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178章 調虎離山
空軍懷來野戰機場位於官廳水庫老虎背山附近的一處山間谷地之中，于官廳水庫幾乎同時修建，當時的是掛著山地集訓中心的名義修建，以防止引起有心人士的恐慌。雖然受限於地型機場面積並不算大，至少和西北的大多數野戰機場相比，懷來野戰機場的級別僅相當於三級機場，但其規模仍可供兩個戰鬥機聯隊以及一個轟炸機聯隊進駐。
「不知道子玉是否聽說過一句名言，自由之樹必須時常以愛國者和專制統治者的鮮血使之更新常青，這是它的天然肥料。當專制統治者以法律之名奴役民眾時，那麼民眾自然有權拿起武器反抗他不是嗎？古有民眾不堪壓迫揭竿而起，今有西北三校青年行進軍京城，以護共和中國之自由、正義！」
「為了你的安全，請保持中立，不要干涉學生軍的行動，學生軍是要進京請願，而不是來和你們打仗……」
「無視警告將被消滅，你的命運將是這樣！」
「先生，總指揮所言甚是，而且目前無論是西北或國內實業界均嚴重依賴對外貿易出口，如果一但對日本有所行動，日本海軍隨時有可能切斷我國海運，這將會對我國經濟造成嚴重打擊！至少在警備艦隊尚不能牽制日本海軍前，對日開戰的時機並不成熟！至少在沒有強大的海軍之前，對日宣戰都是一場頃國毫賭」
「子玉，以前常聞你說，軍人亦不得干政！請問子玉這般所為是否違先前之承諾！」
既然眼前的蔣作賓已經把所有的話都挑開了，吳佩孚也乾脆開門見山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一、二、三……起！」
「參謀長饒命！參謀長饒命！那……那人在城裡興隆飯店住著！」
空中的盤旋的機群在作了十余分鐘的實力展示之後，向著北方飛了過去。就在第三師的官兵慶幸著要鬆一口氣時。三架戰鬥機突然脫離了編隊，以齊頭並進的方式底飛，尚趴在地上的人看到要飛機后散出了無數片雪白的紙片，紙片在風的作用下揮揮洒洒的向從數百米的空中散落下來。
吳佩孚的話並沒讓蔣作賓感到難堪，一直以來西北所強的民眾精神就是最好的回答，這也是這次青年學生進軍京城理論依據。
剛從軍校畢業的見習參謀連忙起身回答道。
魏良家笑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方輝映語氣平緩地說道。在南口駐了兩年，和對面北方軍早已十分熟悉，甚至過春節、中秋之類的節氣時，兩軍還會一起聚會，就是平時也常舉行那個友誼賽。儘管這一切都是在軍情處的授意下進行，但兩年下來多少培養了不少感情。
自一年前機場建成后，除了一些留守人員和偶爾做為備降機場外，懷來野戰機場一直都未投入使用，在外人的眼中，這裏不過是一個開闊平坦的草坪罷了，甚至在機場外也沒有邊防軍軍用設施的外的鐵絲圍圈和「軍事重地」的標牌。
「你個鬼影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火機少爺我送你了！還有這半包煙！少爺我賞你了！」
「保持和發展與第三師的關係，尤其是建立兩軍基層官兵間的友誼，是你們的第一要務！記住！平時的友誼比炮彈更有殺傷力！」
「這是……」
「吳佩孚雖然也算了是一個軍閥，但有兩點卻和其他的軍閥截然不同，第一，他生平崇拜我國歷史上偉大的人物是關、岳，可見其人忠義。第二，吳氏為官多年，統治北方軍
見自己的火機沒了著魏良家隨口罵道，一切就像往日一般，看似緊張的氣氛似乎對兩軍基層官兵間的情誼並沒有什麼影響。
「這就是那個所謂的集訓中心？看來西北對關內是早有野心了！」
「吳子玉，你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
