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第2章 愛江山也愛美人（2）
話說到這裏，李義府盯著李嬌嬌的眼睛，道：「此去南海，如若成功，我可以說是既得江山又得美人。如若失敗，咱倆就會一起葬身異域。嬌嬌，你願意和我一起冒險嗎？」
「我自己？」
「你光為我考慮了，有沒有為自己想過？」
「好吧，第二條原因算你過關。那還有第三條呢？」
「第三條原因最為關鍵。你以為封建南海是什麼好事？那裡瘴疫橫行，遠離中土，民情迥異。但凡有一點辦法，誰想去南海受苦？你知不知道，現在長安有個傳言……」
李嬌嬌道：「就算朝廷封你爵位，也頂多封個子爵。一個小小的子爵也能立國？」
「我大哥郭業，現在可以說是權傾朝野。陛下就算再信任他，心裏邊能不泛嘀咕嗎？我自請封建南海，大哥就如同失去一臂，陛下焉能不同意？」
「怎麼沒有？妾身雖然讀書不多，但在這個問題上您別想騙我。」李嬌嬌道：「按照《貞觀律》，即便是已經成親的夫婦，若其父母想殺，就要以『不義』的理由合離。違者流三千里，強令合離。」
……
李奉誡三步並作兩步退出了客廳，屋內只剩下了一對孤男寡女。
「妾身當然記得。雖然你是被父親邀約而來，但妾身對你可稱一見鍾情。」
「你……」還要靠妹妹得脫大難，再狠的話李奉誡也不敢
「你年紀輕輕，就做了茂州都督，又有東華王這個大靠山，可稱前途無量。但你若是和我成親，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李義府微微一笑，道：「不就是三千里嗎？哪怕是三萬里我也不怕！」
「那你是同意某家的求婚了？」
李嬌嬌遲疑道：「可照你這麼說，你又對不起東華王了？」
李義府胸有成竹地說道：「其實你說的這個問題，我都想過了，而且……也有了完美的解決辦法。」
「嬌嬌，你可曾聽說過封建南海之事？」
李義府道：「這你就不懂了，只要我向朝廷提出這個要求，朝廷必然允准。」
不出李義府所料，無論朝廷還是東華王，都對他主動請纓封建南海頗為支持。
不過，馬上，她的眼神又黯淡下來，道：「你想的倒是挺好，但那怎麼可能？人家齊王和高陽公主可是皇親國戚，自然有資格立國。而你現在連男爵都不是……」
李義府道：「這才是第一條原因，還有第二條呢。」
「當然。」李義府道：「我若自請去南海立國，就可以讓這個傳言不攻自破。你們說南海立國那麼不好，為啥還有人搶著去呢？這個人可是東華王的結義兄弟，總沒人逼他吧？」
李嬌嬌凄然一笑，道：「不錯，妾身實際上很感激你能不忘舊情，前來
李義府道：「嬌嬌，你這麼想就有些多心了，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李嬌嬌問道：「什麼傳言？」
說到這裏，他又重重地補充了一句，道：「不惜一切代價。」
「出去，當然出去了，我這就走。」
「那第二條是什麼？」
最終，他只得道：「你就是不守三從四德，總得為我這親哥哥想想吧？就算不為我著想，但咱娘呢？她含辛茹苦把你餵養大，你就忍心見死不救？」
「可是我怕！李郎，你這又是何苦？咱們倆根本就沒有可能，你為何要做這等徒勞之事？搭上自己的前途被流放三千里，只求數日溫存。這實非智者所為。」
李義府道：「我這樣做可不單單是為了你。不錯，此事的風險的確很大，但是收穫同樣巨大。只要成功了，咱們就是一國之主了！有道是富貴險中求，我為何不敢冒險？」
……
說到這，李嬌嬌微微搖頭，道：「不，我不能那麼自私。父親大人做的孽，我們這些做子女的該承擔什麼後果就承擔什麼後果，不可連累到旁人，更不可連累到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人。」
「您到底出不出去？」
李嬌嬌滿臉尷尬之色，道：「我……我不是那個意
「單獨談？」李奉誡眼珠一轉，道：「單獨談好，你們好好談，慢慢談，不著急，就是談到明天都行，我絕不催促。」
一個月後，朝廷宣布對李大亮的家人既往不咎。李義府被破格封為武陽侯。
李奉誡著急地說道：「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有什麼用？三從四德你懂不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現在咱爹已然仙逝，我就是長兄為父，你的婚事當然得聽我的。」
