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773章 夜遊瘦西湖

正文

第773章 夜遊瘦西湖

「對。」王八斤趕緊附和道,「惹急了我家大人,小心拆了你們家的狗屁畫舫。」
春十三娘先是一愣,而後立馬反應過來,道:「府台大人說得是長孫公子呀?在,在呢,他就在咱們春柳畫舫的三樓呢。」
很快,那紫衣漢子去而復返,後頭緊跟著一名披著薄薄紅紗、濃妝艷抹的妖艷女子,約莫四十來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顯然,這不是郭業的原創詩,這首詩出自清朝詩人汪沆,揚州瘦西湖真正揚名天下,也得益於這首詩。
相比于北方的秦樓楚館,南方的風花雪月之地更加讓人心曠神怡,以至於流連忘返。難怪那些風流才子大詩人都要煙花三月騎鶴下揚州了,難怪世人都說「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揚州的瘦西湖,以其清秀婉麗的風姿獨異諸湖。
呃……
夜幕之下的瘦西湖,其繁花似錦的盛況絕對不遜於金陵的秦淮河上。
尤其是她腳上那雙奼紫嫣紅繡花鞋,穿在她這種大老娘們腳下,更是將整個人凸顯的格外風騷。
……
此時的瘦西湖還沒形成清朝康乾時期的園林山水格局,後世的瘦西湖園林群景色怡人,融南秀北雄為一體,有「園林之盛,甲于天下」之譽。
言罷,他瞄了眼卧室方向,低聲提醒道:「侯爺,夫人剛從隴西來揚州看望您,您可不能跟在長安似的,肆無忌憚亂來,不然惹來夫人……」
兩名府兵圍了上來,不分先後的捧起了郭業的臭腳,一頓恭維。
小舟繼續前行,緩緩靠了上去,來到畫舫的登船處。
不過今天又被郭業可恥地剽竊了。
郭業暗道,看來這春流畫舫的東家來頭不小啊,尋常人家的畫舫見著折衝都尉府還不畢恭畢敬?
而船上四處都亮起燈火,盞盞燈籠閃爍著,將整個小金山腳下的湖面照映得通紅一片,仿若火海。
「好嘞!」
但如今的瘦西湖還只是雛形,雖然已經有富紳陸續在沿岸建起了園林,但規模還不夠大,遠遠沒有達到「兩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樓台直到山」的盛況。
話音一落,劉振軒便一滋溜煙兒竄跑了下去。
郭業一陣搖頭不理二人,沖擺渡的船夫招招手喊道:「船家,靠上去,本官要上畫舫。」
郭業抬起頭來仰望著暮色沉沉的天空,對於張家的毫無反應一時無解,有些賭氣地哼道:「涼拌唄!」
「長孫別駕?」
那名叫做張九斤的府兵回道:「是的,前面三艘畫舫都屬於同一個東家,是咱們瘦西湖最大最好的畫舫,叫做『春流畫舫』。」
到底是養尊處優之人,官威一出,立馬惹得那些紫衣漢子寒蟬若驚,紛紛低下頭來沒了底氣。
王八斤更是厲喝道:「放你們娘的狗臭屁,睜開你們的狗眼瞧瞧,知道站在你們眼前這位爺是誰嗎?」
郭業心裏記掛著事兒,也懶得和她磨牙,揮揮手說道:「罷了,這些都是你們春流畫舫的家事,本官不願攙和。我問你,刺史府的長孫別駕大人在你畫舫上嗎?快帶本官去見他。」
郭業聳聳肩,笑道:「你倆也懂詩?對了,前面三艘畫舫便是長孫羽默那小子時常流連之地?」
南北各地冠名西湖者眾多,而瘦西湖卻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郭業仰望天空約莫過了一小會兒,突然扭動了幾下有些酸楚的脖子,嘆道:「奶奶的,難道這件事情真的跟張承宗毫無干係?那真正的兇手又是誰呢?」
劉振軒停住腳步,轉身回道:「侯爺有所不知,長孫公子最近一直都在嚷嚷著要見識見識揚州的繁花似錦,說是要體驗一番淮揚的風月場所與長安有何區別來著。」
劉振軒應道:「知道,侯爺也想去見識見識?」
郭業情不自禁地吟道:「垂楊不斷接殘蕪,雁齒虹橋儼畫圖。也是銷金一鍋子,故應喚作瘦西湖。」
隨即,她主動無視郭業的挖苦,接著嬌笑連連地告罪道:「府台大人莫要怪罪才是,手下這些人都是有眼無珠之輩,不識府台大人這尊大佛。回頭,奴家就好好教訓他們一頓,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海涵咱們春流畫舫一二呢。」
郭業勃然一怒,呵斥道:「本官上你小小畫舫頻遭推三阻四,哼,難不成你這春流畫舫還是什麼凌霄寶殿不成?你信不信本官今夜就派人拆了你這春流畫舫,禁了你們在這瘦西湖的營生?」
其中那名剛才發話驅逐的紫衣漢子調頭就跑,上了二樓,顯然去找主事之人去了。
郭業心中稍稍踏實,這小子真的在這兒啊。
剛登上甲板,突然迎來幾名紫衣勁裝的漢子,將三人圍了起來,其中一人看著張九斤和王八斤的軍漢打扮,不由喝道:「哪裡來的丘八,這春流畫舫也是你們軍漢能上來的嗎?」
