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9章 地動山搖
忽然，強光一閃，響聲震天，地動山搖！
「陛下！」薛仁貴跪倒在地，道：「臨行之前，秦國公有言。這個計劃能否成功，陛下的信任至關重要。您可要三思啊！不要使忠良寒心……」
孫大中接話道：「不過大唐那邊領兵的可是秦國公郭業，不怕您笑話，咱們這些人都沒膽子主動跟他動手。也就是您戰意高昂，不待大帥下令，就領兵出戰，實在是勇氣可嘉。佩服佩服！」
李二陛下出了營寨，但見前面的高句麗大營還是靜悄悄地毫無動靜。他不由得心裏一涼，道：「看來秦國公的計劃果然……」
李二陛可不管那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把手中劍往前一揮，道：「玄甲騎，隨朕出擊！」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是三更天。
「喏！」
「朕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秦國公。他既然定了這個時間，必然有他的道理。」
姜以式擺了擺手道：「我殺你幹什麼？爺爺沒生氣，你起來吧。」
姜以式微微一笑，道：「不用堅持多長時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咱們還有其他的援軍。只要援軍一到，到時候蟻多咬死象，即便是加上這十一萬大軍，唐軍還是必輸無疑！」
李績道：「軍國大事，應該慎重無比，又豈能輕言『賭』字？」
李績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就秦國公是忠良，老夫和江夏王就是奸佞不成？」
「你們……默許？」
「他們雖然個人戰力很強，但是受的訓練不足
……
李二陛下眉頭一皺，道：「要不這樣，四面的兵力不必平均分配。南面三萬人，東西北這三面各一萬人。」
姜以式道：「玉閣你能看出這一點，今天的虧就算沒白吃。老夫心中甚慰。」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
姜玉閣跪倒在地，道：「爺爺，孫兒打了敗仗，給您丟人了，給咱們高句麗丟人了。您殺了我吧。」
「打敗仗算什麼？有道是勝敗乃兵家常事。賢侄你這次的任務完成的挺好，連打三仗，雖然次次皆敗，但也試探出了唐軍的真實實力。」
李道宗道：「那豈不是只剩下了強攻一途？」
「臣雖然和秦國公不大對付，但這等大事上還是願意相信他的。只是，我要提醒您一下，今天要是再不突圍，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孫兒違抗軍令擅自出戰，損兵折將。長了敵人的威風，滅了咱們高句麗的士氣，您不殺我又何以服眾？」
「這……很有可能。想當初秦國公派絳州侯來的時候，他可是還在路上，並沒有和姜以式交手。世上又怎麼可能有萬全之計？即便秦國公的計策失敗，微臣也毫不奇怪。」
「末將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不過，若是咱們只一面突圍，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和
「反正在我看來，用計是沒什麼可能了。這就像是諸葛亮遇見了司馬懿，任是諸葛亮智計百出，司馬懿按兵不動，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姜玉閣沉吟了一下，道：「要說戰力，還是唐軍最高。這次出戰的唐軍騎兵是由張金樹帶領，雖然只是兩千人，但全局都是壓著咱們打。現在想來，他們還是留了手了。」
「這……」
轟隆~
李二陛下嘆了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再說了，就算秦國公的謀划失敗，也不能說他誤國。要不然咱們這六萬人馬被包圍了，朕的責任又怎麼說？」
這情景，仿若天上的瓊樓玉宇突然崩塌，又恰似地下有一個巨人破土而出，更像是天上的神靈君臨大地。
李二陛下輕嘆一聲，道：「剛才絳州侯的話還沒說明白。若是依愛卿之計，朕此次征東就得無功而返。這和隋煬帝一征高句麗何其相似？朕可真丟不起那個人。」
孫大中道：「小將軍你親自與這三支兵馬都交了手，想必感觸頗深。說說對他們的看法吧。」
「孫兒曉得了，以後再也不敢妄自尊大，目中無人。」
於是點頭道：「那就依陛下所言。」
