼怎麼回事？還不就這煤場的爛事。那王八蛋搗的鬼，讓他二舅扣了煤場的貨款，兩棍子揍得他什麼都承認了，哎，對了，他把錢還回來了嗎？」金剛說著，突然想起這一茬來。
金根來扯著嗓子大喊著指揮著調整著方向，康明斯十幾米長的車身上，幾十號人拖著滑板，機械和人手並用，把一個巨大的儲水罐吊到了車斗里，空罐，能裝8噸多水，平時這罐子蓄水就是當做煤場的防塵用。宿舍里走出來已經半穿著滅火裝備的民兵們，抬著幾台雅馬哈汽油發動機加油，試機！這機器一拉繩子，突突利利索索像拖拉機一般吼起來了，躁音不是一般地大！
「哈哈……」楊偉笑著摸著賊六後腦勺，這麼多人賊六有點不好意思，悻悻躲開了，就聽楊偉笑著說道：「今天晚上，讓你打頭陣，你小子到時
同一個時間，鳳城市緝毒支隊，不無興奮的每個人中間，也留下一個愁雲一臉的人，臉上的愁雲，比天空的鉛雲還要厚著幾分。
這才是自己喜歡的解決方式，趙三刀提留著瓶子猛灌了一口，一把摔了瓶子，出了場部進了一間宿舍，見著一干人正叨著煙聚賭，過去了挨個巴掌掄了幾個人，紅著臉、瞪著眼喊：「去去，都把人叫回來，操傢伙，準備車，今晚上火拚！媽的，告訴你們啊，發財的時候到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聽得電話被掛，楊偉嘴角露著笑意，要是她答應讓去才麻煩呢！
「在長平！」
「少提他！哼！」周毓惠恨恨地說道。
「金剛、金剛……過來……」周毓惠笑著招手，金剛嘿嘿笑著上前來，穿著大頭鞋，裹著個黃大衣，跟走街串巷磨剪子砌菜刀的一個得性，有點啞然失的周毓惠不無疑惑地問著：「你怎麼一個回來了，你哥呢？」
「好……晚上十點，你殺陸超的地方，四十七公里標示牌，離鳳城長平各一半距離，誰他媽引來雷子，誰他媽再讓小姐B操回去！成不？」楊偉青樓出身，這罵人的本事也是順口拈來。
「嘿嘿……惠姐，那個，我告訴你啊！」金剛笑著往前湊湊，看周毓惠的好奇心吊起來了，笑著伸出手來：「再給一瓶我告訴你。沖這極品汾酒，我告訴你得了。」
「好啊！別耍心眼，別他媽叫一群雷子來，刀拼刀槍對槍，誰他媽縮頭誰是小姐B操的！」趙三刀興緻來了。
我說真他媽的氣人，又要敲詐老子不成！……趙三刀想著，擔心過後卻是好氣又好笑，循著留下的手機和電話號碼一撥，開口就是：「喂，你誰呀？想敲你三爺多少錢？有種告訴三爺你是誰！」
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光頭騾的，打完了這個電話，一行人已經站到了飯店外的雪地里！
「成！沒問題！怎麼干？」賊六臉上決絕之色非常之濃。
周毓惠心裏煩得緊，回頭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煩不煩呀？一直跟在我背後有意思呀？」
一個興高采烈地聽著、一個興高采烈地說著，純粹就是流氓無賴的辦法。
又是一個快遞，物流送貨的簽字走人！
循著托家這些線索，以電話聯繫過的、以有過交往和業務往來的、以托家經常出入的場所為基礎，外勤將線索捋出來的越來越多，需要排查、有所嫌疑的人，已經超過了一百人！
金剛卻是不屑地數落開始了：「我說，不告訴你吧，你非要問；告訴你吧，看把你嚇成這樣？你別亂給哥打電話問啊，知道了他又得說了。」
周毓惠倒不反感打打弄弄，這幾年就這麼過來的，不過詫異地問道：「這……這，你們不胡來嗎？長平多少人他還不知道，就這三五十個人，還沒有古建軍的黑車司機多？」
景瑞霞無語了，看著一臉戚然的周毓惠，倒覺得，這話也在理……
忿忿地說著，卻是朝著金剛走去，不為別的，今天的亂七八糟事總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剛剛亂了一通，現在稍稍安靜了些
