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第二卷 大時代

第221章 苦戰

第二卷 大時代

第221章 苦戰

蘇俄紅軍已經全線向喀山各處發起了總攻。
「老兵!」
物資!
……越來越近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紅俄匪軍由那種密集的笨拙的密集刺刀進軍步,到最後完全甩開步子大步向前狂奔,高呼著「烏拉」沖向自己的陣地。
街道兩側的這些人並不是直正的護國軍,其中大多數是喀山附近的農民,他們只是激於憤怒和仇恨投入了護國軍的行列,和部分護國軍或近衛軍組成守備營,守備營就是炮灰部隊。初次上戰場的烏合之眾就首戰告捷全殲了俄軍的偵察部隊,那些大部分未著軍裝的人們紛紛從掩體工事中跑出來慶祝勝利,
閻二柱拍掉身上的塵土回頭對一直沉默寡歡的卡塔拉姆說。
一名性急的俄羅斯中年男人甚至拔出手槍頂住面前的中國軍人的腰間。
正在照顧著傷員的達莎在看到閻二柱后,面帶喜色地走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從衣袋裡取出了半塊麵包,這是達莎從自己的口糧中節約也出來的,隨著紅俄出現在伊熱夫斯克,喀山的物資供應便宣告中斷,為了以防萬一,喀山前線司令部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開始執行嚴格的食物配給。
「他們想要幹麼?」閻二柱有些緊張地思考著:假如說自己是俄國的指揮官我會怎麼決策?炮火覆蓋?還是再一次集團衝鋒?
和戰友們一起剛走入地下室的閻二柱嗅著空氣中的惡臭和煙草味,已不像最初那般反感,身上的曾經合身帥氣的六式防寒服甚至翻露出了棉芯,有些疲備的閻二柱躺坐在麥草堆上的破毛毯上,從懷中取出水壺,水壺內的冰雪已經在體溫的作用下化成了水,儘管水依然冰涼,但遠好過直接吃冰雪解渴,在這種天氣最寶貴的是身上的這點熱量,冰雪會帶到身上最後的一點溫度。
推開地下掩體的木門,飛舞著的雪花立刻就凝結在老兵的鬍鬚上,室內外巨大的溫差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老兵摸索著從衣袋裡取出半截煙頭,摸出制式的火機,打了幾下,只有火石的火花,老兵搖了搖頭,部隊沒有多餘的油料供士兵用作火機油。
黎明前的雪原被黑暗緊緊地包裹著,河流彷彿就是整個世界的分界線,白色的大地被分成了兩個平等的部分。斷橋的這邊,是孤零零的房子;另一邊,是臨時堆砌而成的工事,電線杆連接著銀色的世界兩端。
閻二柱和幾名倖存的戰友聽著身後傳來的嘶叫聲和一聲手榴彈爆炸聲,所有人像只垂死的野獸一樣的低吼地呻吟著,淚水已模糊了他們的視線,而閻二柱只是麻木的拖著那條沒有完全愈合的傷腿蹣跚地向前奔跑。
「忠烈祠再見!」
不是一個營、不是一個團、而是整整三個炮兵師和一個步兵旅,再加上其它直屬部隊總兵力幾乎接近六萬人!近六萬部隊被俄軍全殲,如果成為現實,這恐怕會成為邊防軍自建軍以來的第一次敗仗,而且是大敗仗,如果讓敵人如願,那麼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將會成為民族、國家的罪人!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之內,躺在防炮洞內的閻二柱只能通過有線電話斷斷續續地了解自己的指揮這支混雜著大量的平民的「守備營」的情況。所有的防禦陣地都正遭受最猛烈的炮擊,士兵傷亡慘重!而此時又有一個團以上的紅匪和炮火的掩護下發起了新一輪衝鋒!
「……韃靼人!我們已經在超過三十個防區發現了由韃靼人組成的紅軍滲透部隊!他們中的半數已經完成了戰術目的,佔領了滲透區域!」
因為紅匪軍正在炮火急襲,如果他們是邊防軍的士兵他們應該做的是躲避炮火,而這些「邊防軍戰士」卻是呈散兵隊形交替掩護前進,一幅並不專業的巷戰姿勢。糟糕的是駐守街道的護國軍顯然沒有識破這些人的身份,俄國人很難分辨中國人的面貌。聽任他們滲透過自己陣地,那些人可是中國軍隊!
