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紅色森林
第一百零三章 群星閃耀的夜晚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法國人是皇馬的中場核心。他必須被看死，只要他不能發揮作用，皇馬的進攻就癱瘓了一半。」
伍德點點頭：「好。」
唐恩嘿嘿笑了起來：「別想了，我瞎說的。以皇家馬德里這種豪門球隊特有的高傲性格，不太可能做這種事情。他們的草皮質量確實糟糕，我們得做好準備。」
唐恩認為這是一種變相歧視，作為皇馬的對手，他的球隊和皇馬是平等的。可是所有的目光卻依然聚焦在皇馬身上，沒有人關注他這個「反派」。彷彿皇馬內部的問題比他這個對手還要難對付，還要更吸引人們目光——儘管或許確實如此……
四天之前，皇家馬德里在自己的主場，在這座白色殿堂裏面0：3被來犯的巴塞羅那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場比賽讓「盧森博格滾蛋」的口號響徹伯納烏的夜空。直到現在下課的陰雲還密布在巴西人頭頂。
第一種可能不知道此生有沒有機會實現，第二個可能倒是已經近在眼前。
不過還是有一些球員拿著手機和數碼相機對著外面的伯納烏球場一通狂拍，對於他們中的有些人來說，來這座球場裏面踢球就像做夢一樣。全英格蘭都沒有一座球場能夠像伯納烏這麼大，和森林隊的主場城市球場比起來，伯納烏這龐然大物確實能鎮住一些人。
看看賽前新聞發布會上盧森博格被媒體們逼得狼狽不堪的樣子，其實唐恩應該為此感到慶幸的……當然他從來都不怕面對那些刁鑽的媒體。
今天不是比賽日，伯納烏內除了忙碌的球場工作人員外，就只有前來適應場地做熱身訓練的客隊諾丁漢森林了。
這種赤裸裸的崇拜，唐恩可不希望出現在自己身上。
球員們把手機、數碼相機都放進了包中，只是扭頭用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白色球場。
球員們向那邊投去一瞥，便又轉了回來，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等笑聲漸息，唐恩才繼續說：「好了，笑夠了吧，小子們？」
唐恩看了一眼回答的如此乾脆的伍德，也沒再繼續說什麼，把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唐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混蛋的，托尼。」
「沒錯，他們剛剛輸給了巴塞羅那，而且輸得很慘。」唐恩正色道，「所以這支皇家馬德里沒什麼好怕的。」
白色的聖地亞哥·伯納烏球場就靜靜的矗立在前方，唐恩坐在皇馬俱樂部方面提供的大巴車內，在窗口側頭看著外面那白色巨牆上的字母。
唐恩轉身在戰術板上寫下了一個名字——齊達內。
做球迷的時候，唐恩是關注西甲，而且多次熬夜看球。他知道伯納烏球場有一段時間的草皮質量非常非常糟糕，就連他們自己的球員都在抱怨了，接著在某個賽季的冬歇期，皇馬為伯納烏球場更換了草皮，對主場草皮的批評聲才漸漸消失，或許森林隊正好遇到了那個時期。
馬德里市內以及周邊分佈了大大小小數傢俱樂部，但是能夠稱得上「豪門」的只有一家——西班牙足球的象徵皇家馬德里。
趁你病，要你命！
聽到主教練得咳嗽聲，有些人連忙收起了手中的拍照工具。沒想到他們又聽到唐恩說：「別收，想拍的話趁現在多拍幾張。等會兒下了車，你們可就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ESPN在聖地亞哥·伯納烏球場為您做現場直播！」
他很想把這句話問出來，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既然你們沒有把我們當回事，那麼我們就在場上告訴你們什麼才是一回事。
「糟糕透了！很滑很浮，我懷疑那些草皮是用膠水粘上去的……」
「說得好。可惜我們的球員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否則剛才我就讓你給他們說這句話。」
