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深紅
第一百四十九章 皮奎
接著是梅西。
「嗨，就那樣，還能怎樣……」
就連剛才還在場上激烈拼搶的雙方球員此時此刻也放下了對立情緒，圍在主裁判旁邊看熱鬧，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進球是因為他現在是巴塞羅那的球員，自然要為主效力了。但是他是在諾丁漢森林成長成名的，他喜歡這裏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些在看台上噓他的球迷。看台上也只是響起了零星的噓聲，大多數森林隊的球員們還是無法對皮奎懷有惡感。他回城市球場所受到的待遇和本特納是完全不一樣的。
電視屏幕中出現了重放畫面。在啟動的時候，主裁判蹬地的發力腳正好踩在了一個凸起上，於是……
他成功閃開了喬.馬托克的搶斷，打算從這條縫中衝出去。但是伍德的爆發力太驚人了！在他左腳撥球的時候，就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搶先一個大跨步，橫在了梅西的路線上。梅西把足球用右腳扣向前方，伍德正好把他和球分隔開來，成功的卡位！
席爾瓦接到球之後選擇自己在邊路單幹，他成功突破了身材過高重心也高的恩庫魯，但是他的傳中卻被孔帕尼輕鬆頂了出去。
「幹得好，夥計們！」克里斯拉克在更衣室里擔負起了托尼·唐恩的任務，他得用言語來繼續激勵球員。而唐則只負責講解戰術方面的安排。
比賽進行到第六十分鐘的時候，被迫中斷了。
阿金費耶夫將足球撲出底線給了巴塞羅那一個角球，這或許算是梅西的一次勝利？
不過這有些難，場地是一個原因，伍德等人的嚴密盯防也是一個原因。這場比賽唐恩可沒像上一回合那樣只讓邊後衛來防守梅西，喬治.伍德有空的時候經常會主動來找梅西「談談人生理想」。
隨後受傷的主裁判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立場，第四官員披掛上陣。兩個人交接工作的時候，主裁判還專門叮囑了他：「小心中圈附近那裡的草皮……」
主裁判的受傷給這場劍拔弩張的比賽增添了一些喜劇色彩，也讓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
如果是在諾坎普球場，梅西更有把握。現在他只能選擇早早內切。不出意料，喬治.伍德逼了上來。
連續幾次進攻都沒有受到任何成果，看樣子似乎巴塞羅那打算依靠球星們的個人技術來進球也
「啊哈哈哈哈——」他的喊聲迎來一陣幸災樂禍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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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在伍德和馬托克兩個人的夾縫中殺出一條血路，直插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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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巴塞羅那這樣的球隊，再怎麼說實力也在那兒擺著呢。掉以輕心的話確實會可能倒霉。
球員們臉色變得認真嚴肅起來。他們知道唐說的都是正確的。
足球劃出一道弧線，微微向外拐去，擺脫了孔帕尼盯防的皮奎向內衝刺躍起，一記有力的頭槌！
大家坐下來開始討論上半場巴塞羅那的窘況，他們聊的很開心。
「好吧，我覺得這場比賽這位裁判先生是不可能再執法了……」
梅西也清楚一旦被伍德靠上來，自己的沒機會突破了。於是他突然急停，閃開伍德，再變嚮往邊路扯。
他們不停的喊，一直到雙方球員入場。
「我們的進攻上……再注意提高一點成功率就好了。上半場最後階段我們獲得了很多機會，可是一個球都沒進。下半場不能這樣，托尼總說浪費機會是會遭報應的，一球領先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保險的比分。我想他也不願意在看台上看到你們下半場滿足於1：0吧？」
伍德見他控球很穩，也就不急著出腳了，只是把身體靠上去。
皮奎還在和孔帕尼角力。雖然在諾丁漢森林的時候，他的中後衛搭檔更多的是佩佩，但是他也市場和孔帕尼配合，因為托尼·唐恩總是在輪換的原因。一起訓練比賽那麼多年，他熟悉孔帕尼，知道孔帕尼習慣怎麼防守角球。而孔帕尼也熟悉他，知道他的爭頂習慣和站位。皮奎知道這麼糾纏下去對自己不利。他對旁邊的普約爾使了個眼色。普約爾心領神會，突然插進戰團，將兩個人隔開。而皮奎則趁機脫身而出，撤到了外線。