那個時候，每個黑窯區域都會形成一個小小的區域，有腦袋別在腰帶上幹活的礦工、有礦主蓄養的打手、有開著臨時飯店雇著一幫女人連吃帶日的廚師帶鴇爺；也有就著煤礦周圍聚財坐莊的小把頭，當然，還包括和煤礦息息相關的司機。這些特殊的地方就形成一個特殊的生活方式，今天能花掉的錢，絕對不等到明天，為什麼呢？因為明天能不能活著從窯口裡出來還是另一說！
「啊！？」周毓惠，一下子驚得兩眼發愣、小嘴成了「O」型，驚得俏臉有點變形了。
七個小時過去了，除了要樣貨的下家，尚自沒有人提出要交易，也沒有試探著洽談。
「一會就到，他的車快！……哥，這麼多人，怎麼打？可沒傢伙呀？」賊六小聲問道。
「啊！這還少？」金剛不以為然。
電話，隨即掛了。
「放心，他一定會去的……」
雪，在長平也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來了……
同一個時間，不同地點的煤場，景象卻是另一番。
……
不過一開始就有點變味了，天擦黑的時候一輛標著「圓通」物流的送貨車停到了煤場中央，直接到了磅房裡里找趙三刀，過磅的指引著送貨的進了趙三刀的場部，趙三刀也正喝著，一聽送東西心裏的咯噔一下子，自己從來可沒和外面有什麼聯繫，除了上頭的老闆和大哥。
「打什麼樣？」
這夥人，向來無法無天，周毓惠吃驚之餘，也顧不得身份了，拽著金剛的袖子，有點緊張地說道：「金剛，告訴姐，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顧上查賬！……那，人沒事吧！」周毓惠現在倒擔心古建軍出什麼意外了。
火拚的時候，對於這些人，就是發財的時候，不但會有一筆不菲的獎賞，如果受傷了，還會有一筆不菲的醫藥費！對於純粹就靠黑吃飯的人，不管什麼錢，都是不會拒絕的，包括這種賣命錢！
……
……
「媽B的，痛快！幹了！」
不為別的，一伙人正熱火朝天的吃著香辣鍋，二十幾個人分了三桌，也就著吃了晚飯準備開戰。這時候楊偉誰也不想招惹。
現在這心思，那有時間聽他扯小白羊的故事！佟思遙簡直恨不得想踹他一腳。
對，還有一個特點是，辦事不論美醜！純屬解決生理問題。
賊六有點心不在焉，這一天發生的事讓他有點心驚，到了現在，這件事越來越大，約斗趙三刀，煤場的民兵都開拔了，就這麼幾個人手，實在不夠看，都是一幫子拿鋤頭、拿放羊鞭的老鄉，要真和趙三刀那幫子持槍的黑分子斗，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是什麼。看著楊偉接完了電話也大口吃著，賊六悄悄地湊上來問道：「哥，咱們人是不是少了點？」
「惠姐，您這不難為我不是？你想他能告訴我？」金剛手縮在袖筒里，吸溜著鼻子說道，一副二流子相。
「跟誰打？」周毓惠吃了一驚，驚聲
「錢老子沒有，我說楊偉，別整這一套嚇唬誰，誰他媽是嚇大的？大不了老子卷著鋪蓋跑路，你能把我怎麼著？別讓三爺找著你！」
趙三刀一扯快遞包口子，啪地一聲掉下了手機來，破手機，手機居然還調著靜音開著！再摸，心裏又是咯噔一下子，又是一摞照片。
「不少了吧！一會奕辰他們來了，也有三十幾號人呢！金剛呢？怎麼還沒有來？」楊偉卻是坦然言之。
「哈哈……好啊！不過我怕你小子不敢來。」趙三刀說著，也在將人。
吃的、喝的、玩的、賭的、日的，陸陸續續開始了，對於這些人，這才是新的一天的開始！
趙三刀，比想像要橫，要無賴、或者這些人，根本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關心。就像趙宏偉看到的，這個人，心理上多多少少有點變態。
楊偉放下筷子，吃完了，也說完了。
不過周毓惠有的是辦法，一轉眼回到屋裡轉了一遭，腋下藏著個東西，又笑吟吟站在金剛面前，金剛不迭地嗤鼻子，彷彿不耐煩似地說道：「惠姐，你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懂！」
「他什麼時候回來？」周毓惠不無擔心地問。