「方營長，來吸根煙消消氣！兄弟實在是對不住，軍令不敢違！他們人既然到了西北，我們就需要負責他們的安全，方營長，還是請回吧！再這麼對峙下去，兄弟也不好做是不是！回去告訴董團長一聲，咱們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呢！咱們當兵護國，像這種事問個鳥不是。再說不就是一群學生進京請願，能出多大事，照我說，你們宣布中立，然後咱們還像過去一樣，白天踢踢球、跑跑步比比賽，我們這邊管飯！」
下一場照片就是空中的飛機在投擲著炸彈，戰壕完全籠罩的密布的爆煙之中躺滿了被炸死的屍體。
在逃到這邊來的人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是自己認的那個家在平原的大哥，王二陽笑著走了過去。
車上的吳佩孚看著山下已初見雛形的機場，不禁在心中感嘆著，從西北軍修建這個「老虎背集訓中心」開始，這裏就已經出現在了吳佩孚的地圖上，但是當時無論是自己或是第三師的參謀官們沒有一個人想到這竟然會是機場，一個為了進軍京城而準備的機場。
儘管嘴上這麼說臉上仍帶著怒氣，但是方輝映還是接過魏良家遞來的香煙，和往日一樣習慣的用魏良家的火機點著煙，只不過和往日不同的是，方輝映直接把火機裝到了衣袋裡，然後罵罵咧咧的罵著自己的兵。
「西北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向學生開槍者！每擊斃或俘虜一名向學生開槍的武裝人員，均可得到100元賞金！」
蔣作賓笑看著眼前的吳佩孚，無論他答應與否，只要他來了，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貪官惡吏已經失去了軍隊的支持，暴政即將在中國結束！」
「……來的時候我就聽說，第三師的兄弟可有不少都跑到對面去了！就是再這麼扛下去，結果是什麼樣？像兩年前的第五師那樣，被飛機大炮炸的死的死傷的傷，還是像蘭州的西軍一樣，被毒氣彈活活熏死，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傷到了學生，到誰第三師的上下，可沒幾個能跑掉的，到時只怕就是……參謀長，古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是當這西北的第一功臣，還是……參謀長您意下如何！」
看著眼前的蔡鍔等人，司馬朗聲說道。在共和中國歷史上吳佩孚基本上是一個令人稱道的將軍，無論是當權時期的「一言保故宮」和「不借外債」，以及其後他在失敗時，也不出洋，不居租界自失。他在失勢時還能自踐前言，這是後世許多人稱道他的原因，無論是他的在其後的二十余年中表現的民族氣節或是執兵之能，都是中國需要的。
現在師長不聽自己的勸阻去了老虎背和蔣作賓面談，而這邊西北軍又投下這
「參……參謀長橫亘領的十二團團長董建國報告，有一百六十多名前沿的士兵，丟槍逃到西北去了！董團長報告說他派去追擊的部隊在西北軍的前沿被攔了回來！董團長請示怎麼辦！」
「什麼！」
見蔡總指揮發言結束后，王公亮便起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日本是中國的第一大敵，對於這一點西北上下早已形成共識，但是現在並不是開戰的時機。陸地上邊防軍或許佔優，但是最大的威脅來自海上。
「哦？子玉，你所坐有一切真的是為了中央嗎？或是另有其它打算？」
沈志揚小心翼翼的勸著眼前的李濟臣，這些武夫像來不講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白賠了性命進去，接受那人的建議也沈志揚也是出於無奈，就衝著那句事成之後既往不咎，沈志揚也只能選擇隻身入虎穴，就像拼著命讓縣裡掛上國旗、鐵血旗還有那些個橫幅一般，都是出於那個人的授意。
趴在戰壕內外的第三師的官兵，偶爾壯著膽子朝空中看去，看到那些俯衝而來的飛機總是會發出些許驚叫，望著空中的那烏雲蔽日般的機群，絕大多數第三師的官兵心中都浮現出一個聲音，空中的這些飛機是不可戰勝的，儘快空中的飛機並沒有投下炸彈或用機槍掃射，仍沒有一個人敢站起身來。
