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1029章 尼瑪,不講信用!

正文

第1029章 尼瑪,不講信用!

孔穎達也起身附和道:「是啊,陛下,李衛公所言極是。郭郡公,匡扶社稷之功,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
「放肆,株連九族?」李二陛下故作生氣地喝道,「照你這麼說,朕、皇后、太上皇、太子、還有李唐王室都該統統被誅殺之了?」
郭業連連擺手道:「臣是說,是說……」
他臉色沉沉地坐在閣中椅子上,習慣性打開一本奏摺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了站在下方的郭業、李靖三人。
什麼就叫功過相抵了?
果然,李二陛下揮揮手,一副意興闌珊地樣子說道:「罷了,朕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長安下江南啊,不然的話興許就能免去了這場禍事。魯王三人之事就到此為止吧,回頭知會宗正寺,讓李道宗好好撫恤三位王爺的妻女家眷還有族親。至於郭卿你,此次既有匡扶社稷之功,亦有擅殺皇族之過,因此功過相抵,朕就不處罰你了。」
沉悶了一會兒,李二陛下將手中那份奏摺輕輕放回案上,繼續盯著三人,緩緩吐道:「朕不在長安的這段日子,三位愛卿著實辛苦了!」
霎時,他突然想起上海流氓大亨杜月笙臨終前對蔣介石的那通怨言——蔣委員長是拿我杜某人當夜壺啊,用過了就塞到床底下。
郭業此時發現自己就跟杜月笙的命運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隨即,三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同齊聲回了句:「為陛下分憂,都是臣等應當應分之事。」
興許是經不住念叨,李二陛下突然開口向三人問道:「那現在太上皇和太子二人,卿等作何處置了?還有,朕聽孔尚書在奏摺中描繪了當日朝堂政變的情形,朕那位大舅哥長孫無忌竟然率眾變節附逆,卿等對他又作何處置了?」
「啊?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
現在我這把刀用完了,你就開始嫌棄了?
李二陛下撒了一通氣后,聲音又漸漸轉柔道:「唉,朕何嘗不想封賞郭卿?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大肆封賞他,那不是讓朕變相地承認,他處死朕那三位兄弟不僅無過,反而有大功嗎?這如何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朕也有朕的難處啊!」
「怎麼了怎麼了?你們這是要作甚?」
看眼下這情況,郭業覺得自己之前預想和規劃得那個躋身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圖,封爵國公夢又是黃粱一夢,空歡喜一場了。
李二陛下被三人這麼一擠兌,臉皮有些掛不住了,有些氣急敗壞地嚷嚷道:「你們三人是自恃功高,想要逼迫朕不成?」
李二陛下長吁一聲,嘆道:「一時誤入歧途,卻被郭卿砍了腦袋祭了血旗,不該啊不該,他們不該落得如此下場啊!」
不過,他還是傻傻獃獃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回道:「陛下,依照大唐律例,密謀造反當誅,而且還要株連九族……」
郭業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什麼叫先斬後奏,擅自處死魯王等人?那還不是李二陛下你親自授意的?
我靠!
隨即,他趕忙從寬椅上站了起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拱手說道:「陛下,臣未經旨意便將魯王三人推出午門斬首,恕臣妄為了。不過魯王三人密謀造反,百死難贖其罪。而且當時大變之後,朝堂之上人心浮動,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必須要殺一儆百,方能震懾那些別有用心之徒。所以,臣當時只能臨機決斷,先斬後奏了!」
郭業又是忿忿地瞥了一眼李靖,心中哼道,李靖啊李靖,虧你明哲保身精明一輩子,還不是被李二陛下給算計了?你妹的,當初幸虧哥們適可而止,沒有將太上皇和太子承乾也一併喀嚓了,不然的話,哼哼……
他太清楚李二陛下這話的言外之意了,無非就是又想魯王三人死,又不想為他們三人之死而買單,想要自己替他背黑鍋罷了。
孔穎達就差脫口戳破李二陛下的面具,大喊殺魯王三人不都是陛下您親口授意的嗎?當然,為了李二陛下的面子,他這個老滑頭自然不能說實話。
可不就是嗎?
李靖顯然感受到了郭業的無盡怨念,立馬站出來說道:「陛下,咳咳……郭郡公雖然先斬後奏擅殺三位王爺,但若非有他,這李唐江山保不齊就要陷入動蕩不安之地了。因此匡扶社稷之功,遠遠大於他所犯之過啊。」
到底因何而辛苦,在場君臣四人,心知肚明。
卧槽兒!
闊別長安小兩月,李二陛下又回來了,坐在宮中望北閣中,李二陛下當真是百感交集,箇中滋味唯有他自己方能體會。
奶奶的,碰上這麼一個做事精明,做人虛偽的李二陛下,郭業頓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李二陛下唔了一聲,揮揮手示意三人自己找寬椅坐下,然後他看向郭業,語氣中頗有幾分責怪地問道:「郭卿,朕聽說朝堂政變的那天,你竟然先斬後奏,未經朕的允許擅自處死了魯王、荊王三人?」
現在殺了魯王三人是背黑鍋,如果替李二陛下殺了太上皇和李承乾,那就不是背黑鍋了。指不定這位好面子的虛偽皇帝為了樹立自己仁孝的形象,反手給哥們我來一刀,吃瓜烙呢。
又是嘆息又是遺憾,一陣貓哭耗子假慈悲下,郭業聽得直起雞皮疙瘩,心中怨念道,人是你,鬼也是你,李二陛下你可真夠虛的!
逼宮……這可是欺君犯上之大罪啊!
而李靖則是心裏覺得有愧於郭業,堂堂一個征戰沙場數十載睥睨無數敵手的大唐軍神,竟然低著頭不敢再直視郭業半分了。
郭業頓時臉都綠了,尼瑪的,李二陛下你是演戲演上癮了吧?你要做全天下的楷模,那哥們都替你把黑鍋背了,你還不論功行賞?居然跟我唱上一出功過相抵?
宮人在望北閣內和外間走廊里掌完燈之後,統統被李二陛下屏退,一時間,閣內閣外方得一片寂靜。
是說了半天,郭業都沒說出個子卯寅丑來。並非是郭業真的語噎無言,他這是刻意將下半句留給李二陛下,讓他自己來接下去下來台。
說好聽點,在這次事件中,他是李二陛下磨好的殺人刀;說難聽點,他就是李二陛下用來解決尿急時候的夜壺,用時稱好,用后嫌臭。
一言既出,三人頓時偃旗息鼓下來,哪裡還敢繼續抱不平?
李靖和孔穎達彼此對望了一眼之後,也非常配合地起來替郭業求起情來:「陛下,此事我二人可為郭郡公作證,他臨機處死魯王三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陛下看在郭郡公忠心耿耿為君解憂的份兒上,網開一面才是。」
演戲,純粹就是在演戲!
孔穎達惋惜地看了一眼郭業。
他不敢跟李二陛下明著爭論,但他還是將眼睛瞟向了衛國公李靖,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委屈,好像在說,李靖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你說陛下要我捉刀背黑鍋,還說不會虧待了我。怎麼臨了臨了,他奶奶的,居然還玩跳票,耍賴不認賬了?
聽李靖這話的意思,明顯他也被李二陛下給跳票了,反倒讓他在郭業眼中形象一落千丈,變成了徹頭徹尾不講信用的偽君子了。
這話一說出來,郭業頓時無語,尼瑪的,真是個言而無信的王八蛋。
「唉……可憐朕那三位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