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495章 彼此不對付

正文

第495章 彼此不對付

梁叔宇摸了摸袖兜,掏出一封早已撕開火籤的信件,捏在手中晃了兩下,道:「可是巧得很,為兄收到暖暖妹子來信的時候,就已經離開西川準備返回長安,恰恰那天停宿在靈州境內。收到暖暖妹子的信后,為兄打開一看,原來是暖暖妹子召喚為兄火速回長安,共商籌辦長樂坊大錢莊一事。你說巧不巧,我欲回長安,你卻已然發信召喚我回,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旁邊的魚暖暖見著兩人爭吵起來,羞澀酡紅蕩然無存,滿滿地無奈之色,哀嘆一聲,嗔道:「你倆怎得每次一見面,都要爭吵個沒完呢?」
「我呸!」
郭業與魚暖暖早已見怪不怪,一個聳聳肩癟癟嘴,一個輕輕搖了搖頭蹙眉苦笑連連。
說著,一人當先領著眾人朝著長樂坊坊口方向行去,魚暖暖與柴令文緊隨其後。
魚暖暖看著兩人消停下來,氣才順了下去,重新落座后,說道:「如今大家都到齊了,那咱們就說說看,假若咱們籌備好長樂坊大錢莊后,開張大吉那一日,如何打響這第一炮?我需要的效果是要全城轟動,在咱們開張那一日整個街頭巷尾都能知曉,或是議論咱們長樂坊大錢莊!」
他又重新打量了一眼一身蓮白,聖潔宛若雪蓮的魚暖暖,心中不由糾結道,奶奶的,怎麼野豬都這麼喜歡拱白菜?
倒是柴令文,郭業貌似聽到他眉頭皺起,臉上很是不屑地嘟囔了一嘴:「嘩眾取寵,裝逼販子,哼!」
「啊?」
柴令文也獻策道:「暖暖,不如再請一些朝中重臣來助陣?這方面,我定有把握!」
說罷,微微拱手以示問候。
莫非這小子對魚暖暖這小娘皮有意思?
「呃……」
魚暖暖欲說又止,好像有難言之隱般,陡然轉移話題道:「郭公子,長樂坊附近你熟絡。如今趁著長樂坊大錢莊的四個東家都在場,不如我們找個僻靜之所,商議點正事兒吧?」
「啊?暖暖妹子息怒!」
魚暖暖殺手鐧一出,柴、梁二人紛紛起身,相勸著魚暖暖。
這家小酒肆,正是反賭鬥士司馬平邦靜坐抗議,大鬧長樂坊的那日,郭業隔岸觀火看大戲的那家小酒肆。
郭業扔了酒肆掌柜一小錠碎銀,將小酒肆樓上樓下包了下來。
柴令文被嗆了個正著,怒極發笑道:「我父乃當朝霍國公又如何?當今聖上還是我家舅父呢?呵呵,梁叔宇,你別不服氣,這就是命,半點由不得你!」
他瞥了一眼梁、柴二人,心中不由暗暗揣測道,莫非這兩人早早就認識,而且還有個中糾結與恩怨不成?
乖乖,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來人正是遠在西川剛返長安的梁家二公子梁叔宇。
「呵呵,不就是個釀酒起家的暴發戶嗎?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真是不知世家底蘊!」
魚暖暖微微頷首,笑著應道:「安好安好,一切安好。叔宇兄可是收到小妹派人加急送往西川的信?」
郭業看看兩人劍弩拔張的樣子,又看看魚暖暖無奈的神色,好像猜到了什麼,隨即輕聲問著魚暖暖求證道:「暖暖小姐,他倆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時,梁叔宇已經踩著羊絨地毯走上前來,沖魚暖暖柔聲招呼道:「暖暖妹子,你讓為兄可是一陣好找啊!你近來可好?」
只見這廝在小桃紅、小桂蓮的攙扶下,從馬車上緩緩下來,右腳腳尖兒剛要落地,那青衣小廝突然阻喝了一聲:「二公子且慢,地上臟著呢~~」
郭業實在是淡定不住了,故意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打岔道:「我說梁二少,你也忒目中無人了,我跟柴令文柴公子這兩個大活人在此,你居然視而不見,連聲招呼也懶得打,是不?」
魚暖暖搖搖頭,頗似不滿意道:「好像還不夠,根本達不到我需要的效果,那種全城轟動,萬人矚目的效果!」
久久未發言的郭業問道:「暖暖小姐,大錢莊何時能夠籌辦好,開張之日選好沒有?」
而後領著魚暖暖、柴令文上了二樓,當日他呆的那間靠窗小雅間兒。
雖然魚暖暖不想說明兩人的讎隙,但郭業差不多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一個是當國公的爹,皇帝的外甥;一個是御貢酒商的二代掌門人,又有皇帝最為信任的老太監作為靠山。
此時的郭業不僅看到了梁叔宇的溫柔一面,也看到了他騷包的一面。
……
「咳咳咳……」
「你……」
郭業醒神過來,招呼道:「哦哦哦,有,有僻靜之所,坊口就有家小酒肆,倒也清靜!」
……
「是嗎?姓柴的,你柴家乃世家出身,可為什麼你父親霍國公柴紹進了宮中,想見聖上一面都需要我家老祖宗通稟一聲呢?我記得汝父見了我家老祖宗,可還得叫一聲平四爺吧?」