周毓惠被這憊懶人物弄得沒治了，喊著景瑞霞去車裡拿。這種盒裝的小瓶金剛卻是知道是兩瓶一盒，叫雙胞胎。或許是周毓惠給楊偉準備的還沒拿出來，倒先被金剛收拾了。
金剛，不耐煩的臉霎時笑靨如花，嘴咧了一片，伸手就要拿，周毓惠的手卻更快，變戲法似地又藏到身後，這麼大冷天一下子見著這東西，倒把金剛的癮勾上來了，恬著臉諂笑著：「哎，惠姐，你別逗我。拿都拿來了。我嘗嘗！」
……
金剛很拽地說道：「早被我們抓回來了，關在金村牲口棚那地窖里呢！現在說不定，連趙宏偉也抓逑了，剩下的，還不夠今晚一鍋燴呢！」
金剛笑吟吟地甩出了包袱，把喝剩下半瓶也裝口袋裡。
「打，打什麼打？」楊偉反倒愣了。
「噢，小菜，我一個人就把他們收拾了。」楊偉大咧咧嚼著，大言不慚地說道。
這下，周毓惠連招呼都懶得打了！悻悻地又坐回一磅房，好歹這裏乾淨，只有一個收費的。不過剛坐幾分鐘又坐不住了，奔著又出了煤場里，景瑞霞跟著尾巴似地，又跟著出來了。
「啊，怎麼啦！」周毓惠見金剛神不對，有點訝色問道。
這是一個龐大的行動，佟思遙已經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第三批調撥的隊員把省廳、省城公安局緝毒支隊的人手對集中起來了，今夜將到達鳳城，這個網，究竟需要織到多大，佟思遙只覺得心裏越來越沒有底了……
「好啊，有種啊！怎麼著，缺錢了？」趙三刀這倒真詫異了。好像不是敲詐。
「我懂了……哥你是說趙宏偉去舉報吧。我就一直擔心，那傢伙怎麼聽你的？他萬一跑了不舉報了呢？」賊六聽明白了，那意思是朱前錦要真被公安盯上，還就沒自己動手的機會了。
「送給你了！」周毓惠大大方方，一個小瓶子放金剛手裡，樂得金剛咧嘴。牙咬著開口了就灌了口，酒香撲鼻而來，舒服得金剛直
如果到了同位素衰遏的極限導致無法追蹤已經送出的毒品，那麼毫無選擇地就要對這些托家動手了。如果那時候真正的幕後還沒有出現的話，這個案子，估計又將流產！
「哈哈……我叫楊偉！不知道三爺認識我不？」
「不你說和趙三刀火拚的嗎？」賊六悻悻回道。
身邊除了賊六就都是牧場的人子弟兵的，胖胖的張庚正忙著招呼著大家吃喝，牧場的老鄉都實誠，香鍋燉大肉，主主食就饅頭，個個吃得額頭見汗。捎帶著連菜盤子也蘸得乾乾淨淨。
……
「這簡單！……哎，哥，就這麼簡單就完事了？」賊六暗忖自己的水平，好像辦這事問題不大，一想著反倒信心上來了。不過立馬又覺得這事處理得太過簡單。
……
「不是不是，那個，我一直就客氣著呢！」金剛這下子，還真客氣了，手伸在空中壓根沒放下。
「那這是要幹什麼？救火去？」周毓惠指著場子上忙碌的人和大車。
「嘿嘿……咱哥們放火還差不多，救火，可能嗎？這麼冷的天氣，八成今兒要下雪。」金剛隱隱晦晦的說了句。
「惠姐，你別又拿我撒氣好不好。每次你一失意就拿我撒氣，我現在可夠注意了啊，給你們創造的相處機會還少呀？」景瑞霞謔笑著，好像這笑意都受了楊偉的影響。這話里的意思很明白，人家不理你，你好意思拿我撒氣呀？
「我不要錢，我想換你的煤場行不？」
「他在哪兒幹什麼？」
天剛剛黑，這些人三個一群、五個一夥便即吃上喝上了，沿著煤場路外是一溜的小飯店，這些天招待這幫子就賺了個缽滿盆盈，猜拳的、灌酒的、甩著撲克牌的亂鬨哄地一直要亂到晚上十點以後，甚至從現在已經有小飯店的暗格子間里，已經有人哼哼嘰嘰幹上了，仔細一聽，肯定聽得見悶哼和簡易床板的吱啞聲。這裏的性服務非常發達，老闆們給司機的規矩是：辦事不許上手、完事立馬就走！為啥呢？不管司機，不管煤場的，清一色的都是黑乎乎的大手，洗都洗不凈，姐們除了怕那雙臟手，什麼都不懼！那麼為啥完事立馬走呢？這好解釋，遇到高峰期，排隊呢！
周毓惠笑著問：「告訴姐，今兒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這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景瑞霞悄悄看看周毓惠，金剛帶來的吃驚還未消卻，景瑞霞有點不忍，小心翼翼地說道：「姐，您別擔心！」
