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37章 一日破城
「你……」
「多謝陛下的愛護。不過您想沒想過，我李道宗可是狂妄自大之人？您什麼時候見過我打無把握之仗了？」
「你說呢？」
「這……」
張士貴聞聽此言，都懶得反駁了，白眼一翻，道：「吹……吹……牛皮在天上飛……」
「這我可做不了主，要不咱們問下李二陛下？」
他咽了口唾沫，繼續道：「你半個月破城也好，三日破城也罷。無非就是仗恃玄甲軍。可我張士貴才是玄甲軍的正式統領，陛下為啥不派我破城，非得用你？」
「無妨無妨，陛下儘管命人取紙筆來，不就是一日破城嗎？這個軍令狀我立了。如果一日破不了遼東城，某願意提頭來見陛下！」
「是又怎麼樣？江夏王，別人怕你，我張士貴可不怕你。這個破遼東城的差事，我和你爭定了。」
「三日破城？哎呦喂，我的江夏王，您還真有臉說。」
「帶方郡王這個主意好！」李道宗聞聽此言，直樂得眉開眼笑，道：「功勞多者得寶鎧，實在是公平合理。」
「正是！微臣準備了三十輛八輪樓車，每輛車能裝二十甲士。換句話說，可以一次把六百玄甲軍送到城牆上。到時候一鼓作氣，定能破城。」
張士貴這嘴也真夠損的，直把李道宗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那當然可以。不僅是你，窟哥和蘇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道：「朕明白了，你的化整為零。就是為了突然襲擊，不讓高句麗人提前發現咱們有這種攻城利器，而有所準備。」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份軍令狀該不該執行，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咱們請陛下聖裁！」
「那怎麼可能？能把軍士送上城頭，這樓車得多高大？朕又不是瞎子，若是有這麼大的樓車在軍中，朕怎麼可能看不到？」
「這話又說回來了。您怕死就找個犄角旮旯一忍，讓大家眼不見為凈呀。同僚一場，大夥難道還能把你逼死？可您恬不知恥的跳出來，當沒有軍令狀這回事，就太交代不過去了吧。」
「還有這事？」李二陛下臉色微微一變，道：「江夏王可真是有心了，難怪朕對你的樓車一無所知。」
「我辦不到。那你能辦到？要論用兵，江夏王，你未必在我張士貴之上。」
張士貴聽完了，臉色無比的難看，他拱了拱手，道：「江夏王，沒想到你為了攻破遼東城，花了這個多心思。俺老張服了，不和你爭了！嘿嘿，一日破遼東城，你可要名垂青史了！而我自己……」
李二陛下搖頭道：「一日破城？簡直是無稽之談。江夏王，不要拿自
李道宗眉頭緊皺，道：「不是我不給您這個面子。但您乃是我大唐國公，又這把年紀了，還親冒矢石奪取城池，這……不大合規矩吧。」
「怎麼？你不信？」
「小王是認真的。」
「什麼好東西？」
「還望江夏王成全！」
無論李道宗還是張士貴，那都是用兵的行家。他們都認為有了這種樓車可以一日破城，這事基本上就算成了。
「哦，說不過我，想起來找陛下撐腰了？」張士貴面帶譏諷之色，道：「就算陛下礙於情面，幫你說幾句話，那又如何？難道這樣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再說了……」
李道宗得意洋洋，道：「青史什麼的，本王倒是沒想那麼長遠。只要能為陛下解憂，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道宗款款而談，道：「隋煬帝第二次攻打遼東城時，主要用了兩樣攻城利器。其一，就是用土包堆成的魚梁道，其二，就是八輪樓車。」
「此言怎講？」
李道宗道：「我之所以食言，那是因為高句麗的大軍四面包圍，咱們唐軍不能全力攻城，情有可原。」
「認真也不行，朕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心腹愛將白白送死。」
「說來聽聽。」
「兩天……兩天？」張士貴一咬牙，道：「兩天就兩天，我和你拼了！」