儘管柴令文小聲嘀咕,不過還是一字不丟地落入了郭業的耳中。
「暖暖,柴某不再與他爭吵了,不和他一般見識,你莫要生氣!」
魚暖暖及時阻斷了柴令文的口沒遮攔,陡然起身臉罩寒霜般衝著兩人喝道:「你們要吵到什麼時候?莫非忘了我們今日來此的目的?你們若真沒完沒了的爭執下去,我看咱們這個長樂坊大錢莊就暫時擱置,或者索性散夥吧!」
直到三人落座,酒肆掌柜上來酒菜,梁叔宇才姍姍來遲。
倒是柴令文按耐不住,唾棄道:「哼,你若嫌臟,大可以不呆啊?這裏又沒人求著你呆下來?裝逼販子,真是惹人厭煩!」
梁叔宇見著魚暖暖未回話,又是一陣殷勤地張羅道:「暖暖妹子,西川那地方真是天高地闊,不是長安所能比擬。這次為兄還從西川給你帶了許多特產,好多都是從阿里土城的兩國大集市中為兄親自給你淘換的吐蕃特此,別具風味著呢!走,咱們去我馬車那兒,我拿給你看看!」
奶奶的,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啊。
腦中頓時浮現了好多個詞兒,爭風吃醋?紅顏禍水?衝冠一怒為紅顏?
郭業看著兩人爭吵,從頭聽到尾,心中頗為震驚,原來梁叔宇這小子諱莫如深的那個老祖宗,他梁家倚仗的那個靠山,居然就是宮中三萬太監之首,宦官們尊稱老祖宗的平四。
至於與魚暖暖、郭業同排而立的柴令文,梁叔宇還真是故意主動無視,連眼皮子都沒跟對方抬一下。
梁叔宇輕聲說道:「要不,咱們屆時邀請一些士紳名流出席?」
郭業和魚暖暖聞言,只有苦笑。
魚暖暖回道:「至少還需要半個月左右,怎麼?郭公子可是有主意做到我需要的效果?」
出了坊口,眾人進了郭業所說的那家僻靜小酒肆。
這個平四的來頭,郭業或多或少聽順公公提起過,當時順公公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每每提及這位平四老祖宗,言語之中極盡恭敬。
郭業心中暗暗一樂,天賜良機,這是上趕著送銀子來啊!
柴令文頓時被梁叔宇一句話逼得啞口無言,對方的話里藏鋒,好像自己沒事找事一般。
青衣小廝駕著車,左右侍婢互相攙。
梁叔宇嘴角浮起笑意,譏諷道:「霍國公很大嗎?我父號稱長安梁百萬,你柴家家底可及我梁家一半?當今聖上還喝著我們梁家釀造的美酒呢,我梁家專供御酒數十年,聖上此等信任,你家何曾有過?就怕你柴家送進宮裡幾斤大米,都要層層遴選檢查吧?」
梁叔宇聽罷,故意輕彈了幾下胸襟,好似很厭煩柴令文口沫飛揚到自己身上一般,冷笑道:「姓柴的,你別沒事找事,成不?我憑什麼要跟你打招呼,你算老幾啊?」
就屬梁叔宇動作最慢,磨磨蹭蹭,走到馬車的位置,重新上了馬車,喝令青衣小廝驅車跟著郭業等人,趕往坊口。
這下,饒是柴令文涵養再好也要發飆了,氣急罵道:「姓梁的,你什麼意思?目中無人若斯,你也太猖狂了吧?」
梁叔宇驚呼一聲,將目光轉移到郭業的身上,尷尬地笑道:「郭兄弟也在啊?好巧好巧,此番西川之行,梁某收穫頗豐,這還是託了郭兄弟的福,託福託福!」
當即,郭業重重點了點頭,應承道:「主意我肯定有!而且我這個主意一旦施展開來,定是極具驚艷,全城轟動,萬人矚目,令人難忘!」
一進來小雅間,梁叔宇就掩著鼻子皺著眉頭,嘖嘖嘆道:「此等腌臢之地,處處邋遢,怎得能呆的下去?不如我們重新換個地方吧?就去我梁家在東市的胡姬酒肆,如何?」
梁叔宇這話說得曖昧,魚暖暖縱是事業心極強的女強人,也禁不住臉上騰起幾分酡紅,頗有些尷尬。
這個平四無論是資歷,還是來頭,都絕對有資格成為梁家的靠山。
這是郭業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梁叔宇這個裝逼潔癖的傢伙,如此溫柔的一面。
「我呸,平四不過就一閹……」
魚暖暖眼前頓時一亮,雙眸泛起光彩,急急催道:「哦?郭公子說得如此了不起,小女子倒是好奇得很,還望郭公子不吝賜教!」
魚暖暖看著郭業怔怔愣神,不由又催了一句:「郭公子?」
「停!!!!」
喊了一嗓子,青衣小廝趕緊從車把式的位置抱下一卷羊絨毯子鋪在地上,順著方向滾著直接鋪到郭業與魚暖暖這邊的位置。
梁叔宇聞言,居然大大方方一屁股坐在了胡凳之上,回應道:「你說不呆就不呆啊?你柴令文算老幾?別仗著自己有個當國公的爹就頤指氣使,成嗎?在我梁叔宇眼中,你就是個萌了父蔭的紈絝子弟罷了!」
見著魚暖暖嗔怨,柴令文與梁叔宇立馬閉了嘴,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愣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可以這麼說,皇帝在皇宮中需要宮中太監侍候,而宮中三萬太監之中,皇帝又最為信任平四。
如果真要龍爭虎鬥一番,鹿死誰手,還真是未嘗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