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8章 蘇定方的後台
郭業遠遠凝望，心中頗有激蕩，奶奶的，來到大唐快一年了，總算可以見識大唐帝都長安城了，也讓哥們感受感受什麼叫天子腳下，威儀雍容，氣象萬千。
順公公沒有在長安周邊的縣城耽擱，趁著天色尚早，繼續趕路，期翼早些進長安城回皇宮復命。
就在這時，
「再說吧，趕路，趕路……」
這也罷了，令人亮瞎眼睛的是，就連被軟禁在深宮中的太上皇李淵，也時不時將這位曾經與他在前隋朝堂一同當過同僚的虞世南，召進宮中。
蘇定方嘁了一聲，哼道：「你放心老子，老子還不放心你呢，少給我戴高帽灌迷魂湯。這事兒，全憑老大人自己的心思，蘇某直管引見你入虞府。」
勒緊韁繩狠狠抽了一記馬鞭，吧嗒吧嗒揚馬奮蹄而去。
說著從懷裡一塊腰牌，眉宇間極為自豪地說道：「這個時候城門應該關閉了，嗨，沒有老奴手中這塊東西，一般人等休想進城。來，咱們一塊兒走！」
……
奶奶的，兜兜轉轉千百回，太子李承乾這一小劫難的突破口，竟然還是在蘇定方身上得以解決。
郭業很好奇，這蘇定方乃是一方武將，以如今他的成就，怎麼能搭上虞世南這條線。
越是前進，巍峨氣魄，牆高城壯的長安城頭景象越是清晰。
郭業差點驚得從馬上栽下跟頭來，因為他也認出了快馬追
怎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突然一直尾隨眾人後面的趙九丑策馬奔上來，叫道：「大人，慢行，後頭好像有人騎快馬追逐咱們，貌似喊話也是衝著你而來。」
郭業喜不勝收，自然連連點頭應允。
但是就虞世南此人頻頻與太上皇李淵交往，李二陛下舉雙手歡迎，還不時賜宴太上皇李淵的深宮中，三人一同吃小鹹菜喝小米粥。
……
「弘文館大學士，虞世南！！！」
滿朝文武，世族勛貴，都以求得虞世南一副墨寶而自喜。
只要虞世南肯伸手解圍一把，郭業絕對相信，令自己頭大之事定能迎刃而解。
一個是河西軍的五品懷化郎將，一個是當代名士，李二陛下父子的座上賓榻上客。兩者地位懸殊如此之大，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人物。
蘇定方強調道：「至於虞老大人肯否幫忙，那隻能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郭業和蘇定方自然不無應允，有順公公前邊開路，等得到時候城頭守將盤問，顯得一陣麻煩。
想著想著，一直聚在郭業眉宇間的那團陰鬱，陡然間退卻，瞬間碧空如洗般晴朗。
兩個老頭子沒事兒嘮嘮嗑追憶追憶往事，大早上的弄點小鹹菜喝喝小米粥，不甚快哉。
最令人羡慕的是這位老
在通往長安城的官道之上，眾人又再行了六十里，此時天色徐徐黯淡，已是接近黃昏時分。
所以，攤上好時代好朝廷的虞世南，不僅在太上皇李淵眼中甚有好感，就連李二陛下都稱其書翰之絕，德高望重。
郭業聽罷，勒馬駐足，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這長安附近，他人生地不熟，怎麼可能會有人快馬尋他？
也就這個時候，李淵與李世民這對冤家父子還能找到一些天倫之樂。
蘇定方見著郭業久久未有答話，不由喊問道：「喂，郭小子，如何？虞大學士的招牌，你可曾聽過？」
蘇定方知道郭業這小子最擅長蹬鼻子上臉，直接甩了個冷臉給他，沒有理會他的討好。
腦中立馬浮現關於虞世南生平的十二個字：官位不顯，書法大家，德高望重。
……
就在他遲疑間，身邊的蘇定方也跟著驚呼一聲，叫道：「兄弟，好像真是沖你而來。你快看——」
恃才傲物，都是文化人兒的通病，虞世南也不能免俗，李二陛下求他墨寶越捉急，他就越矜持。你越是想要，老夫偏偏不給。
不過，事實卻是，飛馬趕來人正是程二牛！
程二牛人還未到跟前，而他那標誌性的破鑼嗓門，還有
郭業輕聲附和道：「老蘇，剛才那方硯台你是送給虞大學士的吧？我那箱子裡頭還有一些古董字畫，要不你再去尋摸尋摸？」
