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諾丁漢的天空
第十三章 宿命般的對決
他順勢跌跌撞撞的把足球磕向前，然後追了出去，接著當他感到那種壓迫感稍微減輕了一點，馬上一個虛晃，讓身後的伍德以為自己想要從左邊變向，卻迅速的把足球撥向了右邊，同時轉身！
在一線隊是阿什利.科爾（Ashley` Cole）替補的法國小將克利希將足球傳給前方的法布雷加斯，然後自己埋頭衝刺，希望和隊友做一個牆式二過一配合。但他跑過去之後才發現足球並沒有如願傳過來。
當他看到媽媽撐著一把傘站在原地繼續看他比賽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又猛地回到了比賽中。法布雷加斯已經帶球將他拋在了身後，他打算親自前插進攻……但這不是徹底甩開，十米都不到的距離而已。
突然唐恩的注意力被伍德不老實的兩條腿吸引了，他皺著眉頭看了看，然後問道：「喬治，你的護腿板呢？」
他不怕自己的戰術安排被對方聽到，就算你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除非你們現在換一個中場核心，否則今天這場比賽我是吃定阿森納和法布雷加斯了！
木頭？伍德？
黑色的男式傘將嬌小的索菲婭完全遮蔽起來，現在不管外面雨下的再大，也都無法淋濕她一片衣襟了。
這次比爾搖頭。「我們也沒有看過他踢球，但托尼很看重他。」
布拉迪看到森林隊換人，他瞟了眼伍德的號碼。「55？」一般用這種大號碼的人，除了個人喜好原因，就是在球隊裏面地位不高，替補的替補，好號碼都被別人挑光了，輪到自己就只剩30以後的雞肋號碼，披上這樣的號碼就等於向眾人宣布：我是替補，我沒什麼能力！
「我不喜歡，不舒服。」
缺乏經驗的伍德果然上當，他在看到法布雷加斯上半身倒向左邊的時候，就跟著將重心移了過去。接著他發現對手從另外一邊逃跑了！
溫格看著在場上和伍德卯起來的法布雷加斯，塞斯克還是年輕了些……
「我不會受傷。」
比爾點點頭，幫約翰回答了：「喬治.伍德，托尼從街上撿來的。」
「喂！那個55號是誰？有人知道嗎？」
不！
「很好。看到那個女士了嗎？」他指著索菲婭問。
「都給我閉嘴！」胖子約翰將手中的可憐蟲扔到一邊，然後吼道，「誰也不許懷疑他的能力！」
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在後腰位置上的法布雷加斯發動了一次五十米的長傳襲擊，后插上的克利希接球後傳中，帕帕多普洛斯的射門被韋斯.莫甘阻擋出了底線，角球！森德羅斯跑了上去。
溫格接過布拉迪遞過來的雨傘，擋在頭頂上方。聽著雨滴打在雨傘上噼噼啪啪的聲音，教授嘆了口氣：「里亞姆，這場比賽結束了，我們輸了。」
他是誰？以前的踢球成績如何？培養前途有多大？
站在伍德面前的西班牙少年略微偏了偏頭，他的視線也被場外那群高歌的球迷吸引住了。
布拉迪站起來走到場邊，然後大吼一聲：「法布雷加斯！」在西班牙人看向他的時候，他把頭偏偏，向後揮手。
這人話音剛落，就被約翰一把拽到了面前。胖子約翰生氣的寬臉出現在他眼前，彷彿一面二十二吋寬屏顯示器，頗有視覺衝擊力。
比奧蒙特點點頭，「能，先生！」
「得了，別廢話。去戴上，否則我就不讓你上場！」唐恩嚴厲地說。
他對布拉迪說：「里亞姆，讓塞斯克回去。」他做了一個回收的手勢。
被突破了？
※※※※
為了防止伍德又在自己接球的時候衝撞上來，法布雷加斯不得把身體迎上前接球，同時順勢把足球向回趟，繞一個很大的彎，調整好進攻方向。這下甩掉你了吧？
一次死球機會，森林隊換人，身披55號的喬治.伍德換下了18號詹姆斯.比奧蒙特。
旁邊有人問約翰：「約翰，你認識那個55號？」
坐在他身邊的溫格什麼都沒說，現在他的注意力又從唐恩轉移到了這個神秘的55號身上。能讓塞斯克這麼狼狽，就算年齡大上兩三歲也很不容易啊。
「伍德！伍德！伍德伍德伍德！長成森林！森林！森林！森林——勝利！哦拉拉！森林森林！」
唐恩回頭望見一臉認真為伍德唱歌的約翰他們，咧嘴笑了起來。
「沒事的，塞斯克很聰明，他會明白的。」
阿森納的教練席笑成了一團。布拉迪笑得最誇張，面部肌肉像抽風了一樣，話都說不順了：「好……好了，現在我們清楚了，他是負責防守法布雷加斯的人……哈哈！」
這招真管用，伍德馬上跑了回去。看著他將護腿板胡亂地塞進球襪，唐恩無奈的搖搖頭。有句話這小子說的也許不算錯……這世界上還沒有能在球場上傷到他的人呢。