比賽日，開球前半個小時，伯納烏球場客隊更衣室。
「棒極了，出場！」
為了這場比賽，他真的做了很多功課。天道酬勤，唐恩一直都相信這句話。
他已經沒有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座足球聖殿的興奮了，當然也不會指著外面的建築物像個導遊一樣對車內的球員們說：「看！這
唐恩抬眼看著他。
當唐恩還在為新聞發布會上的遭遇而耿耿於懷的時候，負責具體訓練事務的助理教練大衛·克里斯拉克走來，嘴裏嘟囔了一句：「這就是西甲豪門球隊主場的草皮嗎？」
他們將目光從看台上移下來，投向球場。
「你在暗示什麼嗎，大衛？」唐恩嘿嘿笑了起來。
正因為剛剛輸了這麼一場重要的比賽，所以媒體們將問題都拋給了最近焦頭爛額的盧森博格。
因為在這場冠軍杯小組賽之前，剛剛進行了本賽季第一回合的世紀之戰，皇家馬德里主場0：3完敗給了死敵巴塞羅那。那場比賽，羅納爾蒂尼奧成為了伯納烏的主角，他的第二個進球甚至讓挑剔苛刻的皇馬球迷都起立為他鼓掌，當然從從這個側面也可以反映出球迷們對皇馬有多失望了……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無敵艦隊，今天就讓我來將你們轟沉！
克里斯拉克站在他身邊：「其實諾丁漢森林人是很喜歡這座球場的。」
看台上翻卷著皇家馬德里的旗幟，球迷們高舉著巨星們的畫像，現場廣播裏面在播放皇馬的隊歌《Hala_madrid》（加油，馬德里）。
唐恩坐在伯納烏球場客隊教練席的真皮椅子上，看著在場地中進行簡單訓練的球員們。腦子中卻在想著剛剛結束的賽前新聞發布會，雙方主教練同時出席，不過媒體們關注的卻只有皇家馬德里的主教練巴西人盧森博格。
兩年前的那個夏天，唐恩帶著初次見面的仙妮婭來到了西班牙，展開他的歐洲足壇豪門之旅，第一站就是西班牙首都馬德里。
「贏球！！」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高聲吼道。
巨星嗎？
唐恩瞪了里貝里一眼，這該死的法國小子，壞了他肅殺的氣氛。他只好咳嗽一聲，掩飾尷尬，可是更衣室內的笑聲一時半會兒可停不了。所以只好他自己閉嘴等著那群混小子們笑完。
又是一陣笑聲。
媒體們關心在世紀之戰中受了輕傷的羅納爾多能否上場，關心重返法國國家隊的齊達內是否會因為最近的國
「然後是勞爾……」
※※※※
還有那些只能仰望的明星們……齊達內、勞爾、羅納爾多、貝克漢姆、羅伯特·卡洛斯……
「一場小組賽而已，緊張什麼？」
我可以把這當作是輕視嗎？
※※※※
不過他還是這麼回答克里斯拉克：「也有可能是皇馬的小手段呢？故意讓我們以為草皮質量很差，然後更換球鞋，接著他們在正常的草皮上擊敗了我們。」
「所以我們必須派專人盯防……」唐恩裝模作樣的在人群中搜尋，可是大家都知道他要點誰的名字，於是坐在喬治·伍德兩旁的佩佩和皮奎分別向兩邊一側身。
「那要賽后才知道了。」克里斯拉克聳聳肩。
球員們笑了：「沒有，頭兒！」
「這是歐洲冠軍杯D組的一場小組賽，由皇家馬德里主場迎戰英格蘭的諾丁漢森林！」
「誰還有什麼問題嗎？」唐恩舉起手，「當然了，就算有什麼問題，現在提出來也來不及了，夥計們。」
「至於……貝克漢姆。小心他的定位球，盡量少給皇馬危險地帶的自由球機會。牢記我們第一回合時怎麼輸掉比賽的教訓。別被他商業化的外表欺騙了，他其實很厲害，他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宇宙無敵嗎？
「嗯……喬治。」唐恩指指伍德，「這場比賽你看齊達內，皇家馬德里的5號。不管用什麼辦法，盡量纏住他。」
唐恩的手猛地揮了下去。
他想到了這支「銀河戰艦」連續兩年的中國之行，那瘋狂的場面還歷歷在目。他突然從鼻孔中哼了一聲。
銀河戰艦嗎？
更衣室內鬨笑起來，甚至還有人幸災樂禍的吹起了口哨。
唐恩回頭看了他一眼：「因為我們在這裏第二次捧起過冠軍杯？」
「誰知道呢？或許他們認為草皮差一點可以給客隊製造更多的麻煩。」唐恩聳聳肩，「如果是這樣，他們可做的不夠徹底。」
里貝里站了起來，一臉疑惑
後衛線上的球員同時點點頭。
所有森林隊的球員們臉色認真起來，他們當然也知道這位法國國家隊的隊長，10號有多厲害。
