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2129章 畫供

正文

第2129章 畫供

牛玉堅定地道:「您別讓我們這做奴婢的為難,請!」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朕暫且相信你一次。」
郭玉蘭怎麼可能冒著殺頭的危險去勾搭他?勾搭也就算了,還玩強暴?玩強暴也就算了,他還抵抗不了!
就算拋開身份不談,李世民和李治並排站一塊,一個女子會選誰都不一定!
「那就請簽上您的大名。」
「奴婢在。」
諸事完畢,李二陛下才道:「牛玉,帶太子去休息!」
草草吃罷了早飯,牛玉走了過來,伸手往門外一指,道:「太子殿下,請吧……」
太子李治長得也就那樣,充其量不過是說有點小帥而已。當然,有了身份的加成,要說他吸引美女投懷送抱也並無不妥。
「你原來說郭玉蘭陰謀陷害你。現在卻聲稱你去她的寢殿都是巧合,這難道不矛盾嗎?要是有陰謀,她為什麼不主動去找你?要是有陰謀,你不主動去找她,這陰謀又該如何發動?」
這個陰謀要是全靠這種巧合,那也太不靠譜了。
俗話說得好,寧落在屎上,不落在紙上。李治當然知道,這一畫供就後患無窮。但事到如今,不畫供也不行了,當即爽快地簽上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牛玉又道:「還請太子殿下按下自己的手印。」
「總共一千多人呢。基本上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兒都來了。」
見李治久久不語,李二陛下繼續道:「事到如今,只有兩種可能解釋此事。」
「哦?連陷害都扯上了?」李二陛下長嘆了一口氣,道:「治兒呀……」
「純屬巧合?好一個純屬巧合!治兒,朕再教你一個乖,不要輕易撒謊,因為你說了一個謊言之後,就不得不用無數的謊言來圓,最終很難不被人識破,比如說今天……」
別說自己是太子了,哪怕是一個平民百姓敢幹這種事,被老父當場打死都是合乎律法的!
「朕是要明查,不過明查的結果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大一樣。太子!」
「不忙。」李二陛下擺了擺手,對李治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少年好色慕少艾也是人之常情。為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剛才所言是否有意欺君?郭玉蘭勾引你,是否事實?」
「是!」
「是。」
他額頭上冷汗涔涔,心思電轉道:「啟稟父皇,並不完全是這樣!兒臣猜測,郭玉蘭如此行事,是有人幕後指使!今日之事乃是一個陰謀,為的就是陷害兒臣!」
「這件事就是:到底是郭玉蘭從三陽殿里把你劫持至此,還是你主動找來的!馬三寶,告訴朕,你看到了什麼?」
「陛下召集群臣議事,就差您了。」
李治一咬牙,道:「兒臣敢對天發誓,完全屬實!」
「其一,你剛才是在謊言。其二,朕配合郭玉蘭在陷害你。是朕故意把你宣來又故意不露面。你忍耐不住出來的時候,唯有一處亮燈,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去玉蘭那裡。太子,你傾向於哪種解釋呢?」
「冤枉?到了這時候,你還敢叫冤枉?難道當朕是瞎的嗎?」
牛玉拿過來幾張供紙來到了李治的面前,道:「太子爺,您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但要不是巧合,豈不是做實了自己主動調戲郭玉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確是被冤枉的呀!
「父皇的意思是……」
「兒臣明白,但兒臣確實是冤枉的。」
「進來說話。」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李治欲哭無淚,自己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指責父皇呀!
李治偷眼往李二陛下的臉上看去,但見他閉目不語,知道這就是李二陛下的意思了,無奈之下,又把十指的手印都按上了。
「今天?」李治趕緊磕了一個頭道:「兒臣所言句句屬實,還望父王明查!」
我在三陽殿里喊「來人」的時候,你究竟死哪去了?我出來溜溜彎,又關你屁事?
儘管把馬三寶恨得壓根都痒痒,但是李治明白,現在可不是找這個死太監麻煩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過李二陛下這一關。
李治當然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當即迅速爬起來,跪倒在李二陛下的面前,大叫道:「父皇,兒臣冤枉!冤枉呀!」
任誰看見這副場景,那都得說是兒子亂倫,老父捉姦。
「給太子畫供。」
李治知道,現在自己面臨著今生最大的危機。
「為父告訴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在屋裡說話,窗外有人聽。你在屋外說話,旁邊的草叢裡有人聽。你以為自己的舉動就沒人看見,事情的真相任你信口雌黃?」
父皇問的有道理呀,自己要是不主動去郭玉蘭的寢宮,那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果不其然,李治到了之後,李二陛下清了清嗓子,開口說話了。
李二陛下現在雖說歲數不小,但細究起來,也不算很大。四十多歲,不到五十,正當壯年,身體很棒,龍精虎猛。更何況,李世民算得上半個開國帝王,本身就有一股過人的魅力。
不稱名字不叫昵稱,而單稱「太子」,這就是公事公辦的意思了。李治正色道:「兒臣在。」