聽到有些熟悉的自由與正義之名，這個西北喊的最響的口號，吳佩孚不禁搖頭苦笑道，無論是民意或是自由與正義，看似軟弱無力，偏偏現在舉國上下皆信西北之言，而幾乎無人看到西北包裹其後的野心。
……
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從來都是西北在談判桌上的作風。作好一切戰爭準備的同時，亦不忘記和平解決的希望，也正因為如此，西北才會得到現在的國人的公認。
「吳子玉此人的人品在北方軍諸將之中一直不錯，一直享有忠義之名，雖說其待部下頗力苛責。如果讓其出任遠東方面的司令官到也是個不錯的人選，怎麼？想在東北和遠東有所行動了？現在日本人在濱海省、阿穆爾省已經陷入膠著的泥潭，俄國人的對日軍的抵抗超出我們的想象，日本議會已經出現了要求撤軍的呼聲，自日軍出兵俄國以來，日本已經為此付出了超過兩億日元軍費。現在日本國內經濟危機呈俞演俞烈之勢，而發生國內赤石山脈的赤色革命，雖起義軍已被重創，但其至今仍未能平息的。不過儘管當前日本面臨諸多問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不認為我們當前有能力對日本展開行動。」
「將軍，吳將軍一行已經到達化庄！」
「二陽！俺還正想著一會和那邊的兄弟說說找你哪！」
由十余輛吉普車與卡車組成的車隊剛一駛入老虎背，卡車上的北方軍官兵就看到鋪天蓋地起飛的戰機，數百架戰機發出的轟鳴讓車上的北方軍官兵感覺到一思心悸，尤其是想到蘭州城外的那些死於毒氣中的西軍官兵的慘狀，更是他們的心中感覺有些不安。
「如若論及裹挾民意以圖不軌之事，世間無人能出西北左右！兩年前他司馬鯨吞察、綏、熱三省，裹挾西北民意打的就是自由、正義之名，而今……當真是西北教育出來的好學生。子玉我到是很好奇，如有一日，當民眾以自由
「不要……嗯！是干涉……學生軍的行軍，邊防軍不希望……將……毒氣……彈投在你們的頭上！」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濟臣只覺如驚雷在耳邊炸響一般。
沒有人注意到被嚇傻的沈志揚眼中的瞬間閃過的一道精光。
但是現在氣氛顯然沒有過去那般容恰，不過卻也不顯緊張，北方軍的官兵吸著邊防軍給的煙，彼此和往日一樣聊著天，那裡有一絲武裝對峙的模樣。這兩年，駐在南口一線西北軍和北方軍早已熟的不能再熟，就像自家兄弟一般，那能峙的起來。
「哦！知道了！通知空軍部隊作好起飛準備，吳將軍一行的車隊一到老虎背就立即起飛！」
「軍人不幹政，系我等軍人之信條，如西北學生系和平請願而非武裝進軍京城，子玉即通電全國第三師保持中立，然西北五萬學生肩扛武器、進軍京城，系行顛覆政府之舉，子玉身為共和中國之軍人，自有義務悍衛共和之法序，聞西北向來注重法律，難道行顛覆政權之舉，是為法律許可？」
吳佩孚眼中的嘲弄之色，並未讓蔣作賓覺得意外，畢竟那些飛機說是為他吳佩孚準備的，但實際上卻是為了第三師的那些基層官兵準備的，你吳子玉或許有忠肝義膽不懼之，但是那些吃斷頭飯的士兵可不那麼想！
從司馬的安排中蔡鍔隱約可以猜想司馬恐怕是準備在遠東以及東北動手，儘管的對日作戰計劃一直以都在不斷的充實、完善之中，而且日本國內亦面臨種種問題，但是卻不代表日本沒有能力應對來自西北的挑戰。
「學生進京是蘭州彌難民眾尋求公道……為了你的安全，請原地待命，保持中立！」
「沈知事！讓你來找我的人在什麼地方！衛兵！」
在山谷邊側，隨著士官發出的口令，高達四米鐵絲網被拉了起來，幾名空軍的地勤兵連忙將鐵絲網護牆捆紮在鐵欄上，隨後一塊黃色警示牌亦被加了上去「軍事重地」，而在機場邊緣排列整齊的飛機旁，一群飛行員則在搭著住宿用的帳篷。