楊偉！楊偉在哪裡？……佟思遙終於是分手接近十個小時后撥通了楊偉的電話。電話里一片嘈雜聲，一問之下，楊偉好像在喊著，在吃飯……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出氣了，過了今天，老朱是死是活都由不著他了，你可沒機會了昂！」楊偉笑著，笑得很神秘。
心煩意躁的佟思遙對付這個調侃很直接，「啪」地掛了電話！
「好啊！你要是輸了呢？」楊偉大灌一口烈酒，腳砰地一聲搭桌子上！
亂……腦子裡亂、電話里亂、接電話的人更亂，沒過兩句說呲笑著說，思遙，我晚上去你那兒給你講故事成不？
金剛把車後備里的人藏匿之後駕車回到了煤
「啊！？」周毓惠吃驚連連，這次吃驚的小手忙捂住了嘴。
「什麼準備？」
「哥，這都什麼時候，還開這玩笑。咱們總不成都空手去吧？」賊六道。
「這有什麼，打架唄。」金剛不以為然地說道。
兩個談話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一個想訛，一個根本不當回事。
「啊！？就你這些人？」周毓惠吃了一驚。
「咂，惠姐，你怎麼老問我，你自己打電話不會問呀？」金剛也被問得煩了，瞪著眼斜著，彷彿這個問題太過困難似的，彷彿這話問得他太過不耐煩。
「打個半死，別真打死了啊，打死了你也跟著完了。打個半死，操了他家，出出氣得了，回頭再把這老傢伙氣個半死，打完了立馬就跑，我在外頭接應你們。」楊偉教唆道。
彷彿還怕周毓惠反悔似地，直到景瑞霞把酒拿來了，金剛揣口袋裡，這才神神秘秘說道：「你說那古建軍不是？」
「我怎麼能逗你呢？趙三刀不用說，你不是對手。可朱前錦一半拉老頭，這你沒問題吧！……把在座的人手都給你，我幫著指揮，你和金剛，衝進去，操他老窩怎麼樣？」楊偉壓底著聲音。
「輸子這東西都給你，老子滾出鳳城，以後這裏就是你三爺的天下了。你愛咋地，想取你楊大爺的命也沒問題，只要你有本事……不過你要是輸了，可做好心理準備啊！」楊偉口氣，也橫起來了。
長平，是個特殊的地區，相對正常的社會，這裏，多多少少沿襲了黑窯時代的病態！
「是嗎，怕你吊呀，古建軍都被老子抓了，你就是下一個，怎麼著，干一場！？」楊偉也是挑恤。
這個人，是佟思遙。
「沒事，哥捅了他一刀，把那小子嚇壞了！」金剛說著又跑嘴了。
煤場里，已經先行一步開始準備了！
「我問你懂不懂這個？」周毓惠真沒問，手裡提留出個二兩半裝的汾酒，三十年陳釀。酒中極品。
「他只要幹起來，一定是毫無顧忌，這剛開始就已經捅人了，再往下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這些事，好多都是因我而起，瑞霞，要是你，你能不擔心嗎？」周毓惠這次沒生氣，看來真有點擔心了。
民兵們，只聽連長的；工人只聽場長的，而場長也只聽那個偽場長的，都是只聽一個人的！不用說，這是楊偉在做準備了。
雪，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
不是別的東西，又是自己的照片，除了第一次在光雨棋牌室的，又增加了在二級路上的照片，第二次殺人，比第一次照得還要清晰。
「楊大爺我，可要取你的煤場了。至於你呢！一樣，自動滾蛋！」
「呸！有種來呀？老子給你掘個墳場！」
「還有誰，長平那伙唄。哥說今天要直搗黃龍操老窩，把他們一窩端了省得麻煩。」金剛志得意滿地抿了口。
一看，心裏咯噔咯噔像打戰，趙三刀長吸了一口涼氣，無奈、忿忿然、拍著桌子，恨不得把東西立馬化做一團灰燼，心裏暗忖著，這他媽誰呀？凈整這些陰損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