從孫少校並沒有底氣的回答中,查明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每拖一天,失敗的可能就會曾加一天!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於堅持,堅持到暴風雪停止的那一天!暴風雪不停,邊防空軍只能利用暴風雪的偶爾停下的間隔,不計代價的空運物資,儘管那引起物資甚至都不夠士兵們填牙縫。
「……根據情報處的情報,蘇俄紅軍再次從莫斯科、彼得格勒集建了共四十個新建師級部隊,約50萬兵力。昨天夜裡,他們的第一批的部隊已經登上了火車,準備對我軍發起了瘋狂的反撲……」
「轟」地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閻二柱回頭一看,一座破牆已經在爆光中化成了齏粉,身邊的數名戰友頓時倒在血泊之中。
「跑!」
「親愛的!」
「轟」就在這時一枚炮彈飛過來,聽到炮彈的破空近著聲,閻二柱連忙撲倒在廢墟上。不遠處的一名未及反應的護國軍士兵被彈片削掉了半個腦袋。
看到眼前的一幕閻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直是瘋了!這些俄國人是不是瘋了?」
撤退!
那些俄國人出動了由韃靼人組成的滲透部隊,其目的再明顯不過,意圖在邊防軍和邊防軍、護國軍之間製造混亂!
老兵拍拍閻二柱的肩膀戲謔地說著,調笑這小兩口是枯燥乏味的戰場上,眾人僅存的娛樂。儘管老兵在說話時,眼中帶著些許憐惜之色,這小兩口可真是同命的鴛鴦,如果……哎!在戰友離開之後老兵嘆了口氣!
在位於地下十余米深的指揮所,並不寬敞的會議室此時處在一片近乎死寂的肅殺的氣氛下,雖然作戰會議開始了才開始幾分鐘,但位於寬大的長方形粗木製成的會議桌一隅的馬洛雨上校就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耐心和毅力,開始悄悄地轉動黑色的眼眸,向四周伸出試探性的觸角。
而此時的閻二柱卻一點食慾也沒有,只是靜靜的躺靠在草堆上,十天了!該死的紅俄的反攻已經持續了十天,這一次反攻明顯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反攻,持續不斷的炮擊,不惜一切代價的衝鋒,讓閻二柱多少明白,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可現在老兵的心情卻顯得沉重,尤其是看著身邊的年青人不斷的戰死時,有時老兵都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
紅俄這次進攻投入的部隊基本上就全部報銷,剩下的上百名倖存者就地卧倒瘋狂地向依在碎石街壘后護國軍還擊。隨著數十發迫擊炮彈的落下,讓閻二柱感覺慶幸的是,自己所面對的只是一群許多是剛上戰場的新手,有的甚至還是孩子,他們在迫擊炮彈落下之後,幾乎是立即丟下那幾十多名傷員退了回去。
「鑒於友鄰陣地已被突破,卡塔拉姆上尉,你立即調到西達克夫花園防線布防,防止俄國人從背後迂迴,以增援西克克夫花園的防禦兵力!尤其注意監視下水道和建築物(紅匪已經學會了邊防軍善用的打洞穿牆的辦法進攻)的動靜,謹防紅匪工兵從這些地方滲透過來……」
「知道了!孫少校!我想知道暴風雪什麼時候能停止!」
「或許快了吧!」
閻二柱一個人提著槍小心的在城市的廢墟間穿行著,在穿過幾條街道后,突然他看見街口有人影在晃動,火光中雖然看見他們穿著綠色的六式防寒服,但閻二柱還是很快地判斷出「這些是俄國人!」
老兵笑呵呵把手中的煙頭遞了過去,現在部隊已經停止了過去的煙草配發,連飯都成問題,更何況是香煙。