「怎麼辦?」
不過春十三娘這時卻顯出了猶豫之色,弱弱地說道:「好教府台大人知曉,長孫公子的確是在咱們畫舫上,不過他現在不便見客呢。」
「好詩,刺史大人真是才高八斗啊!」
「美!真美!」
郭業站于舟上,欣賞著夜色下的瘦西湖之景,不由感嘆,南北風月場所的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
郭業聞言脫口喊道:「你是說這小子最近不務正業,天天逛窯子去了?」
……
「是啊,這下咱們揚州瘦西湖可真要名揚天下了,得虧了刺史大人的這首千古名詩啊!」
劉振軒道:「侯爺,除了張承宗,卑職真想不出來還有誰最有可疑了。喔……哈氣……」
「喲……」
郭業哦了一聲,問道:「你知道他時常在瘦西湖的哪艘畫舫耍樂嗎?」
「滾蛋!」郭業白了他一眼,啐道,「我這是要去找長孫羽默談正經事兒。別廢話了,你趕緊下去休息,安排你手下的府兵帶我去瘦西湖找長孫羽默那小子。」
兩人打著折衝都尉府的名義在湖中徵用了一艇小舟,馳騁于湖面上尋覓著長孫羽默所在的那艘畫舫。
「呃……」
劉振軒安排的兩名府兵一個叫做張九斤,一個叫做王八斤,皆是揚州本地人,格外熟悉瘦西湖裡頭的情況。
劉振軒嗯了一聲,委實太困,轉身便要離去。
顯然,這些紫衣漢子應該是在畫舫上看場子的護衛之流,而且並不將折衝都尉府的府兵看在眼裡,再加上郭業今天是便服出行,所以幾名紫衣漢子紛紛出言驅趕起郭業三人下船。
那幾名紫衣漢子一聽刺史大人當前,果真慫了下來,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春十三娘被郭業這麼毫不留情面的戳到話柄,不由暗暗自責自己說話不經大腦過,不過她也聽得出來,刺史大人應該是在生氣剛才被這些紫衣漢子給攔住了去路。
「混賬!」
一時間,場面頓時沉默了下來,兩人彼此無語。
郭業見著他那雙熊貓眼,啞然失笑,搖頭道:「好了,你也忙活兩天一夜沒有合眼了,趕緊先去睡覺吧。至於折衝都尉府那邊,你跟陳浪知會一聲,繼續故布疑雲,不能有所放鬆。也許張家今晚就會有所行動也不定,知道了嗎?」
劉振軒愣在當場,被郭業的這番舉動搞得莫名其妙。
不過即便是這樣,如今的瘦西湖也成了秦樓楚館的聚集之地,艘艘畫舫游弋於水面,鶯鶯燕燕不絕於耳。
郭業見狀,朗聲喊道:「本官今日上畫舫乃是前來找人的,把你們管事的叫來,一群狗仗人勢的混賬東西。」
張九斤也是傲嬌地挺起胸膛,小人得志一般地罵道:「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護院狗,連咱們揚州的刺史大人都敢阻攔,莫非活膩味了不成?」
隨著小舟的停擺,郭業的視線越發清晰起來,只見三艘足足五層高的畫舫停在了小金山腳下,畫舫船身刷著閃閃熠熠的金漆,畫舫之上的五層樓面外頭懸挂著錦緞紅綢,隨著夜風飄擺搖曳。
郭業從袖兜里摸出一點碎銀扔給船家,便帶著張九斤、王八斤相繼攀上一條梯子,登上了畫舫的甲板。
「呃,算是吧!」
「好,這就下去安排。」
郭業一聽這娘們的自稱,差點沒笑噴出來,你丫還真敢叫啊,還敢自稱春十三娘。
說話間,劉振軒冷不丁打了個哈欠,神情萎靡倦意襲來。
瘦西湖,位於揚州北郊。
小舟沿湖過冶春、綠楊村、紅園、西園曲水,經大虹橋、長堤春柳,至徐園、來到小金山腳下。
小舟游弋在湖面,在一條條裝飾得美奐美崙的畫舫間穿梭著。
繼而沖春十三娘吩咐道:「在就好,速速帶本官去見他。」
剛走了兩步,郭業突然將他喚住道:「振軒,等下。最近長孫公子在幹嘛呢?怎麼府衙里老是見不到他人影呢?」
劉振軒笑了笑,說道:「這個時辰,長孫公子應該在北郊的瘦西湖那邊兒,那兒的畫舫是淮揚一帶最為出名的。」
另外一名叫做王八斤的府兵邀功道:「嘿嘿,刺史大人有所不知,這地方還是小的二人給長孫公子尋覓到的,端的是好地方啊。裡頭酒好菜好,姑娘更是好呢。」
郭業心中立馬對這兩個小子大加讚許起來,嗯,不錯,輸人不輸陣,罵得有氣勢,很有樣兒嘛。
這時,王八斤和張九斤突然抽出腰間橫刀,紛紛護在郭業身前,戒備地瞪著這幾名紫衣漢子。
不過郭業卻沒給她好臉,冷著臉哼道:「春十三娘是吧?本官聽過大早上的喜鵲聽在樹頭叫,這大晚上倒是還沒聽過有喜鵲會叫。估摸著是烏鴉吧?喪門叫的烏鴉吧?」
這女人拖著長音迎上前去,神情精彩至極變幻著,沖郭業嬌聲喊道:「我說剛才畫舫外頭的喜鵲咋叫喚個不停呢,原來是府台大人親至咱們春流畫舫。奴家春十三娘,見過府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