「他是阿森納的中場指揮官，是球隊的中心，是阿森納在這場比賽里能不能戰勝我們的關鍵。他叫弗朗塞斯克.法布雷加斯，記住他的名字，他的長相，他的號碼。然後上去一對一咬住他，盯死他，凍結他。別讓他輕易接到隊友的傳球，別讓他輕易把球傳出去，如果他想要自己帶球突破，就放倒他。聽明白了嗎？」唐恩扭頭看著伍德，小夥子對於自己的這次上場似乎也很期待呢，他在唐恩身邊根本沒法安靜下來，始終蹦蹦跳跳的，彷彿還在熱身。
發現自己腳下的足球很危險的法布雷加斯連忙再次調整身體，又變成了背對伍德，終於護住了球。可他前面繞那麼一大圈的努力豈不成了做無用功嗎？
雨越下越大，場邊越來越多的人撐起傘，唐恩則繼續站在雨中指揮比賽，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指揮的了。他心裏清楚，相信對手那邊也很清楚。
「混蛋！連個口頭警告都沒有！」布拉迪在場邊不滿的抱怨著。
法布雷加斯轉過身來就發現伍德的鼻子呼出的熱氣已經噴到了自己臉上！
法布雷加斯向主裁判抱怨伍德的動作是犯規，但裁判不予理睬。
「嗯，從一個中前衛變成后腰。把他拉到後衛前面那條線上，距離那個55號遠一些，讓他減少插上助攻的次數，多用長傳和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到伍德單對單成功防住了一次法布雷加斯，唐恩和旁邊的克里斯拉克擊掌相慶。這小子表現的比任何人預想的都還要好，經過了十個月的磨練，他已經不是初次上場不知所措然後一腳鏟斷人家腿的毛頭小子了。
「看到了，先生。」
法布雷加斯自信，喬治.伍德也很自信。法布雷加斯不怯場，喬治.伍德也從不知道「害怕」怎麼寫。你天才少年、世少賽金童又怎樣？我的喬治.伍德初生牛犢不怕虎！
「現在跑過去把這個給她！快！」
「這……」布拉迪有些擔心這樣做會打擊到法布雷加斯的信心和鬥志。
他不明白唐恩換上這種人做什麼？
「混蛋！」布拉迪罵了一聲，「他不在乎球隊整體陣型了嗎？他不在意這樣會導致球隊進攻混亂嗎？」
「啪啪啪！」
真有趣，自己隨隊來諾丁漢，只是想看看法布雷加斯和克里希、森德羅斯的表現，卻沒想到發現了個這麼有意思的小孩。
布拉迪也不說話了。
「誰知道那個55號是什麼人？」他扭頭看了看教練組，教練員、隊醫們……所有人都用搖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森林森林——森林！！」
對於這個足球世界來說，喬治.伍德就是白紙一張。既可以在這張白紙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也可以胡亂塗抹幾筆就被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簍。
「為什麼，約翰？」人們七嘴八舌的發問。
「喬治！」看到危險排除，唐恩同樣一聲大吼。「忘記我給你說的了嗎？」他指著正在歸位的法布雷加斯，「咬住他！盯死他！別管他在哪兒！給我上去！人盯人，人盯人！」唐恩右手攥成拳，用力打在了左掌中。
「啪啪啪！」
這樣對嘛，總是冷著臉，一副機器人的模樣，誰喜歡？有所期待，會激動，會興奮才是正常小夥子。
人群中有人吹了一聲口哨，表示不滿。
「你是說……讓他從現在的位置上撤下來？」布拉迪有些吃驚。
「沒戴。」
「因為……他是加文的偶像！是加文最喜歡的球員，最看好的球員！」胖子瞪著眼睛看著大家吼道。
當溫格在場下悄悄考察伍德的時候，場上的他又一次成功阻截了法布雷加斯的進攻。這一次法布雷加斯終於覓得面對伍德的機會，他打算強行突破這個討厭的人，沒想到「轉身慢」這點防守球員的通病對於伍德來說完全不是問題——雖然決定轉身的時候確實已經慢了……看到法布雷加斯把球從他身邊趟過去，他才轉身，看起來比法布雷加斯還慢了一步，但實際效果呢？
唐恩翻了個白眼，他還聽到了身後克里斯拉克的嘆氣聲。
「伍德！伍德！伍德伍德伍德！長成森林！森林森林！」
而當索菲婭聽話的撐開雨傘，準備再次向唐恩先生表示感謝的時候，她才看到唐恩已經把頭扭了回去，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比賽上。
這個混蛋！窮追不捨！
「閉嘴！不許小看他！」約翰低吼道。
「怎麼不戴？」
該死！唐恩突然想起來有個身體不好的人還在場邊呢。他從椅子下的背包中翻出自己今天帶出來卻以為不會派上用場的摺疊傘，然後叫來比奧蒙特。
陰了大半天，卻在比賽快要結束的時候下雨。雨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在很短的時間內，雨線已經清晰可見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小到中雨的……