提著衝鋒槍的閻二柱快步找到了防區的指揮所,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表明了身份。指揮官卡塔拉姆上尉非常尊敬地向面前的這個中國軍人行禮。顧不得客套,我讓卡塔拉姆上尉立即將大部隊撤出駐守的街區,梅爾卡塔拉姆疑惑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中國軍人。
對於查明山而言,此時最重要的就是物資,為了籌集用於防禦作戰的物資,查明山已經傾盡了全力,甚至於把繳獲的武器配發給炮兵,以將炮兵手中的衝鋒槍、步機槍以及彈藥集中到前線戰鬥部隊,而炮兵部隊現在的炮彈同樣非常有限,打一發少一發。
「乾的漂亮!立即通知的防區迫炮連對目標區實施炮擊!」
原先預設的觀察點已經被炮火摧毀。我和梅爾上尉登上附近的一個制高點――一個已經破爛不堪只剩一堵牆的樓房廢墟上。
「長官,根據技術人員估計,預計暴風雪將在三天後停止!」
蘇俄紅軍的指揮官顯然以為他們的炮火已經摧毀了一切,以前所未見的密集刺刀隊形,向已經成了廢墟的街區衝過來。前面的雷區已經基本上被蘇軍的炮火摧毀,500米!400米!300米!殘存的地雷雖然不時爆炸,但是卻不能阻止那些瘋狂的紅匪的進攻的步伐。
地下室抽煙的人太多,弄得滿屋子煙霧瀰漫。碟子里的燈芯也冒黑煙。整個地下室擠滿了傷員,流血過多的傷員需要要喝水,但是地下室里沒有水,只有成盆成盆的冰雪,不時會有士兵走到盆邊把雪裝到水壺內,然後塞到傷員的被窩裡。
炮擊結束之後,望著遠處數百米外蜂擁而來的上千名紅匪,閻二柱平息了一下有些緊張的情緒,然後朝周圍的那些俄國人看去,此時他們的臉上的大都帶著恐懼之色,其中很多平民的臉上大都帶著幾臨崩潰時才會出現表情。
生死關頭,閻二柱毫不客氣地接管了可憐的已經崩潰了護國軍上尉的指揮權,並且把這裏的情況向這個防區的司令岳正中校作了彙報,得到了他的肯定。在閻二柱意料中的是自己向他要求增援的請求被拒絕。
街口的那些「邊防軍戰士」象受驚的野兔般四散躲避,用有些生硬的俄語叫嚷著,其間還伴隨著一些相當陌生的語言,他們慌亂地向四周盲目開火。
就在這時一枚炸彈在離閻二柱不遠的地方爆炸了,巨大的氣浪把他掀翻震昏過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轟隆隆的炮聲又把他給震醒,俄國人的大口徑要塞炮在轟鳴。閻二柱晃了晃暈忽忽的頭,剛想從路邊的雪地中爬起來,朝周圍望去,戰友們已經離開了,朝脖間摸了一下,兩塊銘牌只剩下了一塊,顯然戰友已經誤認為自己死去了。
在閻二柱的堅持下,護國軍和那些武裝市民剛一撤進地下掩體,暴風驟雨般的炮彈頃刻就覆蓋那片街區,一棟棟的樓房的殘骸在冰雹般的炮火中化成碎片。站在閻二柱身邊通過地下防空洞的觀察孔,看到如此火爆壯觀場面的卡塔拉姆上尉的身體在哆嗦著,那種僥倖逃生的感激或者別的原因,使他用哀求的口吻希望閻二柱來指揮他們。
閻二柱狠狠地吸了兩口煙,那神情顯得有些貪婪,隨後有些迷戀地吐出最後一口煙霧。
伏在冰雪廢墟內的閻二柱據著衝鋒槍,在殘垣上瞄準在街口晃動的那些身影果斷的開火。並且大聲示警「紅匪來了!紅匪來了!」
閻二柱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未婚妻,輕聲在她的邊用生硬的俄語說道。接下來閻二柱並沒有聽見達莎的答話。已經疲憊不堪的閻二柱便鑽進柔軟、暖和、散發著家畜汗味的稻草中的睡袋內,幾乎是一合上眼就立即睡著了,同時緊緊地抱著懷中的達莎。
「趕緊去找你家媳婦去吧!你這出去一夜,可把她給擔心壞了!」
在喀山城郊東部的森林地帶是安全區,紅軍的設置於伏爾加河對岸的遠程重炮,無法威脅到森林地區,距離這裏最近的紅軍部隊仍然近二十多公里之外,至少就暫時而言,這裡是安全的。覆蓋著皚皚白雪的森林內連綿起伏著各種防禦工事,這裡是喀山邊防軍遠征軍的指揮部所在。
對馬洛雨的建議查明山幾乎是未加思索就同意了,然後轉身朝著的身旁的另一名軍官看去,此時對查明山而言,最重要就是暴風雪什麼時候會停,只有暴風雪停下來,邊防空軍才有可能出動攻擊俄軍部隊,已經集結的浮空部隊才能把物資運抵喀山。