直到諾丁漢森林把這次進攻完成了人們才注意到主裁判還坐在中圈那裡，一隻手捂著腳踝……
唐恩出現在看台上時引起了一陣小騷動，其他認出他的球迷們紛紛湧上來大聲問：「我們會贏的，對不對，托尼？」
這段時間，隨著米特切爾被盯死，巴塞羅那逐漸重新奪回了場上的局勢。他們開始嘗試組織進攻。
哈維跑去開角球，他在等禁區里
下半場比賽開始之後，普約爾和皮奎去全力防守米特切爾，局面略微有了一些改觀。米特切爾的身高和頭槌，以及彈跳確實出色，但是他在經驗這方面完全處於下風，當皮奎和普約爾兩個人聯手對付他的時候，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城市球場上空也響起了一陣鬨笑。這一幕確實太滑稽了。
有球迷在看台上衝著第四官員大喊：「嘿夥計！你確信你熱好身了嗎！小心，別崴了腳——！」
唐恩也在看台上看到了一幕，他和其他球迷一樣笑得很開心。出於雙方第一回合比賽最後那些事兒的原因，諾丁漢森林球迷對歐足聯的裁判們都沒什麼好感。
「哈！我們看到了什麼？主裁判受傷了！」解說員笑了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主裁判並沒有吹罰伍德犯規，也沒有示意梅西假摔。他什麼都沒做，比賽繼續。
在梅西失敗的同時，博楊就從斜後方插上，想要搶這個球。他認為伍德當時全部注意力都在梅西身上，一定沒有閑心來關注自己。但是他錯了。
「我沒拉！」孔帕尼舉起雙手。
諾丁漢森林球員們入場的時候得到了全場球迷的歡呼，巴塞羅那球員緊隨入場的時候，就安靜許多了……
足球在凹凸不平的草皮上蹦蹦跳跳的，梅西在努力控球。他的技術確實出色，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把足球控在腳下，還沒有丟。
幾乎任何一支隊中有用多名球星的球隊都會在這種情況下考慮依靠個人技術來決定比賽。巴塞羅那陣中擁有梅西、席爾瓦、博楊、伊涅斯塔、哈維、阿爾維斯……等一眾球星，這些人隨便哪個都具有單獨一人決定比賽結果的能力。如果不用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
原來的主裁判下來之後還在向周圍詢問他的人描述城市球場的草皮有多糟糕，他攤著手，搖頭聳肩，一臉無奈。
正說著呢，電視給了個第四官員在場邊熱身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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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巴塞羅那總比分領先！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也有了一個客場進球！諾丁漢森林要怎麼反擊呢？托尼·唐恩不在教練席上，這樣臨機應變的工作他總是最擅長的……」
當時巴塞羅那的球前場被斷，諾丁漢森林發動快速反擊，
但如果巴塞羅那因為自己這個球而淘汰了諾丁漢森林的話，到時候雙方會是什麼感受呢？
當比賽重新開始之後，雙方球員剛才表現出來的輕鬆馬上消失無蹤影，孔帕尼和皮奎也沒有了在一起面帶微笑聊天的溫情，劍拔弩張的氣氛又回到了所有人身上。
「皮奎的有力頭槌！他轟開了前東家的大門！」
孔帕尼知道這是巴塞羅那的戰術，但是他卻毫無辦法，他拚命想要擺脫普約爾的防守，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隨後上來嘗試的是哈維。他直接遠射，刻意打了一個地滾球，就是想利用凹凸不平的場地給阿金費耶夫製造麻煩。
從出場時兩隊球員的表情或許就能看出兩支球隊的處境了。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們有說有笑，巴塞羅那球員則臉色凝重，眉頭緊皺，從球員到教練員無一例外。
然後一群人就舉起手中的酒，高呼：「森林森林！諾丁漢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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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獨自防守住巴塞羅那兩大進攻高手，充分體現了喬治.伍德的能力。在護住足球之後，他也沒有選擇盲目開大腳的方式，而是傳給了已經拉到了邊路的喬.馬托克，讓他把足球傳出去組織進攻。