真是令人恐怖的爆發力！
布拉迪看了看表，不知不覺間比賽又進行了十五分鐘，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你認輸了嗎，阿瑟？」
喂，那個教練先生。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你對我的輕視嗎？
胖子約翰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氣，將雙手伸起來，擺開了架勢：「現在和我一起唱！伍德伍德！伍德伍德伍德！長成森林！」
確實，在比分落後的情況下，這場雨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場地更加泥濘，球員們情緒焦躁，中場核心被對方那個無名小子徹底凍結……還想要翻盤，除非雨水倒灌回天上去。
場上，法布雷加斯奇怪的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大，也比自己強壯許多的球員，他不是個純種的白人，因為他皮膚是代表混血的小麥色，而且長的還不錯，挺帥的。
「詹姆斯，」他看到索菲婭還站在雨中，而雨正在慢慢下大！「你還能跑得動嗎？」
布拉迪看了看溫格一眼，他可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法布雷加斯要被迫避開對方55號的鋒芒，說好聽點這叫「戰略性撤退和轉移」，說不好聽那就是「逃跑」！
「那可不行，去戴上。戴護腿板是為了保護你不受傷害。」
溫格在旁邊反而笑了：「他當然不用在乎那些東西了。現在領先的是他，不是我們，里亞姆。一個球的領先局面可以改變很多，他站在有利的位置就可以用平時不能用的東西來對付我們。而我們……如果想不出好更好的辦法，就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阿森納教練席那邊也注意到了這突發情況。布拉迪笑不出來了，他有些錯愕——難道這個人不是無名小卒？能夠有這麼多球迷支持喜歡，甚至已經為他編了歌曲，這可不應該是一個白痴的待遇啊！
「他踢的怎麼樣？打什麼位置？」
「伍德！伍德！伍德伍德伍德！長成森林！森林！森林！」
55號，你究竟是什麼人物？托尼·唐恩的秘密武器嗎？
唐恩點頭回應：「我知道。」他看了看同樣在場邊大聲指揮比賽，讓中後衛壓到前面得分的布拉迪。這人還挺聰明的嘛，但你以為讓法布雷加斯退回去就安然無事了嗎？做夢！
這個對手很沉默，不吭一聲，但法布雷加斯總能聽到從自己脊樑後面傳來的呼吸聲，彷彿幽靈一樣貼著他，擺脫不了……
同樣抬頭向天上看去的還有唐恩，下雨了！
法布雷加斯的視線越過了布拉迪，然後停在了溫格身上。教授面無表情，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他點點頭，轉身跑了回去。
沒錯，不
「好的，先生！」比奧蒙特接過雨傘，就像接力跑一樣飛快地跑了過去。唐恩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看見他跑到索菲婭面前，看著索菲婭有些詫異的接過了雨傘，還看到比奧蒙特指著自己說了句什麼，然後索菲婭向自己望來，唐恩甚至能夠看見她臉上的笑容，他做了一個開傘的手勢，提醒女人先把雨傘打開了再致謝。
比賽似乎變成了他和對方55號兩個人之間的單挑，但沒有人提出異議。這種比賽本來就應該成為最優秀的球員之間的較量。
這些人跟著約翰、比爾他們大聲唱起來臨時改編的歌，為喬治.伍德加油助威。
嘲笑伍德的人被嚇呆了，忘了點頭也忘了搖頭。
55號……這麼靠後的號碼，想用這種人來防我？
擺脫不了？
法布雷加斯發現他根本跑過不過這個大個子，他總能很輕易的出現在自己身旁。他唯一能夠佔到便宜的就是自己應驗比這個人豐富，然後誘騙他犯規，自己拿進攻自由球。
「啪啪啪！」這是胖子用手打節拍。
他把目光從伍德身上移開，定格在了森林隊主教練托尼·唐恩身上。
「他是傻子嗎？人盯人就是這樣站在對方面前？」有人大聲抱怨起來。「托尼在想什麼？換上一個大個子白痴，就能防住對方的25號了？」
阿森納教練席上陷入了一片沉寂，遠處場邊又響起了森林隊球迷的歌聲和歡呼聲。約翰他們淋著雨用手打節拍為自己的歌聲伴奏。
「托尼。」克里斯拉克提醒唐恩。
場下，就連森林隊的球迷們也看不懂唐恩這個換人。
