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紅色森林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二回合
「準備好了嗎，夥計們？」他靠在門口問。
法布雷加斯跟上接到球，與此同時，喬治 伍德也逼了上來。西班牙小將並沒有將球停好在觀察，他看到伍德跑過來，直接把足球傳給了雷耶斯。
「森林！森林！諾丁漢森林！」
他在球員們面前表現得盡量什麼都不在乎，胸有成竹，彷彿早就安排好了一樣。他不介意扮演這樣的角色，但是他內心的壓力也需要得到緩解。有時候在賽前對著新聞媒體罵罵對手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這場比賽的對手他可沒法隨便罵——溫格和他還是有些私交的……
森林隊的球員們也對此習以為常了——先防守，再進攻。很多時候這就是諾丁漢森林的基本戰術。
唐恩走到門口，將更衣室的門關上。喧囂聲頓時小了許多，最起碼現在他說話大家都可以聽得見了。
四月二十五日，夜。
現在他玩下去了，而且還越玩越好，玩到了歐洲冠軍杯半決賽。當初那種緊張到有些六神無主的感覺又回來了。第二回合和第一回合不一樣，這是最後九十分鐘，成功便成了，失敗了的話也不會再有什麼補救的機會。
大家都在期待著這麼一個夜晚，這麼一場比賽。
他倒是一點都不緊張，或者說看起來是這樣的。唐恩信箱或許因為溫格也算得上是「老帥」了，見多識廣，所以不會感到緊張。但是轉念又一想，對於阿瑟 溫格來說，這也是他第一次率隊打入冠軍杯半決賽。
比賽開始了！
「歐洲冠軍杯半決賽，我不想給你們介紹它的重要性，你們一定比我還要清楚。聽聽外面的聲音，我們的球迷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期待過一場比賽，而我們還能夠帶給他們更多……」唐恩舉起手，然後猛地揮下，「勝利！」
皮奎心有餘悸的拍拍伍德，感謝他的解圍。
「阿森納一上來就採取了主動進攻的架勢，他們也必須這麼做。想要獲得決賽門票，在自己主場丟了一個球的阿森納必須在這場比賽中
阿森納的亨利帶球進攻，他很快陷入了兩個人的包圍圈中。唐恩要求球隊對亨利實施夾防，並且注意前後保護，防守的時候要有縱深，絕對不能讓他輕鬆突破。亨利對這樣的防守並不陌生，畢竟已經和森林隊較量了快兩個賽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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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比賽阿爾貝蒂尼依然坐在替補席上，隨著賽季臨近結束，他的體能已經跟不上了，更多時候他只能坐在替補席上在需要的時刻被派上場。
一聲清脆的哨音從電視中傳來，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響起。
戴上隊長袖標真讓他成長了不少。
三分鐘，五分鐘……阿森納圍著森林隊的禁區狂攻不止，森林隊只能依靠密集的防守來阻止對方的進攻。
裁判將硬幣翻過來，遞給伍德，伍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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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停在路邊，穿著亮黃色反光背心的警察們兩三個一組來回巡邏，別在肩膀上的對講機中不時發出沙沙的刺啦聲。
唐恩扭開門，球員們都抬頭看他。
對了，忘了說。最近有一個讓唐恩很高興的事情就是，喬治 伍德越來越積極主動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其他人了，比如他在比賽中的這些動作，一個賽季以前可是很難看到的。
坐在場下的唐恩扭頭看向客隊教練席，溫格和他一樣坐在位置上，並沒有任何表示。
他看看手錶，距離出場還有點時間，而他已經沒什麼好講的了。
「沙沙……球場北大門……正常，完畢……」
吸完一根煙，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的唐恩走出了洗手間，穿過狹窄的通道他向主隊更衣室走去。
伍德向前面的隊友招手，示意他們回來參与防守。
