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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王伯當的手段
顯然，
此時，受驚過度的順公公悠悠緩過來神兒，看著郭業的眼神明顯充滿了佩服。
郭業拍了下腦門額頭，恍然大悟地咦了一聲，然後問著身邊的趙九丑道：
而郭業則是與蘇定方二人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帶著趙九丑一道，出了驛館。
郭業先是讓蘇定方等人稍安勿躁，對方可能是熟人，然後吩咐門口的趙九丑推開石門。
不過這廝也是個聰明人，擔心自己反感別人的威脅，特意送上了一份薄禮。
趴在地上嚇得戰戰兢兢的順公公聞聽郭業之話，頓時如釋重負，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不過還是心有餘悸躲在了蘇定方鐵塔般的身子之後。
郭業這麼一問，數百人中上來一人，應該是頭領級別的人物。
啪！~
不僅順公公，就連他手底下那些剛才被數百馬賊圍攏威壓的儀仗士卒，看著郭業的眼神明顯跟之前大不一樣了。
最後很是裝逼地說了一句：「唉，這西川之地不像中原，民風太過彪悍。本官一日不在都護府坐鎮，生怕出了什麼亂子來。這次去長安，定要早去早回。」
郭業總算是想明白了，王伯當突然玩這麼一手是想幹嘛來著。
進入靈州郡城之後，
夜幕已下，外頭風沙漫天，哀嚎連連，烽火台中卻是篝火冉冉，暖意融融。
莫非這些馬賊是王伯當所部？
郭業見狀，不由撇撇嘴，走了出去。
一直歇到天明，眾人才離開烽火台，繼續向前趕路……
也就是所謂的養賊自重計劃的條件。
進了朔方道區域，走了小半天的官道，直到晌午時分，他們才進入了朔方道治所——靈州郡城。
誰說逛街是女人的專利？郭業逛著古城，見識著靈州獨有的風土人情，早已有些流連忘返。
唯獨蘇定方一臉疑惑，心中不解道，這小子明明剛平定西川不久，這些馬賊何來的敬畏之心？
「本官正是西川小都護——郭業，你們又是何人？」
顯然這些馬賊有著豐富的塞外經驗，知道沙塵暴風之下該如何保護自己。
經過昨夜的橫生枝節，加上順公公的有意配合不再矯情，接下來的趕路速度明顯有所加快。
馬蹄嘶鳴之聲驟然響起，轟隆鐵蹄響徹周遭，數百馬賊以迅捷之速度離開了烽火台
哪裡還有之前趕路時，自恃來自長安的那種驕橫樣兒。
「九丑，今天是三月初幾？」
「聿……」
「我家大首領說過，郭大人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勇猛之名更是響徹西川。今後，凡西川軍所到之處，我等好漢皆退避三舍，甘願讓路。」
……
那馬賊小頭領大手一揮，沖後面的人喊道：「弟兄們，抬上來。」
順公公的心中多少有了些，有眼不識金鑲玉的懊悔。
言罷見著郭業還滿臉疑惑，不忘補充道：「大人莫要多心，我們來自野狼峪。」
送完東西，馬賊頭領又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沖發愣疑惑地郭業拱手抱拳，特意放大了嗓門喊道：
到底還是順公公的招牌好用。
郭業隔著縫隙從裡頭向外望去，果真是數百馬賊，數百人圍攏烽火台四周，不過卻將腳步停在了百步之外。
……
可別小看了這兩筐子的熏肉與幾罈子的美酒，關鍵年在於王伯當這數百馬賊營造出來的這股氣勢。