「這就不勞賢妻操心了。我為了江山美人，其他人也可以為了建功立業封妻蔭子。憑藉李某人的三寸不爛之舌，肯定能說動不少志同道合之輩，一同前往！」
李嬌嬌眼前一亮，道：「那敢情好，你為國王，我為王后，咱們……」
「為什麼？」
李嬌嬌沒理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李奉誡道：「大哥，您先出去一下，有幾句話，我想單獨和李都督談一談。」
李嬌嬌滿面羞紅，叉開話題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去南海是為了江山美人。但你總不能咱們夫妻二人就上路吧？你怎麼說服其他人跟隨？」
李義府道：「從那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今生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娶你為妻。」
李義府也對李嬌嬌的表現頗為意外，道：「別談什麼死不死的，李某今見天可不是趁人之
李嬌嬌臉若寒霜，道：「你今天不該來的。」
李義府柔聲道：「嬌嬌，你想對我說什麼？」
「人們說陛下讓李佑和高陽去南海立國，根本就沒安著什麼好心。他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要藉著南洋的瘴疫和土人除掉他們二人。」
「還有這事？」
佳人的美目當中異彩連連，道：「願意，我當然願意！」
「那是為何？就因為你是東華王的結義兄弟？」
李義府臉一沉，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豈是皮膚濫淫之人？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一心娶你，可不是為了求一席之歡，而是因為你對我有情有義。你這麼說，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李嬌嬌秀眉微蹙，道：「如此說來，南海立國堪稱九死一生，你為了我這樣做，值得嗎？」
三個月後，這對夫妻帶著招募而來的一千三百國人，以及郭業贊助地大筆金錢和物資，從泉州港出發，直奔封地而去……
李義府道：「你還記不記得，想當初我初入武陽縣公府，多少下人給我白眼，就是岳母大人對我也不大待見。而你卻主動來與我相見，海誓山盟，非我不嫁。」
李義府道：「如果我也要求封建男海呢？到了南海，誰還會拿我的品德說事？我為一國之主，只要勵精圖治就可以了，何須在意他人
李嬌嬌小臉一綳，道：「妹妹我就不遵從三從四德，您又能怎麼樣？把我逼急了，無非是一死而已。有什麼道理，你去跟死人說吧。」
李嬌嬌道：「聽倒是聽說過。陛下寬宏大量，準備把有謀反嫌疑的齊王李佑和高陽公主全部封到南洋群島上立國，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即便你真的不惜一切代價也未必能成功。退一萬步說，即便在東華王的照拂下官府不強令我們合離。你的前途呢？你的名聲呢？娶了殺父仇人的女兒，你有沒有想過世人會如何看你？」
「那也不是。我看得出來，大哥最大的心愿，就是封建南海的計劃能夠成功。現在我主動請纓，從某種程度上講，是為大哥解憂。他只會高興，絕不會對我有什麼怨言。」
「我不該來？」李義府疑惑地問道：「我為什麼不該來？難道你想要我做一個負心郎？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你身首異處見死不救？」
「什麼辦法？」
「不完全是。原因有三：其一，我現在雖然並未封爵，但在此次事變中，李某人立功非小，早晚朝廷會給我一個交代。另外，我父親死於九連殿，也算是歿于王事，難道朝廷不該對他的後人進行嘉獎？」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妾身實在不想拖累你，如果你實在想得到妾身的話……我可以給你。但成親之事，再也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