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番外篇

第8章 海外有仙山(1)

番外篇

第8章 海外有仙山(1)

可惜,這位實在是沒啥經商的天賦,兩三年後,把賣房子的錢虧了個精光。
最後多虧了當時官居長安令的秦國公郭業為他撐腰,才免去了這場大難。
張興運道:「咱們吃了上頓沒下頓,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麼意思?不如隨吳老爺出海,拚死一搏。我可是聽說了,海外遍地黃金,說不定咱們從此發達了呢!」
許秦恩每日里悠閑度日,毫無壓力。
咚咚咚~
「瞧你說的,兄弟我怎麼也不能把您往火坑裡推呀。再說了,不是我看不起您,讓您為非作歹,您也不是那塊料子。」
許娘子哽咽道:「夫君,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我……我等你!」
「當然是我掙來的!」張興運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咱姓張的還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吧?」
兄弟這麼給面子,許秦恩的臉上也有光彩,他高聲道:「別婆婆媽媽的!張兄弟給你就拿著。趕緊去買些好酒好菜來給我們吃!總不能真不管張兄弟午飯吧?」
許秦恩的臉色微紅,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我這就去。」
許秦恩先美美地喝了一杯酒,然後緊閉雙眼,道:「一年多了,我可是一年多沒嘗過酒的滋味了。好!這酒的味道真好!」
按說,這也不算多大事兒。許秦恩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即便是父母過世,那怎麼也不能算是孤兒。
吃一塹長一智,從那以後許元化再也不敢沾一個賭字,老老實實在家過日子,倒也盡享天倫之樂。
「興運,你咋來了?快請進!快請進!娘子趕緊給張兄弟倒茶!」
「哎呦呵!你還給我擺臉子?」
「大哥這話說得好!」
說著話,他眼泛淚光,痛哭出聲,道:「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怎麼混到了如此地步?」
張興運道:「您知道我手裡的金子是從哪得來的嗎?這就是一個機會!」
至於青年時代呢?剛才始也算非常幸福。
一個月後,許秦恩和張興運一起,隨著吳老爺的隊伍,來到泉州港。
「您這麼說,可是完全錯了!告訴您,我姓張的可不是廢物……」
旋即,他又嘆了口氣,道:「唉,真不知下次飲酒要到什麼時候?」
許娘子輕哼一聲,道:「你這話用在別人身上還行,用在你許大哥身上,不好使!他那兩下子我算是看出來了,幹啥啥不行,憑什麼時來運轉?也就是我命苦,才嫁了這麼一個廢物。」
許秦恩面色尷尬,道:「兄弟,實在對不住了。我這當哥哥的無能,連老婆都養不活……這招待……招待……」
「什麼買命錢?這叫安家費!吳老爺說了,只要答應給他在海上效力三年。簽了文契,就給十兩金子的安家費。以後每月還有二兩金子的餉銀。」
張興運一伸手,從袖兜里拿出一錠金子來,繼續道:「嫂子,其他的都能得假,這金子總做不得假吧?你見哪個廢物,能拿出這麼多錢的?」
現在老兩口一過世,可再也沒人攔著他了。在幾名無賴子弟的攛掇下,許秦恩進了賭場,結果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把家裡的產業輸了個乾乾淨淨。
說著話,他又從袖兜里拿出來一錠金子,只是這錠金子比先前那錠要小了很多。
「您自己瞧……」張興運把金子遞了過去,道:「這金子要是假的,我從此以後,再也不登你們許家的門。」
許娘子重重地把兩杯清水放在几案上,又道:「張兄弟,咱可說好了,我家現在連吃飯的米都快沒有了,今天你別指望在我家吃飯。」
許娘子道:「誰不知道海上行船危險無比?三年?恐怕一年都熬不過去,就葬身魚腹了。夫君,您可不能去!」
……
許秦恩卻微微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海上危險,難道在長安就不危險了?再找不著生計,不用一年,你我夫妻就得淪為乞丐。我不怕死,我怕窮!」
最終無奈之下,許氏夫妻搬出了長壽坊的許家大院,租了一間陋室。
