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3章 醉酒
吧唧一聲，又是一口乾！
程二牛今晚喝得較少，加上有妻子小蠻的叮囑，倒是清醒的很，將郭業握著酒杯的手給壓了下來，輕聲催促道：「小哥，您可不能再喝了，回頭你還要入洞房哩，呵呵！」
不過這丫頭死倔，不肯在吳秀秀面前認慫，硬著咬著牙齒悶聲挺了下來，直到被郭府下人和媒婆們送入了洞房。
重重打了個酒嗝，郭業一把拽住程二牛的胳膊，身子微微斜靠在他的身上，說道：「二，二牛，送我去洞房，不，不能醉，男兒雄風必須振！」
至於入偏門的妾侍，就省去了這一關節。
唉~~
郭業心中哀哀一嘆，還能怎麼著？都娶進了家門，還能離了是咋滴？只得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哩。
至於怎麼會連擺十八個火盆，連成一條長龍直通大廳，郭業就不得而知了，應該是吳秀秀說動自己的老娘擺弄的。
最後輪到程二牛，他已經說話囫圇，大著舌頭叫道：「二，二牛，好妹夫，好，好兄弟，咱倆是感情深，一口悶吶，來，小哥敬你！」
接著又輪到太子舍人范植，太醫蔡恆，康府管家等人，郭業一一敬酒，此時已是喝得東倒西歪，有些站不穩身形了。
這丫頭興許是記著剛才吳秀秀擺十八火盆陣的仇，雙手奉茶給吳秀秀之時，故
吳秀秀，這一招夠狠啊！
這一桌，算是整個郭府宅院中身份最顯赫的一桌人。
「嗝兒~~」
難怪康芷茹縱是心不甘情不願，也選擇了妥協，從偏門而入了。
待他回到自己這桌坐定之後，已然有些微醉，臉色酡紅，雙眼迷離。
郭業聞言，果然奏效，徑直將酒杯放了下來，叫囂道：「對，爺們不能醉，今晚不能當了軟腳蟹，平白讓康芷茹那臭丫頭笑話咱！」
原來，吳秀秀吩咐春香給康芷茹傳的話便是，你要走正門可以，但是你若選擇正門，那麼需要連跨十八個火盆，安然無恙進入大廳。
只見從緊閉的正門處到長長的天井，再到拜堂成親的禮堂正廳，足足擺了十八個銅盆。
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康芷茹聽了吳秀秀的話之後，會乖乖選擇妥協，順從自己入了偏門。
至少，他知道今晚的任務是洞房花燭夜，馳騁康芷茹這頭小母虎。
郭業聞言，與程二牛相繼停住了腳步，轉身回頭看著趙九丑。
席間，郭業四方敬酒，縱是有程二牛幫忙擋酒，還是被灌了不少。
隨後，徐徐走出喜宴，步履蹣跚地在程二牛的攙扶下，朝著
趙九丑見著郭業憨態可掬的酒醉樣兒，不由苦笑一聲，說道：「小哥，看來你今晚的洞房八成是要取消了！」
而郭業和順公公，太子舍人范植，太醫蔡恆，隴西縣令冷天霖等人在前院共坐一桌。
不由無聲抗議著，麻痹的，老子是招誰惹誰了，不就納個妾，娶個妻嗎？咋招來的兩尊菩薩都不是省油的燈，不懂得退讓呢？
郭業見著吳秀秀擺的這十八火盆大陣，真心替康芷茹捏了一把汗，這刁蠻丫頭要想穿著大紅喜服整整齊齊跨過火盆，除非她屬袋鼠的。
接下來的程序，就較為簡單了，畢竟是納妾，而非娶妻，所以一切成親的禮儀都是從簡。
康芷茹再給吳秀秀上茶的那刻，郭業心中又是捏著一把汗。
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冷天霖聽著郭業提起二榜進士第七名，保媒拉縴等字眼，臉上肌肉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謙遜地起身回敬了一杯，沒有言語。
隨即，郭業抓起一個盛滿酒水的杯子，衝著順公公敬道：「順公公，今天您賞臉替郭某人主婚，這杯酒我敬你！」
民間有新娘子入正門進府中要跨火盆一說，當然，這針對的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室。
郭業看著兩人這掐著死去活來的勁兒，心中再次滿是悲催，欲哭無
在夜裡月色與院中處處燈籠火光的照映下，在程二牛的攙扶下，郭業走在通往偏院的林蔭小道之上。