這是給自己造勢，立威。
順公公輕笑一聲，滿是和善地附和道：「是極是極，郭大人言之有理。」
在他眼中，
突然駐足腳步，朝著解說不停的蘇定方打斷一聲，古怪地說道：
郭業見著烽火台中的眾生相，心中得意了一番，奶奶的王伯當，這雙手互博之術玩得漂亮啊，哥們受了你這情，定不會忘記你我之間的約定。
那，這個時候跑來尋覓自己，意欲何為？
此時，有酒有肉，氣氛也甚是融洽，自然又是一番歡飲共樂。
郭業臉上做了一個瞭然理解的神情，微微點頭，不過他心中奇怪這個時候王伯當搞這一出，想幹嘛？
趁著在靈州小住一天的機會，好好逛逛靈州這座古城。
不一會兒，兩筐子黑漆漆的熏肉，還有幾大罈子的美酒，很快就被幾個小嘍嘍抬著送進了烽火台中。
嘖嘖，郭小都護如此年紀，竟然在西川這種沙匪馬賊頻頻出沒的貧寒之地，有這麼高的聲望。
靈州刺史聽聞有朝廷內侍上差路經靈州，早已派人來尋他們，並將他們領進了靈州郡的驛館，以作歇腳之處。
而後進來烽火台後，朝著順公公與蘇定方點頭致意，與其他眾人笑聲說著虛驚一場，一場誤會云云。
不解不解，甚是不解啊。
想了好一陣子，蘇定方
這是在告訴長安來的順公公，西川，不能沒有郭大人！
只見他翻身下馬，衝著郭業抱拳道：「我家大首領聽聞郭大人北上長安，路途遙遠，甚是艱辛。特命我等奉上熏肉、美酒，替郭大人踐行，些許酒肉，權作路上口糧。」
暗暗打定主意，這一路上定要跟郭小都護好好相處一番，這種人將來定是前途無量啊，現在一番人情，將來必是一份香火。
顯然，對方沒有進攻突襲的念頭。
閹宦就是閹宦，一遇到正經事兒，指定要認慫。
野狼峪？
還有那馬賊頭領最後一句話的畫龍點睛之處。
離開玉門關，出了河西地帶，再向北上，連著近十天馬不停蹄，不再耽擱，郭業一行人安然抵達朔方道一帶。
在玉門關小做休整，補給了一些淡水與肉食口糧，又重新踏上北上的征程。
一出烽火台，寒風霎時扑打在臉上，如刀割一般陣痛，漫天塵沙肆虐，刺得郭業睜不開雙眼，不由眯著眼睛問道：
霎時，
耳邊不時冒泡著靈州二字，郭業耳根發癢，貌似想起了什麼。
外頭數百馬賊清一色地騎著戰馬，身上衣裳包裹得嚴嚴實實，連頭上都統統裹著紗巾，只
而且對方稱呼自己的口吻和語氣，客氣至極，可見對方沒有敵意。
「駕，駕駕……」
他是聽說了自己要奔赴長安，特意派遣手下馬賊過來晃蕩一下，提醒自己莫要忘記與他暗中盟約之事。
兩天後，眾人抵達原蘇定方率兵鎮守之地——玉門關一帶。
「話已帶到，某家告辭！」
「弟兄們，撤~~」
入了驛館，順公公一路風塵累得夠嗆，在下屬的隨同下前往了房間歇息。
可不就是王伯當所部么。
而且此人還能吟上一手好詩，之前真是看走了眼啊。
蘇定方看著順公公的熱情明顯從他的身上，直接轉嫁到了郭業的身上，不由有些吃味，心中酸酸地嘟囔了一句：「狗日的郭業，小小六品驍騎尉，可真能裝啊！」
王伯當這招確實玩得漂亮，也收到了預期的效果。
「等會兒，蘇郎將，我怎麼覺得靈州郡城這麼耳熟呢？你等會兒，先讓我好好琢磨琢磨，哥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兒。」
很是肆無忌憚地提醒順公公及眾人，西川一帶橫行出沒的馬賊，甚是敬畏郭業郭大人。
特別是身邊還有一個好的導遊——見多識廣的蘇定方。
一路上走馬觀花，巡遊在寬廣的郡城街面之上。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