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章 關門，放黃世仁

「難道只有大唐說了才算？」

「秦國公學識淵博，扶余璋佩服。」

想到這裏，郭業陰陰的一笑，道：「武王陛下，您別著急。您欠高句麗的錢，欠新羅的錢，我郭業都替您出了！不就是三十萬兩黃金嗎？沒問題。」

郭業冷笑一聲，道：「請問武王陛下，什麼算近，什麼算遠？什麼時間以後的事情要追究，什麼時間以前的事情不追究？這個事情總不能你們百濟說了算吧？」

楊白勞還不了黃世仁的債，黃世仁怎麼辦？當然是抓喜兒抵債！

「可是……我們隔的時間近，你們大唐隔得時間遠了一點……」

「那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什麼意思？大莫離支，你雖然沒讀過幾年書，高句麗基本的歷史總該了解吧。想當初周武王分封諸侯，商紂王的叔叔箕子，被封到了這裏。史稱『箕氏侯國』，有沒有這回事？」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何況是幾十萬兩黃金？說到錢的事，郭業也沒轍，他為難得看向扶余璋，道：「要不，您再回國湊湊？」

「咱們事先說得好，這二十座城池不能白交，百濟要出贖金。問題是，百濟現在國庫空虛，這錢他拿得出來嗎？」

沒想到，郭業卻是不按理出牌，並沒有分辯誰是誰非，而是直接快刀斬亂麻，判定新羅獲勝。

扶余璋苦著臉道：「委實是湊不出了，現在百濟國內，百官的俸祿已經停發。給了新羅十萬兩，給了高句麗二十萬兩，這就是我們百濟的傾國之力了。實在不行，那剩下的十座城池我們不要了……」

郭業道：「沒錯！就是你們百濟八族之中的卯金刀三姓之人。武王陛下，允與不允，就在您一句話了！」

「既然你們兩個都承認，那就好辦了。無論是你們高句麗還是百濟，自古以來，都是我中國故地。那我們大唐天子，下一道旨意，讓你們把侵奪我們中國的土地都還回來，你們怎麼說？」

「這……秦國公，您等個十年八年的，興許我們百濟能給您湊上。」

郭業道：「武王陛下高見。既然你們認為幾百年前的事情不宜追究，我們大唐也不應該索要中國故土。那麼，你們又為何抓著幾十年前，一百年前的事情不放呢？」

「什麼事？」

至於扶余璋欠金德曼和自己的黃金，那更是不著急要。

然後郭業又對扶余璋道：「還有你們百濟，想當初漢武帝伐朝鮮，設四郡，分別為樂浪郡、玄菟郡、真番郡、臨屯郡。你們百濟建國，就是在樂浪郡的故地，我說得對也不對？」

三國之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多了去了，剪不斷理還亂，認真掰扯起來，辯論個三天三夜，也說不清楚到底誰是誰非。時間拖得越久，刺客的機會也就越大。

郭業又對金德曼道：「善德女王怎麼說？」

不過，王八好當氣難受，扶余璋耍起了光棍，擺明了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讓郭業內心十分不爽。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呀。對付流氓無產者，咱郭業有的是手段！

「本王自無異議！」

淵蓋蘇文道：「除非大唐天子親至，其他的什麼保證，我淵蓋蘇文都信不過。要麼咱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城。要麼就讓我淵蓋蘇文繼續佔據這些城池，佔個十年八年的，收足了稅金，再把城池還給百濟。」

「難道您要我們百濟三千美女？」

扶余璋道：「錢財一事，我百濟現在確實不湊手。不如先簽訂協議，三……不，五年之內，我百濟一定還清。」

不過，既然大會已經召開，不說點什麼總說不過去，於是就給郭業出了這個難題。

扶余璋苦笑一聲，道：「秦國公，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三韓之地，風俗民情已與中國大不相同，您又何必強人所難？」

「那是自然。想當初大莫離支欠漢城五萬兩黃金，給我拿了五百名絕色美女充數。現在你們百濟總共是欠了三十萬兩黃金……」

當郭業把眼睛瞟向淵蓋蘇文的時候，淵蓋蘇文卻是眉頭一皺，這麼簡單就把議題議好了，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那自己硬要召開這個三國大會還有什麼意義？

淵蓋蘇文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高句麗等不了那麼久。五年之後，您說了不算怎麼辦？難道你我兩國還要為這幾十萬兩金子，再打一次？」

郭業冷笑道：「你答應我的謝禮，八十萬兩黃金，就更沒著落了吧？」

「有！有！我們高句麗，古稱『箕聖國』，確有其事。」

「自古以來，這是什麼意思？」

淵蓋蘇文這次找郭業來開三國大會，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事。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把郭業引來水口城，給人刺殺郭業的機會。

事情辦成這樣，按說郭業就可以見好就收了。他此行的表面目的，是調停三國紛爭，真正目的卻是解金城之圍。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至於百濟剩下的十座城池，到底是百濟佔領，還是高句麗佔領，跟他有什麼關係？

郭業微微一笑，道：「我這人最好說話了。沒有美女，一般的女子也行。一般女子不夠，一般的男子也行。成年人不夠，小孩也行。小孩還不夠，老年人我也不是不能湊合。當然，這個價錢么，就要低一點。」

扶余璋可不相信郭業有那麼好心，道：「秦國公，這筆錢您出了？是不是還有什麼附加條件？」

「我呸！你想得美！」郭業冷笑道：「人家高句麗美女那是千挑萬選出來，個個都是絕色佳人。這還不算什麼，人家這些美女還經過了高人的調教，渾身上下都是伺候男人的本事。這種女子，別說三千了，就是三百你們百濟也拿不出來。」

金德曼道：「那我們新羅剩下的十萬兩黃金呢？」

「哼哼，秦國公？官場險惡，宦海沉浮，誰知道五年之後，秦國公是繼續升官發財，還是已經被削職為民。到時候他自身都難保，拿什麼幫我們高句麗做主？」

「到時候自可以請秦國公做主。」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道：「秦國公此言也不是沒有道理，淵某人沒有意見。不過，有件事您別忘了。」

「青壯年男女，每個一貫錢。老人和小孩減半。總共三十萬兩黃金，您給我四五十萬人口，這賬目就算結清了。」

扶余璋聽完了，一陣冷笑，道：「秦國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想必這四五十萬人，到底是哪些人，您早就想好了吧。」

「那就只能再請您等一年了。」

「我要是不允，秦國公，您又當如何？」

「那到底是多低呀？」

郭業道：「那以大莫離支看來，什麼樣的保證才行？」

扶余璋此舉完全是摟草打兔子，能免點贖金就免點贖金，免不了也沒什麼。他還指望著郭業幫他討還高句麗侵奪的城池呢，也不敢往死里得罪郭業，點頭道：「秦國公此言有理，扶余璋受教了。」

郭業正色道：「並非我們大唐說了才算，而是說我們大唐建國以前的事情，我們不管。我們大唐建國以後，你們三國互相侵奪的土地，必須恢複原狀。我這麼說，武王陛下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