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4章 稀奇古怪事，粉墨登場
關鳩鳩早早給郭業預備了一間上好的雅間，在海天盛宴三樓一處靠窗的位置，扶欄而望便能俯視整個西市的繁華與喧囂。
樓上雅間中，郭業與長孫羽默慢談細聊著。
男約莫十七八歲許，一身華服卓爾不凡，腰纏金帶墜著巴掌大的玉佩，甚是貴氣逼人。
魏叔玉咋舌道：「前前後後將近一百來萬貫，若我們贏了，那長樂坊和蕭家不就要賠出五百來萬貫的真金白銀？嘖嘖，這差不多快抵上半個長樂坊了吧？我的天！」
長孫羽默嗯了一聲，小嘬了兩口杯中酒，問道：「你今日急急讓魏叔玉找我來，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一聽郭業提起這個茬兒，縱是兩人已經知道郭業的大手筆，還是心有戚戚焉，總覺得郭業還是有點太冒失了。
長孫羽默略微點點頭，整理下了思緒，說道：「這裏頭的事兒，扯起來就是陳年舊事了。話說這魚暖暖啊，雙十妙齡，豆蔻年華，長得那叫一個沉魚落雁，氣質獨然，只要是個男人見了，指定走不動道兒。不僅如此，她還……」
魏叔玉剛夾了一口菜送進嘴中，聽著二哥這般問，唔了一聲，急急吞咽下口中菜，囫圇說道：「二哥放心，杜荷帶著咱們書學班的同窗不分晝夜的盯著呢。就連靈提犬吃的肉食，喝得清水，都是由長孫公子府中的下人送來，絕對出
而面巾少女好似也發現了富貴少年郎的矚目，隔著面巾扭過頭去，望向了那對怪異的主僕。
郭業望了一眼長孫羽默，對方欣然點頭，輕笑道：「放寬心吧，回頭我再從家裡調來一批護院，專門負責那邊的安全。」
而且坊間關於斗狗比賽開賭盤也是傳得沸沸揚揚，馬元舉心裏清楚，多少下重注買吐蕃狗贏的人都在暗地裡琢磨，巴不得書學班一輸到底。
關鳩鳩硬著頭皮上前，一經詢問兩人真是主僕二人，而且是來吃飯的。
「草，這孫子是屬兔子的吧？比賽就比賽唄，玩什麼狡兔三窟？」
待得將主僕二人安排落座之後，關鳩鳩見著那侍女主動站到少年郎的身後，居然替少年捶起肩膀來。
長孫羽默汗顏一笑，搖頭嘆道：「她？我縱是想認識，人家也不理我哦！不過，我兄長長孫沖與她倒是有幾分熟稔，多少聽說過她的一些事兒。」
遠在偏僻角落的富貴少年郎微微別過頭來，望向了那位臉蒙面巾來吃飯的奇異女子。
雅間內的魏叔玉有著做小弟的覺悟，機警地替郭業與長孫羽默斟滿杯中酒。
真是稀奇古怪玩意，今天統統粉墨登場了！
叮鈴噹啷……
三人一一落座，關鳩鳩將雅間的房門帶出，招呼買賣而去。
關鳩鳩看得這怪異的
也是一對主僕二人，不過這次是兩個女子。
吐蕃小王子多赤羅，至今沒有現身，不知身在何處。
那雙手鎖著大鐵鏈的侍女突然停罷手中的動作，臉色陰沉面露凶光地鎖定在面巾少女的方向，好像行走在草原上的獨狼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一般，雙腿微微屈膝擺出一副攻擊的架勢。
一時間，這古古怪怪的一男一女進來，搶盡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嚇得沒有一個跑堂夥計跟上前迎客。
吃上一口還要稍稍掀開面巾，這不吃著彆扭吃著累嗎？
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千金小姐臉上居然矇著紗巾，可以透過薄薄的紗巾，依稀可見這小姐的面容輪廓，端的是閉月羞花之美。
……
郭業贊道：「甚好！越到關鍵時候，越不能出岔子。這次比賽不僅關乎到我們書學班的面子，朝廷的顏面，還關係到我們大家的錢袋子。我可是把海天盛宴大酒樓和東市的十家鋪子統統壓了上去，舍下老本一賭了。」
旋即，安慰道：「放心吧，只要能保證正常比賽，我就有辦法贏得吐蕃人。我郭業何曾打過沒把握的仗？」
馬元舉更是格外讓來人告知郭業，一定要看好參加比賽的十條靈提犬，千萬不要出了差錯，被人鑽
說到這兒，郭業的臉上現出迷惑，輕聲嘆道：「衛國公府有個女子叫魚暖暖，居然下了五十萬貫的重注買我們書學班贏，真是駭人聽聞啊！」