凹凸不平的場地本來就很難控球，再加上伍德的貼身干擾，他幾乎無法真正拿好球。
左腳撥，右腳扣！
進球之後的皮奎卻並沒有進行慶祝，隊友們一擁而上將他抱住，他卻什麼表示都沒有，就像一根木頭樁子，任由他們擁抱拍打。
距離太近了，阿金費耶夫來不及反應，他只是揚揚手，足球就從他旁邊飛入了球門！
這畢竟是一場關係到誰能晉級誰被淘汰的四分之一決賽最後一回合。馬虎不得。
巴塞羅那的更衣室里愁雲慘淡，瓜迪奧拉拚命想讓大家士氣振奮起來。在諾丁漢森林的更衣室里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伍德在擋住梅西之後又一擰身，將博楊也給關在了背後。
唐恩也大聲回答：「那當然！」
皮奎衝上來準備爭頂頭槌，孔帕尼奉命盯防他。兩個人靠上去的時候，孔帕尼在旁邊嘿嘿一笑：「別想進球，你小子！」
梅西在伍德身上吃到了苦頭，可他並沒有就此放棄，他甚至都沒有繞開伍德另覓突破點，他今天似乎一定要和伍德比個高低出來。
也許下半場他的跑動應該更積極一些，活動範圍在大一些才好……
伍德雖然攔住了梅西的進攻，諾丁漢森林卻還沒有脫離危險，因為博楊上來了。
球員們也像教練一樣高興，他們對上半場的表現感到滿意。幾乎完全封殺了巴塞羅那的進攻，在場上佔盡優勢，最後五分鐘甚至還有再進一球的機會。
「嘿，夥計，最近過得怎麼樣？」
孔帕尼甚至還趁機和皮奎敘起了舊。
唐最後還是要借托尼·唐恩的形象來給自己的這番講話增加一點說服力。他管不住這些球員，這在那次唐恩因為心臟病暫離工作崗位的時候就已經被證明了。情況好的時候大家聽他的，情況不好了就沒人在乎他了。這種時候抬出托尼·唐恩來就像是尚方寶劍一樣。有時候唐也會想，自己在諾丁漢森林干一輩子可能都是助理教練了，因為托尼對這支球隊的影響實在是太深遠了……
之前被媒體們稱為「世界新球王」的梅西也抿起嘴唇，表情嚴峻。他在上半場幾乎完全消失，一點貢獻都沒有。那個在球場上威風八面，無人能檔的阿根廷足壇領袖、巴塞羅那王牌中的王牌卻彷彿夢遊一樣。
而諾丁漢森林球迷們噓則是因為他們認為梅西假摔。那麼近距離的一次碰撞，倒地倒的太誇張。
門前擠成一團，皮奎不停的變換位置，他在躲孔帕尼。
見他們越討論越熱烈，克里斯拉克不得不拿出助理教練的威嚴來讓他們安靜，因為唐有話要說：「我們上半場做的很好。但是下半場不能放鬆，我現在擔心你們下半場會出現驕傲輕敵的情緒。你們還是要注意巴塞羅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對手，如果你們給他們太多的空間，一旦他們適應比賽場地之後，情況就不太好了……」
「我們一直在猜測糟糕的場地會導致哪些人受傷，也許是梅西，也許是伊涅斯塔，也許是博楊，甚至可能是諾丁漢森林自己人……但
不過這次受傷的並不是巴塞羅那的球員，也不是諾丁漢森林的球員，受傷的人有些意外。
有人受傷！
和上半場不同，巴塞羅那的進攻開始更多的依靠球星的個人技術了，而不是配合。因為上半場的失敗證明了他們的配合在這樣的場地上根本打不出來。
他在思考下半場要怎麼才能挽回局面，重新找回狀態。
但是在這種場地上訓練了一個星期的俄羅斯人早就適應了這種球，唐恩可是在訓練中專門做過類似訓練的。他倒地將足球牢牢按在身下，沒有造成脫手給博楊補射的機會。
梅西癱倒在地，看台上巴塞羅那球迷們和諾丁漢森林球迷同時發出刺耳的噓聲。巴塞羅那球迷認為喬治.伍德阻擋犯規，應該給自由球，或者給點球——梅西倒地的地點十分曖昧，似乎在禁區外，又似乎在禁區里……
這一次他成功晃開了伍德，但是卻依然無法輕易突破進禁區，只能在外圍放遠射。
博楊和梅西那樣撞了上去，雖然沒有倒地，可也失去了搶球的機會。
與此同時，哈維將足球踢向了門前！
「我們祝第四官員好運，希望他不會一上場就崴了腳。哈！」
他拉到邊路接球，面對喬.馬托克的防守，虛晃一槍要下底，卻突然扣球內切，將馬托克甩開了。
「你廢話真多……」皮奎回頭瞥了孔帕尼一眼。「別拉我衣服！」
「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AL——」加泰羅尼亞的解說員足足吼了一分鐘才停下來。每當你覺得他會力竭而止的時候他就會馬上再把聲音拔高一度，繼續吼下去。
「所以下半場我們繼續對他們施行全場緊逼，迫使他們自己出現失誤，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迫使他們的進攻只能依靠遠射和邊路傳中來完成。一旦他們和我們打高空球，他們的威脅就小多了。」
唐恩端著裝有果汁的一次性杯子和同伴們回到看台，下半場已經就要開始了，之前在場地上進行熱身的雙方球員已經離開，第四官員和三名裁判出現在場邊，他們聚在一起聊著什麼。也許在說這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