這附近除了兩支球隊的相關人員，就屬他們人最多，最集中，他們一開始唱歌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是的，我明白了。」
因為唐恩對自己說了：咬住他，盯死他，凍結他……幹掉他！
現在，在強隊阿森納面前，在擁有一雙慧眼的教授溫格眼前，伍德將為他的職業生涯劃下第一筆。
真令人期待啊！
伍德轉身，如猛虎下山撲向法布雷加斯，然後用一個犯規終結了阿森納的這次進攻，他得到了一張黃牌，而法布雷加斯則氣的只能用拳頭砸地，濺起一灘泥水——他沒想到那個55號回追的速度如此之快！或者是說回魂的速度吧……
「不，我當然沒有，比賽還沒……」溫格話還未說完，就突然感到額頭上一涼。他疑惑的抬頭望去……
本來這時候伍德可以選擇繼續緊逼法布雷加斯，讓他無法舒舒服服拿球和傳球，但伍德現在滿腦子只有「用犯規阻止25號突破」的念頭，所以很乾脆的下腳鏟掉了足球，同時也帶倒了法布雷加斯。
感到突降冷雨，並且越下越大的不僅僅只有場邊的人。喬治.伍德也敏感的注意到了
伍德很快就回到了唐恩身邊，他看著唐恩，唐恩則低頭看著手錶：「三分鐘這麼快就到了嗎？好吧……讓我給你講講上去之後你該怎麼辦。」他拉住伍德，手指著在場上奔跑傳球過人的法布雷加斯給他看，「瞧，對方那個25號，看到沒有？」
這種程度的身體衝撞在英格蘭簡直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如果被撞了就要吹犯規，那比賽不知道要被中斷幾十次呢。撞不過對方，只能說明你身體還不夠強壯。
以教授的經驗和眼光，他已經看出了伍德經驗還不足，但他的身體素質大大彌補了和法布雷加斯的差距，加上法布雷加斯對伍德不熟悉，才會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再來一場比賽，相信伍德就不會那麼輕易看住法布雷加斯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溫格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了潛力，從原石變成璀鑽的潛力。
他沒有強行扳回自己的重心，而是順勢從左轉身，繞了一大圈到右邊，接著大跨一步，竟然又和法布雷加斯並駕齊驅了！
於是得到了最新指示的伍德又貼了上去。這次就算對方一口氣退到球門線內，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跟上去。
小孩子法布雷加斯的好勝心上來了，他用力向後撞了一下，希望撞開一點讓他做動作的距離。沒想到對方紋絲不動，自己彷彿撞到了一堵巨石砌成的城牆，還差點讓反作用力推向前，腳步踉蹌的法布雷加斯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上場的喬治.伍德徑直穿過半個球場，跑到了阿森納球員法布雷加斯面前，然後站住，緊緊盯著他……
伍德點點頭。「看到了。」
裁判的哨音終於響了起來，諾丁漢森林55號犯規。
場下兩隊的教練席注意力都不在球場，場上的球員們也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扭著頭將奇怪驚訝的眼神投向那群森林球迷，在大家的注視下，他們依然旁若無人的為伍德唱著歌。
溫格直起身體，扭頭瞟了眼站在場邊指揮比賽的托尼·唐恩。不管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是什麼，也許到了比賽結束之後，自己都得去找那個男人談談了……
看著自己的獵物沒有上來，反而縮了回去，伍德有點不知所措，他需要跟上去嗎？
全場只有喬治.伍德在聽到歌聲之後毫無反應，依然死死盯住眼前的法布雷加斯。
阿森納的角球開出來，韋斯.莫甘在和森德羅斯的交鋒中敗下陣來，讓對方頂中了皮球！這次挽救球隊的是門將盧基科，他將這記近在咫尺的頭槌攻門牢牢按在了門線上。
幾乎是在法布雷加斯接到克利希傳球的同時，他也被喬治.伍德從后撞了一下。於是失去了平衡的他在拚命保持平衡的時候，自然無法將足球傳向他想傳去的地方，足球被他自己直接踢出了邊線。
這念頭閃過伍德的腦海，另外一句話同時響起：「如果被突破了，就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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