「拼了？呵呵，恐怕你拼不起！」李道宗道：「遼東城城防堅固，裏面又有十萬雄兵。雖然現在的士氣可能有些低落。但是要說兩天破城，嘿嘿……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還真辦不到！」
李二陛下可不能任由李道宗這麼胡言亂語，道：「江夏王，慎言！前一個軍令狀，那是情況特殊，朕可以優容。但是這一次，那上面怎麼寫，咱們就得怎麼辦。你還要不要腦袋了？」
「呃……啟稟陛下，微臣之所以苦心研究把樓車化整為零的法子，可不是為了欺瞞您，而是為了一舉攻克遼東城。」
張士貴躬身一禮，道：「呃……江夏王，卑職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您能否答應？」
「你還別不服氣。」李道宗道：「明白跟你說吧，兩天那還是我謙虛著講！要是我加把勁，一天我就能破遼東城。」
「哼哼，說一千道一萬，你還不是看上我那副寶鎧了？」
「幾天？那個……你用三天，我也用三天。」
他把嘴一撇，道：「一個多月以前，您就宣稱要半個月破城。結果呢，到了現在，遼東城還是安然無恙！現在您還說什麼三日破城，我都替您臊得慌！」
「你是指軍令狀？」
「恐怕被當成一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小人，被記載在史書之上。」
「怎樣？」
然後，他跪倒在地，道：「
「那我要是說兩天呢？」
李道宗冷笑道：「好，爭就爭。我來問你，同樣是用玄甲軍破城，你準備用幾天？」
李二陛下道：「既然虢國公強烈要求，朕就准其所請。今天晚上，咱們就秘密的把樓車搭好。明日天一亮，江夏王就指揮玄甲軍登城。至於朕嘛，要給所有參戰的將士擂鼓助威。」
「因為微臣不僅僅對樓車加裝了雲梯，還做了一個小小的改動。」
「不錯，不錯。難得江夏王還記得有軍令狀這回事。我問您，這軍令狀上哪句話說，如果高句麗有伏兵，您的半月破城之約就不作數了？」
「但是高句麗的守將很聰明，當即就用木柵欄和沙包將城牆分隔成了無數小段。即使隋軍攻上城牆，也很難擴大戰果。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扶余璋跪倒在地，道：「那能不能給小王一個機會，與陛下一起為江夏王助陣。也好讓小王見識一下，大唐虎賁的威風。」
「所有部件化整為零，分別運送。一個時辰之內，就可以重新搭建起來。」
「攻城之時，能否讓卑職率兵登城。那樣的話，史書上卑職的名聲，也好聽一些。」
「微臣吸取了這個教訓，暗中命人研製了這種樓車。實際上它就是魚梁道和傳統樓車的結合體。」
「怎樣？」
「沒詞了吧。江夏王，如果我是您，大軍一解圍，就羞愧得抹脖子自盡了。還用等到今天？」
李道宗說道：「微臣的這個樓車，可和一般的樓車不同。此車不光是能夠射箭，上面還有一個雲梯，可以把軍士們送到城牆之上。」
「什麼改動？」
「你還別不信。就是一日破城，我李道宗敢立下軍令狀！」
虢國公張士貴乃是玄甲軍統領，深得李二陛下信任。雖然官職略低，卻敢於和江夏王李道宗爭執。
「有了魚梁道大軍就可以很容易攻上城牆，有了八輪樓車的弓箭，就可以對城樓上的敵軍進行壓制。按說在這兩樣攻城利器下，遼東城撐不了幾天。」
「這……」
「其實，是某家給遼東城準備了一樣好東西。有此物在手，破遼東城就在旦夕之間！」
「我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哦，我明白了，感情您老是貪生怕死，不想自盡啊。沒關係，好生惡死乃是人之常情，就是螻蟻也尚且偷生，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呢？但是……」
「情有可原？這話您還真說的出口！我姓張的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也知道，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唾沫，那就得是個釘！更何況是落在白紙黑字上的東西。」
「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