並非馬元舉小題大做，而是這吐蕃小王爺多赤羅的行蹤太過詭異了，居然沒有隨使團一起進城，由不得他不多心。
這都不打緊，最令人矚目的是這個侍女的雙手，居然被一條大鐵鏈鎖著，走起來叮噹作響。
郭業看著兩人的神情，多少猜出來兩人對此次比賽還是不看好。畢竟吐蕃藏獒與己方的靈提犬，實力懸殊，明擺在那裡，由不得他們不放心。
此間，她不像侍女，更像一頭時刻都能發起攻擊的獨狼！
郭業示意他坐下，問道：「叔玉，蓄養靈提犬的場地那邊，是否有人照應？」
至於那女的，緊跟在這富貴少年郎的身後，一身侍女服飾打扮，長得普普通通，兩腮有些紅暈，應該是那種長期在嚴寒氣候下生活而被凍到的腮紅。
雙手輕輕捶打著，發出叮叮噹噹的鐵鏈撞擊之聲。
趁兩人談話間吃飽喝足的魏叔玉打了個飽嗝，唧唧歪歪道。
當即，郭業好奇地催問道：「長孫，說來聽聽，這魚暖暖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都說她是衛國公府的魚小姐？衛國公姓李名靖，如果是衛國公家的千金，那也應該姓李，不是？」
……
而此時，
鐵鏈侍女彷彿嚴陣以待，只要主人一聲令下，隨時都能一躍而出，將對方瞬間擊斃！
而海天盛宴大酒樓的大門口，卻走進來一對奇怪的男女。
長孫羽默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應道：「難怪你剛才如此興師動眾地吩咐魏叔玉要照看好場地那邊的靈提犬。原來如此啊，你是擔心咱們還未上場，就被吐蕃人暗中搗鬼，無狗參賽？」
離去走向大堂的關鳩鳩，下意識用眼睛的餘光瞥向了另外一個僻靜的角落。
長孫羽默聽著「魚暖暖」三字，眼皮子猛地一跳，呢喃道：「居然是她？她怎麼會攙和此事？」
樓下的食客與酒客沒有一人能看得懂，看著那女子對那少年郎恭敬若斯的模樣，又像是主僕。
既有升仙丸在手，再有制定兩局比賽內容的先手，郭業心中很是淡定。
一名少女也是侍女打扮，正不停更換著筷子，給一名儼然一副千金小姐的女子夾著滿桌的菜。
在蕭廷這個癟犢子匆匆報信江夏王李道宗的同時，郭業也收到了馬元舉派人傳來的口信：
但是，關鳩鳩就搞不懂了，既然來海天盛宴吃飯，還矇著紗巾做什麼呢？
因為這不是他今天接待的第一對古怪主僕，另外還有一對……
待得關鳩鳩安排好酒菜上桌，長
郭業應道：「這隻是其一，這個吐蕃小王爺被吐蕃人甚是推崇，想必是心高氣傲之輩，極為託大，應該不會幹那種鬼祟勾當。我是在忌憚長樂坊和蕭家那邊，如果我們贏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不把他們賠得底朝天，血本無歸才怪呢。先有朝廷的二十萬貫重注，再有我們書學班的五萬貫，加上我的海天盛宴大酒樓和東市鋪子，如果真要五倍賠付，已經夠他們兩人喝一壺了。據我所知——」
他的憂慮他的顧慮，郭業自然也是心裡有數。
繼而，關鳩鳩將這兩人帶往了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以免惹得在場食客紛紛側目，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侍女？囚犯？
郭業饒有興趣地問道：「長孫你認識這個魚暖暖？」
收到馬元舉的消息后，郭業一刻也沒有閑著，立馬讓魏叔玉找來長孫羽默，相約海天盛宴大酒樓見面。
郭業嗯了一聲，說道：「我剛接到消息，那位吐蕃天才小王爺多赤羅，並未隨著吐蕃使團進長安。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這廝應該是喬裝打扮進長安來。可惜，到現在還沒收到風聲，也沒發現他的蹤跡。」
「怎麼？」
但是天底下哪裡有主子用大鐵鏈鎖著僕人，然後讓她隨身服侍的？
關鳩鳩暗暗嘀咕了兩句，便走回櫃檯安排夥計準備給客人上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