唐恩承認他這個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就算順利從
一群身穿紅色球衣的諾丁漢森林揮舞著手中的圍巾，高喊著口號走過。
這座森林酒吧曾經是唐恩經常來的地方，這裏的人都知道森林隊的主教練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也是唐恩最忠實的擁躉，這些人崇拜的不是某個球星，而是一位教練。儘管如今因為工作原因，唐恩已經很少回來這裏喝酒聊天了，但是那個唐恩的固定位置依然被保留著，不允許其他人坐。
唐恩倒是不怕阿森納進攻，上一回合阿森納不進攻，他還拚命都要逼對方攻出來。現在阿森納主動攻出來，森林隊的防守反擊就可以打的更舒服了。
但是看台上沒有人對此感到不滿，森林隊的球迷們早就習慣了唐恩的這種足球。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夠贏球，踢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肯尼 伯恩斯坐在吧台內，仰頭看著掛在天花板下面的大屏幕電視機。整座酒吧擠得滿滿當當，都是和他一樣姿勢的人。
剩下的也沒什麼好挑的了，伍德選擇了他們球隊現在熱身的這邊作為他們的半場。
唐恩走到主隊更衣室門口，對站在客隊更衣室門口的溫格說：「比賽后再見了。」
「字。」主裁判將硬幣放在亨利眼前，他指著朝上這一面。
他從口袋中掏出香煙，點上，深吸一口氣。心跟著這個深呼吸平靜了下來。
身為主角之一的托尼 唐恩又何嘗不是呢？
吸引了兩名森林隊防守隊員之後，亨利將足球傳了出去。
「……以及托尼 唐恩！」
在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的阿森納球迷已經要提前開始慶祝和歡呼了，這個時候一道人影沖了出來，伸腳將足球踢了出去！
喧鬧漸漸停息下來，大家都仰頭看著電視，等待比賽開始。
警察盯著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這群球迷，歪頭向對講機報告著自己轄區的最新情況。
「是啊，真巧。」溫格不慍不火的回答著。
如果他希望自己的隊友們回防，或者進
這樣的見面真有些尷尬，雙方都沒辦法說什麼，因為現在他們是對手，對於未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一群孩子正在將一幅巨大的圓形的歐足聯冠軍杯標誌幕布拉向球場中圈的地方。球迷們已經落座，記者們紛紛聚集在球場甬道兩邊，然後一直延伸到了中線附近，長槍短炮，所有鏡頭都對準了甬道出口。
「我不太認同這個說法，英超聯賽和冠軍杯比賽不太一樣。在英超聯賽防守好未必在冠軍杯中也能做到……」
「字！」主裁判撿起硬幣，指向亨利，示意他先。
這場比賽阿森納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們必須進球，所以溫格拋棄了什麼防守反擊的那套，改用阿森納最擅長的來對付森林。
看出來比賽初期可能需要防守，伍德讓大家回防。
每次亨利和伍德在賽前握手，交換隊旗，然後開始猜硬幣的時候，他都會有種很奇妙的感覺——眼前這隊長也實在太年輕了。伍德是聯賽排名前六球隊中最年輕的隊長了。都說溫格很會重用年輕人，托尼 唐恩更是不甘示弱啊。在森林隊中好幾個比伍德看上去更適合做隊長的，比如場場比賽都首發的范德薩。
直升機從頭頂掠過，吹起一陣風。
拐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同樣站在門外的溫格，溫格聽到腳步聲，也扭頭看到了唐恩。
雙方隊長和三名裁判握手，接著分開。
「觀眾朋友們，歡迎收看05-06賽季歐洲冠軍杯半決賽第二回合，交戰雙方是諾丁漢森林對阿森納！這是英格蘭的內戰，相信英格蘭人更希望這兩支球隊碰面的地點是在法蘭西大球場（本屆冠軍杯決賽舉辦場地）。趁這個機會，讓我們來介紹一下雙方首發名單……」
「開球權。」亨利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有利於他們的。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等待主裁判鳴響上半場比賽開始的哨音。
「喬治 伍德的解圍非常及時，他挽救了森林！
亨利強行突破進入禁區，引起了一陣騷亂。混亂中他的射門打在了皮奎身上，有一個變線，徑直飛向球門后角，而范德薩這個時候堵得是近角，無能為力了嗎？