天上突然傳來無數架飛機尖厲的馬達轟鳴聲。北方傳來的轟鳴聲，讓原本奮力加深、加固戰壕的第三師官兵先是一愣，而後臉上的恐懼之色越顯濃重起來，手拿鐵鍬的士兵們望著空中的戰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時間似乎靜止了下來。
野戰機場向來都是因陋就簡，這裏和邊防軍的幾乎每一外野戰機場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住宿帳篷、醫務帳篷、後勤帳篷……總之，和俄羅斯戰場上的野戰機場一樣是帳蓬連著帳篷，即便是指揮塔樓也不過是個鋼架結構簡陋高塔而已。
「兄弟！要是真打起來了，哥哥我那邊槍口抬三寸！你們只管沖就行！記住了，千萬別還沒沖就打炮！自家人，別望死了打！」
「參……參謀長，那……那有的事！沈某是實不願南口毀於兵禍才……才勸參謀長，沈某實是為了李參謀長著想啊！」
「吳將軍到什麼地方了嗎？」
站在戰壕邊的軍官們望著如烏雲蔽日般撲來的無數架飛機，恐懼同樣在他們的心中漫延著，儘管相比那些大頭兵，他們不至於被那些流言蜚語嚇倒，雖然他們同樣沒有遭遇過轟炸，但是對於轟炸機會造成多大的損失，亦從當年的第五師和現在的俄國人那裡得多少得到些許印證，這麼多飛機飛
壯著膽子站起來的吳連喜抓住一張在眼前飄著的巴掌大的紙片，只見紙面上印著兩張照片，第一張照片是依在戰壕里的北方軍打扮的士兵，在他們的面前是成隊的學生軍，照片上赫然寫著一句，上過幾年私塾的吳連喜還記得那幾個字。
終於在龐大的機群即將飛臨頭頂時，在呆若木雞的人群中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反應過來的人完全沒有一絲停滯就猛的撲倒在戰壕中，同時大聲的叫喊道。
「嗡、嗡……」
識幾個字的大頭兵拿著手中圖文俱全的宣傳單有些生硬地念著上面的話語。
話音一落方輝映便轉身朝南走去，有些錯詫的魏良家望著方輝映的背影，愣愣的說不出話來，腦中浮現了初來第二師報到時，軍情處的長官們的交待。
已經飛臨橫亘嶺如烏雲蔽日般機群並沒有投下所有人想象的炸彈，僅只是在空中盤旋著，並不斷有戰鬥機從機群中飛出，衝著橫亘嶺一線的第三師的防禦工事先是俯衝，隨即一個漂亮的左旋爬升歸入編隊，飛機上的飛機行員們用這種方式向地面上的第三師的官兵展示著炫耀著自己的飛行技術，同時用這種方式向地面上的人們傳達一個聲音，空軍是強大而不可抵抗的。
李濟臣冷眼直視著眼前的沈志揚大聲喝吼道，門外的兩名衛兵聽到參謀長的喝聲后連忙提槍沖了進來。
想著幾個小時前不顧自己的勸阻硬要去老虎背和那個蔣作賓面談的吳佩孚，李濟臣的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地強烈起來，同時隱隱在心中揣測著吳子玉會不會背叛表哥，在這個人心不古的時候，背叛早已不足為奇。
不過今天隨著在一個小時內，先後一百余架戰鬥機、轟炸機的進駐，谷地平被隨之打破，在簡易公路上綿延數里的車隊，源源不斷的向機場運送著航空汽油、航彈以及飛機的零部件。
看著兄弟們都走開了，伸手接煙的方輝映看著臉上帶笑的魏良家。
「雨岩，副總統和大帥的主張或許可能不對，但對我有知遇之恩，故本人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他而戰。所以其它無需多說，子玉只有一言，如無副總統或大帥的命令！南口這條路絕不可能讓！如學生軍意進軍京城，還請另謀他路！子玉職所在！還請見諒！」
「你已經被警告不得向學生開槍！」
「不……不……快！快卧倒！」
「呵呵！吳大哥！你到底還是來這邊了！」
「報道！」一名軍官急急忙忙的跑進了李濟臣的辦公室。
「如果你的長官命令你開槍，你可以選擇離開軍隊，任何拒絕開槍逃至西北的北方軍官兵都可以得到西北的庇護，願意返鄉者西北邊防公署將提路費，願意留在西北或得到收入不菲的工作！」
軍心亂了！
