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深仇

郭業道：「鄭菲菲乃是以前的官奴鄭元之女，既然朝廷已將官奴賣給郭某人，鄭菲菲自然就是我的人了！」

郭業道：「高城主在此，必有高見，郭某人洗耳恭聽！」

高鑫德道：「聽說淵海子霸抓了平陽郡公的家眷？不如先讓他放了人，咱們再做計較！老夫這次和你一起去，他擅自攻打館驛，咱們到哪裡都說得過去！」

「菲菲怎麼了？」

淵海子霸道：「心急？不，我不心急。什麼時候平陽郡公把藥方送來，我們什麼時候放人！」

「家眷，什麼家眷？你是說鄭菲菲？可有婚書？可有賣身契約？」

郭業此時眼珠子都是紅的，道：「高鑫德，高城主，你攔住郭某，意欲何為？」

淵海子霸搖頭道「這卻是不然，鄭菲菲雖為鄭元之女，他的母親卻是我高句麗人。想那鄭元，身為官奴，身份卑賤，有何資格娶妻生子？只不過是我高句麗人借種罷了。所以，鄭菲菲只能算是我高句麗的子民，卻不是官奴之身。平陽郡公把他關在館驛之內，恐怕有擄掠我高句麗子民之嫌！」

今天的事情，說白了就是給死人上墳。郭業覺得菲菲一個小女孩出現在這不合適，怕把她給嚇著了。所以就把菲菲留在了館驛之內，又安排了張仁義照顧她。現在張仁義這樣子跑過來，不用問，菲菲出事了！

高鑫德苦笑道：「館驛一出事，我就得到報告了。特意在此等候平陽郡公。」

郭業本來就心中憤懣，現在張仁義一死，他只覺得胸口發脹，眼前發黑，額頭上青筋亂跳，大喝一聲，道：「兄弟們，走！咱們給張仁義報仇！」

淵海子霸笑道：「張仁義死了？沒錯，是我派人打得他，那又怎麼樣。他是我高句麗的子民，阻撓官府辦案，我殺他還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再者說，就算是我屈殺張仁義，也自有我高句麗的朝廷問罪，不勞平陽郡公多心！」

淵海子霸完全控制了場面，道：「平陽郡公，雖然鄭菲菲是我高句麗人。不過既然平陽郡公這麼喜歡她，我給平陽郡公一個面子，可以把他交還給平陽郡公。不過平陽郡公，得答應我一件事！」

淵海子闌道：「那怎麼可能，我怎麼知道平陽郡公交給我的藥方是真是假？待我驗證完畢，才能釋放鄭菲菲！」

淵海子霸道：「只要平陽郡公把九九升仙丸的藥方給我，我馬上就釋放鄭菲菲，平陽郡公意下如何？」

想不到這個淵海子霸還真下了功夫，把張仁義和鄭菲菲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幾句話就把高鑫德和郭業說的啞口無言。看來他確實是有備而來。

高鑫德道：「那你為何擄走平陽郡公的家眷？」

長孫師眼圈泛紅，低聲道：「平陽郡公，有話你趕緊問，恐怕張老哥他……」

張仁義喉嚨中呵呵作響，說不出話來。

郭業仔細一看，正是遼東城城主高鑫德。

郭業和高鑫德來到淵海子霸的府門外，卻見淵海子霸早就站在府門外等候多時了。身後的士兵，弓上弦，刀出鞘，躍躍欲試。

高鑫德知道他暗諷自己裡通外國，也不和他廢話，問到：「淵海子霸，你擅自攻打館驛，是想造反嗎？」

「你想要怎麼樣？」

郭業道：「如果我給的藥方是真的，淵城主偏偏說是假的，那怎麼辦？」

郭業顧不得和高鑫德解釋，道：「淵城主，我與令兄淵海子闌早有約定，此間事了，九九升仙丸的配方，郭某定當奉上！淵城主又何必心急呢？」

郭業嘿嘿冷笑，道：「既然如此，高鑫德，你幫哪邊？」

郭業搖頭道：「此乃本官私事，不勞淵城主過問！」

淵海子霸深知郭業的為人，心說我就賭他一把，道：「平陽郡公，既然如此，恐怕要你吃虧一點。我限你三日之內，你把藥方獻到我的府上，如若不然，你就只能見到鄭菲菲的屍首了！」

高鑫德道：「高某當然心向平陽郡公，城內軍士我已經下了命令，不得參与平陽郡公與淵副城主的爭鬥。不過你也知道，淵海子霸手下可是有三千死士。您這二百人不到，前去攻打無異於以卵擊石啊！有道是，將不因怒而興兵，還望平陽郡公三思。」

「一手交人，一手交藥方？」

郭業此時也冷靜點了，淵海子霸也不是善茬，自己這二百人打他三千人，恐怕是要白給。本來為友報仇，死了也沒什麼。可怕只怕，自己這夥人白白送死，還傷不到淵海子霸的一根汗毛。要是那樣的話，可就貽笑天下了。

「哦，你早就知道了？」

「閉嘴！」郭業和淵海子霸同時喝道。

張仁義聞言，神情驟然輕鬆，滿意一笑之後，便闔然長逝！

看到張仁義渾身浴血，郭業就是心中一緊。

淵海子霸明知故問，道：「高城主想不到您和平陽郡公的關係如此之好，聯袂前來，不知找淵某人又有何事？」

「私事？不見得吧。那鄭菲菲明明是我高句麗子民，何時成了平陽郡公的家眷！」

高鑫德打馬上前，道：「平陽郡公留步，平陽郡公留步！」

淵海子霸搖頭道：「攻打館驛？這我可不敢當。當時館驛之中只有兩個人，俱都是我高句麗子民，都在我遼東城的治下，何有攻打一說？」

「菲菲被淵海子霸抓走了。我就攔著他們，我就打打打，我沒有用，我攔不住啊……」

郭業道：「張兄，你這又是何苦呢？你一個文弱書生，怎麼能和他們那些武夫爭執？」

高鑫德道：「雖然我不知道九九升仙丸是什麼東西。不過既然只是個藥方，就由高某人做個中人，先把藥方交到高某人手裡，由高某人驗證真假……」

眾人下了山，騎上快馬，直奔遼東城。沒用一個時辰，就來到了遼東城外，只見遠遠一伙人正等在那裡。

張仁義勉強擠一絲笑意，擺手道：「別，別傷心。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別管我，快去救菲菲！」

郭業道：「那張仁義可是你所殺？」

郭業含淚點頭道：「是，你是個讀書人！你是頂天立地的讀書人！」

高鑫德道：「平陽郡公，可是要找淵海子霸爭鬥？」

高鑫德聽得雲里霧裡，問道：「九九升仙丸是什麼東西？」

長孫師面色陰沉，拿出了幾顆銀針，在張仁義身上扎了幾針。

長孫師低聲道：「張老哥本來不用死的，他就是著急給我們報信，走的太快，傷勢越來越嚴重，到了這裏，已經是油盡燈枯！」

張仁義苦笑了一聲，道：「書生？謝謝平陽郡公。我張仁義做了一輩子的小買賣，忍氣吞聲，雖然自認為是個讀書人，卻沒有人承認。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們把菲菲交給我，我就要保護好她。雖千萬人吾往矣……平陽郡公，你看我這書是不是沒有白讀？」

很快，張仁義便悠悠吐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