「沒有什麼不過的。秦國公能帶來八萬援軍，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即便是這次用計有所疏失，也是功大於過。要不然
李道宗咽了口唾沫，道：「這都快三更天了，怎麼還沒動靜呢。陛下，您說秦國公到底打的是啥主意？」
「把所有兵力都向著一個方向突圍。秦國公那個四面突圍的計劃，實在有些不靠譜。」
李二陛下緊皺眉頭，道：「英國公，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秦國公沒預計到姜以式這麼難纏？換言之，他的計策已然失敗？」
「留手？」
他說道：「江夏王說的極是。咱們已經堅持了一個月零七天，不僅糧食見底，大牲口也吃的差不多了。也就是玄甲軍的坐騎還沒有動。若是再不突圍，或者說此次突圍失敗，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姜以式道：「正是如此。契丹和奚族的八萬大軍已到，再加上張亮的三萬兵馬，這就是十一萬大軍。他們遲早會與咱們一戰。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搞清楚他們的實力如何非常重要。」
姜玉閣苦笑道：「任務？我只是不服氣秦國公偌大的名號，想跟他碰碰罷了。這次能跟唐軍、契丹和奚族兵馬都交了手，恐怕是郭業想看看他們的真實戰力。」
「說實話，微臣還真的猜不出來。姜以式不貪功，只是緊守營盤。咱們進攻他就防守，咱們撤退，他不管咱們是真敗還是假敗，絕不追趕。真是讓人無從下手。」
「不錯。要不是他們留手，恐怕我這五千兵馬，就直接被擊潰了。根本就有
饒是以智計聞名于天下，此時李績也是愁眉不展。
「一個字——守！」姜以式道：「如今包圍圈內的唐軍糧道已斷，堅持不了多久。」
大地在震顫，高句麗的士兵在無助的嘶喊，受了驚的戰馬在營地中亂串……
孫大中笑嘻嘻地說道：「我的好賢侄，你領了五千馬隊出戰這事兒，不僅大帥知道，我們這些高級將領也都知道。要不是我們的默許，您又怎麼能調動得了五千大軍？」
「一戰擊潰高句麗主力」這句話，打動了李二陛下，他說道：「好！那朕就賭一把。」
孫大中道：「契丹人也就罷了，我看這次奚族的兵馬，打的還是挺有章法的。」
「那唐軍要是裡應外合，準備突圍怎麼辦？將近二十萬大軍猛攻一點，咱們能守得住嗎？」
這還沒完！
八月初五，深夜。
李道宗一跺腳，道：「這可完了！早知道這樣，咱們還不如早點突圍，至少那時候戰馬還有很多，能夠突圍的兄弟也多一點。誤國者，郭業也！」
緊接著，東面、西面和南面，又是三聲巨響！三道強光！
「陛下真是寬宏大量。」李道宗頓了一下，又說道：「咱們要不要把計劃變一下？」
李績心中暗想，即便那三面的突圍失敗，也能吸引敵人的注意，有利於主力突圍。陛下的這個決定，倒也算得上兩全齊美。
李績道：「話不是那麼說。反敗為勝誠然重要，但是陛下的安危更重要。老夫
高句麗中軍帳。
「變一下？怎麼變？」
姜以式道：「吃一塹長一智。玉閣你經過這件事，總算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吧？」
「那兩國的騎兵戰力如何？」
……
兩大重臣意見一致，李二陛下也頗為意動，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就……」
姜玉閣嘆了口氣，又繼續道：「不過這十一萬大軍如此強大，咱們又該如何應付？要知道，我帶去的五千騎兵，已經是咱們高句麗的精銳了。」
「擅自出戰？哼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姜以式道：「孫將軍，你告訴他。」
李二陛下的中軍帳內，燈火通明。
「是的。奚族領兵出戰的是他們的王子蘇支，此人用兵比契丹人老辣的多。要不是他，我這次也不會敗的如此之慘。不過要說整體素質，我認為兩族的實力還是差不多。」
薛仁貴趕緊道：「陛下不可啊！事到如今，所有關於秦國公計劃失敗的說法，都只是一個猜測。萬一猜錯了呢？咱們豈不是喪失了一次反敗為勝的絕佳機會？」
「可是……我是打了敗仗……」
李道宗喃喃道：「我了個乖乖的！這是秦國公幹的？他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
李績冷笑道：「但若是此次突圍失敗，陛下恐怕還不如隋煬帝呢！」
李二陛下道：「英國公，你覺得郭業會採取什麼計策幫朕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