換成別人與李淵頻頻接觸，李二陛下指定心裏不舒坦，畢竟他老爹是被他逼宮退位，軟禁宮中的。
虞世南歷經北周、前隋、大唐三個王朝，卻混得都很開，用如魚得水來形容都不為過。
帝都長安，僅離郭業不足一里之遙。
頓時，郭業有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慨。
這玩意拿出宮來，在宮外裝裝逼，倒是個稀罕物件。
不過稍稍一聯繫，虞世南歷經三個王朝，而蘇定方又是從隋末混戰，群雄割據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物。也許，他的父輩師輩跟虞世南有過交情，未嘗沒有可能。
隨即不再耽擱，開路向前，徐徐奔著僅離此處不足二里的長安城行去。
「我靠！」郭業脫口一聲罵，不斷揉搓了幾下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一騎飛馬，白袍白甲，好像就是你西川軍的騎兵，沒錯，錯不了，那騎馬之人可不就是你那八百騎兵的校尉，程，程什麼來著？」
他越是慣著虞世南的性子來，越顯得他賢明英主不是？
不是因為此人曲迎奉上，玲瓏剔透會做官，相反，虞世南的性子以忠直而著稱，而且官位不顯，並未在三朝中
策馬走在前頭的郭業與蘇定方二人，隱約已經能看見巍峨氣派的長安城頭。
繼而，他也甩了一記響鞭，策馬朝著蘇定方的身影疾速追去。
郭業連連點頭，不由嘆道：「真沒想到老蘇你居然搭了這麼一艘穩穩噹噹的老船，難怪前番你敢信誓旦旦地保證，請功摺子一定能夠遞到當今聖上的手中。原來你上面之人是虞大學士啊？」
蘇定方一說出他上面之人的名字，郭業顯然愣神了一下，心中頗為詫異，居然會是他？
虞世南，這是一位在官場中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在名利場中活得最滋潤的一個老名士。
如今大唐朝廷中文武勛貴分三系，武德舊臣系，建成餘黨系，秦王天策府嫡系，派系林立，錯綜複雜。
又過一里地。
蘇定方油鹽不進，但郭業知道，虞世南這邊應該這廝還會竭盡出力，誰讓蘇定方欠自己天大的人情呢。
蘇定方略微頷首，言道：「此次進了長安，你先不要前往前往李綱府上，也不要冒然前去太子府邸。我領你先拜訪虞大學士一趟，看看老大人那邊能夠襄助你一二。」
「小哥，小哥唉，慢行等俺，等等俺哩……」
不過他潑的這盆冷水明顯對郭業無效，這小子賤兮兮地笑道：「老蘇，咱哥倆誰跟誰啊？你老兄出馬遊說一番，虞大學士還能不答應？別逗了，你辦事，我
而這位德高望重，年近七旬的元老名士虞世南，超脫三系，哪一派也不攙和，可混得卻是風生水起，誰也不敢小覷。
……
突然，順公公累得跟條死狗似的趴在馬上，連連催喝驅馬來到郭業身邊，叫道：「嗨，郭小都護，蘇郎將，等等，等等老奴，咱們一塊兒進長安城。」
真正能讓其歷經三朝而不倒，而且時刻簡在帝心的乃是他的博學之才，書翰之絕。
換成隋煬帝那種敗家皇帝，直接將虞世南捉去一刀給喀嚓了，可偏偏李二陛下這種人好面子，以自己身邊有虞世南這種博學多才的元老級別老才子而感到驕傲。
有虞世南這種標杆性的元老級別名士，李二陛下怎麼可能捨得殺之？這位皇帝可是要做一代明君的。
就連精於書法的李二陛下都對其墨寶視若珍寶，每每求之而不得。
虞世南的書法造詣之高，在大唐文化圈裡可是拔尖兒的那麼幾個人，與褚遂良等人號稱唐初書法四大家。
這位老資格老輩分的老名士，別說前往太子府訓斥李承乾一頓，就是打他屁屁，那也是長輩教訓晚輩，李承乾這不安分的小子想發飆都沒處說理去。
一日復一日，趕了將近七天的路程，順公公此行已然進了長安京畿一帶。
一塊做工極為精緻的鐵牌，雕龍畫鳳鑲著銀線鏤邊，應該是太監宦官出入宮門的憑證。
「程二牛！！！」
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