雖然濺濕了吳秀秀的衣裳，不過康芷茹自己也不好過，滾燙的茶水也同時燙到了自己的白皙小手，疼得她在紅蓋頭中直抽涼風。
郭業不滿地吐槽了一句后，甩開程二牛的攙扶，回身朝著郭府大門方向奔去。
老夫人和吳秀秀，郭小蠻這些女眷不便拋頭露面，出來迎客招待四方，自然躲在了後院自成一桌。
「嗝兒~~」
一邊小跑著，一邊嚷嚷道：「九丑，你腳步快，通知府里下人，大開咱家正門，迎接聖旨入內！」
在程二牛的攙扶，郭業起身離席，不忘對在場諸人揮手醉喊道：「諸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心中懺悔道，唉，誤入賊坑，斯文掃地，可嘆可嘆。
僅僅是康芷茹矇著紅蓋頭，先是給郭府老夫人請安上茶，再是給吳秀秀這個正房大姐上茶，簡簡單單兩個步驟而已。
確切地說，應該稱之為火盆。
郭業見狀，哈哈笑道：「九丑，奶奶的，剛才你去哪兒了？是不是現在要跟小哥我討杯水酒喝了哩？」
儘管吳秀秀替郭業解了剛才門口的僵持局面，但是他還是一陣頭皮發麻，以後吳秀秀和康芷茹這兩人，八成是消停不
不然，甭說十八個了，估計跳到第三個，第四個，紅裙都要被盆中炭火給燒著。
郭業按照風俗，背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新娘子康芷茹進了偏門，入了府中。
十八個全都是如洗漱臉盆一樣大小的銅盆，裡頭裝著木炭汩汩燃著炭火，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燒焦聲兒。
嘖嘖兩聲，一口飲盡。
陡然後面傳來趙九丑的招呼聲，腳步匆匆，顯然是追跑而來。
說罷又是一聲酒嗝兒，滾滾酒氣撲嘴而出，繼續打趣道：「我告訴你，晚了，小哥現在要去洞房，誰也擋不住！」
過些時日的郭府大宅，九成九是要被兩人斗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寧了。
到時候紅裙噼里啪啦燒起火來，甭說會不會燒傷身體，估計春光外泄，眾目睽睽之下大出洋相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日，聖旨？什麼聖旨？老子要洞房，朝廷來聖旨，這不是添亂嗎？」
連跨十八個火盆，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趙九丑抬起右手，指了指郭府大門的方向，說道：「長安又來公公了，說是宣旨來了，要您即刻前去迎接聖旨！」
話雖如此，郭業又何曾知道，女人的戰爭，男人不懂！
康芷茹鳳冠霞帔，紅裙拖地，就連跨一個火盆都費勁，而且眼尖地郭業發現，這些火盆底下明顯都加了青石板，墊高了許多。
順公公這一次既收了郭業的金銀珠寶，又得了郭業滿桌第一杯敬酒，甚有面子，縱是不會飲酒還是象徵性地嘬了一口，自謙地回道：「能替郭小哥主婚，也是咱家的榮幸，哈哈，咱家祝您花開富貴，子孫滿堂哩。」
郭業贊了一聲好，又敬起第二杯酒：「冷縣令，您堂堂二榜進士第七名，能替郭業保媒拉縴，在下感激不盡！」
當然，這一桌還有郭業的妹夫兼打手程二牛，還有益州康府派來赴宴的代表。
待得康芷茹被簇擁著送入洞房之後，郭家前後左右四個大院放起轟天動地的炮竹，賓朋親友紛紛上桌，喜宴正式開吃。
走著，走著……
偏門過後，進了府中前院，郭業側頭一看正門所對著的天井，好傢夥，敢情兒是這麼一回事兒啊。
夜風吹拂，習習涼風熏得醉酒的郭業微微清醒，待得走了好大一段路，雖步履蹣跚，但腦子已經清醒不少。
郭業聽聞，腦子霎時又是一清醒，奇怪問道「怎麼說？又出了什麼事兒？」
康岳山並沒有前來，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女兒被納了妾，抹不開面子吧，僅僅派來康府的管家代為赴宴。
幾個院子將近五十桌酒席，唯獨剩下本桌人沒有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