吳連喜看著自己兄弟，臉上的滿是歡喜之色，拾到傳單后，跟著其它兄弟一起逃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找眼前的兄弟之外，吳連喜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現在自己兄弟找過來了，自然再好不過，先前的憂心仲仲也隨之消失。
「狗日的，你個魏良家！你拐走老子那邊一百多號兵，一根鳥煙就想打發我！這個火機，老子收了！娘的！兄弟們走回去！你們幾個……說你們那！娘的沒吸過煙可是！還不快走！」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一但完成京城的一切工作之後，我們的下一個
「沈知事，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是西北許給了你什麼好處了吧！」
眾人的反對沒有出乎司馬的意料，日本與俄羅斯不同，在俄羅斯西北是越火打劫、亂中借勢，但是在如果對日本展開行動，絕對將是一場頃全國之力決戰，雙方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到時將會是一戰而定國運，中國的國運絕不能拿來進行一場豪賭，至少在有七成的勝算之前，賭永遠是最下策。
想到那些大頭兵拾到這些傳單弄清上面是什麼意思之後，到時部隊會變成什麼樣子，李濟臣看了下時間，緊張的來回渡著步子，雖然身為第三師的參謀長，李濟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參謀長，李濟臣的另一個身份是前任師長現任河北督曹琨的表弟，這個職務一定程度上是蒙蔭而上，師內的大小事物平時基本都是由吳佩孚統管。
在說話時吳佩孚的臉上帶著些許冷笑，雙眼直視著而前的蔣雨岩，這位前總統府的高級軍事顧問，眼中儘是嘲弄之色。
蔣作賓冷聲命令道，約見南口第三師師長吳佩孚，以謀求第三師保持中立是主任的命令，但是在此之前蔣作賓需要做的就是向他展示力量的存在，空軍從來都是西北最具威懾力的軍事力量，有什麼場面比近兩百架飛機在空中的轟鳴更為壯觀。
看著桌上的數十份飛機空投下的傳單，李濟臣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些傳單已經在第三師上下傳遍了，西北的飛機一處不落的在第三師的防禦陣地上投入了這些傳單，甚至就是連師部沒落下。
李濟臣冷看了眼面前額頭冒著汗的沈志揚，眼前的這位南口縣知事，像他這種人如果沒有什麼好處，恐怕這會他早逃的遠遠的了，師長被西北的人請去面談，而現在他們又讓這沈志揚……擺明了是調虎離山。
「哼！先前在路上碰到的那些飛機是為我們的準備的吧！不知子玉和第三師的兄弟們是否應覺得榮幸，西北強軍盡如此高看我等，貴軍竟為第三師準備了這麼多炮仗！第三師的雖說論裝備之精良不及貴軍，但我軍身為中央部隊，自行守土之責，即全員戰死，亦不會後退半步！恐怕雨岩先生的算盤是打錯了」
坐在吉普車上的吳佩孚望著從頭頂呼嘯著高速掠過的飛機，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他們是想用這些飛機給自己來個下馬威。他們也太輕看自己了，連這個虎口自己都敢進得，這些飛機？能嚇唬到自己嗎？
手拿鐵鍬的吳連喜愣愣的抬眼朝天上一看，只看到從北方一大片黑壓壓機群，越過青黑的山頭從北方的天際壓了過來，被毒氣彈釋放的毒氣腐蝕掉的人臉、火龍王的烈焰中被燒成焦炭的傷兵的慘叫聲，近二十天來，報紙上的報道、街頭巷道和兵營里兄弟們的議論紛紛涌到吳連喜的記憶之中，吳連喜看到身邊的兄弟們此時大都臉色煞白，渾身打戰。
端坐于帳蓬內的蔣作賓朝帳外看了一眼，輕聲問道帳內的見習參謀。
沈志揚連忙開口解釋道，生怕眼前這武夫一怒之下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