被問起的孫少校連忙有些不太確定地回答道,儘管邊防軍中有氣象觀測部門,但是受限於技術能力,所作出的預測更多的是根據經驗,而不是科學,更何況根本沒有太多的氣象觀測設備,可供軍隊氣象觀測部門的預測提供幫助。
閻二柱提著手中的莫辛步槍,神情疲憊的和掩體外的老兵打了個招呼,兩人儘管過去不在一個部隊,但現在隨著部隊的散編,兩人已經成為了一個防禦區的戰友。
「二柱,吸口煙!」
「你們這群中國人都是膽小鬼!我們不怕死!」
猛然間,尖銳的呼嘯聲刺痛了老兵的耳膜,急速出現又急速消失在黑暗的彼端,只餘下顫抖著的氣流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中。是那些土匪的重炮,十天來,他們的重炮奪去了太多戰友的性命。
喀山城內外犬齒交錯的戰線、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兒。藉著炮彈落下爆炸時的火光,閻二柱看到十余身影朝著自己這邊沖了過來。閻二柱睜大眼,在火光中認出這是一群紅匪軍士兵。因為衝鋒槍子彈已經在先前的反衝鋒槍中打空了,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間,倉促間閻二柱發現自己連配槍早在地下室時就交給了自己的未婚婚,腰間空空如也。
「噠噠噠……」身邊的一名戰友提著衝鋒槍據在腰間向街道上的那群身影響掃射,同時伴著稀落的而沉悶的步槍聲,紅匪軍開始還擊了。閻二柱看到自己左邊的一個貓著腰奔跑的戰友倒在血泊中,他的衝鋒槍砸在自己的靴子上。閻二柱連忙順手操起這枝六式衝鋒槍。
背靠著喀山地圖,身為作戰參謀長的馬洛雨已經沒有了侃侃而談雅興。然而,此時那怕紅軍多投入一個師,喀山的危險就多上一分,更何況是幾十個師!
而且,馬洛雨還清晰地感受到了從各個方位直射而來的,有如針芒般的視線的灼烤。這位黑頭髮、黑眼睛、中等身材的二十九歲青年,給人的印象不像是個軍人,反而像是一位靦腆的學者。這樣年輕就以參謀之身步入上校階級,任誰都難免會感到詫異,年青是邊防軍的特點。
看到那些守備營的士兵和俄國人都焦急地等待著自己的命令以,閻二柱不由得憋住了呼吸。
一直以來,老兵都很高興,部隊里發的軍餉足夠自己養家糊口。而且家人的來信中也提出老家的族長都知道自家出了一個英雄,一個為國而戰的好漢子。在俄羅斯的冰天雪地里打的洋鬼子找不著北。這一切,都令老兵感到非常舒坦,前所未有的舒坦。
「謝了!」
「今天下午三時,在卡帕爾達街區,邊防軍的一名中士成功的識破了紅軍的滲透部隊,並指揮守備營全殲了這支滲透部隊,因而我建議立即向各防區派出聯絡軍士,用於識別紅軍滲透部隊!」
儘管閻二柱從沒受到過軍官教育培訓,但是很快就證實了他的預判。紅俄軍的指揮官選擇了用猛烈的炮火轟擊來覆蓋前方的敵軍第一道防線的打法,閻二柱和卡塔拉姆等人不得不退入防炮洞躲避猛烈的炮火,因為暴風雪的關係,現在的擁有大量火炮的紅俄軍前所未見佔據著火力上的優勢。
用單筒望遠鏡觀察前方的動靜,閻二柱看到在自己的防區前面的街道、廢墟的冰雪上出面一點點黑、灰色的身影,一大隊紅俄士兵正拖著有些笨拙的步伐的逼近過來,他們甚至不是以散兵線突擊,而是密集的刺刀隊形。
在東歐伏爾加河中游地區的分佈著上百萬韃靼人,韃靼人混合了蒙古人和跟隨蒙古人西征的其他種類的突厥人的血統,這些韃靼人大都居住在克里米亞,僅克里米亞就分佈近百萬韃靼人,這些人相貌和中國人近似,穿著同樣的軍裝出現在喀山戰場上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
馬洛雨在作彙報疲憊不堪臉色上帶著些許擔憂,該死的韃靼人!俄國人分不清什麼是韃靼人什麼是中國人,同樣也分不清什麼是漢語、什麼是韃靼語!無論是近衛軍或是護國軍都不敢向邊防軍部隊開槍,這給了紅軍中的韃靼突擊部隊提供了有利的掩護,他們利用近似的外貌特徵和那些粗劣的軍裝,成功的滲透佔領了一個又一個近衛軍和護國軍的防禦區。
