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郭業審案（3）

「那你們是在何處把呂艷娘找到的？」

第三天一大早，郭業就來到了府衙之中，把眾衙役都集合起來，高聲道：「兄弟們，呂艷娘失蹤一案，乃是本官上任以來，查的第一個案子。此案的關係如何重大，我就不再提了。總而言之一句話，咱們今天必須破案！如果今天破不了案，在場的有一位算一位，包括我郭業，這個月的俸祿全部扣掉，再每人領五十大板。」

「您的意思是……」

緊接著人影一閃，一個俊俏無比的美少年走了近來。

「您那個賞格……」

郭業看軍心可用，也非常高興，道：「那大家就趕緊出發找人，郭某人在此恭候眾位的佳音。」

「那她現在到底在哪？」

曹文昌冷笑一聲，道：「楊統領，有道是看人挑擔不吃力，自己挑擔步步歇。長安城有人口百萬，想從中找一個特定的女子出來，簡直就和大海里撈針相仿。不錯，我們是沒在兩天內把呂艷娘找出來。但是換了你們不良人，別說兩天了，恐怕別說兩個月、兩年也沒辦法把人找到？」

長安府的推官曹文昌眉頭一皺，抱拳拱手，道：「敢問您就是新上任的不良人副統領楊二牛？」

「楊統領，聽您剛才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看不起我們這些長安府的同僚？」

空空兒和精精兒兩大絕頂高手一個月的工資總共才十貫錢。這一千貫錢，就能雇傭這兩大絕頂高手八年之久！

不得不說，岑文本能當上中書侍郎，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第一天，眾衙役毫無所獲。

所以說，郭業剛才的宣判，不過是在嚇唬岑文昭罷了。現在有了李二陛下求情，郭業正好借坡下驢，道：「陛下有命，微臣安敢不從。不如這樣，還是按照微臣剛才所言，那兩張文契就算作廢。另外，許元化再拿出一千貫錢財還給岑文昭。微臣這麼斷案，陛下以為如何？」

岑文本對於這個結果當然不滿意。他不敢怨恨李二陛下，把全部的仇恨都轉移到了郭業的身上，暗中發下重誓，要讓郭業家破人亡。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只要把呂艷娘照著，就可以權錢兩得。頓時眾衙役歡聲雷動，士氣高昂。紛紛表示，今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把呂艷娘找出來。

楊鳳怡指著那個女子，道：「這個女子就是呂艷娘，乃是我們不良人找著的。秦國公可不要食言。」

「大……大街上？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一千貫錢許元化就不用還給岑文昭了。另外，朕早有耳聞，岑文昭喜歡在市井中廝混，結交一些浪蕩子弟。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他，免去他的弘文館校書郎一職。從今以後，他無官一身輕，可以盡情享樂了！」

腳步聲聲，幾名大漢簇擁著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走了進來。

第二天，眾衙役一無所得。

來人正是楊鳳怡！

「就在大街上。」

這個賞格已經是非常豐厚了。

楊鳳怡微微一笑，道：「聽說秦國公為了呂艷娘的案子，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在下特意為秦國公解憂而來。秦國公，您別忘了，除了長安府衙的這幫廢物以外，您還有一支力量可以用，那就是我們不良人。您把這個差使交給我們吧，保證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對於此事，郭業是樂見其成。或者說，他本來的目的，就不是完全按照《貞觀律》斷案。

「不是楊某人看不起你們，是你們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沒辦法讓人看得起。哼哼，一個小小的呂艷娘你們都找了兩天了，還是一無所獲。就這點能耐，還想讓我楊二牛看得起，你們也太強人所難了。」

「遵旨！」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完了，楊鳳怡衝著門外高聲道：「帶進來！」

「那可不見得！」楊鳳怡好整以暇地說道：「事情上，這個案子我們已經有眉目了。」

岑文本對於李二陛下的心思把握的很准。李二陛下這個人，本質上就是吃軟不吃硬。岑文本這麼一哭一求，又搬出了孝道這面大旗，竟然讓李二陛下回心轉意，開始為岑文昭求情了。

至於官升三級，對於這些衙役來說，更是有著絕大的誘惑！這些衙役，沒有品級，只能算吏，不能算官。官升三級之後，就可以實現從吏到官的重大飛躍。

有衙役道：「假如能夠破了案，秦國公可有獎賞？」

「鳳……楊兄弟，你怎麼來了？」郭業問道。

一千貫錢是什麼概念？

「那是自然。也不用破案，只要哪位兄弟能把呂燕娘找著了，官升三級，再賞公帑一千貫錢！」

歸根到底，在這件事上，許元化自己本身就不幹凈。郭業要是想幫他，就不能嚴格處理岑文昭。

許元化的老婆和妹妹，都是難得美人。簽典賣文書的時候，不過作價一千貫錢。可以說，有了這一千貫錢，足以買兩個絕色佳人。

郭業聞言，眼前一亮，道：「你們是有呂艷娘的線索了？」

「正是！」

郭業的前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務員，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偵探。哪怕是偵探小說，都沒看過幾本。想要在三天內破案，還真不容易。沒奈何，只能發動長安府內所有衙役，明察暗訪，希望能有所發現。

李二陛下金口玉言，這個案子就這麼定了。許元化不僅毫無損失，還白賺了一千貫錢。岑文昭則正好相反，不僅錢沒了，還被丟官罷職。

郭業當然不知道岑文本的惡毒心思，他現在正發愁李行廉兄弟媳婦的案子呢。

楊鳳怡搖了搖頭，道：「這我們可不知道。」

李二陛下一皺眉，道：「朕不管岑文昭是涉賭還是涉及詐騙，甚至只是為美色所迷，總而言之，他身為朝廷命官，行為不謹，有失朝廷體面。雖然看在岑侍郎的面子上，兩年徒刑可免，但是略施薄懲總是要的。」

完全按照《貞觀律》，那最終的結果，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岑文昭固然要受兩年流刑之苦，但是許元化的損失只會更大。《貞觀律》只是不準典妻，又不是不準典妹。許元化不僅僅同樣要受兩年流刑之苦，而且他自己的妹妹，還要典給岑文昭為妾。

「你這消息還真夠靈通的。不錯，正是某家。」

「任何人找到呂艷娘，都可以賞錢千貫，官升三級！本官說話算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在這時，只聽門外有人高聲道：「秦國公，這個賞格是專門針對您手下的衙役呢，還是對所有人都有效？」

這些衙役，每月的工資，還不到一貫錢。換言之，這一千貫錢，比他們一輩子的工資都多。

郭業大喜，道：「這次你們不良人可是立了大功了。你們還調查出了什麼？到底是誰擄走了呂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