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796章 官府名義,強行發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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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官府名義,強行發喪

幾人心領神會,都挺了挺了肩膀,齊聲回道:「是!」
很快,敲鑼打鼓哀聲齊鳴,一條送殯的長龍隊伍緩緩而成,從棺木的後頭一直排到了莊子裡頭,一眼望不到盡頭。
旋即,他沖身後的余管事喊道:「余進,時辰已到,通知弟子們準備敲鑼打鼓,為雷堂主發喪!」
……
張元信面色陰沉地看著越走越遠的送殯隊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破口罵道:「又被這姓郭的破壞了我們張家的計劃,此人就是個殺千刀的雜碎啊!」
正如郭業所說得,要阻止雷老虎的出殯,就先要殺掉負責為雷老虎抬棺執幡的一眾府衙官員。不然的話,就主動讓出道路來。
余進聞言神色大喜,趕緊衝著身後緊跟著的十八名香主逐一吩咐著。
就是借他十個天大的狗膽,他也不敢這麼干啊!
張元信老臉一紅火辣辣得緊。
很快,在庄外維持秩序的風雷堂弟子,就跟張府的家奴扭打在了一起。
余進早已被郭業的發飆給震住了,一聽郭業發話立馬從獃滯的狀態中驚醒過來,應了一聲是便招呼起風雷堂的弟子返回庄內。
恰時,余管事已經領著風雷堂弟子小心翼翼將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木抬到了大門台階之下,輕輕落地。
這時,兩名中年男子一左一右,悄然來到張元信的身邊,趁著四下沒人注意,低聲詢問道:「張二老爺,計劃既然有變,那下一步咱們又該如何行事?」
這時,張元信已經開始在尋找金陵凈衣幫幫主裘萬尺、宿遷馬幫幫主商保駒的身影,真正的大戰一觸即發。
郭業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余管事,吉時已到,放炮仗!」
張元信被幾名家奴圍攏保護在人群中,一聽有人點到自己的名字,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張元信氣勢洶洶地領著數百張府家奴,將門口外堵得嚴嚴實實,幾個惡奴刁仆更是上前踢倒了花圈,將輓聯撕扯在地。
笑話!
張元信見著郭業這廝橫豎都要插手此事,只得壓低著聲音說道:「郭刺史,上次揚州折衝都尉府遭刺客夜襲,明顯就是風雷堂栽贓給我們張家。你不將風雷堂這些匪徒繩之以法,卻頻頻與我張家為難,這是何故?今天老夫就是來向風雷堂討個公道的,哼,當真以為張家是可以胡亂栽贓陷害的嗎?」
轟!
噼里啪啦一陣罵,將張元信徹底給罵慫了。
張元信心中痛罵著郭業的無恥,堂堂一州刺史居然低聲下氣為一個江湖中人抬棺發喪,真是下流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啊!
說著,郭業提起袍襟擼起袖子,轉頭一邊朝著大門台階的方向慢慢行去,一邊高聲說道:「今天本官不僅要為雷老虎主持發喪,還要親自為他抬棺。不止本官,今日揚州府衙的一眾官員都彙集在此,都來替雷老虎抬棺執幡。我看誰敢阻止官府中人發喪?難道你們要殺官造反不成?」
風雷庄,大門外。
可是張元信真的敢動手殺掉為雷老虎發喪的揚州府衙一眾官員嗎?
這兩名中年男子,左邊一人乃是金陵凈衣幫幫主裘萬尺,而右邊一人恰恰正是宿遷馬幫的商保駒。
郭業再次展開雙臂,衝著四下左右大喝道:「住手,統統給本官住手!」
郭業滿臉鄙夷地罵道:「你也配拿話來擠兌我?」
張元信驚呼一聲,顯然也是詫異郭業為什麼會出現在風雷莊上,不由皺著眉頭喊道:「郭刺史,今日我們張家與風雷堂的私人恩怨,與你無關,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胡亂插手。」
一聲巨大的炮仗在大門處響起,郭業立時喊道:「雷堂主,魂歸來兮,郭業送你上山啦!」
說罷,他沖站在大門台階下的余管事示意道:「余進,吉時快到,你讓人將雷堂主的棺木抬出來!」
他見著張元信如此狀,知道事情已成,不由暗暗鄙夷,孬種,諒你這條老狗也不敢明目張胆的與朝廷官府作對。
張元信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叫囂道:「今天老夫倒要看看誰敢給雷老虎出殯?誰敢扶靈,誰敢抬棺,誰敢執幡,誰敢哭喪?那就是跟我們揚州張家過不去!」
隨即,他搖了搖頭,冷笑道:「張元信,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等著雷老虎過世再來,偏偏要在人家出殯之日來尋釁,你們張家可真是長了出息。哼,上次刺客夜襲都尉府之事本官已經查明,跟風雷堂沒有絲毫的關係。幕後指使之人乃是吐蕃來的一群番僧,兇手也已經正法,本官已經在城中張貼布告了,難道你們張家會不知道?」
無賴,真他媽無賴!