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
許娘子臉色大變,道:「我明白了,你手裡的金子就是你的買命錢!」
許秦恩自知理虧,坐在胡床上一言不發。
貧賤夫妻百事哀,許娘子望著空空的米缸,怒從心頭起,對自己的丈夫一陣數落。
許娘子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你真的肯給我?」
「怎樣?」
「誰呀?」許秦恩起身把門打開,發現敲門的是自己的一個好朋友,叫做張興運。
貞觀年間,許元化被中樞侍郎岑文本的弟弟岑文昭勾去博戲,最後把老婆和妹妹輸給了人家,險些家破人亡。
三年後,許元化喜得一麟兒,起名許秦恩,以紀念秦王郭業對他們家的恩情。
眾人採辦貨物,買船出海,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張興運臉一沉,道:「嫂子,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哪有說自己夫君是廢物的道理?」
「時來運轉?」許秦恩緊閉雙眼,道:「兄弟,說實話,你這話我自己都不信……」
許秦恩用賣房子剩下的錢,做起了小買賣。
許娘子遲疑道:「真是金子?你不會從哪找了一塊黃銅來湊數吧……」
長安城長壽坊內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叫做許元化。
……
「別……別……許大哥別哭呀!」張興運安慰道:「常言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您這一輩子還長著呢,這才哪到哪呀。說不定哪天您就能時來運轉。」
什麼物事?賭。
「大哥別不信呀。實不相瞞,現在就有一個時來運轉的機會,就看您能不能抓得住了!」
許娘子是見過世面的人,接過來一看就知道是真金子。她趕緊把金子還了回去,道:「這錠金子約摸有五兩重……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許秦恩眼前一亮,道:「什麼機會?」
……
家裡有買賣,不說日進斗金吧,也可以說非常富足。父母不指望著他建功立業光宗耀祖,早早給他娶了一房媳婦。
許娘子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想當初,要不是我夫君救濟,你早就餓死啦!就算到了現在,你還不是跟我家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你們倆就是一對廢物點心!就你這德性也有臉說我?」
凡是與賭博相關的東西,許秦恩從小到大都沒接觸過。
張興運繼續道:「這麼多年,多蒙大哥大嫂照顧,我在你們家也蹭了不少飯吃。小弟我無以為報,這錠金子不多,大概一兩重,就送給大嫂了。」
但是,實際上,有父母在和沒父母在,對於許秦恩來講,那是大大的不同。
許秦恩趕緊道:「犯法的事我可不幹!」
張興運道:「等大哥時來運轉,自然可以日日飲酒。」
正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敲門聲。
張興運解釋道:「雖然這事不犯法,但是危險還是有一些的。咱們長安城有一家富戶姓吳。這位吳老爺原來是做珠寶生意的,現在聽說海貿掙錢,打算招募一些人跟他一起出海。」
許娘子領命而去,不到半個時辰,就置辦好了四個菜一壺酒。
眼瞅著夫妻倆就要斷頓了。
「哼,什麼茶呀?咱們家有半年沒見過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
他說道:「三年後,我若是能活著回來,沒啥說的,咱倆就好好地過日子。要是萬一不幸,回不來……」
可惜,好景不長。
許元化得了一場急病,死了。緊跟著,許元化的老婆許刑氏也悲傷過度,撒手人寰。
沒了產業,就沒有生活來源,這日子可怎麼過呢?
雖然說他從小被嬌生慣養,但有一種物事,許元化是絕對不肯讓兒子碰的。
許秦恩乃是許元化的獨子,從小受盡寵愛,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度過了十分幸福的童年乃至少年時代。
「你就自己找個好人家改嫁吧!對不起,嫁給我這麼多年,也沒讓你享什麼福,我真是愧為人夫。若有來世,咱們再續前緣!」
三日後,許秦恩領了十兩金子的安家費,盡數交給了自己的妻子。