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前指已經多次下次如戰友傷亡,如有必須帶回他的銘牌,而不能像過去一般「絕不拋棄」,此時任何一個有生力量對於前線而言都是異常寶貴的。
「你這個白痴,我是遠征軍上士,我對那些紅匪的戰術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下命令吧!卡塔拉姆上尉上尉,這樣的話,你的部下或許還能多活幾個小時。」
儘管不願意,在紅匪集群部隊距仍有超過500米的距離時,閻二柱這個臨時指揮官下達了撤退命令,得到命令的那些俄國人臉上原本的惶恐隨之一逝。
「長官……紅匪!紅匪!……衝上來了!」
躺在血泊中的戰士看著不願撤離的戰友,大聲怒吼道,甚至於提著手中的衝鋒槍瞄準自己的戰友,同時還不忘記解下自己的彈藥攜行具,扔給距離自己最近的戰友,畢竟自從部隊陷入包圍之後,彈藥已經不能再像過去那般肆無忌憚的任人揮霍。
「達莎,如果可能的話,你一定要離開這裏!明白嗎?」
老兵其實並不老,但是,他與部隊中的許多士兵相比,這個前清時就當兵吃糧的老兵已經很老了。再加上他蓄著滿臉的鬍子,所以部隊里的很多士兵都管他叫老兵,甚至於連同連長都知道他叫老兵,甚至忘記了他的名字。
此時的馬洛雨神情顯得有些疲憊不堪,幾天來的身為參謀長的馬洛雨和這裏的每一名軍官一樣承受著外人難以想象的壓力,稍有不慎喀山遠征軍很有可能會成為邊防軍中第一支被成建制消滅的部隊。
這時一個提著莫辛步槍的平民,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向中國指揮官報告。
感覺到眼前中國中士的憤怒,卡塔拉姆上尉惶恐地立即執行了撤離的命令。同時根據面前的中國軍人的要求,派出十幾名士兵把那幾名韃靼紅匪軍的送到後方的中國軍隊的指揮部。
即便「絕不拋棄自己的袍澤兄弟!」是邊防軍每一名官兵的誓言,但此時閻二柱和身邊的戰友只能選擇拋棄自己的袍澤兄弟,為了活下去!戰鬥下去!
想到被團團包圍的部隊,老兵在心中自語著,看著的漫天的雪花,老兵的眼中滿是恨意,都是這該死的暴風雪,如果沒有暴風雪那些土匪就不能可成功的迂迴到喀山以東,對喀山施以合圍。
「不要開火!等他們再近一些!」
看到眼前的情景,閻二柱卻有種不祥的預感:紅匪偵察部隊的出現意味著更殘酷的戰鬥就會在這片的防區發生,而且最讓閻二柱吃驚的還是那些躺在冰雪、廢墟間的那些穿著粗糙的六式防寒服的「敵人」,他們的相貌和中國人相似,是韃靼人!
見紅俄匪進攻受阻后已經開始出現潰敗的跡象,閻二柱嘴角一揚對身邊的卡塔拉姆上尉說道。而此時卡塔拉姆上尉卻正用崇拜的眼光看著身旁中國軍人。
閻二柱怒吼著給了這個俄國人兩記耳光,在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是在拿已方最寶貴的有生力量開玩笑。
通過望遠鏡閻二柱看到那些紅俄官兵消失了街角后,微皺了一下眉頭。
出了防空洞,一股燒焦的丑味就撲鼻而來,外面的世界已經面目全非,原本那座殘存的建築物,只剩下幾根石柱和以及幾根仍在燃燒的木頭,藏在那裡的那門可能繳獲自紅俄炮兵的1902式76mm野炮已經成了一堆廢鐵。
「上尉!你跟我來,我們一起去察看一下敵情,你現在還是的守備營的營長。」
街道兩旁工事里護國軍立即向入侵的紅匪軍開火還擊。因為護國軍佔據了有利地形,戰鬥的結局是他們以極少的代價全殲了這一小隊喬裝的俄國人,並俘虜了幾名俘虜。
直到距離不足百米時,隨著一聲令下,從街道兩側的廢墟堆里突然開火,幾挺機槍組成的火蛇陣陣形成交叉火網,手榴彈和迫擊炮彈一齊開花,毫無防範的紅俄官兵象割麥子一樣成片地被撂倒。同時如數十枚手榴彈從街道兩側向最近的紅俄突擊群甩去,伴著揚起的爆煙向四周飛去的彈片,瞬間收割了數十名紅俄士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