只要腦筋正常的人就不會相信!
「什麼事?」
「奴婢看到殿下從三陽殿出來,直奔郭娘娘的房間,並輕輕敲門。當時奴婢怕出了醜事,就趕緊去找陛下!幸好陛下及時趕到,救了郭娘娘。要是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首先,父皇根本就沒這個動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喜歡齊王勝過喜歡自己,更別提主動下場對自己栽贓陷害了。這也太不合邏輯了,沒有人會相信。
他趕緊解釋道:「這我可以解釋。今天是一個叫牛玉的太監,把兒臣帶到了三陽殿。他說您一會就到,但兒臣一直等了兩個時辰,您都沒有來。」
當此之時,李治在上,衣衫不整;美人在下,半裸酥胸;李二陛下站在門外,吹鬍子瞪眼聲色俱厲。
「我呸!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郭玉蘭嬌滴滴地一個弱女子,你卻是一個大男人,你會掙脫不開?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聞聽此言,李治心中被暗罵了無數聲『我日』!你個馬三寶簡直是不該在的時候都在,該在的時候卻全不在!
「那是朕忽覺身體不爽,睡了一覺。怎麼?不行嗎?難不成朕怠慢了你,你作為報復,就要調戲朕的女人?嗯?」
「馬三寶!」
這麼容易就矇混過關?儘管不大相信,李治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道:「多謝父皇!」
「是她強拉著我,兒臣掙脫不開。」
「好!有膽色!」李二陛下站起身來,道:「其實要想驗證你說的是真是假,非常容易。你說是郭玉蘭勾引了你,郭玉蘭說你欺負她,從一件事就可以看出誰在說謊。」
第二天起床之後,直感覺昏昏沉沉的。
李治聞言心裏咯噔一下子,知道父皇這是恨極了自己。要知道,這裡是九嵕山,而群臣大部分是在長安。
這就有些過分了,李治眼睛一瞪,道:「你……」
一個太監在外面答道:「奴婢在!」
「那麼……就算是郭玉蘭勾引了你……為父再問一個問題……」李二陛下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倆通姦多久了?」
「奴婢在!」
「哪兩個解釋?」
李治硬著頭皮道:「不管您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
「我……」李治鬱悶地想吐血,這還真不好解釋。除非郭玉蘭願意配合,二人重來一次。要不然誰會相信這種事?
「都有哪些人?」
「兒臣在!」
他只得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些女子的力氣特別大也不無可能。」
「是。」
「那你是想告訴朕,你自己貌比潘安才比宋玉。而郭玉蘭呢?則是一個力大無窮的奇女子。聽說你來了,她就不顧一切地把你劫持進屋裡,想要成其好事?」
但那得分吸引誰,至於說能吸引李二陛下的寵妃?他自己都不信!
李治不敢掉以輕心,仔細觀瞧,發現並未造假,道:「沒什麼不對的。」
「就在昨夜晚間,朕的九連殿里發生了一個案子。朕才疏德薄,誰是誰非一直審不清楚。所以,希望眾位愛卿給朕參謀參謀!董順!」
「哦?是嗎?」李二陛下面色陰沉,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冷冷地說道:「難不成是玉蘭勾引你?」
說到這裏,李二陛下的聲音漸高,道:「你以為朕為何能及時趕到!」
「把那份供狀給眾位愛卿念念!」
其次,就算自己真的懷疑自己的父親,難道就敢說出來?話一出口,這就是忤逆之罪!
「到了現在你還嘴硬?」李二陛下緊皺眉頭,道:「這樣吧,朕也不強迫你承認,是非自有公論。牛玉!」
「別說了!」李二陛下猛地一拍几案,道:「事到如今你還敢抵賴!奮力抵抗?這話你都說得出口?我來問你,怎麼這抵抗著就抵抗到床上去了?嗯?」
「就在剛剛……啊,不,兒臣的意思是並沒有通姦之事。雖然郭玉蘭勾引我,但兒臣不但沒有答應,相反地,還奮力抵抗……」
當天晚上,李治倒是沒受什麼委屈,安排的寢殿也完全符合他的身份。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可能睡得著覺?
「這……」李治不由得一陣語塞。
難不成這個陰謀要想成功,必須得守株待兔?
「好吧。」
自己在九連殿待到二更天本來就純屬意外,至於主動前往郭玉蘭的寢宮那就更意外了。
馬三寶同樣是李二陛下身邊的新貴,李治從未見過。他進來之後,跪倒在地,道:「陛下有何吩咐?」
「別著急,可能是朕有話沒說清楚。」李二陛下道:「你若是承認了此事,朕可以從輕發落。但若是冥頑不靈負隅頑抗,那就是自絕於朕,自絕於天下!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去哪?」
這可該怎麼回答呢?
這一千多人現在就全到了?那豈不是說父皇等不及了,連夜下了聖旨?
「兒臣不敢!兒臣是想說,當時我百無聊賴,就想四下里走動一番,結果附近只有此處有亮光。換言之,我到郭玉蘭的房間里來,純屬巧合,之前並不知道此處乃是她的寢宮。」
「父皇,事實並不是您想象中那樣。」
這到底是你特別逗逼,還是說……你根本就是郭玉蘭一夥的?
這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到了能證明我清白的關鍵時刻,你特么的去找父皇了?等到別人要證明我不清白的時候,你特么的又來充當證人了!
「兒臣……兒臣……」李治沒辦法,只能是嚎啕大哭道:「我承認,兒臣剛才的猜測可能有錯,還請父皇治罪。但兒臣確確實實是冤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