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3章 拜堂

「可是……就是您不參与拜堂，也有資格管呀！」

「嗯，但是丹姐姐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出了三個人拜堂的主意，還望秦國公成全。」

「那當然了，您是漢人，丹姐姐是契丹人。兩族民風各異，婚禮的習俗不盡相同，不商量怎麼成？」

「天地的牌位，我已經備好了。二位的高堂都不在人世，我也寫好了牌位，放在供桌上了。」

「那怎麼也得是我們倆拜堂吧？您這插一杠子，算是怎麼回事？」

「但不知是什麼改動？」

「那怎麼能一樣？我和丹姐姐沒啥血緣關係，到時候您不承認咋辦？有了這個拜堂儀式就不一樣了。」

不過這個有病的人手底下有四萬大軍，他還真不敢把腹誹的話說出來，只得道：「這個……這個……胸襟博大呀，老夫佩服！」

郭業身著吉服，強打精神，站在一處標明天地二字的牌位之前。一會兒功夫，蕭丹與蘇支一起，聯袂而至！

也不是因為蘇支對他有救命之恩。只聽人說救命之恩粉身以報，沒有人說救命之恩獻妻以報的！

「拜堂咱們三個人一起拜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這洞房么，郭某人可就沒那麼大方了。您還是請回吧。」

不是因為他促成了郭業與蕭丹成婚，從本心上來講，他寧願沒有這樁婚事，而換得突便部支持大唐。

「禮儀還用商量？」

「你們漢人，就是講究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是這麼個儀式吧？」

「啊？你說啥？」

「是這麼回事，您看見我這身衣服沒有？和丹姐姐一樣的顏色！只不過我是男裝，她是女裝。待會呀，我和丹姐姐一起和您拜堂！」

「蕭丹？」

也許是因為他俊美無儔，也許是因為他善解人意，也許是因為他純真溫柔。說不上什麼具體的原因，反正郭業就覺得，這個美少年對自己充滿善意，絕對不會傷害自己。

「王子殿下，您還真是……真是……」

「不是……你這個提議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和蕭丹成親，關你什麼事？」

蘇支眼圈泛紅，道：「好吧，我說實話。當今世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蕭丹姐姐了。就這麼把她嫁給你，我還真有點不甘心。您就讓我過過乾癮，和她拜次堂又怎麼了？」

「呃……那咱們就這麼定了。七日之後，契丹與奚族聯軍一起，兵發營州！」

要是別人這麼說，就得被郭業一腳踢開，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尼瑪覬覦我老婆你還有理了？

青廬之內。

奚族大營之內，彩旗飄飄、張燈結綵，到處洋溢著歡聲笑語。一場婚禮正在舉行。

「你們怎麼那麼糊塗啊！這是為了丹姐！」

蘇支俏臉微紅，道：「不好意思，我一時糊塗，失禮了！那秦國公您請，咱們待會見。」

他說道：「王子殿下，恕我直言。東起扶桑，西到歐羅巴。北臨室韋，南至天竺。遠談上古三代，后說當今盛世。在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沒有兩男一女拜堂的。您這麼干，實在不合規矩。」

「鎮定！鎮定！大丈夫應該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您這麼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送入洞房！」

但是，蘇支不同。

「是呀，丹姐姐正當妙齡，我怎忍心讓她年華虛度？這個婚呀，是結的越早越好！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錯。」

事情的關鍵是，郭業對蘇支很有好感！

哲思烏心說，著急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嫁給別人，你丫是腦子有病吧！你到底是把蕭丹當成夢中情人，還是當祖宗了？

「王子殿下，請留步！」

「一拜天地！」

蘇支白眼一翻，繼續道：「要不是我，能有你和丹姐姐的這場好姻緣？要不是我，您現在說不定都身首異處了，能在這和丹姐姐成親？這新人還沒娶過房呢，您就要把我這個媒人丟過牆？」

「二拜高堂！」

「啊？怎麼了？」

蘇支道：「秦國公，咱們商量一下這拜堂的禮儀。」

郭業現在哪有心情操心這事，他說道：「但憑王子殿下做主！」

……

「沒問題！」

「在下的意思是，基本上就按照你們漢人的風俗辦，只是有些小小的改動。」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人舉辦婚禮這種不正常的事蘇支都干出來了，現在再干點不正常的事情，似乎……也挺正常？

郭業心說哪有那麼簡單，不過他也懶得爭辯，道：「差不多就是如此。」

郭業撓了撓腦袋，直感覺這個奚族王子的腦筋有點不正常！

……

郭業這才恍然大悟，道：「這麼說來，是你想和蕭丹拜堂？」

「對呀！怎麼了？」

旋即，婚禮正式開始。

郭業道：「但不知您這個不可草率的意思是……」

王子殿下馬上展顏一笑，道：「多謝秦國公，你真好！」

「秦國公，您這麼說也太沒良心了吧？」

郭業道：「對不起，剛才那話是我用詞不當。我的意思是，這可是我和蕭丹成親……」

「待……待會見？」

但見二人雖然服飾各異，但俱著紅妝，巧言倩兮，直如一對姊妹……啊，不，姐弟花相仿！

「也談不上委屈。不過，您家中嬌妻美妾眾多，再多納一個恐怕也覺得沒什麼。但是丹姐姐卻只有你一個男人，這個拜堂對她至關重要，不可草率了！」

似乎沒聽懂大巫師的弦外之音，蘇支微微一笑，道：「承蒙誇獎，好說，好說！」

「夫妻對拜！」

「怎樣？」

蘇支臉一紅，道：「我的意思是說……我這麼一拜堂，說明以後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比如你欺負她啦，我就有資格管了！相當於我就是你們家的一分子了！」

儀式走完，郭業與蕭丹手挽著手，往洞房走去，卻見蕭丹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蘇支頓了一下，繼續道：「其實……您這算是納妾吧？」

「我不是說了嗎？這場婚禮不能草率！一起拜堂，當然是說，我也嫁到您家了。」

「呃……對，委屈蕭丹小娘子了。」

「啊……你？嫁？」

「對呀，她和秦國公今日就要完婚。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正是享受生活的時候，怎堪車馬勞頓？本來我想留給他們一個月時間的，不過你們肯定等不及。七天已經是最少的時間了。」

哲思烏瞪大了雙眼，道：「你要幫著他們完婚？還就在今日？」

眼見著蘇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陣莫名的心疼，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了，咱們三人一起拜堂！」

當日傍晚。

「七天？無論我們契丹還是你們奚族，大軍早已集結完畢，只等一聲命令，就可出兵。為何要多等七日？」

「王子殿下想得還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