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之崛起》第一卷 南國事

第244章 第一步

第一卷 南國事

第244章 第一步

「這厘金,國商怨聲載道,可那些個洋商,甚至各國領事也是怨聲載道,雖說征不著他們的厘金,可卻影響到了他們的商利,洋行才開到什麼地方?最終行銷洋貨的還是國商,國商行銷自然要交厘金,厘金我有弊,于各國商人同樣有弊,在行新稅之後,英國領事已經多次試探過執政府對厘金的意思,對於各國來說,他們同樣需要一個健康的市場環境,他在試探我們的時候,外交部也要試探他們對協議關稅的態度,英國人的回答是,欲加稅須先裁厘,否則無從談起。」
「是關稅自主,明年,咱們要爭取同各國重定新約,收回權益,必須要以關稅自主著手,沒有關稅保護,就不可能有中國實業,這值百抽五的關稅,是時候徹底廢掉了!」
「現在還不是取締厘金的時候,我不是心痛那點銀子,我還沒那麼短視,厘金的弊端我再清楚不過,過去在產業時我們不就是包稅嗎?影響商品流流、提高物價、影響商品競爭,而且這厘金還只收國商,收不了洋人,實際上就是幫外國人打壓國貨,我又豈能不知?」
國稅局、稅務警察等一系列新機構先後建立,儘管一波三折,雖說沸沸揚揚,新稅依然為外界所期待,作為推行新稅的前奉,針對農村的秋課內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被取締,接著針對工商業者的苛捐雜稅亦被取締,只剩下《所得稅暫行令》、《法人稅暫行令》等法律規定的正稅。
進了八月後,執政府咨議處先後召開了一次為全國關注的咨議會——咨議會4602年國家財稅會議,整個會議開得一波三折,沸沸揚揚,不那麼順當,但最後畢竟還是基本上完成了預定的議程,仿歐美各國尤其是借鑒日本稅制建立新稅制體制。
在短短83天內,全國的各省的接連光復,除東北、蒙古兩地外,河山盡復,漢家威儀似於瞬間得復,在萬民歡騰中任何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對於執政府來說,真正挑戰不過是剛剛開始。
在執政府擔負著一年3000萬元以上損失,取締苛捐雜稅後,世人對於新稅制的注意力,又轉向了另一個焦點——厘金制度,而這恰是外界關注的焦點所在,財稅會議上討論、制定的是各種新稅律令,可稅令的最終推行卻是要依靠執政府以執政府令簽署為基準。
「……自光復后,各地厘金局均以派駐事物官員,同時統一厘金稅率、課徵商目,以6月為例,僅蘇、浙、皖、贛、湘、閩、桂七省厘金征課,即達兩百四十六萬兩之多!本月全國厘金可課四百九十五萬兩之多!」
「執政,厘金之稅,全國皆未統一,皆由各省自行定厘金標準,舉凡一切貧富人民自出生到死亡,日用所需之物,無一不在被課之列,五里一卡、十里一局,收入除以一定數額報效中央外,很大一部分由地方當局自由處置,表現出封建地方割據性。地方所得的厘金稅收,不列作正式收入,其中很大一部分被地方官吏假公肥私,變相中飽,在滿清官場中才謂『署一年州縣缺,不及當一年厘局差』之語。厘局薪金不多,主要是靠侵蝕朘削而得此巨款。現在執政府統一厘金,雖說加重之嫌,可卻省掉了地方收沒,官員假公,厘局盤剝,滿清去年歲入厘金一千一百七十多萬兩,其系指中央所收,地方截流多達兩千萬以上,而官員貪沒又不下此數,厘局盤剝亦遠超此數,而今四者相加,尚不足六千萬之數,實際上卻是明增暗減。」
新稅制通過了,一個個執政令是簽署了,可厘金卻看不到取締的苗頭,這著實讓一些人好一陣心焦,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厘金之所以未遭取締,卻是全因另一個原因。
可即便是光復軍中的形勢亦不容樂觀,從這一軍隊出現在世人面前,內部的整肅就從未曾停止,大量非會黨軍官、成員因觸及軍法,遭軍事法庭審判,或開除軍籍或投入監獄,或被處於極刑。
「執政,您的意思是以厘金為器,迫使各國同意加稅?」
呷口茶,陳默然繼續說下去。
管明棠倒是在那侃侃而談起來,雖說本意並不願意征心厘金,但在財源緊張時也只有如此了。