那真是太沒面子了……
雙方球員正在列隊握手，然後各自聚集到一起接受媒體們拍照。
紅色的諾丁漢森林，白色的皇家馬德里，看台上不斷閃爍的閃光燈，還有那些翻卷的隊旗，嘈雜的喧囂聲……穿越前只能在FM遊戲裏面嘗試的經歷，只能在電視機前看到的場景，如今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唐恩面前。
球員們認真聽，唐恩幾乎把皇馬首發的十一個人都講了個遍，甚至包括門將卡西利亞斯都沒有放過。
伯納烏球場邊上響起了沙啞的笑聲。
唐恩對羅森博格的了解並不多，而且幾乎全部限於他失敗的執教經歷上。比如執教巴西國家隊在韓日世界盃預選賽中艱難徘徊，幾乎被淘汰出局。比如執教皇家馬德里期間難看醜陋的防守反擊足球……儘管公平來說，盧森博格並非唐恩想象的那樣無能。比如他是巴西國內帶領球隊奪冠次數最多的主教練，還曾經帶領巴西國家隊拿下了1999年的美洲杯冠軍，在執教皇家馬德里期間，成績其實並不差，但是他輸了一場最不該輸的比賽……
他的助手點了點頭：「伯納烏帶給我們的只有美好的回憶。」
所以他並不介意在這個被火燒眉毛的巴西人腦門上再點一把火。
「很好，我希望你們是真的沒有。我不想給你們算什麼小組積分、排名、出線形勢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唐恩頓了頓，看著所有人，舉起了他的手臂。「只要贏球，贏球，再贏球！我們就能從這個該死的小組衝出去！所以，你們的工作非常簡單，那就是他媽的……」
「歡迎來到聖地亞哥·伯納烏球場！歡迎來到這座足球聖殿！」
這段時間是皇馬最近幾年所有問題的集中爆發期，是低谷中的低谷。唐恩所要做的不是在關鍵時刻拉皇馬一把，而是往深淵再推一下。
「羅納爾多。」唐恩又寫下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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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為皇家馬德里是不可戰勝的嗎？」唐恩站在寬敞的更衣室中間問道。
那個時候唐恩只是在皇馬主場伯納烏外面轉了一圈，並沒有像其他遊客那樣進去參觀。因為他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遊客了，他是另外一支球隊的主教練，哪有一家球隊的主教練到另外一家球隊的主場裏面買票參觀，合影留念的？
「你緊張嗎，大衛？」
賽前準備的時間過的很快，當唐恩一口氣把皇馬所有球員都「介紹」完畢，也該到了球隊出場的時候了。
唐恩回頭看看那些人，咳嗽了一聲。
唐恩環顧四周高聳的看台，「真熱鬧啊。」
克里斯拉克聽到唐恩這麼說，他愣了一下，在想這個可能有多大。
「有錢給大牌發薪水，都沒有錢更換草皮？」克里斯拉克哼了一聲。
一車子的人都看著唐恩。
「我們不是被邀請來做客參觀的，這場比賽也不是友誼賽、熱身賽。所以等會兒下了車，表現得像對手一樣。別讓馬德里人瞧不起你們。」
「等會兒有你們哭得！」唐恩指指他們。「說正經的了，雖然目前我們的對手遇到了很多麻煩，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知道這句話的含意吧？所以不可以掉以輕心，畢竟這是他們的主場，皇馬在自己主場的發揮一向都很好，我們要小心應對。皇馬現在內部比較混亂，但是他們中間有些人是緊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改變比賽的，這些人要重點主意。」
克里斯拉克聽到這句話，腦子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是唐恩指揮訓練基地草皮位護工給青年隊球場過量澆水，然後拖著玩技術的阿森納在泥潭裡面和森林青年隊對決的事情。他哈哈大笑起來。
——若我進去，只有兩種可能。一，我成了這支球隊的主人；二，我帶領我的球隊來這裏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