噌噌噌~
張元信被郭業冷嘲熱諷得一陣尷尬,一時為之氣結,他今日前來風雷堂尋釁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上次之事,這隻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由頭罷了。
緊接著,他絲毫不留情面地指著張元信的鼻子尖罵道:「張元信,你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今天來此搗亂的真正目的。你們張家暗地裡那點齷蹉心思,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換做平日,你們私底下再怎麼爭搶鬥毆,本官都可以網開一面。但是,今天就是不行!今日是雷堂主出殯之日,死者為大,你懂不懂?阻了別人出殯,不讓別人入土為安,你就不怕你們張家上上下下都遭天譴嗎?老畜生!!!」
郭業從庄內來到門口,在鬧哄嘈雜的場面里尋找到張元信的身影,暴喝道:「張元信,你個老混賬!快叫你家的奴才住手。」
……
「雷堂主,上路了……」
這時,郭業挨個指派著任務道:「陳郡丞,陳都尉,你們與本官一起,負責為雷堂主抬棺,送他上山。其他府衙一眾官員都聽好了,誰也別閑著,都給手執靈幡隨本官一同為雷堂主發喪。」
郭業自顧聳聳肩,冷笑一聲,戲謔道:「癩蛤蟆打哈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你張家算個屌?難不成你張家早已不服王化,自成一國了?」
「呸!老狗張元信,你算個什麼東西?」
聲音落罷,四人抬著棺木走在前頭,領著一條長龍般的隊伍朝著遠處,緩緩蠕動著行去……
「你……」
郭業與陳浪接過擔子抬前面,陳集濤與府衙的一名兵曹佐官抬後面,緩緩又將棺木來抬了起來。
郭業沖陳浪打了打眼色,然後跟身後抬棺的陳集濤說道:「準備了,出發吧!」
當即,惱羞成怒之下,他也撕掉了最後一層臉面,怒指郭業喝道:「姓郭的,你別以為自己仗著揚州刺史就可以對我們張家指手畫腳。與你客氣客氣,你就真當自己在揚州城裡一言九鼎了?老夫問你最後一遍,你今天是決意要插手此事,與我們張家作對到底了?」
殺官無異於造反,張家在揚州再怎麼呼風喚雨,那也不可能動手殺官造反,悖逆朝廷啊。
此話一出,凈衣幫和馬幫的幫眾蠢蠢欲動,紛紛站了起來面相兇狠地掃視著整個現場。
郭業快步走下台階,右臂使足力氣揮出一拳,當場擊飛跟前一名張府的家奴,然後穿過亂戰的人群來到張元信跟前,沉聲道:「張元信,你老糊塗了吧?這裡是不是揚州府衙的管轄之地?你們在這兒械鬥,你說關不關本官的事?」
「郭刺史,你怎麼會在這兒?」
郭業見著張元信遲遲沒有吱聲兒,而且連連衝著四周凈衣幫、馬幫的人打著眼色搖著頭,顯然是在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不過不是被郭業的話羞臊而紅,而是因為被郭業戳中了心裏那點小九九,又是被罵做老畜生又是被罵遭天譴,硬生生給氣得。
郭業逼視著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張元信,怒罵道:「張元信老狗,今天我揚州刺史府一眾官員為雷老虎發喪,你可要阻攔了?你若有那膽量,大可以將我們在場的朝廷官員統統殺掉,不就是殺官造反嗎?你們張家若不怕滿門抄斬,就趕緊動手吧。你若不動手,就趕緊讓道,老子就要準備發喪了。」
郭業一愣,敢情兒這孫子是藉著上次自己讓劉振軒大鬧古井巷的緣由,今日秋後算賬來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打得倒是如意算盤。
兩人一番對話的功夫,風雷堂弟子相繼從莊子里嘩嘩湧出,摩拳擦掌地加入了庄外門前的戰團,一時之間,張府的數百家奴被打得節節敗退,傷者累累。
在庄外蹲點紮營的各個幫派勢力見狀,一邊看著熱鬧一邊自然瞎起鬨起來,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話音一落,早已趕來的郡丞陳集濤,折衝都尉陳浪,還有其他府衙的大小一眾官員紛紛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向郭業身邊。
奚落罷,他環顧著四周三山五嶽的江湖漢子,朗聲喊道:「諸位,今日乃是風雷堂堂主雷老虎出殯之日,正是人死債銷,死者為大。你們江湖中人更應該明白,強行阻止別人發喪,誤了別人出殯的吉時,這是何等的造孽?這是要遭天譴,要遭報應的。張家壞事做盡沒皮沒臉,難道你們也要跟著效仿?本官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
「郭業小兒,你敢!」
唰~
張元信打死也想不到,郭業會如此如此無賴,竟然打著揚州府衙的名義為雷老虎發喪出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