「執政,對列強來說,列強在華利益是剛性的,對於到手的利益決不願輕易放棄。從條約制度整體來看,協定關稅可以說是最為重要的條款,是列強對華經濟政策的根本。而且,片面最惠國待遇使列強在華利益彼此牽扯在一起,一榮俱榮,但不能一損俱損,即便是我們有可能撬開協定關稅的壁壘,但想要一舉收回關稅,恐怕希望不大啊,兩年前張、劉二人也曾試圖與諸國談判加稅,可結果卻……」
「建立的沙灘上的城堡!」
「答不答應是一說,這次咱們鐵路談判進行的是有驚無險,可現在呢?路權不還是奪了回來嘛?」
奇迹般地光復,帶來了太多的負面問題,一方面,為了維持國家的穩定,實現從殖民政權到民族政權的平穩過度,「起義」的滿清地方官員,除旗人之外,幾乎全部留任舊職,司法、稅收皆遵循舊律。而在另一方面,推行新政、推行新學又是執政府的當務之急。雖說執政府派了上萬名事物官員往各地上任,但相比于中國來說,上萬名事物官員遠不足滿足全國的需要,而新學教育同樣面對種種問題。
正吸著煙的陳默然聽著管明棠說出的這個數字,忍不住還是嚇了一跳。
不等管明棠把話說完,陳默然便打斷他的話。
當執政府先後簽署多條新稅律令后,在厘金上的曖昧卻使得外界好奇起來,更使得工商業者變得有些焦燥,畢竟對於他們而言,相比于苛捐雜稅,新稅制雖簡單名了,但納稅額度、力度卻遠超舊制,過去偷稅,至只是追稅後罰款,而現在偷稅除去追回稅款,設定二十倍起的高額罰款外,還設定了嚴格的人身罰。
儘管面對光復軍進駐各省的事實,西方的觀察家依然用這句話去形容南京政權的構建。民族化的中央政權,舊朝代的地方官員,年青而又良莠不齊的基層事物官員,或許正如他們形容一般,執政府的根基並不穩固,甚至於有人懷疑,如果沒有光復軍的作用,或許中國在光復后已經陷入內亂。
不等管明棠把話說完,陳默然便擺擺手。
無奈的一聳肩,只有在自己的老班底面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心中所想,管明棠是做事的人,在美國呆了這麼多年,身上全沒有國人的油滑,有的只是一副做事的心思,而這正是陳默然所看重他的地方,自己身邊的太多的人總是把功夫花在如何做人上,而不是做事上。
這會陳默然倒是顯出些得意,藉著抵制洋貨的民意和新路標準的苛刻,執政府成功的不花一兩銀子,收回了路權,至於那套標準自然的也暫時擱置了,原本就自己就無意實行那套領先全世界的鐵路標準。
炎黃4602年的盛夏似乎是多事之夏。
「可各國不見得答應!」
「希望不大,也要去辦,盡一切可能創造條件,對於滿清來說,執行新政是改革,對於咱們來說,同樣是改革,任何改革都要先從經濟入手,首先解決民生問題,如果要似定一個路線圖的話,要先發展經濟,政治改革。沒有經濟的發展,其他政治訴求都是空想,而在政治改革中人權與社會正義應該先行。相對其他而言,在一定時間內民主就是奢侈品,而進行經濟改革,這關稅可以說是發展經濟的重中之重,關稅不自主,一切皆是空談。」
「雖說厘金為執政府當前最大稅源,但厘金之弊遠甚於其利,且不說其的增加了民眾的經濟負擔,其又嚴重阻礙了商品的流通,抑制了生產的發展。而且同樣也影響了我們國的外貿……」
這會陳默然到是真的被嚇住了,看著管明棠的目光也稍變化了下,全國財稅皆由其主掌,雖說加稅是自己的意思,可這他也太心黑了吧!
軍隊是執政府權力來源的根本,可對執政府來說,權力固然來源於軍隊,可權力的穩固和未來,卻來自於軍隊之外——稅賦,而執政府派往各地事物官員,所著重的第一是財稅,第二是教育,第三才是司法。控制了稅源即控制了一切,這是在這盤散沙上構建城堡最有力的舉措,有時金錢比槍炮更具威力。
「我記得去年滿清一年各省厘金才收了不到一千兩百萬兩,照這麼算,咱們一年可是要收小六千萬兩厘金!這稅怎麼比滿清的還重!」
這亦是制稅時一波三折的原因所在,畢竟咨議處中相當一部分咨議員要麼本身是商紳,要麼與商紳有密切聯繫,正得益於這些人還沒弄明白這咨議員的職責,在張之洞等人勸說下和他日免除厘金的誘惑下,新稅制方才獲得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