在巨大的歡呼聲中，雙方球員並排走進球場。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分別是阿森納的隊長亨利和諾丁漢森林的隊長喬治 伍德。
他的視線穿透左側的玻璃窗，看到了外面燈火通明的球場。
對國際米蘭那場比賽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果然無法持久，年齡大了，身體機能就跟不上了。他現在有意識的坐在靠近教練席的一方，在比賽中可以聽到教練組們討論戰術的聲音。他從現在開始就在為自己未來的教練夢想做準備了。
這樣的場面見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們這裏狀況良好，一切正常，完畢。」
「夥計們，再過九十分鐘，我們這個賽季的命運也就揭曉了。」唐恩清清嗓子，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沙啞，不過沒什麼效果，他的嗓子早就在這幾年不停的嘶吼中壞掉了。「這是一場決定命運的比賽。」他俯下身子，雙手按在桌子上，看著眼前的球員們，所有人的臉上都很嚴肅。
面對阿森納潮水一般的攻勢，唐恩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當電視中開始介紹森林隊出場名單的時候，酒吧中的人就像現場球迷一樣，一個個跟著高喊那些名字。當喊到最後一個名字「阿內爾卡」之後，所有人又添了一個——
「真巧。」唐恩主動打招呼。
所以現在唐恩只能在這間專用的衛生間里抽煙排解胸中的壓力了。
硬幣被高高拋起，再跌落草皮上。主裁判俯身去看，而亨利則在和伍德對視。
實際上如果只是年輕還不會讓人感到過於吃驚，更吃驚的則是年輕的伍德在隊長這個位置上乾的很不錯……
雷耶斯傳中，他推了一腳低平球，試圖在森林隊門前製造混亂。佩佩搶先將足球踢出了邊線。
「再見。」溫格惜字如金。
喊完，他們哈哈大笑的舉起酒杯暢飲。
這樣的阿森納才是最可怕的。本來嘛，半路出家學森林隊搞防守，還想要靠這個晉級決賽，未免太過輕鬆了。本來應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才對……
彙報完情況的警察將目光投向那群球迷，視線隨著他們走遠，拐過特倫特大橋，然後向左，匯入無數和他們一樣的人流中，湧向那座佇立在河畔的城市球場。
「他們出場了！」看台上有人高聲叫了起來，他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球員甬道的出口，這個舉動就像平靜的湖面中投下一塊石頭一樣，盪起的漣漪擴散到了整片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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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徑直走向了專用衛生間，他很熟悉這條路。在自己帶領森林隊的第一場比賽前，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躲在衛生間中穩定心神，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就算不是遊戲，自己也要把它玩下去。
「對於諾丁漢森林的球迷們來說，今天晚上就像一場盛大的節日。歐洲冠軍杯半決賽！他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體驗到這種感覺了。城市球場座無虛席，或許諾丁漢森林俱樂部的主席埃文·多格蒂要對這座球場的容納能力感到不滿了……事實上在這麼重要的夜晚，還有更多的球迷只能坐在酒吧裏面看球，因為城市球場裝不下他們……阿森納將在這裏遭遇非常頑強的抵抗，面臨巨大的客場壓力……歡迎收看05-06賽季歐洲冠軍杯半決賽第二回合的比賽！」
他的做法很正確，阿森納開場之後確實想利用這段時間猛攻一陣子，爭取早點打開僵局。
瞬間壓力陡增。
伯恩斯舉起酒杯向大家致意，布萊恩 克勞夫才有的魅力，如今在托尼身上體現了出來。
諾丁漢，特倫特橋。
如今，在擁擠的酒吧內，唯獨那個地方是空的。
「就這些，休息休息，準備出場。」他轉身拉開了大門，外面的聲音瞬間湧進來，唐恩走出去，再將門關上，更衣室內又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